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諾夫王國的都城最終還是設在了新西伯利亞。
在長安時,鍾義就對安娜女王說的很明白:羅曼諾夫王朝自彼大帝将俄國改爲俄羅斯帝國之後,就不停的對處征戰。在波羅的海、在黑海沿岸的戰争大漢不會也無心幹涉,但在遠東……大中華的地盤絕不允許俄國人再來染指。
至于安娜公主表達出來的“回到羅曼諾夫的龍興之地”的強烈要求,陛下則淡然表示:中華民族以及大漢的強大,不會建立在掠奪與侵略的基礎上,不會建立在其他民族的痛苦之上,更不會利用強大的武力去野蠻幹涉其他國家的内政。
說這話時,陛下臉上的正氣凜然,讓在漢皇面前本就感覺低上一頭的安娜女王更覺慚愧。
俄國人撤離遠東的步伐因此加快了許多。再加上有大批漢軍機械化後勤部隊的幫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貝加爾湖以南的地區,俄國人的房子中已經十室九空。大量的新華移民和朝鮮人搬遷至此。
新華方面對此也是極爲配合。在《哈爾濱條約》簽訂之後,威爾森并沒有急于離開中華,而是在長春與新華方面新任命的東北局書記傅春雷(彭真曾用名,爲求河蟹,并以示對老一輩的尊敬!)進行了多輪會談,雙方就漢軍撤出東三省進行了仔細磋商。
對蘇戰争結束,漢軍即撤出東北,将遼、吉、黑三省歸還給新華。這是在太祖第一次訪漢時就已經協定好的事。
隻是在關于前沙俄侵占的領土問題上,帝國外務部長與傅春雷發生嚴重的分岐。新華東北局書記堅持,那裏自古就是中華的土地,隻不過是在滿清政府時期,因國力衰弱被沙皇俄國強行占去而己。
雖然是漢軍收複的這些地方,可其主權仍屬中華,這是不容置疑的。再說漢皇也應承過,六棵茶樹換中華所有失地的事。
威爾森對此則不以爲然。
這不鬧呢嗎?這些土地在俄國人手中,你們不敢要。我們打下來了,就變成是你們的了?那我們幾百萬大軍的軍費誰管?死傷那麽多将士善後事務誰管?
還有陛下的承諾。那六棵茶樹是換港、澳、台,又不包括遠東這些地方。而且我們陛下還隻收了三棵,一棵樹換一個地方,你們還不算占便宜?
所謂外交,其實就是那麽回事吧。真要論起來,其中的無賴比起市井更爲不堪。漢皇雖有意維護新中華的領土完整,但怎奈一衆手下皆盡反對之意。
東北三省說還也就還了,那本來就算是管中華借的地方。可憑什麽黑龍江北岸也都要還新華呀?那是咱百萬将士浴血奮戰才從俄國人手中搶來的,憑什麽白白便宜了新華呀?
不光是以威爾森爲首的白人官員,就連許多大移民後才來到南華的漢人官員,也同樣表示反對将遠東俄占領土無償歸還。
這一點尤其讓鍾義想不通。如果說白人們反對也就罷了,他們與新華并無感情,考慮事情的根本都是從帝國的利益出發這無可厚非。可土生土長在中華的漢人也反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們也和許多西方人一樣,也相信共/産/主義是邪惡的嗎?
這不科學呀?大移民才剛剛過去十來年,難道他們就忘本了?
鍾義很是矛盾。一方面爲帝國官員們對于帝國的強烈歸屬感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又對這些漢人官員們對中華的冷血感到無奈。難道人家評價咱漢人“内戰内行、外戰外行”,隻能搞内鬥,不能一緻對外都是真的?
帶着困惑與不解,陛下回到自己在衛青閣的辦公室時,正看到女秘書趴在一頁信箋不停的抽泣。
皺了皺眉,走到近前,“佳儀?這是怎麽了?”
聽得聲音,武女神連放到一邊的金絲邊眼鏡都沒顧得帶上,就一下子撲到了陛下的壞裏,“嗚……陛下,求你,救救我父親!”
……
“停,别哭,你說清楚,怎麽回事?”
雖然軟玉在懷,溫香盈齒,鍾義很是享受。但武大記者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不是溫存柔情的好時機。
一番輕言相勸,再加上手足之逞,不時占些小便宜,終于将武女神的注意力成功轉移,從梨花帶雨變成了淺唱莺啼面泛桃花。
有些回過神來的小辣椒躲開鍾義那雙祿山之爪,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一邊整理已經淩亂不堪的短裙軍裝,一邊還不忘偷眼向走廊裏望上幾眼。
好在紅衣白褲的皇家侍衛們依然如雕塑般挺直而立,似乎根本沒有注意辦公室中的這一幕春情蕩漾。
翻着白眼,嬌聲怒斥幾聲昏君,卻發現這招對于皮糙肉厚的鍾義已經根本不起作用了。羞急的武女神秀目一轉,走到正嘿嘿讪笑,暗自得意的陛下身邊,突然伸出玉手,使出二指禅神功用力一擰。
驟然遭襲,鍾義“啊”字還未喊出聲,就發現一隻精緻嫩白的小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大嘴。耳邊還傳來了三個字,“不許喊!”
