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胡人商隊,牽着一匹匹販賣的駿馬悠悠的來到了城門口。
“站住,勘文何在?”守城的侍衛見到這群胡商之後,臉色不善的問道。
胡商的領隊顯然是一個交際的老手,笑眯眯的把自己和身後一群奴仆的戶籍薄交給了守城的将領,同時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遞給了勘察将領了一點錢财。
這些将領都是一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員,焉有來錢不收之理,要知道這些錢财拿回家又能讓自己的婆娘孩子高興一段時間,生活在這一層面上的人員要求本就不高。
将領臉色頗緩,仔細勘察了一下戶籍薄,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之後,便将其一一放行了。
城内,一眼望去,金發碧眼的胡姬、高颌挺鼻的胡漢,占據了這座城。反而漢人卻不是很多。
“隊長,這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啊,會不會我們多慮了?”楚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擦了擦頭上的漢,眉毛皺在一塊。
“你以前來過?”許子陵問道。
“啊?沒有啊,俺哪裏來過這裏。”楚六一副看着白癡的模樣對許子陵說道。
“那你怎麽知道和往常不一樣?”許子陵問道。
“這……俺猜的,平日裏應該也是這種情景吧?”楚六撓了撓頭道。
“先在這間邸舍住下來。”不知不覺許子陵等一行人來到了大都督府旁,“先觀察一下!”
許子陵仍舊按照昨晚的計劃,帶了僅僅十餘名特種任務兵便來到了薊州城内。
一行人在來到邸舍,找了幾個剛好能看到大都督府門口的房間住了下來。
許子陵和楚六坐在窗子邊,端起了桌子上雕花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來,一雙眼卻時不時的望着窗外。
突然許子陵眉頭皺了皺,“這些人好像有點問題。”
楚六看着大都督府出來的幾個士兵和一個将領,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于是說道:“大都督府上出來士兵将領的不是很正常,沒有啥問題呀?”
“不對,你沒有看到,剛剛那個将軍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這個笑容我以前在慶州宇文穎的臉上見過一次,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許子陵看着窗外王君廓一行将領說道。
“還有,這個時候,按理說這個将軍不應該出來才對。”許子陵道。
“哦?爲何?”楚六疑惑道,人家在自己的地盤,出不出來不是全憑人家的本意麽?
“現在是飯點。”許子陵道。
“嘿嘿,多謝隊長體諒,俺一直沒好意思說俺餓了。”楚六笑哈哈的摸着肚子說道。
額,這楚六的思維到真的很活躍!現在是飯點定然是和上一個話題挂鈎的,不然許子陵總不會莫名其妙的說這句話吧!
“哎”許子陵長歎了一口氣,“你什麽時候能跟上我的思維啊!”
“啊?你啥意思?”
“昨晚,崔敦禮才進城,他可是代表着朝廷。”許子陵說道,“現在不說讓薊州所有的官員都來迎接吃飯啥的,最起碼有檔次的軍官都應該在大都督府上才對,但是這個将軍爲什麽自己卻跑了出來?”
“難道他去買菜?”楚六一副頓悟的模樣。
許子陵很無語,很不想這楚六繼續談下去,于是便說道:“你帶着幾個人跟上去,看他去了哪兒!”
“哦。”楚六看到許子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心中很是疑惑,隊長到底想說什麽啊?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嘛?
…………
王君廓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心中萬般狂喜,這個無能的家夥,早就應該退位了!
王君廓帶着人來到了看押崔敦禮的牢房内,“你們幾個都下去,我有話和這厮說!”
王君廓将手下的人全都支開了,連忙換上另一幅表情,态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把崔敦禮吓了一跳,莫不是這家夥準備幹掉自己了麽?
“親愛的崔舍人啊!”王君廓一副熱淚盈眶的道。
“怎……怎麽回事?”崔敦禮現在感覺冷汗直流,都說軍中這些漢子長期和男人呆在一起,有許多人都好男風,莫不是這厮看中了自己?
“崔舍人莫怕,我和你說兩句馬上就走。”王君廓壓低了聲音,恭敬的說道,“崔舍人有所不知,這薊州已經被李瑗控制,緝拿你也是都督所謂,身爲副将,我可不敢不從,但是某心卻一心朝着朝廷,奈何我卻是武人一個,不知道該如何辦,還望崔舍人給我指點。”
“啊?原來如此,無恥逆賊,莫不是想要謀反不成?”崔敦禮現在全然不複剛剛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正氣凜然!
王君廓心中冷笑,就這副德行,要不是憑借着崔氏這塊響亮的招牌,你這厮也配當官?廢物一個!
“不知道,但是大都督向來和李建成交好,此時朝廷派人将其召回,大都督是萬般不安的,聽到消息之後,便立刻命我将您逮捕,某不敢不從,所以還望崔舍人莫要見怪。”王君廓立刻換上一副恭敬的不能在恭敬的模樣。
“大都督本命我将你斬殺,但是某卻不敢,您是代表朝廷呀,殺了您,我豈不是也要背上謀反的罪名?所以某才偷偷的将您關押了起來!”
崔敦禮聽了王君廓這一席話,當下便準備嚎啕大哭,好人啊,你真是好人啊!幸好沒有聽李瑗那逆賊的話!
“好好好!王将軍大義,帶我回京師之後定會像聖上表明!”崔敦禮感激涕零的說道。
“不知崔舍人可有什麽建議,某可不想和李逆一起謀反呀!”王君廓道。
“王将軍手下有沒有忠貞的将士?”崔敦禮臉上露出一副“精明”的神色問道。
王君廓低頭想了想,但是臉上卻怎麽都掩飾不住計謀成功的笑容,所以隻能借低頭緩解臉色,這傻子果然上當了!
“有!”半響之後王君廓擡起了頭,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