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長安的李世民立刻将這一技術推廣到整個大唐的軍中,更有民間百姓相繼效仿,并且出現了一個新興的行業,便是專門爲馬匹上蹄鐵。
許子陵對大唐潛移默化的改變或許在過一百年也不會有人知曉,史書上或許會将他定義爲一個奸佞。
十一月二十三日,李世民任命兵部尚書李靖爲定襄道行軍總管,并州都督李世勣爲通漢道行軍總管,華州刺史柴紹爲金河道行軍總管,任城王李道宗爲大同道行軍總管,檢校幽州都督衛孝傑爲恒安道行軍總管。
六路大軍合計七萬餘人加上馬邑的三萬,共計十萬餘人正式北擊突厥,十萬大軍歸李靖統一指揮!
待李靖剛抵達馬邑與李宗晴彙合之後,靈州便傳來一個好消息,任城王李道宗大敗突厥!
抵達馬邑的李靖,此刻心情萬般複雜,玄武門事變的時候,李靖寸功未立,然而李世民仍舊對自己信任有加,之所以這般,或許李世民就是看中自己的軍事才能!
隋末大亂,平定蕭銑、輔公佑基本上都是水站,這一次卻不同,面對着北邊遼闊的大漠和李世民對自己的信任,此刻的李靖隻感到有一股力量,壓着自己,這股力量告訴自己,此戰必需勝!
李靖站在馬邑城頭,望着北方,眼中那種複雜的神色一覽無餘。
“阿耶,天冷了,且披上衣物吧!”李宗晴不知何時,拿了一件披風,給站在馬邑城頭的李靖披了上去。
“哎,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陛下怎麽就放心讓你在軍中?本來陛下準備将你調回長安,可誰知許子陵那小子失蹤了,陛下現在欽點你爲我六軍軍師,現在就算阿耶想給你調回去也不可能了!”李靖看了看眼前這消瘦的李宗晴,眼中露出一股溺愛之情。
這小丫頭是李靖老來得子,在唐朝,生育的危險性本就十分之大,所以李宗晴能平安生下來,李靖一直以爲是上天所賜!
李宗晴不比他三個哥哥,這丫頭的軍事才能算是已經繼承了李靖的所有,并且隐隐有超越李靖的姿态。
“阿耶,我可否求你一件事,他日在戰場上若是突厥人以許子陵做威脅,你可否放突厥人一馬?”李宗晴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可能!我大唐男兒本就随時準備爲大唐犧牲,這種情況陛下也已經交代過,若是緊急可不顧許子陵安慰,一切以大計爲主!”李靖父女兩從來都是無話不說,所以此刻李靖說起話來沒有一絲顧及。
…………
“哈欠~”許子陵揉了揉鼻子,大晚上的誰想自己了?“嘶~真冷啊!”
這裏沒有辦法生火,許子陵用刀将狼肉割了一點點,然後咀嚼着生肉,這些都是前世特種兵經曆過的事,許子陵已經習以爲常了。
“好久不吃,味道都有些陌生了!”許子陵自言自語的道。
一旁的狼皮已經被許子陵完整的剝光晾幹,他看了看身後的那匹黑馬和還在沉睡的阿史那星月,又看了看天,心中越加的擔心起來!
将剩餘的狼肉用衣物包好,然後他披上那邊已經晾幹的的狼皮,緩緩的來到了阿史那星月的身前。
這丫頭現在很是安靜,身體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許子陵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他把身上的狼皮脫了下來,又給阿史那星月蓋了上去。
冷風吹過,許子陵雙手不知覺的搓着雙臂,“真他娘的冷!”
他起身打了兩套軍體拳,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覺得冷!
不遠處那匹黑馬在阿史那星月身旁躺了下去,許子陵知道,這匹忠心的馬兒正在爲它的主人擋住寒風!
不管了,正所謂兩人摩擦,比較容易生火,恩,生火之後兩人都不會冷了!想及此,他來到了阿史那星月身前躺了下去,雙手摟住她的身子,一陣輕飄飄的體香傳入許子陵的鼻中。
“阿彌托福,阿彌陀佛,老衲是正經人,正經人,許二弟,快下去,快下去……”許子陵心中不停的默念。
阿史那星月此刻身子終于不再顫抖,像一個小動物一樣依偎在許子陵的懷中,臉上露出了一絲安詳的微笑。
許子陵将二人身上蓋着的衣物和狼皮緊了緊,經過一天的行走,他也是累壞了,此刻隻感覺眼皮很沉重,沒一會兒便睡了下去。
…………
馬邑城頭上。
“夜深了,快些回去睡覺吧!”李靖對李宗晴道,他感覺這丫頭出來一趟變了許多,以前這丫頭恃才傲物,從未将誰看在眼裏,可是今日卻爲何一直替許子陵那厮說話?
“阿耶,你且答應我吧!”李宗晴仍舊喋喋不休的道。
“公私之事必須分明,這是我自小便教你的道理,這許子陵卻是爲大唐做了不少貢獻,但是必要的犧牲也是迫不得已,況且你要知道,那小子遇到這種事的可能性小的很!”李靖道。
“恩……希望是我多心了!”李宗晴此刻的心思才稍稍放下了一點,是啊,許子陵這麽精明,怎麽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想通了這一層,李宗晴便恢複了往日的精明,連日來的擔憂被李靖一句話便破解了!
“阿耶,此次戰事卻是很難,不知你可有考慮?”李宗晴話鋒一轉,一副女強人的模樣道。
李靖對李宗晴這般很是高興,這才是我李靖女兒該有的姿态。
李靖皺了皺眉頭,面色一緊道:“縱橫沙漠,後勤辎重基本便是等于零,孫子有雲兵聞擢速,未睹巧之久也,此次作戰,無他,唯有速戰速決!”
“阿耶言之在理,可如何用兵之速便是一個問題,我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突厥軍兵,還有天氣,環境,這些都是對我軍十分不利的!”李宗晴道,“若是能遇到突厥兵還好,可若是遇不到怎麽辦?若是突厥人不與我等硬碰又當如何?”
李靖看了看李宗晴,眼中劃過一絲難以明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