嘴唇邊的小手嫩滑如玉,還着絲絲冰涼。這種豔福陛下怎麽會錯過?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做出一副“女俠請饒命,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嬰兒……”之架式,卻偷偷的伸出舌頭,輕輕抵住武女神的香軟滑潤的手心,爽的鍾義忍不住有些顫抖——這妞掐人也是真疼呀,這絕對是痛并快樂着……
胡鬧一番,最終還是鍾義手段高明。當小辣椒終于變成了柔妹子,老實的委在男人懷裏,邊抽泣邊将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之後,陛下這才明白,原來女神的家裏突遭變故,還是沾了自己的光。
武佳儀奉組織之命,留在未央宮,這也算是比較高級的秘密。當然不會通知到地方政府,其家人在老家蘇州那邊對其他人說,“女兒在報社工作,被公派到南華!”
可沒想到因差陽錯的,這就惹了亂子。武佳儀之貌美在整個蘇州都是有名的,在上海讀書時,更是毫無争議的校花女神,招惹得蜂蝶無數。隻是令人驚奇的是,這此狂蜂浪蝶在武佳儀在大學讀書這四年,也隻是指指點點,意淫一番罷了,從沒有人敢于動手動腳,亵渎女神。
這要歸功于當時一位大人物對武佳儀的青睐。
民/國時期的上海灘官場,盧永祥絕對是位大人物,這位北洋出身的皖系大佬控制滬市近二十餘年。反直同盟、曹锟賄選、齊盧戰争等,一生做過不少大事,但沒幹過多少好事。
相對于其父,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在上海灘更是“聲名顯赫”,時常流迹于舞台、妓院的盧大公子,被人與孫中山的兒子孫科、段祺瑞之子段宏業,還有現在正定居于南華的張少帥,并稱爲“四大公子”。
被這位花花公子看上的姑娘,上海灘還有别人敢撩撥嗎?
要說盧小嘉也算是個多情種子,敢雇王亞樵暗殺與其父不和的上海警察廳廳長、敢綁架黃金榮,連杜月笙都得低頭的牛人,卻偏偏對一個小姑娘無計可施。送花、送金銀等各種風月場上的泡妞套路使了個變,就沒讓武佳儀正眼瞧過他一次。
狗腿爪牙們紛紛勸其用強,可難得真心喜歡上一個女人的盧大公子不知道犯了個哪個筋,學起文藝範:如果不能得到她,就默默的看着他幸福。硬是沒再去學校打擾過武佳儀,也在上海灘留下了一段多情公子的佳話。
國/軍在戰場上失利,委員長敗逃寶島時,盧永祥早已過世,但盧小嘉生怕青幫的黃金榮找其翻舊帳,也勿勿随國/軍退至台灣。臨行前還找人給武佳儀轉送了一封信,大意當然是舊情未忘,如佳人有意,當可一同移居台灣,做神仙眷侶等等。
沒想到,就是這封信惹出了禍事。
盧小嘉的這封信,被人送到了武佳儀的蘇州老家,人家武女神當時根本就沒看到信的内容。蘇州解放後,像武父這樣民/國時在政府任過官職卻故土難離,并未随委長員逃往台灣的舊官員,當然會受到嚴格的審查,好在武父爲官清廉,而且其在民/國政府中,也隻是個教育文化部門的閑職,所以并沒未受到太多刁難。
可沒想到幾年後,盧小嘉的那封信無意中落到了他人之手,恰巧得到信的這人又是個堅定的無産階級工人兄弟。
信被送到了革委員,武家被認定與外逃之國/民/黨勢力仍有牽連,有留在大陸的國/民/黨特務之嫌疑。加上其女兒長期在國外,更是增加了這種嫌疑之可能性。
于是,武父被拘壓審問,在蘇州的武家老宅子亦被查封,其母被趕出家門,隻好寄居在親戚家中。又曆盡波折,終于想起了以前給女兒郵信的地址,将家中變故告之。
“我……”望着懷中佳人淚涕哭訴,鍾義差點冒出粗口。這尼瑪換個了空間,曆史卻依然照舊。
好吧,搞階級鬥争打土豪鬥資本家甚至是抓特務也都不是什麽問題,那是新華自己的事,随便折騰。可抓特務抓到老子嶽父頭上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别哭了,佳儀你不用擔心。對了,現在他們把嶽父關到哪了?”
“關……昏君!誰是你的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