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開業兩年來從沒有過的情形,最近卻一再出現,這讓那些有‘特殊願望’的老主顧有點惱火,一緻認爲是有‘狐狸精’迷惑了英俊斯文的老闆去單獨幽會。
其實當天将近午夜的時候,‘狐狸精’正相當緊張地坐在阮瞻停泊在校園附近的吉普車裏,逼迫自己壯起鼠膽去做可能會丢命的事,最可怕的是很可能會死于過度驚吓。
天陰得厲害,九月中少有的悶熱預示着風雨即來!
“行動順序記住了嗎?”在黑暗中,憑借遠處路燈的微光看到小夏緊張又脆弱的臉,讓阮瞻有想要打發她立刻回去的沖動,隻可惜他無法這樣做。
小夏點點頭。
“和你一起進去,不要和你說話,假裝隻有我一個人。等你藏好後,打開第一排的一号更衣櫃,看鏡子。”她咳了一聲,放松有些發抖的聲音,“它一出來,或者我特别害怕,就往後退一步,這樣就能看到你。然後――我就跑,不回頭,到門口找萬裏。”
“你忘了把這瓶符水潑在它身上,或者從鏡子裏出來的任何東西上。”阮瞻溫柔的輕聲說,就怕吓到已經緊張得不得了的小夏。
這讓同樣坐在車後座上的萬裏極爲訝異,他從沒見過阮瞻這付樣子。
“你不用打開瓶蓋,因爲它遇到邪物會自動迸裂。”阮瞻繼續說,“還有桃木劍要拿好,遇到什麽千萬别客氣,直接砍過去。”
小夏猛點頭。
阮瞻看着小夏脖子上挂的地藏王菩薩的玉護身符和萬裏借來的銀十字架,稍微安心了一點。
他特制的符水是困住血腥瑪麗的關鍵之物,而那兩把桃木劍是他費盡心力趕制的,他和小夏各一把。雖然外形不佳,一眼望去有點象寫滿了咒語的破木條,但造劍的時候,他把所有能動用的靈力和能煉化的符咒都傾注其上,期望會有更高的法力。
特别是小夏那一把。
血木劍是要交給萬裏的,因爲他負責擋住必然來搗亂的三隻女鬼,沒有血木劍根本不行。之前雖然他們盡力去化解錢莉的怨念,但她的怨念也隻是消減而沒有消滅。而且就算錢莉想通了,那兩個也必不會輕易放過阻止的機會。不過她們怨恨雖深,畢竟也是新鬼,所以隻要萬裏不産生懼意,血木劍遇邪後自然散發的那點能力,就足以對付她們,如果她們執迷不悟的要攻擊,就會被斬得灰飛煙滅。
所以,盡管沒有血木劍在身,對付血腥瑪麗會有危險,他還是把它給了萬裏拿着。
“你不要我再複習一遍我的職責嗎?”萬裏插嘴。
阮瞻知道萬裏是要傳達給小夏良好的信息,所以配合的點頭。
“我就站在更衣室外三米的地方,這樣即不會讓血腥瑪麗感覺到門外有人,也可以讓小夏一出門就會見到我手持血木劍威風凜凜、一夫當關,萬鬼莫開的模樣。”
他輕松随便的語氣讓人覺得這一切*,确實讓小夏放松了一點。
阮瞻看看表,已經午夜十二點,是鬼怪們最活躍的時間,他們也該行動了。
他劃破中指,轉過身來面對小夏,“把傷手給我。”他說,握住她伸過來的柔軟的手,在她傷臂上的紗布上畫了一個鮮紅的血符咒。“如果你覺得黑暗,就把意念集中在紗布上,叫一聲我的名子,會感到明亮的。”
“哇,你一驅魔就要用自己的血,不是太傷身體了嘛!”萬裏依舊貧嘴貧舌。“這都要怪你平時不修煉,結果每次碰到大哥級的鬼物都要靠血咒提高自身的力量。”不是他要說這麽多廢話,而是他和阮瞻必須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才能緩和氣氛。正所謂放松才能辦好事情!
阮瞻不理他。
他知道驅魔這種事總是會遇到意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以血腥瑪麗的陰險也不可能不防備,甚至布下陷阱。小夏身上有護身的東西,自己和萬裏會拖住兇惡的對手,如果還有什麽防不勝防的狀況,隻要在光明的地方,他相信神經堅韌的小夏會逢兇化吉。
光明符,他有。可是小夏不會驅動它。所以,他隻好把用自己的血制成的光明符和她外洩的血氣相連,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喂,你不給我暫時開天目嗎?”萬裏又一次插嘴。
“忘不了你。”阮瞻小心翼翼地放下小夏的傷手,“把你肩膀上那個沒用的擺設伸過來。”
“你這樣攻擊一個知識分子,不嫌找錯方向了嗎?”萬裏任由阮瞻蘸了符水的手在自己的眉心畫着,“話說回來,你确定這樣輕輕的亂畫一氣會有用?”
“拿刀子刻也行!”
“不要,你這是想毀我容。”萬裏推開阮瞻的手,“你這是用牛的眼淚做的符水嗎?我聽說在眼皮上抹了牛的眼淚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你又從哪裏道聽途說來的?”阮瞻邊問邊把自己要用的東西挎在腰上,“就算有這種說法,也不是普通的牛和簡單的方法就可以做到的。”
“不給我開天目嗎?”小夏問。
“這不是什麽好事,會讓你看到可怕的東西。”萬裏拍拍她的腦袋。
“可是越是看不到的東西越可怕。我想要看到。阮瞻?”
“進去再給你弄。”這裏是學校的側門,正氣不旺,也許會遇到什麽無關的鬼魂,到了裏面再給她施法,隻讓她看今晚驅魔不得不看的東西爲好。
“現在把這個喝了。”他拿出一隻礦泉水瓶,裏面有些混濁的液體。
“這是什麽?看起來很不衛生。!”萬裏挑三揀四,“你不是用這種符水爲我們施障眼法吧?”
“要麽就喝,要麽被人發現後去向警方解釋爲什麽半夜三更的跑到這裏!”他可沒有能力再分神做障眼法了,這樣最有效也最省力氣。
“好吧好吧。”萬裏不情願地喝了一口,又遞給小夏,“你喝嗎?其實并沒什麽口感。”
小夏也喝了一口,接着是阮瞻。
阮瞻又看了一下表,“我們走吧。盡量别走路燈底下,雖然别人看不到我們,但我們還是會有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