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遭胡志遠團夥關押的人們被放出來,這些人就無所遁形了,而一旦被人找到,等待這些人的就是被打死。先前鍘刀蟲沖進過大樓,胡志遠等人驅逐部分人做誘餌将鍘刀蟲引了出去,随後堵上了大門,而那些做誘餌的人裏面很多都是幸存者的親人。
胡志遠的行徑讓他明白了人性本惡,以前有法律束縛,如今制度崩潰了,人們徹底将心靈中黑暗的一面爆發了出來。通過追殺胡氏團夥儀式,秦嶽不知道到底是死在蟲族刀下的人類多、還是人類自相屠殺的多。
解決掉了胡志遠的團夥,電視大樓恢複了平靜,大樓内部有一家超市,正好能滿足這些人的吃喝問題,看來胡志遠等人選擇進入電視大樓也不是沒有遠見的。
藝海市的蟲子越來越多,想要通過正規渠道沖出去根本不可能,秦嶽找人進大樓下水道探過路。下水道四通八達,一旦進入很快就會迷失方向感,那樣甚至可能死在下面。
在大樓裏住了一個星期,通過電視台的信号塔,秦嶽知道現在華南省北部六七個城市并沒有被怪物攻破,那裏被政府和軍區改造成了幸存區,一切還算井然有序。
進入大樓第五天的時候,秦嶽看到過一個奇怪的人,那人從身體看顯然和人類沒什麽區别,但是雙臂卻和盜龍怪一樣都是骨片,而且奔跑如風、彈跳驚人。
那人從城區裏出現,一路竟然殺了出去,最讓秦嶽奇怪的是,蟲族們似乎并不怎麽理會這人。隻有怪人靠到蟲子的身邊時,那些蟲子才會攻擊他,否則蟲子們對他看都不看一眼。
在大樓裏住下七天了,和以前幾天一樣,夜晚剛到,秦嶽吃了些東西就和衣躺倒在床上。反正沒什麽節目,不如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嶽忽然聽到有驚叫聲在走廊裏響起,睡覺之前他給幸存者做了簡單的安排,幾波人輪流守夜,一旦出事大家好趕緊跑。
聽到驚叫聲,秦嶽摸出電左輪翻身站起,有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床上,躺在月光中的黎珊看上去清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子。
靜靜的沐浴在月光中,黎珊瓊鼻微微皺起、櫻紅柔軟的唇瓣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兩排眼睫毛好像黑色的扇子一樣合在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女孩的肌膚越加嬌嫩,秀發越發黑亮,整個人化作了精靈。
不過女孩夢中似乎遇上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細長的娥眉皺在一起,嘴中偶爾呢喃一句夢語,兩滴晶瑩如玉的淚水挂在她的眼角,清冷的讓人心疼。
秦嶽輕輕伸出手擦掉黎珊眼角的淚水,随即心翼翼的推開門,向着一個正在驚叫的男子低聲吼道:“發生什麽事了?爲什麽出聲?難道不知道外面就是數不清的怪物嗎?”
看到秦嶽修長的身影出現,男子好像找到了依靠,他一臉驚恐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快···快看窗外,怪物又來了,好多流星、好多怪物···”
秦嶽皺皺眉頭,他推開男子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一擡起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在烏黑的夜空中,幾顆流星迅速的劃過天空降落到了地平線外,在這幾顆流星落下地平線後,天空中又出現了數十顆流星,而不等這數十顆流星墜地,便又有數百、數千、數萬顆流星布滿了整個星空。
數不清的流星首尾相接着向地球飛來,一片接一片的砸到廣袤的大地上,場面壯觀至極。流星的尾巴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道火紅的痕迹,很快,整個藝海市的上空都被流星照耀成了白晝。
秦嶽窮極目力望向遠方,他依稀能捕捉到幾顆流星的外表,每一顆流星都是一個模樣,全部都是橢圓形的巨蛋。
“這是流浪蟲族的大軍啊!”秦嶽驚恐的叫道,“爲什麽還有這麽多的流浪蟲族?老天,到底有多少流浪蟲族要降落地球?!”
如此反複的重複了幾句,秦嶽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從這些蟲卵的降落軌迹來看,蟲子們并不是降落在藝海市附近的,而是向華南省北部地區降落。據秦嶽所知,華南省北部幾個城市還都沒有淪陷,因爲戍守及時,那些地方大部分城市都保住了。
這些蟲子會不會是根據人類在地球的聚居地來分批次降臨的?第一批蟲子降臨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第二批蟲子降落在這些大城市的四周,兩批蟲子分别從内部和外部來夾擊城市。而這第三批蟲子,則降臨在那些沒有被第一批和第二批蟲子攻陷的地方!
