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海,因其周圍連接着的陸地愛爾蘭東南岸、威爾士西南岸、英格蘭康瓦耳半島以及法國的布列塔尼半島,全是傳統上凱爾特人的聚居地而因此得名。
凱爾特海地處英吉利海峽航線、英國和愛爾蘭之間海域航線和直布羅陀海峽至西歐航線、北美至西歐航線的交彙點,是北大西洋東部海上交通要沖,海水較深且少障礙物,有利于各種艦艇航行。沿岸港口衆多。
但幾個世紀以來,這裏一直是英國海軍傳統的勢力範圍,即便是德國海狼最嚣張的時期,也僅是大量活動在法國與西班牙之間的比斯開灣一帶。
可自從日不落帝國衰落,兄弟分家,舉世無敵的英國海軍沉沒在地中海之後,西歐海域就成了大漢皇家海軍的天下。無論是在米爾福德海軍基地,還是多諾赫海軍基地,都如同金甲衛士一般,守衛着大聯盟成員國的蘇格蘭和蘇格蘭,也牢牢的将歐聯國家的海軍限制在了波羅的海和挪威海一帶。
驕傲的德國元首當然不甘心大漢皇家海軍就這樣頂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蘇德戰場剛有停戰的希望,他就迫不及待的命令海軍司令鄧尼茨重組公海艦隊,并趁大聯盟組建聯合艦隊遠征北美之際,沖出丹麥海峽,将以格拉芙·齊柏林号航母戰鬥編隊爲主體的艦隊部署在冰島附近,活躍在北大西洋的廣闊海域之上。
雖然有了格拉芙·齊柏林号,鄧尼茨元帥終于擺脫了“潛艇司令”的尴尬稱号,但他很清楚,德國海軍與大漢海軍相比,差距并不僅僅是在于主力戰艦的數量上,還在于在洋面上沉寂已久的德國水兵,缺乏實戰經驗,缺乏對于現代海戰中最重要的航母對決的戰術執行能力。
在收到元首命令海軍配合美國艦隊對華盟艦隊展開反擊的電報之後,鄧尼茨就一直在考慮,如果能在保存本方實力的前提下,給予美國大西洋艦隊最大的支持。
硬拼,十個德國公海艦隊也未必是華盟聯合艦隊的對手。說實話,現在的公海艦隊也根本損失不起,隻有那麽一艘寶貝航母,如果對人家對子,别說一換一,就算是一換三都換不起。不說其他華盟國家,光是大漢,就有多少航母?北部艦隊就有八艘吧?四大艦隊加起來,恐怕足足有近三十艘。而且人家那都是純粹的重型航母,可不是格拉芙·齊柏林号這樣排水量還不到四萬噸的中型航母。”
曾經在德、漢蜜月時期登上過元帥級航母的鄧尼茨,每次踏上格拉芙·齊柏林号,都有些不自在。“如果說元帥級是黑天鵝,那咱這個,就是絕對的醜小鴨。在漢堡和基爾的造船廠船塢中,正在加緊建造的俾斯麥号和德意聲号,雖然比齊柏林号有了很多改進,可以鄧尼茨看來,距離大漢的二代元帥級還是有相當的差距。
“寄希望于美國人爲拉攏德國結盟半賣半送的那四艘埃塞克斯級吧!希望還在船台上的它們可以來得及加入随後可能更大規模的大海戰!”
鄧尼茨整了整元帥服領口上的扣子,又仔細檢查了軍裝的其他部隊,沒有一絲疏漏,這才從公海艦隊旗艦希佩爾海軍上将号巡洋艦的指揮室走出。
如同其他的德**人一樣,刻闆而敢于創新、嚴謹而不失情義是他們标志性的特征,被元首譽爲德意志海軍奇才的鄧尼茨元帥也不例外。
德國公海艦隊的數十艘戰艦以齊柏林号航母爲中心,排成了一個八卦式的陣型,正航行在愛爾蘭島西側的公海海域上。向東兩百海裏,就是愛爾島最南側的米曾角和羅靈沃特灣。距離著名的大斯凱利格島僅有五十餘海裏。
艦隊的最終目标是沿中大西洋海嶺南下,并在盟軍補給船的航線附近設伏。
擊沉自亞速爾群島出發的華盟聯合艦補給船隊,以配合美國大西洋艦隊的反擊,并在完成任務後加入對缺少補給的聯合艦隊圍剿之中。
對于任務的後半部分,鄧尼茨并不十分看好。關滄海百戰名将,現代海軍的不世奇才,會犯這麽明顯的錯誤?以現在盟軍的通訊能力,隻要補給船隊遭襲後的幾十分鍾内,在馬尾藻海的聯合艦隊就肯定能收到消息,關滄海會停在原地坐等大西洋艦隊的反擊?
