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連楊天都無法保持鎮定,照這個情形下去,這棵大樹真有可能被野豬弄倒。野豬就在樹下,楊天的幾名護衛雖然拼命射箭,可是箭支隻能落在野豬厚厚的背部,一時半刻根本不能對野豬造成太大的傷害。
尉遲繁熾和她的丫環摟成一團,又小聲的哭泣起來,楊天聽得心煩意亂,他手裏的弓箭遲遲沒有射出,蓋因他知道如果不能射中野豬的要害,他多射幾箭也是無用,可眼下這頭野豬低頭對大樹狂咬,要害都被大樹擋住,唯一的罩門可能隻有野豬的屁眼,他在樹上也不可能找到野豬的屁眼。
“停,别嚎了,再哭我将你們推下去喂野豬。”楊天将怒火發洩到哭泣的尉遲繁熾主仆身上。
“唔。”尉遲繁熾主仆兩人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楊天,尉遲繁熾從出生開始就受到家中所有人的寵愛,長大後更是吸引大半長安的王孫公子都圍着她轉,何曾有人對她說過重話,偏偏眼前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接二連三的對她喝斥,尉遲繁熾一時連哭都忘了。
“哼,是你說把野豬引過來的,我們若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尉遲繁熾的丫環卻回複了幾分潑辣的本性。
“我把它引來就有辦法對付。”
其實下面還有四個護衛,隻要他們能出手,必定可以把野豬引開,隻是護衛也是人,看到如此狂暴的野豬,沒有人有勇氣再上去,而樹上的尉遲繁熾、宇文實等人已吓得魂不附體,哪還記得下令。
楊天知道卻不好意思提醒,畢竟這頭野豬是在他的建議下才引到樹下,更是他一箭射中了野豬的左眼,讓野豬變得如此暴躁。
指望其他人是不行了,楊天隻得自己一試,他從樹幹上向下滑去,到了離地還有數米時,直接跳下了樹。
見楊天下樹,樹上的人都睜大着眼睛看着,楊天的兩名護衛也急忙要下來,楊天連忙向他們搖手,讓他們停在樹上。
楊天下樹時,利用大樹将自己的身形掩蓋,這頭野豬完全沉浸在咬倒這棵大樹,把自己仇人撕成碎片的幻想中,楊天下樹的動作雖然不小,卻沒有驚動野豬,依然對大樹撕咬不止,地上的木屑飛得到處都是。
見楊天平安無事的落到地上,楊天的兩名護衛頓時松了一口氣,宇文提,宇文實兩人以爲楊天是自己逃命,很想以樣學樣,自己也溜下樹,隻是看了看離地面的高度,還有那隻兇殘的野豬,卻提不起勇氣。
楊天繞了一個圈到了野豬的身後,樹上的人都睜大眼睛不知道楊天要幹什麽,而楊天的四名護衛怕誤傷他,不得不停止了放箭。
楊天就站在野豬身後,這隻野豬就象一座小山,它的身高差不多可以比得上楊天,身上挂滿了一重厚厚的油脂,難怪中了那麽多箭野豬也安然無事。
楊天一把掀開野豬身後的小尾巴,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從它的屁股後面插入,匕首進入了野豬的後門,隻留下一個小柄。
“嗚嗷。”的一聲,野豬跳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叫,終于停止了墾咬大樹,轉過頭用獨眼恨恨的看着楊天。
“少爺,快跑。”
“廢話。”楊天當然知道跑路,不等野豬反應過來,撒腿就向一棵大樹跑去。
就是眼前的這個小不點傷了自己,野豬心中狂怒,一定要把那個小不點撕成碎片,野豬又發出一聲吼叫,追了下去,楊天離大樹還有半米遠時,剛想停下來爬樹,野豬身上的腥味已到了,楊天大驚,速度不變,向大樹直直的撞了上去,在快撞上大樹時,用力在樹上一撐,借力從樹旁急掠而過。
楊天隻覺得兩手傳來一陣麻辣辣的疼痛,心知手掌肯定受了傷,卻已是顧不得了,繞過大樹絲毫不敢停留,又向另一棵大樹奔去。
“砰。”身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剛才那棵大樹接替楊天遭受了池魚之殃,被野豬狠狠的一個撞擊,樹上的枝葉嘩啦啦作響,樹上許多果子都砸了下來,楊天頭上也“咚咚”的砸了數下。
楊天跑了數十米,身後卻沒有了追擊聲,他扭頭往身後一看,這頭野豬直挺挺的躺在剛才撞擊的大樹下,隻有後腿蹬了數下便不動了,楊天頓時停了下來,心中納悶,難道這頭野豬被這一撞就撞死了,隻是楊天卻不抱希望,剛才野豬對大樹的撞擊還留在腦中,怎麽會一撞就死。
其他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頭大野豬,心中都希望野豬就此死去,隻是想法卻和楊天差不多,都不相信野豬被這一撞就會死去。
過了片刻,這頭野豬依然一動不動,楊天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離野豬還有十數米處停了下來,将石頭向野豬丢去,“啪”的一聲,石頭砸在野豬身上,野豬毫無反應。
楊天放下心來,看來這頭野豬确實死了,楊天打死也不相信野豬也會玩詐死的遊戲,他走到野豬的身邊,擡腳朝野豬屁股上踢了兩腳,野豬身上硬硬的,楊天隻覺得自己的腳踢得生疼。
衆人這才相信野豬真得死了,楊天的四名護衛首先跳了下來,來到楊天的身邊,楊天圍着野豬轉了一圈,除了屁股上的傷勢楊天并沒有瞧出能讓野豬緻命的地方,野豬背上的長箭,許多都在野豬追擊楊天時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幾支被野豬龐大的身軀壓得折斷,卻沒有多插進去幾分。
楊天心中暗呼,難道是左眼的那隻箭:“姚護衛,你們給野豬翻個身。”
“是。”四名護衛也不多問,抓住了野豬的四條腿,使出全部力氣,将野豬翻轉過來,楊天瞧了一眼就知道這隻野豬爲什麽死了,剛才這一撞,楊天射進野豬左眼的箭竟然全部插了進去,隻留下幾根箭羽在外面,
“少爺,你的手。”
楊天擡起手來一看,他的雙掌已經鮮血淋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還好沒有骨折,楊天輕松笑道:“沒事,隻是一點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