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陵雖然不知道這唐代人稱呼的問題,但是應該能猜測出來,這“阿耶”應該是父親這類詞語的意思。許子陵沒有插嘴,耐心的聽張幼娘說了下去。
“阿耶爲官一身,清廉有道,勤勤懇懇,一心向民,奈何這狗賊竟...竟...一刀...”張幼娘說道此處失聲痛哭起來。
許子陵此刻徹底明白了,原來這張幼娘是張刺史的女兒。
“殺!”城門外喊殺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謝謝你,不日奴便去京師投往師傅,若是有緣再見!”張幼娘看了一眼許子陵手上的人頭,離開了。
許子陵看着張幼娘落寞的背影,心中滿是歎息。
“楊文幹人頭在此!”許子陵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這句話說話,不但秦王大軍停止攻擊,就連城門上的士兵也愣了,主帥都死了?那自己在這裏堅守又爲了什麽?
“大王,好消息!”黑厮對李世民說道。
“何事?”
“楊文幹手下叛變,割下了那厮的腦袋!”
“哦?快去喊話,投降者一律免去死刑!”李世民這個時刻又恢複了一個英明軍事家的本色,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兵家最漂亮的勝利。
城頭上的士兵聽到秦王軍的喊話,頓時一個個都愣了,有兩個士兵左右看了看,開口道:“娘的,跟着哪個不是打仗,此刻何必幹這掉腦袋的事兒,俺們投降!”
聽到這兩個士兵的說話,其餘人紛紛贊同道:“俺投降……投降……”
士兵們并沒有追問楊文幹是如何死的,這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本來便和楊文幹沒有多大的感情,楊文幹死了一句話也沒有過問,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如何保命。
身爲最下級階層,他們要求的很少,隻要能填飽肚子,若不是實在餓的不行,誰會願意去造反?況且這個造反還是被忽悠的!
斑駁的城門。印證了曆史滾滾的長河。此刻緩緩的被打開了。
七月初五,辰時,太陽終于露出了羞澀的臉旁,紅紅的亮光盡情的灑在甯州大地。
“速去把割下楊文幹人頭的士兵給我請來!”黑厮聽到李世民的話一愣,随即便快速的去尋人去了。
李世民用了一個“請”字,這讓黑厮很是驚訝。
李世民很注重羅人才,況且還是在這個非常時期。李世民知道楊文幹的厲害,作爲太子身邊的親身侍衛,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想不到竟會被一個小小的士兵割下了頭顱,這士兵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人?李世民很是期待。
許子陵心中充滿了緊張,激動,這可是堂堂大唐盛世開創者,千古一帝李世民啊?作爲一個特種兵,許子陵經常聽戰友提起這唐朝最偉大的軍事家,破薛舉,淺水原平定隴西薛仁杲,一舉奠定西方的安穩局面。敗宋金剛、劉武周,收複并、汾失地,鞏固唐朝的北方。虎牢之戰,一舉殲滅中原兩大割據勢力—河南王世充和河北窦建德集團,使唐朝取得了華北的統治權。
這位偉大的軍事家馬上自己便可以親眼目睹,這是何等的榮耀,這一份榮耀或許隻有在那一刻許子陵才會明了,臂膀上已經泛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激動的無以複加。
“慶州許子陵叩見秦王!”許子陵靜靜的跪在地上,盡量是自己顯得平穩,想不到自認爲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緊張的許子陵,此刻卻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見到新企業董事長一般。
“呵呵,起來說話!”李世民并沒有許子陵想象的那麽嚴厲。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臉面微胖,留着不長的美髯。穿着寒冰黑衣铠甲,看上去威風凜凜,身上透漏着一股王者氣勢,壓的許子陵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你割下楊公的頭顱?”李世民顯然有點不相信,眼前這瘦弱的男子竟然會有這般能耐?怕是招搖撞騙!所以故意這般不鹹不淡的問道。
“是”許子陵怎麽會不知道李世民的想法,不過有這般想法也是正常的,許子陵幹脆也不去争辯什麽。
李世民很會看人,不然也不會收羅了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可是眼前這年輕的士兵卻有點讓李世民看不懂。
“黑厮,此人便交予你了,隊正的缺這便給填了吧!”李世民對黑厮吩咐之後便說道:“加封仁勇校尉!進城!”
仁勇校尉,許子陵聽到後,暗自一喜,想不到自己就這般做官了?而且這官職挺起來牛逼哄哄的,仁勇校尉!
仁勇校尉正九品武職事官,官職不大。職事官簡單來說,就是以此來定論你的俸祿的,沒有實際權力。但是隊正卻不然,隊正下轄五十人。設有隊副一人。
“呆子,發何愣?還不快快随我進城?”黑厮對許子陵很是不滿,自己已經答應了副校尉不日便将其扶正,想不到卻被這厮鑽了空子,娘的!
許子陵“哦”了一聲,緊緊的随着眼前這黑厮身後,心中不免奇怪,自己可沒得罪這貨啊?爲何這貨對自己這麽不友好啊?
不過許子陵也不當回事,畢竟有能耐的人都是有點脾氣。
進城後,李世民有條不紊的把甯州的官職從新分配了一下,上佐暫代行甯州事宜,待自己回到京師後會具體從新安排。
縱然李世民很想不進甯州城便直接奔向京師,可是李世民還是選擇了首先把甯州大小事宜安排好之後才走。
安排好之後,李世民心中再也忍不住激動之情,随即下令,全軍快馬加鞭急行軍,快速駛向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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