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
我一頭霧水地看着海妃。對決不就是打架嘛,怎麽變成了鑒定寶物?這個臭娘們到底耍什麽花樣?
隐邪率先反對:“這恐怕不合适吧。我們羅生天是憑借甲禦術名揚北境,又不是買賣古董寶貝的商販,還要弄什麽鑒定?海殿主這第一場比試的内容,有些不倫不類了。”
海妃鳳眉一挑,臉頰映着月色,如同半透明的玉瓷,輝映出冷冷的光:“隐掌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十大名門之所以成爲名門,憑借的不僅僅是精妙的甲禦術,文采、教養、見識、眼力、高貴的血統這些東西才是構築名門高閥的底蘊。隻會打鬥的鄉巴佬,有什麽資格列入名門?脈經海殿爲海姬挑選夫婿,當然要選擇各方面都出色的人。”[
隐邪一時語塞,海妃接着道:“各門派鬥法時,常會使用法寶,沒有鑒定寶貝的眼力怎麽應付?何況飛升時,也需要極強的鑒寶能力。何來不倫不類一說?”瞥了我一眼:“林長老出身低微,大概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麽寶貝,所以不敢應戰?”
海姬忿然道:“林飛就算再低微,我也一樣喜歡他。顔再出身高貴,在我眼裏隻是一堆草芥。”
我哈哈大笑,扭頭“啧”的一聲,響亮地親了親海姬的臉頰:“說得好!”同時對海妃投去一個耀武揚威的眼神。我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像顔這樣的名門子弟,家世優貴,從小受到的各類素養熏陶和深厚的個人底蘊是我沒法比的。海妃用鑒定寶物作爲比試内容,明顯對顔有利。
擡頭直視海妃,我傲然道:“說實話,我根本不用理你這一套比試。因爲這是我和海姬兩個人的事。和脈經海殿沒有關系,和羅生天也沒有關系。在我和海姬心裏,她早就是我地老婆了。”
海姬笑靥如花,海妃不住地冷笑。十大名門掌教聽到我的話,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屈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林長老大概還不清楚羅生天的名門規矩。出身十大名門,個人的情愛就不僅僅是個人的事了。”
名門規矩?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我在心裏冷笑。所謂的規矩,不過是犧牲自己,成全門派的利益罷了。然而。誰又有權利讓别人作出犧牲?
“我愛海姬,她也愛我,而愛是不需要任何規矩的。今天我林飛站在這裏,答應和顔較量,是爲了讓所有的人看清楚,海姬的選擇沒有錯!他地丈夫,可以堂堂正正地接受任何挑戰!”我大聲喝道。
海姬感動得淚花盈盈。海妃冷冷一哂:“林長老說得比唱得還動聽,難怪會迷得一些人魂不守舍。既然你如此豪氣,那就開始第一場比試吧。”
衆人紛紛向外退開,幾十個大光明境的弟子飛掠而出,手捧葫蘆,對準天上明月。片刻後。從葫蘆口裏傾倒出清朗如霜的月光,四處流淌。映得場上亮如白晝。
海妃拍了拍手,身後的女武神捧出了一個古色斑斓的沉香木匣,打開匣蓋,裏面有一株顔色烏黑的古怪植物。隻有兩片渾圓的葉子,細長地上結着一隻鱗紋球果,形狀有點像鐵錘。
“等一下。”我忽然道:“海殿主是想讓我們辨别這株植物嗎?”
“不錯。誰能說出它的名稱、來曆和用途,就算勝出。怎麽,林長老想反悔?”
“海殿主不要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我林飛向來君子。說一不二,不過隻鑒定一件寶物有點不公平。不如請各大名門都取出一件寶貝來,讓我和顔鑒定。誰鑒定出來的東西多,誰才算赢家。”我可不是傻瓜,萬一海妃和顔串通,後者早就識得這株植物的話,我豈不是白白被坑?
