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養傷

第十二章  養傷

阮瞻傷得很重。

萬裏當場就把他送到了醫院去,說他是從高處失足摔傷的。他斷了三根肋骨,還有輕微的内髒出血,雖然不用手術,但是要住院。

按理說,那兩個惡煞的法力雖然很高,但也是打不過阮瞻的。阮瞻經曆過太多的兇險,戰勝過修煉百年的秀才、外國來的嗜血女巫、日本陰陽師和式神、使蠱的天才、一對三百年法力的妖童、司馬南那樣的人類高手,決不會折在她們的手裏。

隻是,她們帶來的消息太過震撼,讓阮瞻先亂了心神,然後又利用了父子天性讓阮瞻的厲害的殺招全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僅肉體受到了傷害,意識也一直不清醒,顯然法術也傷害到了他的心智。

看着躺在床上的阮瞻,小夏非常害怕,怕他會傷重不治。她見過他受傷,事實上自從他介入靈異事件以來,哪一戰不是竭盡全力?哪一戰不是以弱勝強?哪一戰不會挂彩?可是無論傷得多麽重,就算在洪清鎮中對決司馬南時的慘勝,他仍然顯得無比強悍,似乎天底下沒有什麽能把他打倒。可是現在,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臉白如紙,唇無血色,像一座随時會融化的雪山一樣。一個平日裏最堅強的人表現出那麽脆弱的模樣,本身就會讓人莫名其妙地産生一股心酸的情緒。何況這個人是小夏那麽愛的,看着他,她的心疼得都滴出血來了!

守着他,她開始自責。如果她不出現在他的生命裏,或許他會很平安很舒服的生活着,不用面臨那麽多磨難與艱辛。是她把災禍帶給他的吧!就連這次也是一樣,假如她不回來,那兩個惡煞也不會來找她,那麽她們就不會認出阮瞻是誰,更不會傷害到他!

小心的伏在床邊,輕輕地摟着阮瞻的脖子,面頰貼着他冰冷的臉,小夏默默的哭泣,淚水也沾上了阮瞻的臉龐。能遇到他,是她的幸運,可對于他而言,或許她就是一個魔障啊!

“我不認爲你這樣對他的恢複有幫助。”萬裏一走進病房門,就看到小夏哭得肝腸寸斷,安慰道,“他隻是因爲法術的反噬,封了感官上的部分功能,包大同不是說了嗎?有他的正宗道術,不久就會讓阿瞻恢複精神的。至于他的身體――就像你所愛的動畫片裏所言,他有狗一樣的恢複力,盡管放心,他很快就會好。”

小夏本來隻是不出聲地哭,萬裏一安慰,她反而忍不住抽噎了起來。

“喂喂,好啦,别哭了。”萬裏拍拍小夏的頭,“這樣非常不吉利哦,好像他已經死了,你是他的未亡人似的。再說,他隻是還不能醒過來,心裏說不定很明白,你那麽傷心,他也會難過的。”

“這都怪我!”

“奇怪了,爲什麽怪你?”萬裏任小夏拉着他的衣袖不放,笑道,“别把什麽事都怪在自己身上,你不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嗎?上學的時候,我總以爲我命由我不由天,現在我才明白,這世上是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牽扯着有緣人,無論你願不願意,都要面對的。相信我,你沒給他帶來災禍,說不定,你給了他機會,讓他重新認識自己的人生和未來呢。你看吧,我沒有說錯,他一直不說話,表示默許。哈哈。”

小夏知道萬裏在安慰她,可是看到阮瞻的樣子,她無論如何也輕松不起來,直到三天後,經過包大同不斷施展道術幫他化解積聚在身體内的反噬之法術後,阮瞻終于清醒了過來。

但是,他的意識雖然恢複了,卻發起了高燒,病勢來得又沉又急,仿佛從小到大所有的孤苦和脆弱、所有堅強下的痛楚、所有強逼自己的惡果,都在這一場傷病中全部暴發了出來。

小夏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所有的事都不肯假手于人,喂藥、喂飯、陪着他說話,解悶,事務所也沒有回去,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每天的生活都是圍着阮瞻轉。其實阮瞻隻是虛弱無力而已,斷掉的肋骨早已經愈合,并非生活不能自理,可卻硬讓小夏逼得好像癱瘓病人一樣,什麽事也不肯讓他做。她那麽緊張,阮瞻沒辦法,隻好配合她。包大同曾經開玩笑說,沒想過小夏這樣看來渾身帶刺的丫頭,竟然是賢妻良母型的女人,直嚷嚷着等阮瞻好了,要公開追求小夏。

