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會持續多久,但是她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切,所以她一進酒吧的門就追着劉鐵到處跑。
“問你個事。”她盡量顯得不那麽專注,“你們學校那個陶小春離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吧?她是你的鐵杆粉絲,她是沒留給你這大帥哥什麽紀念品嗎?”
“離家出走?”劉鐵停下手裏的活,“可是學校裏的人都猜測說她一定被害了,畢竟最近不那麽太平。”
“猜測?”
“是啊。因爲前幾次的案子都有謀殺情節,這一次是神秘失蹤,所以大家隻是猜測。真希望那個什麽術士的盡快落入法網。”
“你怎麽知道是術士幹的,别人雲亦雲,很沒有個性!”小夏一聽人家誣陷阮瞻就生氣。
劉鐵奇怪地看着身邊的跟屁蟲一眼,不明白她爲什麽那麽激動。小夏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不說這個,先說說你有沒有線索。”
“你問這個幹什麽?小夏姐。”
“你知道我現在擔任你們校方的法律代表,”小夏亂編一氣,“不管謀殺也好,失蹤也好,學校總要給家長一個交待,所以這種調查也是我的服務範圍。”
“小夏姐去當偵探吧!”
“别貧嘴了,快仔細想想。全學校誰都知道她很喜歡你,說不定真的有什麽細節你沒注意。”
“陶小春真的和那個系列謀殺案有關嗎?”劉鐵停下來,認真地問。
他不傻。上次小夏讓他和倪陽合演一出戲,調查陶小春有沒有看校籃球隊的比賽時他就覺得古怪。問小夏姐吧,她又不肯說。随後陶小春就失蹤,而小夏姐現在又那麽急于調查這件事,肯定是有什麽問題。
看着他年青認真的臉,小夏很正經地說:“這麽說吧――你是成年人了,該知道有些秘密是不方便透露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紀律的問題,再說于你也有害無利。其實我也并不知道全部的事實,現在你隻要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相關的線索,就當幫幫我,也是幫幫陶小春,她畢竟是你的同學,還是你的崇拜者。”
劉鐵愣了一下,随即點頭。“我明白,小夏姐,我并不想打聽什麽,我隻是――我隻是想像不到會出這麽多可怕的事,現在學校對外封鎖消息,校内又人心惶惶――”
“小鐵,我的酒!”一個顧客打斷他們。
劉鐵答應着,小夏則繼續做跟屁蟲。“所以我要你仔細回憶一下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依我看,年青女孩子離開自己的心上人,一定會留下什麽東西給他。”一定有的,不然陶小春的祖父母也不會這麽說,而且她總有種感覺,陶小春一定是爲了送劉鐵離别禮物才出的意外,因此這東西送到哪裏就成了關鍵。其實他們可以跑到學校裏引出血腥瑪麗,打敗它再問出陶小春的消息,解救她被困的魂魄,可它可能被驅走,但不一定會合作,而且那樣太冒險,沒有計劃性,對阮瞻不公平。
“可是真的沒有什麽呀!”劉鐵皺眉,“雖說陶小春對我是有點特别,我也不是感覺不到,不過她是個很含蓄的人,沒什麽表示呀!再說,她送給我東西無外就那幾種方法,寄給我、送到我的宿舍、親自交給我、托朋友帶給我,到今天她失蹤那麽久了,如果真的有什麽,應該早就到了啊!”
是啊,從時間上看确實不大可能了。是陶小春的祖父母記錯了,還是她慌張之下沒送成?或者出了什麽岔子沒送到?劉鐵遺漏了某些環節?
“這樣,我再想想。”劉鐵扶住因爲跟在自己後面轉悠而差點絆倒的小夏,“有消息我第一個通知你,連警察也不告訴。”
“好,回來我請你吃飯。”
“上次的還沒請呢!”
“記上賬不就得了。”
“那我不客氣了,欠我兩次。”劉鐵伸出兩根手指,“現在我要去幹活了。”
小夏揮揮手,沮喪地走到吧台處,很沒形象的趴在台子上。劉鐵要麽沒有來自陶小春東西,要麽是想不起來,也就是說她的計劃沒有進展。要怎麽辦呢?
“幹什麽呀小妹妹,想大小通吃?”一個女人的聲音悠悠傳來。
小夏循聲望去,見是那個她第一次來酒吧認識的女人,顧姐。她調侃和妒忌兼備的看着小夏,周圍幾個女人也一臉玩味。
還說是爲了放松喝酒才來這裏,不是爲了泡帥哥!誰相信!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都說了我不是阮老闆的情人,是他的債主,怎麽就不信呢?”
“切,要說阿瞻欠債,打死我都不信。”一個女人搭腔,“這麽多年了,早看出阿瞻是個頂頂驕傲的人,什麽事都會自己解決,是最有擔當的男人了。”
“是啊。”另一個女人說:“就算真的一時周轉不靈,我怎麽沒趕上這樣的好機會呢,不然我傾家蕩産也要讓他欠我的債。”
“信不信随便你們!放心,我對這裏的大小男人統統沒有興趣,你們對他們要殺要剮、或蒸或煮随便處理,跟我沒關系。我還可以免費奉勸一句,對付這裏的男人,守株待兔是沒用的,尤其是對老闆,不如主動出擊。聽我的話沒錯,我等你們勝利的好消息!隻是吃他的時候别忘了叫上我參觀一下、開開眼界就行了,不然剩下的遺骸讓我瞻仰一下也行。”
“真的?”
