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逢

第八章  重逢

她這是怎麽了?

爲什麽會把一個可愛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爲什麽會出現這種幻覺?

一定是她的幻覺!因爲除了她,沒人發現小童有什麽不對,就算是小童是妖怪,會假裝,可包大同不是凡人,如果有異,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隻能是她這一方出現了問題!

自從這回從洪清鎮回來,她就渾身不對。不過是因過分疲勞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燒不退罷了,她并不是個嬌氣的人,但這次卻休養了許久也還沒完全恢複,不僅身體總是容易疲勞,時常會有精神恍惚的情況出現,還總覺得心頭缺點什麽似的。

無故推倒小童的事情發生後,她隻有不住地道歉,說自己一時疏忽。呂妍一點也沒有怪她,後來看她急得都要哭了,還過來安慰她,這就讓她更加内疚。她不是要幫助這對母子嗎?爲什麽先要傷害人家,還好小童隻是膝蓋被摔得青腫了點,不然她要怎麽辦才好?

爲這事,她一路上悶悶不樂,萬裏和包大同少見的沒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說話,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個情緒污染者,盡力裝作忘記這件事,可她卻無論如何開解不了自己,腦海中不再有那個可怕的小童,全是可愛的小童受了傷害和委曲的眼神,那麽惹人憐愛和膽怯,好像一直在譴責她的粗暴。

“話說回來,你覺得這件事容易辦理嗎?”萬裏問包大同。

包大同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隻是能不能招回那個叫張子新的男人的問題,更難辦的是如何才能幫到呂妍母子。”他猜得沒錯,呂妍并沒有正式和張子新結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呂妍和張子新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是因爲雙方的家長一直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在張子新考上大學後,兩人就結伴來到本市。呂妍由于沒考上大學,就一直打着雜工,一邊維持生計,一邊貼補張子新的學費。

張子新畢業後就在本市的晨報做了記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雙雙去世,所以他用遺産在本市買了房子,準備守孝期滿就結婚。呂妍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結婚的日子,張子新突然說有一條獨家新聞去采訪,要出門幾天。因爲分别在即,因爲不到半個月就要結婚了,所以兩個人渡過了激情的一夜。

然而,張子新卻再也沒有回來!

此時呂妍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小童,她不願意依父母的意志打掉這個孩子,想留下張子新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明,家人在氣憤中宣布和她斷絕關系,從此她就隻能一個人帶着小童艱難的生活。

“你在她的家感覺到鬼氣了嗎?”小夏想起在黑暗的樓道中,自己那些不安的感覺,“我是說――張子新,在嗎?”

“她住的那個地方首先方位就不好,而且陳舊黑暗,住戶又少,所以陰氣很重。”包大同認真地說,“她家也确實有不正常的氣場存在,但那并不能證明什麽。因爲這種地方本來就易招邪祟,現在不能确定張子新是不是徘徊在附近。”

“這些事會不會隻是她的臆想?”萬裏說,“畢竟張子新隻是失蹤,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從法律上講,他失蹤五年了,可以申請宣告死亡,可是情況并不确定。從心理學角度來看,這是可能的,她們母子的心理狀态都不大穩定。”

“不,張子新一定死了。”小夏幽幽地說,“張子新是呂妍那麽心愛的人,她一定感覺得到。”

“我同意小夏的觀點。”包大同接過話來,“兩個非常相愛的人是會心靈相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聽到包大同的話,小夏心裏‘咯凳’一下,立即想起了阮瞻的名子。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就是感覺他溫柔又冷漠的臉從她心底的最深處一下就浮了上來,讓她的心漲滿地疼痛。

他在哪裏?爲什麽還不回來?忘了她嗎?還是家鄉有什麽事情,或者什麽女人,絆住了他的腳?