隐邪當即贊成,珠穆朗瑪也點點頭:“如此甚好。由海殿主出題,我們負責提供寶物,才算公正。”
除了兵器甲禦派一窮二白。沒什麽寶貝可以拿出來鑒定,隻好主動退出外。其他掌門都沒什麽異議。海妃也沒有過分刁難,略一沉吟後,欣然應允,并道:“這五場比試,兩位可以使用随身的寶貝,作爲臂助。”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海妃疑是認爲顔家世顯赫,身上法寶多,所以才刻意加了這麽一條。孰不知老子前幾天剛作了一回暴發戶,幾乎把九疑寶窟裏的精品都帶在了身上。跟老子比寶貝?簡直是魯班門前弄大斧——自不量力!
鑒别就從脈經海殿地這一株植物開始。顔故作風度,請我先說。
“螭、月魂,看你們的啦!”有這兩個老而不死地家夥當幫手,我信心十足。挑釁地沖顔揚了揚下巴,還故意貼緊海姬,在她曲線玲珑的身上蹭啊蹭。一直蹭到顔不得不别過臉。嘿嘿,打擊對手,要從心靈開始啊。
湊到植物前,我伸手摸摸,鼻子聞聞,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故作思考狀。心裏一個勁地催月魂、螭:“你們兩個見多識廣,快點認認。”[
“是靈寶天的真言草,化作灰我也認識。”螭不屑地道:“它能辨認出真話假話,算是一件通靈的寶貝。”
我心中大喜,迎上海妃的目光,趾高氣揚地嚷道:“拜托,請你拿出點有技術含量的寶貝來考我行不行?不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真言草嘛,化作灰我也認得出來。”
海妃面色微變,我洋洋得意地重複螭的話:“真言草,十萬年發芽,十萬年長葉,十萬年結出草籽。各位請看,這就是它的草籽。”撥了撥圓溜溜地球果,道:“别看它不起眼,卻是一件能辨識謊言的通靈寶物。”
根據螭的指點,我咬破手指,把一滴血融入球果。烏黑色的草籽慢慢裂開,從裏面鑽出一對小耳朵,輕輕顫動着,十分可愛。
“各位掌門看仔細了。”對着真言草,我大聲道:“我是個女人。”
球果上的小耳朵抖了抖。“砰”,球果猛地探出,如同鐵錘敲釘,狠狠砸了一下我的腦門。捂着腦袋,我悻悻地道:“大家看清楚了吧?如果我說謊,真言草便會砸人。如果說的是真話,草籽裏會開出一朵小白花。哪位掌門想試試?”
慕容玉樹好奇地繞着真言草,來回細看,說道:“多年前,我曾聽本門一位前輩提及過真言草。當時還不相信世上有這麽通靈地寶物。今日一見,果然奇妙。”
隐邪道:“我也是頭回見到。隻是這樣的寶物,沒有多少人會喜歡。
誰又能總說真話?”
衆人相視而笑,牛郎袖子遮住了嘴,一個勁地低頭竊笑:“還是老隐說話實在。”
“林長老果然見識不凡,連真言草這樣傳說中的寶物也能認得。恭喜林長老。先拔一籌。”顔笑得渾不在意。
海妃默然了一會,道:“地确是真言草。接下來,請各位掌門亮寶。”
海姬喜笑顔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以示嘉獎。
屈原曼聲道:“我先獻醜吧。”取下腕間地一個手镯,在我和顔面前晃了晃:“請兩位鑒别一下這件寶物。”
這隻手镯顔色發黃。像一條軟肉,不停地蠕動。分明是一個活的東西。月魂已經叫開了:“脈望,是脈望!”
