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帝授楊天骠騎将軍之職,又允許楊天開府,更象是一個玩笑,誰會投奔到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帳下聽命。除非楊天向父親楊堅要人,隻是楊天有許多事要瞞着楊堅,又怎麽能全部依靠楊堅派過來的人。
聽到李綱的事楊天就動了心,如此忠心之人,如果能收下,日後必是一大助力。
李綱雖然忠直,卻并不愚蠢,眼前的這位公子年齡雖小,卻是當朝國舅,絕不會毫無原由的冒着風險掩埋齊王,他正好無處可去,也不矯情,向楊天一鞠躬:“李文紀參見公子。”
楊天大喜,将李綱扶起:“如此,就暫時委曲先生在骠騎将軍府擔任幕僚如何?”
李綱一呆,他還以爲楊天是代楊堅招攬他,沒想到什麽時候又冒出一個骠騎将軍府。
楊石在旁邊連忙道:“皇上剛升公子爲骠騎大将軍,授予開府之權。”
李綱心中錯愕,隻覺得荒唐無比,北周府兵總共二十四軍,每軍設一開府将軍,稱爲骠騎大将軍,僅位于柱國和大将軍之下,統領二千人,皇帝将這一職位授予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縱然這個少年是輔臣之子,又是國舅,還是太過兒戲,不過,李綱想想如今的大司馬,大司空兩個職位都是少年,也就釋然。
李綱不由遲疑起來,給随國公當手下和給随國公公子當手下當然不同,何況随國公的公子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隻是剛才的話已說出口,卻不好意思反悔,罷了,英雄出少年,李綱隻得重新參拜:“文紀拜見主公。”
楊天此時費盡心思,收到李綱爲自己的幕僚,心中說不出的得意,他卻不知,曆史上李綱本來就是他的手下,曾任太子洗馬之職,不過,那是皇帝直接委任,因爲太過正直,也得不到太子楊勇的喜愛,隻是楊堅在廢太子時,唯有李綱能和皇帝據理力争,太子并無大過,不可輕廢,楊堅也喜愛李綱的忠直,太子被廢,李綱不但不罪,反而擢拜爲尚書右丞。
楊天并沒有把李綱帶到随國公府,而是帶到離随國公府還有數條街的一個小院,這個小院前後兩重,占地二畝至三畝之間,裏面還有一個小池塘,外表和長安一般富裕人家毫無區别。
這個小院就是楊天用來藏錢之所,院子裏現在有三十多人,其中有數個下人,專門負責小院的打掃維持工作,另外還有十多個護衛,總管就是長安府原先的衙役李天正。
宇文提沒有找到青猴兒,雖然打殺了幾個混混,卻是餘怒未消,頓時将怒氣撒在李天正等幾名衙役身上,李天正等人到底是公差,宇文提還沒有膽量随便殺人,但找到他們的上司給李天正挑錯卻是易事,不到半個月,李天正數人就在衙門混不下去,被開除出衙役。
數人怕宇文提再找他們報複,隻好向楊天求援,楊天念在他們是受自己連累,剛好又有需要,便将李天正等人安派在這所院子作護衛,通過他們的介紹,又陸續從衙門和軍隊底層拉了十來個不得志的人,作爲這個院子的護衛。
除了下人和護衛外,院中還有十八個和楊天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年,這些都是楊天陸續收養的孤兒,楊天親自做他們的老師,教他們念書識字,并教他們武藝。
見楊天過來,李天正連忙跑到楊天面前,請示道:“公子,有何吩咐?”
“把仆人和護衛都叫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李天正連忙跑了下去。
不一會兒,護衛和仆人都來到楊天面前,楊天指着李綱對大家道:“這位李先生是我新請來的客人,你們以後要象對我一樣尊敬李先生。”
衆人都暗暗打量着李綱,不知李綱是何方請來的神聖,不過,這些人都知道楊天的身份,而且在這裏的工錢是一般大戶人家的數倍,規矩更是嚴格,聽到楊天如此說,也不敢多問,齊聲應是。
将集合起來的仆人和護衛都散去,楊天又帶着李綱來到後面的演武場,隻見裏面各項兵器齊全,十八個少年正在中間捉對撕殺,或用刀,或用槍,場中呼聲喝喝,雖然隻有十多人,卻宛如置身于戰場。
楊天朝中間大喊一聲:“集合。”
正在撕殺的十八名少年馬上收起兵器,排成一隊橫列站在楊天的面前,整個喧鬧的演武場馬上變得一片安靜。
楊天向李綱道:“文紀先生,這個小院連家父都不知,不知先生可否願意暫時呆在這裏一段時間,待我接掌兵權之後再請先生任職?”
因楊天的年齡,楊天的骠騎将軍之職還有一年才會接任實職,這其實也給楊天一年的準備時間,否則孤身一人接管軍隊,以楊天的年齡恐怕也誰也不會服氣。
李綱道:“主公吩咐,文紀安敢不遵,隻是不知文紀在此,能爲主公做何事?”
楊天指了指在兩人面前站的筆直的十八名少年:“就擔任他們的夫子如何?”
李綱點了點頭,楊天向站着的少年揚聲道:“你們過來,拜見新夫子。”
十八名少年一起跨前一步,将右手成四十五度角,行了一個後世的軍禮:“夫子好。”
楊天跟着還了一禮,而後面的楊石,楊淼兩人也是如此,李綱看了看,也學着大概樣子做了一下,雖然動作笨拙,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發笑。
“羅藝,你過來。”
裏面一個年齡稍大,身材最高的少年跑出了隊列,向楊天行了一個禮:“教官,有何吩咐?”
“羅藝,從今天起,李先生便是你們的夫子,你要協助李先生管理好他們,知道了嗎?”
“是,教官。”
“好,今天的訓練仍然由你帶隊,明天開始,每天上午抽出二個時辰開始和李夫子學習文化知識,解散。”
“是。”衆少年都異口同聲的應道,重新拿起兵器,開始練習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