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600.11.20),京兆杜陵(今陝西西安市東南)人,隋朝名将。
的父親史靜,爲北周滄州刺史。“少英武,善騎射,骁捷若飛。好讀兵書,兼精占候”(《隋書-列傳》)。北周保定四年(564年),北周和北齊戰于洛陽城北之北邙山(今河南洛陽市北)。15歲的随父從軍,他觀察戰場形勢,認爲周軍将敗,并令左右換裝離去。不久,周軍果然大敗,其父因此奇之。北周建德六年(577年),周武帝宇文邕率軍平齊,其父史靜戰死,以忠臣之子,拜開府儀同三司,襲爵爲太平縣公。
北周大象二年(580年)五月,北周宣帝宇文贊病死。周靜帝宇文衍年幼,左丞相楊堅專政。六月,相州(今河北省臨漳西南邺鎮)總管尉遲迥(北周文帝宇文恭外甥)恐楊堅專權對北周不利,公開起兵反對楊堅。随行軍總管梁士彥前往征讨。軍至馮翊(今陝西大荔縣),有群雁飛來,對梁士彥說:“請射行中第三者”(《隋書-列傳》)。于是發弓射去,雁應弦而落。三軍見射技如此高超,無不心悅誠服。軍至河北,與尉遲迥軍相遇,每戰先登,勇冠三軍。邺城(今河北省臨漳西南)之戰,官軍初戰不利,稍稍退卻,情勢十分危急,大呼:“事急矣,吾當破之”(《隋書-列傳》)。于是身先士卒,馳馬奮擊,連擊數十人。在衆人的協助政,官軍士氣複振,迅速扭轉了戰局。平叛後,因功拜爲上将軍。
數年後,因大将軍爾朱績謀反被殺而受牽連,發配敦煌(今甘肅敦煌西)爲戍卒。敦煌戍主甚勇武,常單騎深入突厥掠取羊馬,突厥無論衆寡都莫之敢當。因此戍主頗自負,常辱罵。非常憂慮,于是自言也精于騎射。戍主令其馳射,見果有功底,笑着說:“小人定可”(《隋書-列傳》)。又單騎馳馬入突厥境内,奪取六畜而歸。戍主這才改變了對的态度,常與他同行,深入突厥境數百裏,名振北夷。
時隋文帝爲完成統一大業,正與突厥作戰。隋在抗禦突厥進攻的同時,已完成了反擊準備。隋開皇三年(583年)四月,隋軍發起全面反擊。隋文帝楊堅命秦州總管窦榮定率9總管、步騎兵3萬,由涼州(治今甘肅武威)道北擊突厥。五月二十四日,與突厥阿波可汗所部在高越原(今甘肅民勤西北)地區相拒。高越原地處沙漠地帶,幹枯無水。窦榮定軍刺馬血解渴;死者十分之二三。忽然遇雨,隋軍士氣大振。窦榮定乘勢揮軍奮力沖擊,多次挫敗阿波軍。此時自投軍門請求報效,要求立功贖罪。窦榮定數聞其骁勇,便于二十五日派人向突厥提出:“士卒何罪過,令殺之,但當各遣一壯士決勝負耳”(《隋書-列傳》)。阿波可汗應允,遂派一名騎将挑戰,窦榮定派萬歲出馬應戰,萬歲馳斬其将而還。突厥大驚,不敢再戰,即請議和而退。了因此被授上儀同,兼車騎将軍。
隋開皇九年(589年),因參加隋滅陳之戰有功,加上開府。
江南自東晉以來,世家士族一直欺壓寒門庶族。隋滅陳統一中國後,南方士族豪強因對隋實行的限制政策不滿,便利用民間對隋欲移民關中流言的驚恐心理,乘機煽動叛亂。隋開皇十年十一月,婺州(治今浙江金華)汪文進、越州(治今浙江紹興)高智慧、蘇州沈玄儈等均舉兵反隋,自稱天子,署置百官,起兵攻陷州縣,反亂大抵遍及原陳屬地。其規模大者數萬人,小者數千人,互相呼應,殘殺隋朝官吏。隋文帝楊堅命内史令楊素爲行軍總管率軍平叛。
楊素初敗高智慧後,即派(時爲行軍總管)率軍2000人進攻婺州,楊素則率主力由海道追擊逃入海中的高智慧,直趨溫州。率軍從東陽(今浙江省中部金華江上遊)别道而進,平定蔡道人、汪文進,翻嶺越海,轉戰千餘裏,曆經700多次戰鬥,擊敗叛軍無數。軍數十日杳無音信,遠近皆以爲其部已全軍。由于水陸交通阻絕,信使不通,隻得置書信于竹筒之中,浮于水上,順流而下。有取水之人得到竹筒後,報告給楊素。楊素大喜,并上奏報于隋文帝。隋文帝接報後贊歎不已,賜家錢十萬,官拜左領軍将軍。楊素軍也繼續追擊反隋散兵,抓獲高智慧,平定了叛亂。
