領到這十個軍用帳篷,杜騰飛指揮自來水廠的工人們撐起來之後又來找秦嶽。
“村長,能不能多給我們一個帳篷?或者,這裏好像還有一間空房,你看···”杜騰飛向秦嶽商量道。
“蹭鼻子上臉是不是?”秦嶽啪的一拍桌子叫道,“我手下的兄弟每天拼死拼活也不過十個人住一個帳篷,你以爲自己比他們要高貴的多嗎?”
連續被秦嶽斥責,縱使杜騰飛好脾氣此時也受不了了,他也拔高聲音道:“柳村長,難道你不能爲别人考慮一下嗎?慕姐不習慣和别人住在一起,她是個變種人,難道享受一優待不行嗎?”
慕雪妃?秦嶽又坐下了,他以爲杜騰飛這子想找單獨的房間自己來住呢,倒是誤會他了。
“有紳士風度總是沒錯的。”杜騰飛最後重重的道。
秦嶽撇撇嘴冷笑道:“紳士風度?現在最有紳士的法國人估計都絕種了,法蘭西這個詞将成爲曆史記憶,現在風度沒用,靠的是拳頭和暴力!”
杜騰飛盯着秦嶽看了一會,就在後者等待他的辯駁時,卻聽他歎着氣道:“我承認,你得有道理,請你幫個忙,再支給我們一帳篷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見杜騰飛服軟了,秦嶽也不想再吵下去,他眨眨眼暧昧的道:“帳篷是沒了,不過我這房間裏還有個空床,你跟慕雪妃一下,要是願意随時可以進來。”
杜騰飛凝視着秦嶽,吐了口唾沫在地上道:“先前的相處我以爲你是個男人,想不到隻是一個孬種!那個女孩也是被你強迫的吧?我真爲要和你這樣的男人住在一個島上感到恥辱。”
完,杜騰飛轉身走開,龍行虎步。
黎珊趴在卧室的門口笑嘻嘻的往外看,見秦嶽表情垮的好像稀泥,她故意嬌聲嬌氣的道:“哇,好帥,真是個好男人。”
“好男人你就去找他,仙人闆闆,老子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秦嶽沒有好氣的道,不得不,女孩的話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了。
黎珊遺憾的搖搖頭,柔順的黑發被束成一卷馬尾般在腦後飄來飄去,她吧嗒吧嗒嘴道:“誰讓我遇見你更早一些,哎呀,身子都給了你啦,現在再反悔也來不及了。還是雪妃姐運氣好,能遇上這麽一個如意郎君。”
秦嶽惡狠狠的盯了黎珊一眼,嘟囔道:“晚上再收拾你個妖精。”完,對着漢斯叫道,“少校,今天把海龜兄那批人編成一個隊,訓練量給我加大兩倍。”
人啊,聽了這席話杜騰飛在心底暗暗想道。
杜騰飛領來的人除去他和慕雪妃還有五十六人,這裏面青壯年隻有十四個,其他的就是二十二個婦女、十五個老人和五個孩子。
這些老人都是工廠的退休工人,也是青壯年的家人,沒有家人牽挂的那些工廠青年早在怪物剛降臨的時候往濟北市跑去了,不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最終能安全到達濟北市。
這十四個青年被編成了第六隊,也算是預備役。
杜騰飛等人全數到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半多了,等把營地收拾起來,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嘴上是不滿,其實對于島上人數增多秦嶽還是挺開心的,隻有當種族戰争爆發的時候你才會了解秦嶽的這種心情,能夠保全一個同胞都是一種成就感。
和其他幸存者一樣,康海生給杜騰飛的人也配備足夠的米飯和鮮魚。看到這些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魚湯泡飯,秦嶽知道自己給杜騰飛坑慘了,這些人多久沒吃飽過了?
似乎是猜到了秦嶽的想法,一個綿軟的女聲在他身畔響起:“我們的糧食一個周之前就耗光了,以前岸上怪物少我和杜先生還能去找東西,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又大批怪物出現在附近,我們就一直在餓着肚子。”
秦嶽不用回頭也知道話的是慕雪妃,他指了指湖水道:“這裏面有的是魚,你們爲什麽不捉魚填肚子?我看他們吃魚吃的也挺香的。”
慕雪妃輕笑着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曾經也這麽想過,後來才知道,當我們把洩洪閘關上後,因爲水流被阻斷,遊魚都不再靠近大壩。我們又沒有船,怎麽撈魚?”
“自作自受。”秦嶽幸災樂禍道,“早知道我再晚幾天去···别用那種眼神看我,開個玩笑嘛。”
真人的慕雪妃比在電視上看到的更端莊、更優雅,和她在一起,就是沖天烈火也能被她那溫柔如水的性子澆滅。
有美人陪着聊天也是一樁美事,秦嶽對着羅培山吹了個口哨,兩個椅子被送了過來。
蹲在椅子上,秦嶽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他問道:“雪妃,你是怎麽成爲變種人的?真沒想到現在能見到你,這叫什麽來着?緣分呐!”
