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是油桶的油庫中,特别行動隊隊員們,在一頓幹嘔過後,表現出了相當優異的單兵素質。
警戒哨與狙擊哨的布置甚至都不用權志永安排。在威廉上尉走出油庫并上鎖之後,權上校突然發現,沒自己什麽事了!
這些隊員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士,不,是天生的特種兵。雖然這次他們是徒步行軍,攜帶的武器有限,但看他們隐蔽的位置,已然将這個油庫打造成了一個臨時陣地,而且是絕對無射界死角的陣地。這是完美的作戰隊形,即使權上校從專業的眼光去看,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隻是……站在油桶中間空地上的權上校“嘿嘿”兩聲,“這裏是英軍的油料倉庫,你們的掩體都是汽油桶。如果我們真的被人發現,隻要一發子彈打進來,立刻就會‘轟’……,你們藏得再好有用嗎?”
“靠!”油桶後齊刷刷的伸出了三十根中指。
“不錯,很團結,這樣很好,要繼續保持!”
……
人至賤,則無敵。碰上這樣的一個長官,隊員們集體拍了下額頭,“難道總參的參謀們都已經毫無節操了嗎?”
權志永卻是微微一笑,在接到命令之前,他與這些隊員們甚至沒有見過面。在總參時,就經常聽人說海豹突擊隊個個都是驕兵悍将。自己這樣的一個文職參謀出身的上校,想必根本就不會放在他們的眼裏。
但爲了完成這次相當艱巨的任務,自己就必須要迅速與他們融入成一個整體。在等待天黑的閑暇時開開玩笑,很容易打成一片。
嗯!至少目前看來效果不錯!雖然權上校的節操被隊員們集體鄙視,但彼此的陌生感卻是一下子少了很多。
當油庫門外傳來一片腳步聲時,隊員們已經不是自由行動,而是将目光首先轉向了長官。
權志永當然也沒有讓隊員們失望,右手握拳,然後又五指張開,向油庫大門兩側快速揮動,标準的海豹突擊隊啞語手勢。而權上校自己的行動甚至比隊員們更敏捷,在滿是油迹的地面上輕巧的一個側滾翻,躲到了一個油桶後面。全然不在乎什麽“最幹淨的朝鮮族人”之類的戲語。
幾秒鍾之内,三十位特别行動隊隊員們已經全部隐藏在大門的兩側和油桶後,有幾位藏得近的隊員相視一笑,“這個長官還不錯哈!”
三十一支裝着紅外線四倍瞄準鏡的dh-40自動步槍都瞄向了大門口。
在難聽的“咯吱”聲中,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了個小縫,幾名英軍軍官在縫間擠了進來,他們的手中并沒有武器,走在最前面的也正是那位負責接頭的威廉上尉。
權志永舒了一口氣,看來英國人并沒有變卦,威廉後面的應該就是那倆位保皇派團的人。
這很重要,特别行動隊已經深入了英軍軍營,一旦英國人那邊發生什麽變故,行動隊犧牲事小,約維爾的傘兵師可就慘了。
打了一個手勢,示意附近的隊員們保持警戒,權志永隻身站了起來。倒是将将四周張望的幾名英國人吓了一跳。
威廉顯得很是誇張,“噢!上校,你們的隐蔽太棒了。”
“呵呵……”歐美人當面的贊揚,别太當真就是了!
簡單的介紹過後,權志永沒想到戴蒙德和布萊克兩位團長都親自來到了油庫中,這也足見他們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也不由他們不重視,行動成功,他們就是“勤王”功臣,待盟軍解放倫敦,救出英王之後,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但如果這支盟軍的特種小隊行動失敗,那等待他們的一定會是議會方面的軍事審判庭。
沒有什麽太多的客氣,對于那種英國式的虛僞,權志永也有些不習慣。如果可以選擇,他甯可與自己的隊員們聊天打屁。反正這次任務過後,與這些英國人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倒是布萊克團長很是細心,他甚至爲行動隊考慮好了一個作戰方案:謝爾勒準将每天晚上都會親自去巡視軍營内的各個崗哨。相信盟軍在波特蘭半島登陸并攻占韋茅斯後,今晚他肯定仍會去巡視。行動隊可以埋伏在他巡哨的路線上進行伏擊。
這個計劃的成功性可能很大。甚至隻要安排一位狙擊手隐藏在哨位的旁邊,一發子彈就解決了。
權志永考慮了一會,還是否決了這個計劃。隻殺死謝爾勒準将是不夠的,要控制裝甲旅,就必須要将忠于丘吉利和蒙哥馬利的軍官一網打盡。
“那幹脆我們倆就召集軍官會議吧!就說我們同意天亮就出兵,請謝爾勒旅長安排作戰計劃!這樣,所有的營長以上軍官都會集中到會議室。隻是會議室的周圍的衛後一定不會少……”
權志永的眼睛一亮,另一位團長戴蒙德上校的想法不錯。至于會議室英國的衛兵……權上校看了看油庫中依然在保持警戒的三十位隊員,咧嘴輕笑,“交給我們了。就算他們有一個排,我們也會在一分鍾内解決,并控制住會議室。”
“ok,既然漢國的朋友們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看起來戴蒙德就是這些人的主心骨,“我和布萊克立即去找謝爾勒,威廉你跟漢國的朋友們一起行動,掩護他們靠近會議室。”
“是,團長!”
