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書上言:“近日太極宮居住日久,不适養神,嘗聞弘義宮有山林勝景雅好之,吾決徙居之,改名大安宮。”
許子陵快有月餘沒有上朝了,尤其是聽到李淵遷往弘義宮之後,這應該才是李世民說的一箭四雕的第四個,也是李世民最重視的一個,三年了,李世民繼位三年多,一直未能在皇城正位太極宮辦公,這怎麽能不讓他暗自發怒?
這月餘,許子陵一直深深的活在自責之中,崔思楠落崖對于重感情的許子陵來說,打擊是十分巨大的,那一次,他甚至想讓公孫小荷殺了自己!
公孫小荷自那一次便消失了,許子陵不知她是死是活,不過她知曉沒有找到崔思楠的屍首消息之後,應該不會輕易輕生的。
這是一個重情義的丫頭,許子陵很佩服公孫小荷主仆兩,這兩個人都是個性十分鮮明之輩。
看着正在院内懶洋洋曬着太陽的許子陵,張戀奴有心想去勸解一番,這一個月餘,許子陵的心情都很低落,這是張戀奴從未見過的,在她的印象裏,許子陵應該整日嘻嘻哈哈每個正經才對,現在突然這麽深沉,張戀奴很是不适應。
“郎君,近日春景宜人,我們去探春可好呀?”張戀奴來到許子陵的身旁道。
許子陵知道這丫頭的用意,微微一笑,心中滿是感動,一把把張戀奴摟在懷中,大手便深入張戀奴的衣領内,“還是我的好戀奴心疼爲夫啊!”
“相公,你這是幹嘛呀,壞死了!”張戀奴小臉嬌紅,小手立刻把許子陵做壞的手拿了出來,狠狠的瞪了許子陵一眼。
雖說兩人已是夫妻,可這後院之内,難免會有家丁丫鬟,況且還有孫穎兒和袁天罡,這若是被人看到了,多麽羞人呀!
“恩?你不是讓我“探春”的麽?”許子陵奇怪的道。
“你……你又沒個正經,奴是讓你出門踩踏春景!”張戀奴瞪着許子陵道。
“哦哦,這樣,這個,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室内探春!”許子陵色眯眯的盯着張戀奴的雙胸,大言不慚的道。
“阿郎阿郎,宮内來人了!”許府上一婢子匆忙的來到後院,對許子陵興奮的叫道,“還帶着陛下的敕旨來了!”
帶着聖旨?不知道李世民又要搞什麽鬼,許子陵心理泛起了嘀咕,極不情願的帶着許府的内眷去迎了聖旨。
“門下:貞觀三年,元月十日……中書省侍郎……拜骁龍内衛郎将儀同左右衛之職,拜正五品……”内宦嗡嗡的說了一大頓,許子陵點頭維維稱道,一句沒懂。
大概過了很長時刻,就在許子陵聽的頭疼的時候,内宦終于洋洋灑灑的把敕旨和另一篇骈文讀完了。
“恭喜許郎将了!”内宦笑眯眯的道。
“哦,呵呵,多謝多謝!”許子陵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金片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入了内宦的手中,笑眯眯的道:“這個,請問陛下說了些什麽?”
噶?内宦滿頭惡汗,人家接到聖旨都是驚恐萬分,側目傾聽,深怕亵渎了聖旨,這小子剛剛頻頻點頭,還以爲他很認真的,弄了半天連聖旨說什麽都沒有聽懂!
内宦很尴尬的一笑道:“許郎将升官了,這骁龍内衛郎将本是六品階,現陛下将其升爲左右衛編制,也就是您現在可是正五品上階的大官了!”
“哦?那俸祿漲了沒?”什麽官階不官階的,許子陵才他媽的不關心,這食俸才是正事。
“這個……由于本品未變,所以俸祿未變!”内宦解釋道。
“日,白瞎……我的意思是,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許子陵連忙打個哈哈,可千萬不能讓這李世民身旁的死太監看出老子的不滿。
送走了内宦,許子陵一副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後院,正五品,這可是許多人一輩子都做不來的官,許子陵沒有門蔭,憑借着白身,硬生生的做了這樣的高官,按理說他應該萬般高興才對,可是許子陵不然,他才不在乎這高官不高官的,老子不是杜如晦、房玄齡之流,沒有那麽高大上的志向,錢才是王道!
“徒兒啊,不錯,又升官了哈!”袁天罡喜滋滋的道,“爲師當初沒有看錯人啊!”
“單純的升官了,沒有加俸祿有個屁用!”許子陵道。
“卧槽,不要臉!”袁天罡聽完後和許子陵反應一樣,這他娘的果然是同道中人啊,許子陵看着這老騙子一副同仇敵忾的樣子,由衷的感歎道。
“你們兩個!”張戀奴不知說什麽好,“你們可知這五品以上的大官有福蔭制度?”
“什麽意思?”這個許子陵還真沒聽過。
一旁的桃兒白了一眼許子陵,“也就是說,你兒子出生之後就有官爵!”桃兒指了指微微凸起的肚皮。
“哦,便宜這小子了,老子他娘的奮鬥了一輩子,這龜兒子出來就能做官,太他娘的不公平了!”許子陵怒道。
“什麽龜兒子呀,說的這麽難聽!”桃兒很不高興!
“哈哈,小子,你這是罵自己是烏龜啊,有才,有才啊!”袁天罡幸災樂禍的道。
“那你豈不是烏龜的師傅?”許子陵怒道。
“啊呀呀,你這孽障,老子幹死你!”幾人在後院内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三日後,李淵終于從太極宮遷出,聲勢浩蕩的前去弘義宮“雅好美景”去了。
莫要看着聲勢很是浩大,但是自始至終李世民都沒有出現過,李世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去面對李淵,盡管李世民胸襟很大,他赦免薛萬徹馮立等人,重用魏征,但是他卻始終不能原諒李淵。
在李淵搬出去的第二日,李世民以更加浩大的姿态入主太極宮,坐在主皇位的卧榻上,李世民笑了,會心的笑了,三年了,一個皇帝竟然在太子東宮辦了三年公?他恨李淵,從楊文幹事件就開始,這三年内,李世民一面都沒有和李淵見過!現在和未來,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