三批蟲子,一批比一批多,一步步将人類堵死在城市裏。
想到這些,秦嶽拿出一個從電視台中翻出來的望遠鏡,借着月光和蟲卵與大氣摩擦産生的火光向遠處眺望。
在他目光所及的範圍裏,隻有寥寥幾隻蟲子在活動,與前幾天的景象大相徑庭,前幾天可是每到夜晚就會有大量蟲子出來活動覓食的啊。
或許,藝海市的蟲族都前往華南省北部城市去了吧,與以前一樣,它們應該又要施展裏應外合的詭計。心裏猜測了一下,秦嶽咬咬牙跑回休息室,将正在熟睡的黎珊搖醒。
黎珊搓了搓惺忪的睡眼,她喃喃道:“大叔,天亮了麽?我剛才夢見我爸爸媽媽了,他們讓我向你聲感謝,謝謝你照顧了我。”
秦嶽在黎珊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口,焦急的道:“收拾一下東西,把能用、能帶走的東西都帶上,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聽秦嶽語氣急迫,黎珊立馬清醒過來,她睜大雙眸問道:“是不是怪物沖進大樓了?大叔,我不怕,我能幫助你殺死這些怪物的。”
秦嶽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腦袋道:“事情還沒有那麽糟,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更糟糕了,我們趕緊走,現在是能離開藝海市的最佳機會!”
黎珊似懂非懂的頭,掀開被子幫秦嶽收拾東西,女孩也學秦嶽和衣而眠,不過并不介意秦嶽碰她。當然,秦嶽感覺黎珊實在年幼就沒傷害她,雖然從外表看,她已經和成熟女郎沒區别了。
打開門,秦嶽讓值班的人将大樓裏的所有人叫了起來,然後将自己的猜測跟這些人了一下。
完猜測,秦嶽深吸了口氣道:“我言盡如此,大家如果想出城,那就跟着我沖出去;如果不想冒險,那就留在這大樓裏,超市裏的食物還有不少,省吃能用五六個月。”
聽了秦嶽的猜測,人群沉默了幾秒鍾,然後紛紛攘攘的吵鬧聲就響了起來。
最後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年男子走上前來爲難的道:“路,我們知道人多力量大,可是實話,我們不想出去冒險,誰知道蟲子會不會藏在哪裏?我們都想留在這裏。”
幾天接觸下來,秦嶽對這些人也有所了解了,這壯年男子名叫蔡志成,是個轉業軍人。爲人慷慨豪邁,在幸存者中很有幾分威信,超市現在就由他管着。
劉一宗緊跟着道:“對、對,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就是累贅。你能以一己之力除掉胡志遠等作惡團夥,明你有能力,我們如果跟着你也隻會拖累你。”
路是秦嶽的化名,他并沒有把真實姓名告訴這些人,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
劉一宗的話顯然比蔡志成的更委婉,雖然意思都是一樣。聽了他的話,衆人紛紛附和,沒人願意跟着秦嶽冒險。不怪他們膽,先前天空中成千上萬的流星群實在駭人。
秦嶽并不氣餒、也沒有失望,事實上劉一宗的話正和他的心意,放棄這些人未免過于無情,如果這些人都跟着他,那他還真照顧不過來。
這麽想着,秦嶽回頭問黎珊道:“你呢?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要趁着夜色沖出去。”
黎珊使勁抓住秦嶽的手腕,充滿信心的微笑道:“當然要跟大叔在一起,我活是大叔的人、死是大叔的鬼!”
秦嶽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回頭對着衆人道:“好,那各位保重了,大家待在這裏一定要心謹慎,過幾天全部搬到地下室去住吧,那樣更安全。總之一句話,希望我路有一天更跟各位再相見!”
雖然世道亂了,但這不代表所有人都變得兇惡起來,秦嶽救了他們,這些人還是相當感激的。
劉一宗顫抖了下嘴唇,握了握秦嶽的手道:“謝謝你的幫忙,路,我代表大家祝福你,一路順風,你也得心啊。”
秦嶽輕松的笑了笑,他拍拍劉一宗的肩膀道:“如果我能活着到達濟北市,我一定把咱們這裏的情況明,争取軍方能派飛機來把你們接過去。”
劉一宗臉色一喜,他道:“到時候你看看藝海市市長劉澤宗是不是活着,那是我堂兄,你把我們的情況跟他,我想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末世了也不忘動用特權啊,秦嶽答應一聲準備走,蔡志成提了一背包東西遞給他道:“裏面是些壓縮餅幹、奶糖和巧克力什麽,你拿上,路上能吃着。”
秦嶽搖搖頭道:“藝海市吃的東西還少嗎?待會如果要拼命,那拿着這些東西隻會礙事,大家自己保重吧,我們走了。”
揮了揮手,秦嶽領着黎珊走進下水道,這幾天探索下來,他已經了解一部分下水道所通往的地了。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或者找到電視大樓的建造圖紙,他完全可以沿着下水道沖出藝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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