看到慕雪妃和秦嶽這流氓坐在了一起,杜騰飛大急,他也不吃飯了,站到兩人旁邊冷眼看着秦嶽。
你媽的什麽眼神?當老子是流氓嗎?秦嶽腹诽道。
慕雪妃看出兩個男人的不對頭,她笑了笑沒什麽,隻是道:“隻是命不該絕罷了,我沿着藝海市的下水道記錄圖紙逃出城,結果發現下水道的最終出口被東西堵着。當時急于逃命,我找了根鐵棍将它打碎了,結果一打碎,一道金黃色的水柱好像靈蛇一樣沾染到了我的身上,再後來,我就變成了你口中的變種人。”
聽慕雪妃的淡然,秦嶽能夠想象一個從暴徒關押中逃出來的單身女郎行走在又髒又臭的下水道裏是什麽心情,好不容易逃出城卻發現下水道口被堵住時又是什麽心情,當打碎了這堵着下水道口的東西、卻突然看到一股自己會動的金色水柱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杜騰飛聽完她的話,怒發沖冠道:“我們應該沿着下水道回到電視大樓,将那些惡棍殺死。”
“已經死了。”秦嶽撇撇嘴道,順便給了杜騰飛一個‘等你做事黃花菜都涼了’的表情。
“下午的時候跟珊珊聊過,謝謝你救了那麽多人。”慕雪妃颔首道。
秦嶽聳聳肩,無奈的道:“我這人就是這麽有正義感,最見不得暴徒胡作非爲。”
杜騰飛忍受不了秦嶽,聊了幾句就告退了,他認識的都是些社會精英、紳士君子,秦嶽這種徹頭徹尾的流氓形象讓他不适應。
慕雪妃真誠的道:“是的,如果大多數人都像你這樣,那無論有多少怪物、無論怪物多厲害,它們都無法在地球上立足。”
被慕雪妃這麽着,秦嶽自己感覺有些尴尬,他和民兵們在一起呆慣了,習慣了自吹自擂然後遭受打擊,結果現在受了慕雪妃的恭維,他有些不适應。
“好好吃吧,米飯和魚湯有的是。”秦嶽站起身對着剛剛來到羅格島的衆人揮揮手道。
好人啊,所有埋頭在飯碗裏的人一起擡頭目送秦嶽的離開。
“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訓練和幹活。”秦嶽樂呵呵的完,潇灑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羅格島上的幸存者更多了,秦嶽感到自己肩上的壓力很大,所以到了晚上,他急于發洩這股壓力,至于發洩對象,除了黎珊那妖蛾子還有誰?
洗了澡剛要玩大灰狼紅帽的遊戲,卻聽到有人敲門,秦嶽不耐的吼道:“都幾了?不知道宵禁嗎?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
爲了保證秩序,羅格島實行宵禁的政策,到了晚上八以後,除了值班民兵,其他人都必須回帳篷,不準再随意走動。
安靜了一下,一個動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柳村長,是我,慕雪妃。”
這個聲音給床上的兩個人帶來了不一樣的效果。秦嶽是大喜,難道自己太爺們征服了慕雪妃這女人,她急着來獻身?黎珊是大驚,這女人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她對秦嶽的自制力極其沒有信心。
“稍等···”
“已經睡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黎珊反應不慢于秦嶽,但動作可差遠了,聽到叫門聲,秦嶽一個虎躍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的動作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門打開,外面的正是一副柔情似水模樣的慕雪妃。
慕雪妃走進屋子,對秦嶽歉聲道:“對不起,柳村長,打擾你的休息了吧?”
“沒有、沒有。”秦嶽急忙搖頭道。
慕雪妃笑笑道:“我來是想請珊珊一起去我的帳篷睡,你看好嗎?”
秦嶽和黎珊傻乎乎的對視一眼,同時叫道:“不好,當然不好!”這一次兩人做到了夫妻同心。
開什麽玩笑,自從吃了禁果之後,晚上一直是兩人最期待的時間,**的美味讓兩人難以自拔。
慕雪妃平靜的對視着秦嶽的眼睛,道:“柳村長,我明白你和珊珊的關系,也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有些事情你或許不知道而珊珊也不在乎,你和她現在不能做那種事,否則将來對珊珊的健康非常有影響,尤其在現在這沒有醫生的時代。”
秦嶽無力的咂咂嘴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慕雪妃什麽都好,秦嶽總有辦法反駁,除了她拿黎珊的身體來事。
“我、我沒事,再,你憑什麽管我?”黎珊尖叫道,她感覺自己從這女妖精的話裏察覺到了危險。
“因爲我比你大,每一個比你大的女人都該管這樣的事,這是一個民族的責任。”慕雪妃看着黎珊,表情少有的嚴肅。
得,你都上升到民族的高度了,再不聽話是不是就當漢奸處理?
“行行行,你的算,珊珊,跟雪妃去吧。”秦嶽頹喪的道,媽的,早知道不去大壩了,看看都整回些啥玩意?一個想跟自己争領地、一群吃自己的糧食,還有一個看上去乖巧的竟然連自己唯一的夜晚活動給砍掉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黎珊不滿的道,秦嶽面對慕雪妃的讓步讓她委屈了,要是羅培山誰的敢這類的話,秦嶽早把他拍成肉夾馍了,最後還要喂給蟲子吃。現在換成慕雪妃,秦嶽就老實了。
想想外面那些蚊蟲,秦嶽确實舍不得讓瓷人一樣的黎珊去受苦,他拿了床被子,無奈道:“好吧,我去住帳篷,珊珊,聽話,你和你雪妃姐住在屋子裏,她也是爲你好。”
背着黎珊幽怨的目光,秦嶽走出房子。踏出房門,秦嶽仰頭看天,一群星星好像嘲笑他一樣眨呀眨,很欠扁。良久,秦嶽才發出一聲歎息:“老子這是造的什麽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