“既然已經确定,那你打算怎麽招魂?”萬裏的話打斷了小夏的遐思,挽救了她,使她沒有因爲心痛而叫出聲來。

“是這樣:一般情況下,人死後不久就會進入轉世輪回的程序,開始新的人生。可是那些有着強烈不舍或者怨念的人呢,就會以一種不正常的狀态在人世間滞留比較長的時間,時間的長短各不相同。有的隻有幾個月,有的就有幾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滞留那麽長時間的,慢慢就會有道行,假如是有意修煉的就會更不得了。他們之中,善良的就會幫人們解決疾苦,惡的就會爲禍人間。而我們這些修道的人,爲的就是防止後一種情況出現,保護人間一方平安。”

“張子新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死的,有沒有道行。”萬裏低聲道。

“雖然他有可能五年前就死了,應該有點能力。不過,如果呂妍說的是真的,也就是她隻能感覺到他,卻無法見面,也無法說話,連夢也沒有一個的話,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死去的不止是他的肉身,他的魂體也傷了,不然,他就是被什麽東西禁锢了!”

“你這明明是兩個解釋。”萬裏哼了一聲。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包大同聳聳肩,“總之,呂妍這件事非常不正常,也就是說,假如我推測的不錯,這不單隻是溝通陰陽的問題了。”

“有惡靈嗎?”小夏問。

“現在還不知道,一切要看我調查的結果。不過,今天是不行了。那地方陰氣很重,我們突然出現,使得陽氣大盛,有什麽東西也會被驚得散開,特别是考慮到這位仁兄的陽氣是少見的旺,簡直萬中無一。”包大同指了指萬裏。

萬裏沒回嘴,心裏有些不安,爲什麽呂妍的事不能像包大同接的前幾個生意那樣簡單,難道這一次又有惡靈了嗎?爲什麽他總覺得有個無形的魔咒在糾纏着他們?

三個人不再說話了,直接開車回到了酒吧。一到地方,小夏第一個跑了進去。她的心情還是不好,所以沒在樓下逗留,直接跑回了樓上。上次因爲孫小姐的事,她又搬來了酒吧住,雖然現在好像沒什麽危險了,但她沒有搬走。

她想在他生活過的地方生活,這樣就會感覺他在附近,或許潛意識裏,她在等他回來!

卧室的燈開着,小夏皺了皺眉頭,譴責自己又忘了關燈,在她所受的教育裏,浪費是可恥的。她推門而入,才想把背包扔到床上,一個男人的身影立即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視線。

阮瞻!他回來了!

這意外太突然了,剛才她還在渴想着他,下一瞬間他竟然就出現了!是幻覺嗎?小夏無法思考也無法呼吸,機械的向前走了兩步,下意識地伸手摸摸他的臉,手中那皮膚微溫的質感告訴她,他是真的!

她想說話,但聲音就是哽在喉嚨裏出不了聲。她不說,阮瞻也不吭聲。兩人就是四目相對地互相望着,目光膠着在一起,房間内靜得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仿佛全世界隻有這一方土地,隻有他們兩個人!

強烈的吸引和巨大的排斥使室内的氣氛變得緊張又暧昧,阮瞻拼命叫自己移開目光和腳步,但就是做不到,無法抗拒自己越來越近的貼向小夏。分離并沒有使他忘卻她一點,反而使那相思更加刻骨!

他無意識地伸手碰碰小夏的頭發,無意識地對她俯下臉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憑借着心靈的引導。然而對于小夏而言,心裏卻混亂得沒有一絲頭緒。

他要吻她吧?看樣子是的。可是爲什麽他要吻她?他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突飛猛進了?還是,他隻是久别重逢後的喜悅。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短促,胸腔内所有的空氣都被擠光了,看他的臉距離她越來越近,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她很希望他吻她,于是微微嘟起紅唇。可就是此時,她無法呼吸了,隻覺得腳下一軟,直接暈倒在阮瞻的懷裏。她遇到過最恐怖的東西,遇到過最可怕的追殺,卻很少暈倒過,神經頑韌到無法形容,可就在她所渴望的吻到來的前一秒,她卻可恥地昏了!

失去意識前,她萬分懊惱地想着。

阮瞻接住小夏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裏。

他在做什麽?要不是小夏‘及時’昏倒,他差點又築成大錯。如果他吻了她,難道還要再消除她一次記憶嗎?頻繁的強行删除或者改變記憶對身體是有害的。就像小夏,隻不過一次而已,就使身體遲遲無法複原。他明白那是她對這段記憶印象太深刻,而且他開始删除她的記憶時,她已經意識到了,心理上強烈的反抗,帶來生理上不明的反應。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傷害她。他甯願死上無數次,甯願承受這世上所有的痛苦,也不想傷害她一分一毫!可事實呢,他就是在傷害她!