就阮瞻而言,雖然被小夏綁得不得自由,但這段日子卻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他從沒有被人這麽無微不至的關懷過,而且也沒有這麽接近過小夏。每天看着她绯紅的面頰、看着她妩媚的眼睛、看着她明朗的笑容,忽然生出了對這個世界的無限眷戀。

以前,他對這生命一點也不在意,即使聽說了逢三之難後有些緊張和難過,慢慢地也變成了平靜接受命運的心态。可是當小夏就這樣慢慢滲透進他所有的生活,他突然意識到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他習慣了愛她,習慣了溫柔地對待她,習慣了每天看到她,習慣了有她在身邊,這讓他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也生出了一股強烈的願望,想創造渡劫的奇迹,想繼續活着,哪怕隻呆在她身邊也好!

甚至,他開始想,如果能渡過這個生命中的死劫,他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

在受傷時,他絕口不提父親的事。實際上,他心裏一直在想。隻是,要找出答案就必須先找到那兩個惡煞,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不是個沖動的個性,所以很隐忍的保持沉默,隻是暗地裏修煉起自己的法術,想把能力提到最高。當兩個多月後,小夏終于準許阮瞻自由活動了,他就開始了體力鍛煉。

那兩個惡煞知道父親的事,一定要捉到,逼她們講出來。而且後來從小夏的嘴裏,他聽說她們曾經傷害過她,那她們就更得死。沒有人能傷害小夏而不付出代價的,若不是那天他覺得小夏言詞閃爍,偷偷跟在後面,說不定她們就殺了小夏和萬裏。

這兩個人,一個是有着過命交情的朋友,一個是他在這世界上最心愛的,他必須保護!

“你準備去找那兩個惡煞嗎?”他的一切都瞞不過萬裏的眼睛。

阮瞻點點頭。

“我不攔你,畢竟捉到她們就可以知道伯父的事。”萬裏歎了口氣,“但是你也不能全信她們的話,雖然你平時比較冷靜,可是關心則亂,答應我,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放心。我上了一次當,絕不會失誤第二次。”說起那兩個惡煞,阮瞻始終冷冷的。

“你不會認爲――伯父是壞人吧?”萬裏想起那天惡煞所說的話,似乎阿瞻父子再見面時,會有很難解的情況發生,似乎伯父做了什麽惡事一樣。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個老人是惡人,一定有什麽誤會或者秘密,一定是的。

阮瞻擡起頭看着窗外,好像回想起往事,過了半晌才說,“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卻絕不是個惡人。這兩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想發生的這些事,現在開始覺得,我的出生,被抛棄,被找回,以及他的死亡都和一個天大的秘密有關。”

“你不再恨他了嗎?”

“奇怪嗎?”阮瞻苦笑了一下,“我在想,他或許也是有苦衷的,就像我對小夏一樣。明明――”他頓了一頓,“可是卻硬逼自己遠離她。”

“舍不得她,是嗎?要接受她嗎?”

“要看情況。”

“看來休息是有好處的,你躺了兩個多月,雖然會趁小夏不備整夜修煉,但看來想通了很多。看來,我哪天也要受點傷躺上一躺,到時候借你的小夏來侍候侍候我。”萬裏聽阮瞻的語氣裏有要和命運抗争,并争取自己幸福的意思,笑了笑,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很高興好友想通了,而且自從知道阿瞻父親的事,他也決定要促成小夏和阿瞻的感情,自己絕不插上一杠子,節外生枝,可是真的到了阿瞻要接受小夏的時候,他的心又像落了一篷的亂針,刺得他說不清哪裏疼痛,隻是紮得難受。

