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幸存區人數太多,而且最近還有一些幸存者找上門來,現在糧食實在不夠了。柳先生,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幫幫忙吧,我把我們幸存區大半的燃油都帶來了,還有你要的高聚能燈。”方敬塘最後道。
羅培海唏噓道:“村長,幫幫他們吧,青山可有不少咱們的鄉親們啊,反正羅格湖裏有的是魚,給他們一些也沒關系。”
秦嶽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着羅培山使了個眼色,後者急忙推了自己堂弟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方敬塘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隻是用坦然的目光盯着秦嶽,淡淡的道:“實話,今天我坐這兩架直升機來的确有威懾你們的意思,因爲我怕你們對我們幸存區出手。但是我來之前,我們曹獄長叮囑過我,無論如何不能對自己的同胞下手,因爲現在還存活的人已經不多了。”
見方敬塘這麽坦白,秦嶽感覺自己有些太人了,他讪讪的笑道:“行,既然方頭你這麽,我姓柳的也不能太矯情。以後我可以每個周給你們幸存區免費供應五噸鮮魚,隻要你給我留下一架直升機。”
聽了秦嶽的前半句話,方敬塘心花怒放,可等對方把話完,他的臉色直接垮了。
“柳先生,做人留一線不是更好嗎?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來發誓,我們整個幸存區隻有兩架直升機,而且這兩架直升機的導彈發射系統都出了問題!”方敬塘站起身道,“這是我們尋找糧食和燃油的唯一工具啊,柳先生,您這麽做是要逼死我們幸存區四萬幸存者。”
有這麽嚴重嗎?秦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道:“方頭,不是兄弟不講人情,我們也需要這直升機啊。你想想,一個周我可以給你們免費供應五噸鮮魚,你們也不需要再費什麽力氣出去找糧食,這多好啊。”
方敬塘重重的坐回椅子,堅定的道:“不行,柳先生,這兩架直升機我決不能讓它們出事。這不是我自己的東西,這是濟北軍區的,以後軍區肯定會派人來将這兩架直升機收回去的。”
個人情面不講那就用大公大義來當籌碼,當公義也不起作用的時候方敬塘隻好拿出國家機器來事,從反應上來看,方敬塘絕對算是一個人才。
秦嶽歎了口氣道:“好吧,我老柳也是個實在人,時候上學《思想品德》還考過滿分呢,國家的便宜不能沾,那直升機我就不要了了。怎麽樣?我是不是很痛快?那方頭你也痛快,五百公斤燃油換五噸鮮魚,還有,你們得和我們進行信息共享,可以吧?”
方敬塘無奈的頭,他當然想讨價還價,可秦嶽都這麽了,他哪還好意思多什麽?
兩百公斤汽油和三百公斤柴油從直升機上放下,秦嶽找康海生過完稱之後,派人用結實的漁網分撥将鮮魚兜起來挂在直升機上。方敬塘等人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拿,這樣運輸起來就比較難做了,你不能期望羅格島上有什麽運輸箱之類的東西吧?
好不容易将十來個大漁網挂到了直升機上,秦嶽忍不住埋怨道:“你們就不能開車或者開船來嗎?劃上皮筏子将這些魚拖回去不也很省事嗎?”
方敬塘搖搖頭道:“現在陸地上很不安全,不光有怪物殺人,還有一些暴徒作亂,很多亡命之徒聚集在一起,看到幸存者就燒殺搶掠,非常殘暴。”
秦嶽不信道:“你們連軍車都有還怕這些暴徒嗎?裝甲車開上,看他們能怎麽辦。”
方敬塘苦笑道:“柳先生,你看這些人了,能在怪物的殺戮下活到現在,你以爲他們好對付嗎?據我所知,現在藝海市境内有一批名爲摩托黨的家夥,這些人無惡不作,你們最好心一些。”
“他們都是變種人?”秦嶽想了一下問道,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到方敬塘等人害怕的理由。
“起碼裏面有變種人。”方敬塘回答道,“這幾天我們幸存區有好幾個外出尋找糧食的車隊失蹤,有車隊曾傳回消息過,他們被摩托黨盯上了。”
秦嶽親昵的握了握方敬塘的手笑道:“多謝你的警告,好了,你們上路吧,一路走好,我們就不送了,以後常聯系啊,有什麽需要盡管!”着,他還象征性的揮了揮手。
方敬塘順着軟梯爬上直升機,心裏話他以後甯願再也不見秦嶽這混蛋,這就是個純土匪,擱在以前就是該進他青山監獄的貨色。
看着直升機帶着一堆鼓鼓囊囊的網兜緩緩遠去,秦嶽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等直升機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他才回過身。
“漢斯,擴大在水庫中的巡邏範圍,值班人數增加一倍。”秦嶽叫過衆人來道,“培海,把所有的汽車都藏起來,車隊暫時不要再出去了,反正島上糧食和燃油都足夠。”
把事情交代完,秦嶽停頓了一下,接着冷冰冰的道:“漢斯少校,民兵們剛才表現似乎不錯啊,你應該給他們一嘉獎了。”
漢斯表情一緊,‘咵’的一聲立正站直身體,敬了個軍禮道:“将軍,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寄托。”
秦嶽頭,歎了口氣道:“累,真累,我先回去睡個回籠覺,沒有要緊事你們不要吵醒我。”
羅培山等人急忙應是,羅培海嘿嘿笑道:“村長是晚上太累吧?黎姐這幾天看上去也很累。”
等秦嶽回到屋裏的時候黎珊已經醒了,正拿着電左輪在玩,被子被她掀了起來,一大截雪白的**露在被子外,而且随着她的動作,更多的重要部位時隐時現。
“老公,是濟北市來人了嗎?”黎珊滿不在乎的問道。
“來個屁啊,”提到濟北市秦嶽就來氣,他躺在床上摟過黎珊的嬌軀道,“不管什麽濟北市、方威市,咱們就待在這羅格島上,不管其他!”