南甯州(治味縣,今雲南曲靖西)羌族首領爨翫于隋初接受招撫,被任命爲昆州(治在今雲南昆明市西郊馬街附近)刺史,後又叛隋。隋開皇十七年(597年)二月,隋文帝爲行軍總管擊爨翫。率部經蜻蛉川(今雲南大姚)、弄棟(今雲南姚安北)、小勃弄、大勃弄(二地均在今雲南下關東南),進入南甯州地區。爨翫依險固守,均被擊破。隋軍行數百裏,經過諸葛亮紀功碑,見其背刻銘文:“萬歲之後,勝我者過此”(《隋書-列傳》)。令左右将碑倒置,繼續向西挺進,渡西洱河(今雲南洱海),入渠濫川(位于雲南下關東北),轉戰千餘裏,破西南羌族30餘部,俘2萬餘人,諸羌大懼,爨翫被迫再度請降。獻明珠寶物,表示願聽約束,并刻石勒銘,贊頌隋朝聖德。遣使飛騎上奏,請将爨翫入朝,隋文帝準其所奏。但爨翫心懷二志,不想随軍入朝,便以金寶賄賂,于是便放爨翫而還。當時蜀王楊秀正在益州(今四川省成都),知其受賄,派人索取。聞知此事,将所得金寶全部沉于江底,楊秀無所獲,隻得作罷。以平定南方各部落之功,位進上柱國,又因與晉王楊廣友善,而兼督晉王府軍事。
第二年,爨翫又反叛。蜀王楊秀彈劾受賄縱賊,緻生邊患,毫無大臣氣節。隋文帝下令嚴查此事,查對屬實,其罪當死。隋文帝責問他:“受金放賊,重勞士馬。朕念将士暴露,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卿豈社稷臣也?”辯解說:“臣留爨翫者,恐其州有變,留以鎮撫。臣還至泸水,诏書方到,由是不将入朝,實不受賂。”隋文帝見心有欺隐,大怒道:“朕以卿爲好人,何乃官高祿重,翻爲國賊也?”并對有司說:“明日将斬之”(《隋書-列傳》)。懼而服罪,向隋文帝頓首請命。左仆射高颎和左衛大将軍元旻等見他已認罪,便也爲他說情:“雄略過人,每行兵用師之處,未嘗不身先士卒,尤善撫禦,将士樂爲緻力,雖古名将未能過也”(《隋書-列傳》)。隋文帝聽後,怒氣稍解,将他削官爲民。一年後,恢複官爵,授河州(今甘肅省臨夏東北)刺史,兼領行軍總管,以防備胡人來犯。
隋開皇十九年(599年),突厥都蘭可汗被部下所殺,其部落大亂。爲挽救突厥頹勢,達頭可汗自立爲步迦可汗,于開皇二十年(600年)四月率兵進犯隋邊。隋文帝命晉王楊廣、尚書右仆射楊素出靈州(治回樂,今甯夏靈武西南),漢王楊諒與出朔州(治善陽,今山西朔縣),合擊步迦可汗。率柱國張定和、大将軍李藥王、楊義臣出塞,軍至大斤山(即今内蒙大青山),與步迦可汗軍遭遇。步迦可汗派人問:“隋将爲誰?”偵察騎兵報告說:“也。”步迦可汗又問:“得非敦煌戍卒乎?”偵察騎兵說:“是也”(《隋書-列傳》)。步迦确定隋軍統兵将帥是當年威震敦煌的後,慌忙引軍回撤。揮馬追擊百餘裏,大破突厥軍,斬殺數千。又繼續跟蹤追入沙漠數百裏,凱旋而歸。
自大斤山回京後,楊素妒忌其功,在隋文帝面前谮言,說:“突厥本降,初不爲寇,來于塞上畜牧耳”(《隋書-列傳》)。遂埋沒其功,不予褒獎。數次上表陳述,隋文帝仍未醒悟。此時隋文帝從仁壽宮初還京師,并剛廢掉太子楊勇,所以嚴防東宮結黨謀變。隋文帝問現在何處,其時正在朝堂,但楊素見隋文帝正怒,卻故意說:“萬歲谒東宮矣”(《隋書-列傳》)。以激怒隋文帝。隋文帝果然信以爲真,立即下令召見。當時出征将士數百人在朝稱冤,對衆人說:“吾今日爲汝極言于上,事當決矣”(《隋書-列傳》)。見到隋文帝後,說:“将士有功,爲朝廷所抑”(《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七十九》)!言辭憤激,有忤于上。楊堅越發震怒,令武士将暴殺于朝堂。既而後悔,但已追之不及。隻好下诏加罪于:“柱國、太平公萬歲,拔擢委任,每總戎機。往以南甯逆亂,令其出讨。而昆州刺史爨玩包藏逆心,爲民興患。朕備有成敕,令将入朝。萬歲乃多受金銀,違敕令住,緻爨玩尋爲反逆,更勞師旅,方始平定。所司檢校,罪合極刑,舍過念功,恕其性命,年月未久,即複本官。近複總戎,進讨蕃裔。突厥達頭可汗領其兇衆,欲相拒抗,既見軍威,便即奔退,兵不血刃,賊徒瓦解。如此稱捷,國家盛事,朕欲成其勳庸,複加褒賞。而萬歲、定和通簿之日,乃懷奸詐,妄稱逆面交兵,不以實陳,懷反覆之方,弄國家之法。若竭誠立節,心無虛罔者,乃爲良将,至如萬歲,懷詐要功,便是國賊,朝憲難虧,不可再舍”(《隋書-列傳》)。死之日(十月初九,即公元600年11月20日),天下人聞者,識與不識,莫不冤惜。有子史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