不過,襲擊盟軍的補給船隊,鄧尼茨還是認爲成功機率十分的大。即便是公海艦隊的水面能力有限,還有大批從比斯開灣趕來與艦隊彙合的u潛艇不是?一手打造了德國海狼部隊的鄧尼茨對于他們的能力還是十分相信的。
很可惜,德國人的計劃,應了那句大漢古語: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德國公海艦隊漸漸遠離愛爾蘭島海域之時,一道電波已經以更快的速度劃過了他們的頭頂。皇家海軍設在大斯凱利格島修道院建築群的雷達基站,偵測了公海艦隊的航行路線,并在第一時間彙報給了盟軍在拉科魯尼亞的總部。
雖然,雷達中,并不能看到這支艦隊是哪個國家的,但華盟聯合艦隊遠征,在愛爾蘭海域出現這麽大規模的艦隊,傻子也知道是敵非友。
歐洲盟軍總指揮肖國興上将高度重視這條情報,在提醒亞速爾基地進入特級戰備的同時,還轉發給了遠大西洋另一側的聯合艦隊司令關滄海。
駐歐洲的皇家空軍更是緊急出動,六架h/z-43滄龍遠程戰略轟炸/偵察機從亞速爾群島上的拉日什和聖瑪利亞機場起飛,一路向飛,搜尋未知艦隊的身影。
而已經下達對百慕大攻擊命令的關滄海,在接到肖國興上将轉發的電報之後,臉上陰晴不定的轉了好幾轉,才連忙大喊“老鍾……”
“報告司令,艦長不在,不是已經……”一個挂着少校軍銜的通訊參謀跑了過來,眼神中有點疑惑,“司令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艦長的去向?”
“靠!”關滄海老臉一紅,拍了下腦袋,“得,那就喊你!速度把這封電報轉發給紅盾艦隊艾裏将軍。”
“是!司令。”小參謀接過電報紙,挺身敬禮,大聲的回答。
盯着通訊參謀轉身跑開的身影,關司令這才感覺到後背上有嗖嗖的涼風冒出,“媽蛋的,要不是艾裏兄提醒,差點就陰溝翻船……雖說這大西洋不是小河溝,可隻要翻了,咱老關可就一世英名盡毀喽……呸、呸
、呸,尼瑪,怎麽說這麽喪氣的話!”
無論是海軍,還是漁民,隻要是經常在船上生活的人,都很忌諱提到“翻”這個字。
……
指揮艦隊以近三十節的高速急行的公海艦隊司令鄧尼茨,并不知道自己行蹤已露。但謹慎的性格使其依然派出了前導編隊和多架艦載偵察機。從冒險駛出丹麥海峽,重建公海艦隊的那一天起,鄧尼茨一直在提醒自己,“新生的德國海軍禁受不起損失,至少在實力不濟,仍需發展的這幾年内,德國海軍隻許勝利,不許失敗。”
将以公海艦隊首任司令希佩爾上将命名的這艘重巡洋艦作爲公海艦隊旗艦,鄧尼茨也不乏以此激勵和提醒自己的意思。
“低調行動,小心作戰。”就如同幾年前爲u潛艇量身制定海狼計劃時一樣,鄧尼茨爲德國公海艦隊也選擇了一條正确的道路。
離開愛爾蘭海域十幾個小時之後,齊柏林号派出的fi-199藍鶴艦載偵察機終于傳回消息,在艦隊西南方向四百海裏以外,發現另一支艦隊,至少有兩艘航母以上,因對方及時起飛艦載機攔截,藍鶴偵察機無法抵進偵察,無法辨析所屬國别。
“一支擁有兩艘航母以上的艦隊?”剛聞發現盟軍船隊的欣喜還沒有浮現于臉上,鄧尼茨就立即反應過來,“不對呀!情報中不是說盟軍運輸船隊的護航戰艦隻有五艘嗎?漢國的四艘驅逐艦與一艘土耳其的老艦,這兩艘航空母艦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無暇細想,或是咒罵一下提供情報的美國人坑爹,鄧尼茨立刻下令,全艦隊轉換航向,全速離開中大西洋海嶺海域,駛向紐芬蘭島。
以齊柏林号上的四十餘架艦載機,欺負一下沒有航母的盟軍運輸船當然沒問題。可是對方若是真有兩艘航母,那誰欺負誰就難說了!
以公海艦隊現今的實力,當沖鋒的騎士,那指定是自尋死路。一擊不中,遠遁避之的刺客路線才是王道。雖然鄧尼茨不會說如陛下那麽多的遊戲術語,但打不過就跑的要義其實是一樣的。
隻是,對于以艦載機爲主要攻擊手段的現代海軍,在雙方相距僅四百海裏的範圍内,“跑”真的好用嗎?
二十分鍾之後,就在整支公海艦隊剛剛完成轉向,準備避戰而逃,躲向紐芬蘭島時,希佩爾上将号指揮室中的通訊器傳來了藍鶴偵察機飛行員急促的聲音,“盟軍的艦載機已經大量起飛,我被敵機咬住,無法……不好,被鎖定了……”
通訊器中的聲音中斷了,任憑旗艦的上通訊軍官怎麽樣呼叫,也得不到哪怕是電流雜音的回應。
“他被擊落了!”佩戴着海軍上校軍銜的通訊官扭過了頭,無奈的向鄧尼茨彙報。
“命令齊柏林号放飛所有的戰鬥機,攔截敵機,命令所有戰艦做好防空準備!”冷峻的面孔上并沒有慌張,但鄧尼茨的聲音就仿佛結了冰般,“我們暴露了,幾個小時前雷達發現的大飛機,并不是漢國的運輸機,而是他們的偵——察——機。”
一字一頓的說出“偵察機”三個字,鷹眼中射出的寒光卻是透着悔恨。
鄧尼茨沒有想到,漢國的陸基偵察機居然可以飛抵遠離陸地這麽遠的地方進行偵察,他大意的認爲,那就是英格蘭飛往亞速爾群島的運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