“比珍珠還真!”
“阿瞻你怎麽說?”
小夏吓了一跳,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阮瞻正巧拿了東西進到吧台裏面來,那幾個女人相當陰險,根本不提醒她一下,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她教唆這些色女吃掉他。
“我是‘欠了’嶽小姐的,不過馬上就要‘還清’了。”阮瞻輕描淡寫地說,臉上笑得那麽溫柔好看,可是小夏知道他在咬牙切齒。
“這是真的嗎?阿瞻你不是給她打掩護吧?”顧姐意有所指地說:“下次有什麽困難也和我說說,大家朋友一場,怎麽也能幫你,免得你被人訛詐。”
“沒什麽,隻是失誤,小小的失誤。”阮瞻瞄了小夏一眼。沒錯,是他誤交損友。萬裏這混蛋,自己倒躲到意大利去了。
一邊的小夏看到這情形,心想大事不妙,一定要哄哄他才行!一般而言,胡蘿蔔加大棒對男人很有效,也許對阮瞻也可以試試。
“咦,我想起來了。”小夏讨好的笑,差不多算谄媚了,“今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件摩托黨的夾克,帥死了,我想你穿了一定好看。不然我送你一件?偶爾改變一下形象嘛!”
阮瞻意外地看着她,好像認真地聽,實際上是沒有消一點氣,可他英俊冷靜的側臉卻讓那幾個女人看得心醉神迷。
這時恰巧過來的劉鐵聽到小夏的話,忽然站住了,想起什麽似的說:“摩托車?!小夏姐,我想起來了,就是摩托車!”
摩托車?劉鐵說的是禮物的事嗎?陶小春那麽大手筆,用摩托車當作臨别禮物!
小夏很吃驚,連忙把劉鐵拉到角落,也不管阮瞻的火氣還旺不旺了,也不管自己和劉鐵的動作是否暧mei,心急地詢問他到底想起什麽。
“我一直想把我表哥的那輛廢棄的摩托車修好,并改裝成更大馬力的,而且全部親手用淘來的舊零件實現這個願望,所以從上個學期我就在慢慢做這個事情。可是以前一直沒什麽進展,弄來弄去也隻是個車架子。不過今年開學後,倪陽這小子不知從哪找來的門路找來很多零件,又天天來幫我,所以進度突飛猛進,兩周前剛剛完成。”劉鐵因想起自己的夢想有點興奮,可小夏卻急于知道和陶小春有關的細節。
“這和陶小春有什麽關系?”
“她說她有親戚是開修車場的,可以幫我找一隻進口的化油器很便宜的賣給我,可是一直沒拿來,我現在的車用的是國産的化油器。小夏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支持國貨,是因爲進口化油器的性能――算了,我跑題了。我是說,如果她真的離家出走,出走前還拿什麽東西給我,很可能是那個,她知道那是我最想要的,而且她也答應過。”
“你在哪裏改裝你的車?”小夏緊張地問。
“學校最裏面有個廢舊車庫知道嗎?就在西北角舊樓的後面。”劉鐵比劃了一下,表示那個地方有多麽偏僻,“上學期我們找校長借了那裏排過話劇,後來發現那裏平時沒什麽人去,隻存放了兩輛學校的三産淘汰下來的舊汽車,大概是等着賣而還沒賣到合适的價錢。我――我把車放到那裏了,一有時間我就去那裏擺弄一下。本來改裝好後我想去試車的,不過這一陣比較忙,學校又出了那麽多事,沒什麽心情,所以一直沒去成,你想隐陶小春會不會去過那裏!”
偏僻黑暗的車庫,封閉的空間,汽車和摩托車都會有後視鏡――
小夏因爲這個消息白了臉,她知道他們找對了方向,一定就是那個地方!
她回過頭去向阮瞻示意有消息了,然後很鄭重的對劉鐵說:“答應我,這幾天你不要去那個地方。”
“爲什麽?陶小春她――”
“也許那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你會破壞了現場,影響找到她的機會。所以不要去,而且這消息也不要洩露出去,明白嗎?”
“可是,有必要那麽神秘嗎?不報告警方嗎?”
“這個我會處理的。”小夏不得已的透露一點消息,“這可能牽涉到謀殺,對手不知道是誰,所以你一定要置身事外,不然會影響到整個案子。答應我,不去那裏。”
看着小夏難得的嚴肅神情,劉鐵不由得點頭答應,但他突然又想起什麽,猶豫地說:“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和你說,也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我腦海裏,可是這件事我感覺不太好,我想也許會對你有些用處!”
“什麽事?”
“最近總有一個人來學校打聽那幾起――事件。”劉鐵不知怎麽說才好,“不象是警察,我覺得他有點怪。”
“什麽樣子?”
“四十多歲,皮膚很白,有點富态。其實長得很不錯,但是――怎麽說呢――讓人不舒服。”
怪男人?這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