然而這一次,輪到顔先說。我緊張地盯着他,最好這家夥認不出來,老子便可出一次風頭。
“蛀蟲吞食了寫有‘神仙’二字的紙片,化爲脈望,形如肉镯。以金玉喂養,變色如血泥。吞服後,可以洗髓易經。”顔懶洋洋地道:“脈望的神效還不止于此。據古本《搜奇拾遺志》記載。深夜子時,手握脈望,施展咒術,能令星辰墜落成金丹,煉制服用後法力大進。堪稱煉丹者的寶貝。可惜北境擅長咒術地,不超過十個人。”
屈原欣然道:“顔公子家學淵源,說得半分不差。脈望雖然珍稀難得,但不會咒術,留在手上也沒什麽大用處。”把脈望重新套回手腕。
哇靠,你不能用老子能用啊!我貪婪地盯了一眼脈望。要是把它弄到手,配合千千結咒。說不定真能把天上的星星也搞下來,美美地體驗一下,被金丹砸下活埋的滋味。
不等其他掌門拿出寶物,隐邪已經搶先一步,從懷裏掏出一株淡黃色的草,交由我辨别。我強忍住笑,這不正是我送給他的隐形草嘛。當下裝模作樣地擺弄一番,說出了答案。
随後,沙盤靜地取出來的一塊萬年玄武雪紋殼,也讓顔輕松過關。
“我們牽機派嘛,沒什麽了不起的寶貝。”牛郎翹着蘭花指,指尖輕輕勾了勾身旁青牛地碧玉鼻環,嬌聲道:“請林飛兄弟辨認一下我的這頭坐騎吧。”[
這頭青牛看起來很普通,月魂和螭一時也說不上來,我支支吾吾了半天,隻是拖延時間。
“這頭牛是有點古怪,作爲曆任牽機派掌門的信物,它已經傳承了幾十代。”
螭叫嚷道:“讓我割下一塊牛肉嘗嘗,說不定能認出來。”
海妃等得不耐煩了:“如果林長老鑒别不出這頭神獸,不如讓賢顔公子。”
“它是一頭牛!”眼看不妙,我幹脆豁出去,胡亂叫道:“一頭青色的神牛。”
周圍各派的人哄然大笑,牛郎也笑得耳墜亂顫:“林長老真是風趣,不過這麽回答,倒也沒錯。”
望着牛郎抛來的媚眼,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不過心裏也知道,牛郎這麽說,明顯是偏向我了。海妃和各大掌門聞言一愣,想要指責牛郎放水,但連他們自己也認不出青牛地來曆。
顔走到青牛跟前,沉思了片刻,忽然摘下束發紫金冠,戴在了青牛頭上,又脫下華麗的外袍,披罩在牛身上。青牛發出“咩”地一聲,緩緩伸出肥厚的舌頭。舌五顔六色,像是染上了豔麗的彩汁。
“彩色的舌頭?難道是藥獸?”我剛剛聽到月魂驚訝的叫聲,顔就說出了青牛的來曆:“穿衣戴帽,品嘗百草。牛掌門,你這頭可不是牛,而是能分辨各類藥草地藥獸。”
四下一片嘩然。慕容玉樹吃驚地道:“真的是嘗百草、辨萬毒,還能自行配藥的藥獸?據傳北境最好地大夫,也比不上藥獸的診治本事。牛掌門,你瞞得我們緊。有這麽一頭罕見的寶貝,卻從來沒露過一絲口風。”
牛郎讪讪一笑,對顔道:“公子好眼力。隻是藥獸在北境絕迹多年,公子是怎麽認出來的?”
顔道:“我隐隐聞到它身上有一股草藥味,想起上古奇書《北境廣錄》記載,藥獸形似牛,舌染彩。雖然是獸。但有個怪癖,隻有爲它穿衣戴帽,才肯伸舌嘗百草。一試果然如此。藥獸的舌色彩鮮豔,便是經常品嘗百草,染上藥草汁的緣故。”
海妃笑道:“早聽聞顔博覽群書,精通六藝,果然盛名虛。林長老。你可要加把勁了。”
我雖然受挫,并不氣餒,長笑一聲:“海殿主對我還真是青睐有加,我一定不會讓姐姐你失望的。”拍了拍海姬地臉頰,示意她不用擔心。
接下來,琅森取出的攝魂鈴被顔鑒出。而在螭的幫助下,我也辨别出了呼延重地卻邪鞭。這輪過後。隻剩下兩大名門還沒有亮出寶物。隻要顔鑒定出一個,我就輸了這一場。
下一輪變得至關重要。
“老夫先獻拙了。”珠穆朗瑪有意意地瞥了痕一眼,手指輕扣腰帶懸系的一隻碧玉小葫蘆,葫蘆裏噴出一點耀眼地靈光,繞着周身飛舞。靈光又小又亮,飛得極快,根本法讓人仔細分辨。顯然,珠穆朗瑪不想讓顔那麽容易過關。
顔盯着靈光瞧了半天,我也緊張了半天。盼望着從他的表情裏找到一絲失望地痕迹。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瀑泉的隆隆轟鳴聲。
“第一名門的寶貝果然不同凡響。在下眼拙,還是請林長老鑒别吧。”過了許久,顔終于放棄了。
我頓時松了口氣,胸口的石頭暫時落地。運轉鏡瞳秘道術,我緊緊盯着靈光。然而靈光飛動的速度太快,在半空隻留下一圈圈的殘影,還沒看清,就已擦過視線。
海妃眼中閃過一絲譏嘲之色:“林長老,如果鑒定不出就别勉強了。反正還有下一輪。”
海姬不滿地道:“他正在鑒别呢,姐姐你不要故意打岔。”
“看來我這件寶貝。把兩位都難倒了。”珠穆朗瑪深深地凝視了我一眼,刹那間。我在他地眼球内看到一片光影一閃而逝,像是一隻浮動着青山綠水的琉璃球。與此同時,月魂大聲叫道:“山河地理球!是山河地理球!”