黎珊頭,扔下電左輪,‘吃吃’笑道:“老公,早晨我們要多做運動,這樣才能鍛煉出一副好身體。”她用白玉一樣的手脫秦嶽的外套,低下頭用朱唇輕輕含住了秦嶽的胸口。
接下來的兩天,羅格島都還算風平浪靜,秦嶽就像在度假一樣,他在湖畔一家農家樂裏找了幾根釣竿,閑着沒事就和黎珊劃船釣魚,一副‘你侬我侬羨煞旁人’的樣子。
因爲對民兵們的表現及其不滿意,漢斯加大了訓練量,而且組織民兵們分撥上岸捕殺落單的鍘刀蟲。
雖然對于秦嶽等人而言,鍘刀蟲隻是一些弱的存在,可事實上這些蟲子一不弱。面對普通人,鍘刀蟲身前的兩隻大螯隻要輕輕一合就能要了他們的命,而且這些鍘刀蟲并不怕步槍子彈。
行動了兩天,足足有兩百五十人的民兵連才殺死了六隻鍘刀蟲,而且爲此還傷了十幾個人。不過雖然戰績不佳,但民兵連裏每個人都很驕傲,能夠捕殺這些在他們看來無比強大的鍘刀蟲,這使他們信心大增。
不知不覺,立秋到了,秦嶽正考慮怎麽度過這個寒冬,羅培山急匆匆的跑進了他的辦公室,也就是他們的會議室。
看羅培山一副焦急的樣子,秦嶽皺皺眉頭不滿的道:“出什麽事了?培山,你現在可是民兵連的連長,怎麽一也不穩當,這樣如何讓我放心把民兵連交個你?”
羅培山草草應和一聲,急迫的道:“村長,是少校讓我來找你的,我們在不遠處的趙家窪發現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有些詭異,您是不是去看看?”
“怎麽了?什麽詭異?”秦嶽問道。
羅培山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顯然有關這事情的回憶不怎麽愉快,他忍着惡心道:“村長,趙家窪那邊發現了幾個像是幸存者的人,不,是發現了一些死人···不明白,村長,您最好還是親自去看看的好。”
秦嶽奇怪的道:“這有什麽好看的,你們難道看的死人還少嗎?”
羅培山張開嘴叫道:“但是這些人死的太慘了,村長,他們都是被折磨死的,這些人肯定不是被蟲子殺死的,他們是被人折磨死的!”
“折磨死的?”秦嶽重複一句,然後果斷的站起身,凝重道,“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
羅培山推開門,三步并作兩步的向港口跑去,那裏停着一艘挖沙船,顯然羅培山就是坐這個回來的。
秦嶽剛要上船,猶豫了一下将戈麥斯留在了島上,以戈麥斯如今的近戰能力,即使有誰來偷襲島也能應付過去。
趙家窪距離羅格湖有二十多公裏,是一個普通的村子,這個村子所在的地勢比較低,地人少,所以應該避開了蟲族的屠殺,起碼在村子外沒有看到多少屍體。
乘坐一輛SUV趕到了趙家窪,一到村口就看到一群民兵正圍在一起,每個人都是臉色蒼白,狀态看上去比羅培山還要差。
“怎麽回事?”秦嶽下車問道。
一個背着槍的大漢看了秦嶽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嘶啞着嗓子道:“村長,您去裏邊看看吧,少校在裏面,太慘了,所有人都死在了裏面。”
或許是聽到了車聲,漢斯推開院子的大門走了出來,看到秦嶽,他行了個軍禮道:“将軍,這裏有新情況,我想您應該得來看看,我們的敵人不隻有流浪蟲族,還有比蟲族更兇惡的東西。”
秦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推開大門走進了院子,一進去,他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緊緊的繃了起來,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是的,太慘了,這裏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