……
“一組、負責狙擊會議室門口的四個英軍哨兵;二組、三組随後沖進會議室,一旦英**官有動的,立刻槍殺;四組在外圍警戒,并控制住這兩輛m4坦克,美國鬼子的這東西很好操作,如果行動失敗,我們就靠它們逃命了!”
每名隊員都攜有單兵通信設備,權志永伏在會議室外的花叢中,輕聲布置完作戰方案,并收到各小隊的回應後,拍了拍身邊威廉的肩膀,改用英語說了一句,“威廉你就留在這裏,注意保護自己。”
“no,上校,不要小看我,我也是軍人!我連汽油味都不怕!”
……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既然你不怕死,就跟我來,喏,手槍給你!沖進會議室後,你幫我指認謝爾勒那一夥人!”
“yes_sir!”
權志永的嘴角抽了一下,抹滿了油彩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一口白牙呲了一下。
沒看出來這貨還有搞怪的天賦,做個油庫管理員倒是屈才了哈。
會議室的燈已經亮了起來,謝爾勒準将對于戴蒙德和布萊克團長态度的轉變,有些意外。本來他已經拿到了蒙哥馬利元帥的軍令,正準備安排人将他們二人拿下并送交軍法處。沒想到他們主動請戰,這樣也好,倒是省了一些麻煩。
隻是此戰過後,不管他們是否是真心轉變态度,謝爾勒準将都打算尋個借口将他們逐出裝甲旅。自己的下屬部隊不能完全掌控,那還算什麽長官?若想給元帥留下好印象,就必須完全掌控裝甲旅。
盟軍已經開始登陸,無論是持什麽立場的軍官們都很緊張,通知下達後,不足十分鍾整個裝甲旅的營以上軍官便齊聚會議室,呃,現在應該叫作戰室,謝爾勒已經命人将軍用地圖挂在牆上了。
準将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戴蒙德和布萊克,他想看穿這倆個一直與他做對的人真實的想法。但二人都很鎮定的坐在桌子邊,甚至沒有手下的軍官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平靜,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内心的想法。
“**,都是演技派呀!”謝爾勒準将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與另一位忠于自己的團長對視一眼,那貨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管了,先開會,研究反擊韋茅斯港的作戰方案,隻要他們不搗亂,就先讓他們再蹦幾天。”
打定主意,準将故意咳了一聲,提示軍官們自己準備講話。隻是他忽略了一點,平時都是一左一右,坐在自己下手,随時以夾攻之勢向自己施加壓力的兩個“叛逆者”,今天居然反常的都坐在會議桌的中間,嗯,靠近門口的位置。
謝爾勒并不是沒有看見,也在心中小小的詫異了一下。隻是他主觀的認爲,這是他們已經屈服,主動向自己示弱的表現。
這甚至讓旅長先生湧起了一種快感!“倆個婊/子養的,自打老子來到第11旅,就一直跟老子唱反調。尼瑪,連英王都成了階下囚,你們這些小人物還得瑟個啥勁?貴族身份?那又怎樣?還不是要給老子服軟?兩個爬蟲!”
……
在五十米外花叢中隐蔽的權志永掃了威廉一眼,英軍上尉立刻點了點頭。這貨不光會搞怪,也相當的機靈。軍官們一個個走進會議室,他早開始數着了!
“everyone_is_here!”(人到齊了!)
權志永一呲牙,右手大拇指豎起,表示贊賞。然後将頭盔上的話筒更加靠近嘴邊,低聲下達命令:“一組,鎖定目标,二、三組,向我靠近,準備行動。”
不遠處停着兩輛軍卡下邊,突然爬出了十多個人。行動隊隊員們像土蛇一樣,緊貼在地,左手保護背上的槍支,而右手和兩腿無聲的用力,像着夜色的掩護,爬到了花叢旁邊。
爲了此次行動,特别行動隊并沒有穿着傳統的藍白色調爲主的海洋迷彩。而是換上了近衛軍團黑綠色調的陸軍迷彩,在黑夜中,伏在地面上的他們與夜色融入在一起,不細看,還真是很難發現。
權志永打了個手勢,也趴在了地上,與其他隊員一樣的姿勢匍匐着接近會議室。可爬出幾步後,突然感覺少了個人,威廉那貨還蹲在花叢中發愣呢!
“e_here!”壓低了聲音,上校吼了一句。
“啊?ok!”威廉也連忙趴了下來,有學有樣的追到權志永身邊,“長官,你的牙好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