我心頭一陣狂喜,脫口叫了出來。珠穆朗瑪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靈光停了下來,落在他地手心,慢慢化作一隻晶亮通透的圓球。球面缭繞着乳白色的雲霧,雲霧中,隐隐約約有山色水光浮動。我心知肚明,剛才是珠穆朗瑪
助,我才看清了它。
“山河地理球,相傳是天降甘霖,落入龍潭所化,可以顯示紅塵天、魔刹天、清虛天、羅生天、吉祥天這五重天任何一處的景緻。山河地理球的缺憾在于——一年隻能使用一次。”我侃侃而談,把月魂的最後一句話咽進了肚子“号稱北境最佳的偷窺法寶。”
各大門派掌門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透過山河地理球,可以查看各派駐地,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當然瞞不過大光明境的耳目。珠穆朗瑪眼下公然亮出這個法寶,暗含警告脈經海殿、沙盤靜地地意思。
我和顔争奪海姬的情場角鬥,俨然變成了十大名門暗中較量的戰場。
“兩位都是見多識廣的鑒寶高手,看來最後的勝負,要靠我這件壓箱底的寶貝了。”慕容玉樹慢條斯理地道。
我的一顆心緊張得提到了嗓子眼。最後一輪,我一定要赢!
“先前八輪鑒别,兩位各占了四先。爲了以示公平,這最後一輪,不分前後,兩位可以搶答。”慕容玉樹左顧右盼,磨磨蹭蹭,直到衆人等得心焦,才慢慢脫下手指上的青色扳指。嘴湊上扳指,輕輕一吻。
扳指立刻化作了一具美人石雕像,一尺長,色澤青亮,婀娜多姿。美人雙手托腮,楊柳般的細腰向前微傾,一根束身的圓弧腰帶恰好是扳環所化。整尊石像雕功精美,栩栩如生,特别是美人地一雙眼睛,活靈活現。嬌媚顧盼,仿佛正向人眉目傳情。
“請兩位看看,這尊美人像出自何人之手?所用的是何種材質?又有什麽奧妙之處?”慕容玉樹輕薄地捏了一下美人地臉,恍惚中,美人似是微微皺眉。
我一愣,難道這尊石像是活地?
