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寫了一封信上書朝廷,同時加大搜索力度,派出了大量軍士在馬邑附近小範圍内搜索,與此同時,常何也派出内衛,進行周邊城市大規模隐蔽搜索。
一時間馬邑城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兩日之後,李世民來信,信中讓李宗晴堅守馬邑防止突厥細作,另一方面讓她無論如何要找到許子陵!
頭昏眼花,許子陵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眼睛緩緩的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急速奔馳的沙漠,他整個人被翻過來,橫放在馬上,手腳全部被綁住。
身上傳來一陣陣架馬高喝聲,這是一個十分粗犷的喉嚨,他中氣十足,每一個“架”字都喊得铿锵有力。
許子陵看不到這人的臉面,剛睜開的眼,他又急忙的閉上了,因爲看的頭暈!
這種手腳被捆放在馬上急速奔馳的感覺很不好,許子陵隻感覺整個身子都要被晃散架了,還有就是惡心!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終于停下了,那個突厥人剛剛把許子陵身子翻了過來,準備把許子陵抱下馬之際,許子陵吐了,吐了那個突厥人的一臉。
“哇呀呀,我要殺了你!”那個突厥人很憤怒,許子陵猜測這個人一定有潔癖,不就吐了你一臉麽,至于打打殺殺的,回去洗洗不就好了麽?
“咄托,讓你去收集情報,你爲何帶着一個漢子回來了?”帳篷内出來一個精壯的漢子,他帶着胡帽,穿着皮衣,看上去……很是時尚!
趁着這功夫,許子陵仔細的打量着周邊的環境,這兒算是一個部落,四周有許多厚實的白布帳篷,一群群馬羊在安靜的吃着肥沃的青草,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安逸。
那兩個突厥人又叽叽哇哇的說了幾句,然後起先那個時尚突厥人便用怪異的眼光打量着許子陵。
這個眼神的意思是不可置信,這種目光許子陵不知道見過多少次,所以絕對能理解那厮目光内的含義。
許子陵沖那打量自己的突厥大漢和煦的笑了笑,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善意,“你好呀,不知爾等爲何把我請到此處做客啊?”
許子陵恬不知恥的和那群突厥人說道,人家明明是把自己綁來的,但是許子陵卻用了一個“請”字,這樣的話也隻有許子陵才能說得出來。
“你是馬邑城的将領?”
那個突厥漢子的漢語很是流利,這些人長期在邊境和大唐人打交道,所以突厥人的漢語和漢人的突厥人都很是熟練,這一點許子陵到不怎麽覺得奇怪。
“不是,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你們抓錯人了呀!”許子陵急忙道,“善良的你們一定不會欺負我的對吧?”
“别聽這狡猾的漢人的話,我親耳聽到他說讓人去調兵将我們抓起來的,不是主帥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權利?”那個叫咄托的道。
許子陵恍然大悟,原來那日自己和暮雲平的悄悄話定是不知怎麽被這咄托聽到了。
不過這些突厥人也真是實心眼,能調兵的就一定是将軍,一定是一軍的主帥?這他娘的都什麽邏輯!
“哥,你聽錯了,我們是從江浙前來的商人,那日我見那青樓是個商機,便尋人去調餅來賣,我是倒騰面餅的,所以……這,真是誤會啊!”許子陵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先抓起來,等星月主人來了再做定奪,主人應該還有兩日便能抵達!”那個穿着時尚胡服的突厥大漢道。
看出來這厮應該是這裏的最高将領,因爲他說完之後當下便有兩個大漢很不友好的把許子陵拖走了。
真的是拖,許子陵隻感覺腳後跟都快被拖出了一層皮,然後來到一個黑暗的帳篷前,那兩個突厥漢子像是扔豬一般,嗖的一下子把許子陵扔了進去。
這些人太不禮貌了,不是說這遊牧民族很好客的麽?
入夜,許子陵隻感覺肚子咕咕直叫,已經一天了,這群畜生,老子都聞到烤羊肉的香味了,你們就沒說拿點過來給老子吃啊?
許子陵本以爲這些人吃飽喝足之後應該會拿點給自己吃,可是許子陵真的想多了,一夜!整整一夜,許子陵無助的像個孩子,呆呆的看着帳篷頂部那露出一角的天空,配上肚子咕咕的叫聲,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
馬邑城。
這些日子李宗晴整個人瘦了一圈,她派出去的軍兵和常何派出去的内衛已經快把馬邑附近翻了個底朝天,可還是沒有一丁點許子陵的消息。
京師那邊,李靖已經率領大軍趕往馬邑,不日便會抵達,和突厥這一場仗一定是大唐勝利,可若是突厥人拿出許子陵作爲要挾當怎麽辦?
李宗晴不敢想下去,她立刻下令道:“繼續派人,僞裝成尋常百姓,再出遠一點查看!”
“是!”
…………
兩日,許子陵感覺快要餓暈了的時候,終于聽到一陣陣零碎的腳步聲在賬外響起。
“你們說的情況我已然知曉,此人卻應該是有些來頭,馬邑近日派了不少兵士出門搜查,你們做的很好!”說話的是個女子聲音。
氈房的門簾被掀了開來,一陣刺眼的陽光傳入許子陵的眼中,許子陵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來人便暈了過去。
那個女子走近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随即面色冰冷的對身旁那個突厥将領道:“執失思力,這是怎麽回事?”
執失思力便是渭水之盟,很嚣張的進入長安城,然後被吓掉一層魂出了長安城的那個執失思力!
他見此女子面色不善,諾諾的回道:“已經二天沒有給這厮吃喝,想必是餓暈了!”
“你便是這樣對待漢人的?我和你們說了多少次,若想突厥強盛起來,我們必須要和漢人和平相處!”那個女子狠狠的道,“将這厮帶到我的氈内,然後送點吃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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