她生病時,他每一夜都偷偷來看她;他遠在天邊時,他每一夜都夢到她;他猶豫了許久,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才回到這個地方;然而,他一來到這個房間就知道她又來住了,他正考慮着是否離開,她就一下子闖了進來。

她真是個莽撞的丫頭,從他們第一天見面起,她總是在他最沒有準備的時候硬闖進來,讓他的理智來不及反應!

而感情永遠比理智更忠實于心靈!

“實在控制不了的話,就愛她吧!”萬裏的聲音從門邊傳來,“你這樣大家都痛苦。”

阮瞻沒說話,隻是抱起小夏,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單。

“哪種痛苦更大,是沒辦法比較的。”萬裏又說。

阮瞻還是不說話,隻坐在床邊。

“你不覺得你們倆這樣很過分嗎?”萬裏反身把門關上,有點生氣,“小夏就遲鈍到不明白,我對她也是有好感的。你呢,你明知道她愛的是你,卻一直把她拒之門外,這樣總讓我不能徹底死心。憑什麽你們倆的愛情,要拿我陪葬呢!我不過搶了你的娜娜,你就要用小夏懲罰我?”

“暗戀是不會太傷心的。”阮瞻終于開口,“所以我不能讓她開始,那樣她就不會痛苦,受的傷總比愛得刻骨銘心,然後完全失去要輕。至于你,我隻要她開心幸福,不管你的死活。”

雖然知道阮瞻隻是說得冷漠,心裏還是在意他這個生死之交的,可萬裏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你要怎麽辦?就這樣拖着?”

“我會死的。萬裏,我會死的。我死了,她就會學着把我在心裏埋葬。也許偶爾會想起我,但她還會有自己的人生。而我,隻要看着她就夠了。”

“是嗎?大情聖!”萬裏氣得不知說什麽好,“假如你不死呢?假如我拼了我的小命不讓你死呢?”

“這次我逃不過,不僅是我父親和司馬南兩大高手都這樣預測,我自己也有感覺,我活不過明年的春天。”阮瞻平靜地說,仿佛在說别人的事,“既然已經不能改變,逃避現實是沒有用的,不如早做打算。”

“那麽你的打算是什麽?”

“很簡單。我要調查出我的身世,我要明白我爲什麽會有這樣的命運!我不能被老天玩弄于股掌之間卻毫不反抗,我要活的清楚、死的明白。”

“沒興趣聽你喊口号,說點實際的。”萬裏拉把椅子坐下,瞄了小夏一眼,見她一點清醒的意思也沒有,昏倒得徹底。

阮瞻把他在家鄉調查的那一點點線索和他自己的懷疑,以及司馬南留下的話全說給萬裏聽了。

“夜風環、陰陽極、你确定他死了嗎?”萬裏喃喃地重複着這三句話。

“我不覺得司馬南在故弄玄虛,他不明說,一定有他的理由。”阮瞻皺眉,“所以我要想解開這個謎,就要多多介入靈異事件。因爲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而這個世界上,有強大靈力的人并不多見。如果他隐藏起來也就罷了,假如他忍不住出現,我就可能會在此類事件中找到蛛絲馬迹。”

萬裏沉吟半晌,覺得阮瞻的決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正好。包大同正在辦什麽周易文化公司,你來幫他,這不是一舉兩得嘛。你知道包大同來了吧?”

阮瞻微笑了起來,“樓下那兩個八卦的小子早就告訴我了。”

“你不怪他把你的酒吧弄成這副德行?”

“我會再讓它恢複原狀的。”阮瞻回過頭去,深深地看了小夏一眼,“不過,我要住到你那裏去。小夏那個房子氣場不好,最近是多事之秋,還是讓她住在這裏安全些,這裏沒有邪物可以進來。”

“邪物進不來?也許吧。不過安全――你确定她和包大同在一起是安全的?”

“别擔心。”阮瞻拍拍萬裏的肩膀,“我也不了解包大同,不過相信我,他不會平白無故來這裏的,一定有不能明說的原因。而且,他雖然嬉皮笑臉,可卻是個正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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