“這具石像采用了線刻、圓雕、透雕、淺浮雕等多種工藝,如此複雜精美的雕工。隻有出自北境第一巧匠南宮平大師的那雙巧手。”顔的輕笑聲讓我如堕冰窖,渾身涼透。完了,被這家夥搶先了一步。早知道是南宮平的手藝,當初在九疑寶窟,我就多和他聊聊了。
海姬已經開始柔聲安慰我了。
顔指了指美人像高聳的雲鬓,解釋道:“發髻微微偏左。發絲前密後疏,正是南宮平雕刻的習慣。”又指指美人像托腮的雙手:“女子中指尤其修長。小拇指彎成半弧,也是南宮平慣用的手法。”
慕容玉樹擊節贊歎:“公子的眼力真是厲害。這具美人雕像地确是南宮平贈送先父的壽誕禮物。”
隐邪幹笑幾聲:“顔公子還沒有說出是何種材料所制,以及雕像的奧妙之處。”
顔笑道:“我雖然不清楚這具石像有什麽奧妙,不過觸手溫潤,質地細膩,應該是上好的青田玉雕刻而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慕容玉樹搖搖頭:“公子說錯了,這是石雕,不是玉雕。林長老。我的三個問題,顔公子隻說出了一個,如果你能答出另兩個,這一輪就是你勝出了。”
我仿佛在茫茫黑夜中,瞧見了一絲曙光。當下心情大振,急忙催促月魂和螭。奈這兩個家夥對雕刻材質一竅不通,隻能幹瞪眼。
海妃這臭娘們又開始風言冷語:“林長老,你可要争取反敗爲勝。如果一個也答不出,那麽這場可得算你輸了。”
我哈哈一笑:“既然姐姐對我寄予厚望,我隻好獻醜。把壓箱底的玩意掏出來試試啦!幸好姐姐說過,可以使用法寶相助。現在看來。姐姐你還真向着我這個妹夫呢。”
衆目睽睽下,我從懷裏掏出小火爐,加入大魚小魚送地燃料粉,點着了火爐。妖異的紅光照得火爐亮堂堂的,指望不了月魂和螭,我隻有看空空玄的了。至于天劫,反正老子騎過吉量馬,就當互相抵消了。
燃料燒盡,火焰漸漸微弱。爐口猛地噴出一縷青煙,竄動幾圈,化作空空玄。在半空連翻了幾個筋鬥,落在爐頂上,神氣活現地看着我:“又是你?老兄啊,你難道一點不把天劫當回事?”
我不客氣地猛敲火爐:“廢話少說,你不是上識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嘛。快替我瞧瞧,這具石雕是什麽材質,藏了什麽奧妙?”
空空玄瞅了瞅美女像,突然吐了口唾沫,噴在雕像上。奇兆出現了,一絲絲深黛色的花紋泛出,布滿石像全身。空空玄看見花紋,敏捷地跳起來,一把将美女像抱在懷裏,笑嘻嘻地親了一口,道:“美女,你好啊。”
石像居然輕啓芳唇,嬌媚地回答:“你好,你好。”
我驚異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空空玄搖頭晃腦地道:“我當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寶貝呢,原來是紋石雕刻地像啊。隻要吐口唾沫在紋石上,就會顯露花紋,石像也會變得輕如羽毛。紋石産自色欲天的天縫中,尋常人、妖一生難得一見。用紋石雕成地美女和真人差不多,會說話,也會動,但不會呼吸。”
我好奇地把手指湊到美女像的口鼻前,果然沒有一點氣息。空空玄兀自摟着美女像,上下其手,摸來摸去,嘴裏還問道:“美女,摸得舒服嗎?”
美女像露出嬌羞之色:“舒服舒服,多摸多舒服。”
慕容玉樹趕緊搶過美女像,忙不疊地道:“好了好了,你說得都對。我宣布,這一輪林長老獲勝。”
我和海姬齊聲歡呼,眉花眼笑。
終于拿下了第一場!
各大名門的人盯着空空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羨慕。顔對我懶洋洋地一笑,毫受挫的表情:“林長老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家夥倒會裝風度。我也裝得漫不經心:“小意思。不拿出點絕活,怎能抱得美人歸呢?”和海姬摟摟抱抱,顧盼得意。戰勝情敵,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恭喜林長老旗開得勝。”海妃瞬間恢複了鎮靜,淡然道:“第二場比試,可要再接再厲啊。”
“姐姐請說,妹夫越戰越勇。”
“蝴蝶嶺向東三十裏開外,有一座迷空島,煩請兩位去島上的火山内取一件火浣衣。誰先得手返回此地,誰就赢得第二場比試。”
這時,天色已經破曉,月亮仿佛一輪淡白色的剪紙,挂在嶺頂。雪亮的瀑泉奔騰轟鳴,似是吹響了新一輪戰鬥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