他一度太自信了,覺得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會對小夏有多餘的想法,可當他蓦然發現情感已經失控,它已經泛濫成災,現在生生要他舍棄,就如生生挖掉他的血肉一樣。可是,對于阿瞻和小夏,他始終是個旁觀者,從沒有走進這感情一步。

他愛的第一個人,死了;他娶的人,他大概沒有真正愛過;他再度敞開心扉愛着的人,卻深深地愛着他最好的朋友――這就是他的悲哀。

“不借。”阮瞻皺緊了眉頭,“你有那麽多傾慕者,随便喊一聲,包你比我這兩個月的日子還要像傀儡。”

萬裏哈哈大笑,雖然心裏還是疼着。可是他從沒見過阮瞻孩子氣的模樣,他從小時候就沉靜得像個大人。此刻聽到有人要借小夏,好像有人要搶他的東西一樣,急忙捍衛,可笑又可愛的模樣應該照下來留念才好。

“你笑什麽?”

“笑你的撲克臉終于有了虛假微笑和冷口冷面以外的神氣。還傀儡?我看你當傀儡當得很開心啊!哈哈。”

“白癡!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喜歡你什麽!”阮瞻斥了一句。

萬裏還是淺笑不停,難得阮瞻的内心有那麽輕松和目标明确的時候,對這一點上,他是真正爲朋友開心的。可是,心裏的疼又漫了上來,連忙壓制住,隻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和她表白呢?度過你的死劫的時候吧?厚,我倒真想看看冰山男要怎麽對個女人說出‘愛’字。”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阮瞻轉過身去,竟然有點害羞。他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沒想到今天會這樣,自己都覺得奇怪,“我還要研究一下怎麽對付那一對惡煞呢!”

“你知道要去哪裏找她們嗎?”

“小夏說――”說起這個名子,阮瞻的聲音都不禁輕柔了起來,“她以前給那個‘賭神’何富貴準備過一份法律文件,是關于開發荒山的。那座山叫鐵頭山,就在何富貴的家鄉。我在想,那麽個嗜賭如命的人,怎麽可能想做正行。那座山這麽多年也沒有被人看出開發的價值,怎麽一個賭得賣老婆的混蛋就看出什麽寶來了?!再想想,那兩個惡煞爲什麽幫他?可以推測,這座山也許是那兩個惡煞要的,有可能是那山聚了靈氣,她們要修煉、安家,也有可能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該知道,如果那座山的開發權屬于了何富貴,那兩個惡煞就可以利用她們的傀儡爲所欲爲。不然,她們爲什麽要選擇何富貴?爲什麽會出現在金石鎮?”

“說的沒錯。”萬裏點點頭,“隻有她們有包下整座山的動機,而且她們也有出現在那個地點和時間上的便利。至于爲什麽培養何富貴做賭神,可能是和他嗜賭如命,心裏潛藏着惡念,而且比較好控制有關。要知道開發荒山是需要相當一大筆錢的。我和包大同說過這位‘賭神’,他說民間确實有一種說法,隻要找到很兇的童子墳,然後半夜燒香回家,期間兇險異常,但隻要不被吓死就能逢賭必勝。有沒有人成功過不得而知,但是何富貴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積聚這麽大筆财富,那錢肯定是靠戰無不勝的賭博來的。前幾天警察在隔壁街抓了一個賭局,僅一桌就有百萬的賭資呢。”

“他的錢不是好來的,這個不用懷疑。但不管何富貴是經過了那番傳說中的折騰,還是那兩個惡煞在賭局中幫他成爲了所謂的‘賭神’,他也隻是個幫兇而已,或者隻是一個達到目的的工具。”

“沒錯。”萬裏表示同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

“要人幫忙嗎?”

“不需要,這兩個東西我要自己解決!順便給何富貴的老婆報仇,小夏很想這麽做,我就幫她做到。再說,你有工作,另外還要留在這裏幫我照顧小夏。包大同還要盯着酒吧呢。放着這樣的廉價勞動力不用,我會後悔的。”阮瞻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可見想通之後,心情開朗不少。

“要怎麽做呢?”

“那兩個惡煞不是和何富貴在一起嗎?我就找到何富貴。和他們大賭一把!”阮瞻微微一笑,嘴角輕抿了一下,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有一點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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