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被陛下大膽的表白吓跑了,鍾義隻好自己打電話給外務大臣和沐局長。
既然蘇聯人要談判,從來也沒想過将俄國人逼入絕境的陛下當然不會拒絕。咱大漢是禮儀之邦,絕不能做仗勢欺人之事。
君子與其練達,不若魯普;與其曲謹,不若疏狂。
江湖亦有言雲: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咱不能在人家蘇維埃聯盟困境之際,做出落井下石之事。
好吧,說半天廢話,所表達的還不就是北海總督府已經建立,分裂西伯利亞借以削弱蘇聯的戰略目标已經達到。沒必要在那冰天雪地,凍手凍腳的地方長駐大軍了。
至于說蘇聯的紅色政權,那關咱啥事?老毛子搞什麽體制,也還是老毛子。沙皇時搶咱中華的地方,到了社會主義聯盟,還了嗎?
無論是沙俄還是蘇聯,在本質上……在鍾義眼中,沒有什麽區别,都是老毛子的國家。小胡子非要願意扼殺紅色政權,那就讓他去搞,咱大聯盟的軍力沒必要浪費在那撒泡尿都得用棍敲的破地方。
鍾義要的,就是讓蘇聯在沒有西伯利亞的龐大資源支持後,永遠的失去稱霸世界的資格。
在與新華達成一系列的援建協議之後,關于在滿清時被沙俄強占地遠東領土談判也開始啓動。那個被大漢一手扶植出來的傀儡遠東王國,已經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但鍾義向來不是辣手摧花的人,雖然對安娜女王性趣缺乏,但将一個與蘇維埃聯盟有着家仇國恨的國家,頂在蘇聯的肋下,陛下還是很有興趣的。
遠東方面軍的左路集團軍陳庶康部已經開始動作遠東王國搬家事宜。陛下也特意将安娜女王召回長安,親自解釋了一番。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對于幸運的坐上王位的安娜來說,在漢皇面前,她還哪有一絲反抗的能力?就連那些漢軍的高級軍官,她都得小心翼翼的應付,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那幾位大爺的不高興,就将她的王位廢了。
北海總督霍路就曾明言,“帝國能找到一個安娜二公主,就還能找到大公主或是小公主。想坐上女王寶座的人肯定不缺。”
隻是,比起遷都一事更讓安娜女王難受的是未央宮那幾位後宮委員會成員咄咄逼人的态度。
遠東王國更名爲羅曼諾夫王國,遷都新西伯利亞。這些對于安娜來說,絕對不是壞事。羅曼諾夫正是俄羅斯沙皇一族的姓氏,而新西伯利亞是蘇聯四大工業區之一,比起到處是軍事要塞的遠東要強上許多。鄂畢河和額爾齊斯河流域也是俄羅斯傳統的統治區域,雖然要與邪惡的蘇維埃聯盟接壤,但漢皇保證爲羅曼諾夫王國提供軍事援助和戰争庇護。對于已經國破家亡的羅曼諾夫家族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爲什麽漢皇的幾位妃子都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敵意嗎?論容貌,安娜女王相當有自知之明,她比不上任何一位皇妃。就算自己有獻身之心,漢皇也不會看上早已人老珠黃的自己不是?
直到晚宴完畢,該談的都談完了,安娜也沒有弄明白到底是裏激怒了皇妃們。直到要離開時,女王的那位中國通侍衛官找機會靠近偷偷說了一句,安娜才恍然大悟。在登上汽車之前,女王揮手與漢皇一家告别,微笑着加了一句,“請陛下放心,我一定盡早爲陛下送下幾匹最好的汗血寶馬,幾位皇妃也有份,到時陛下可以與皇妃一同策馬馳騁。”
此話一出,不但陛下笑言感謝,大、小皇妃和金妃三位也喜笑顔開,仿佛之前的敵意根本沒有那回事一般。
“哎,這漢語實在是讓人太難懂了!誰知道汗血烈馬居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想到三位皇妃居然誤會自己要送陛下寶馬是那層意思,皇室專用車中的安娜女王差點笑出聲來。
安娜女王到長安,意味着大聯盟在中華北面肢解北極熊的重新布局已經開始。加之有了丘吉爾與小胡子的勾勾搭搭,“莫斯科影帝”的哈爾濱之行也硬氣了許多。
克格勃的情報顯示,漢皇很有可能會同意蘇聯主動提出的停戰要求。所以莫洛托夫又恢複了副統帥和接班人的氣勢,在抵達哈爾濱後,居然對大聯盟遠東總指揮部爲其安排的住所條件表示不滿。
“在沙皇時代,我們俄國人就曾在哈爾濱修建許多賓館,爲什麽到了這裏,卻給我們安排條件如此簡陋的房間?”
負責接待工作的盟軍總指揮部機要參謀呂華軍上校被蘇聯代表團的嚣張氣樂了!這是拿無知當無畏還是老毛子天性中的劣根就是如此呀?還俄國人曾在哈爾濱修賓館?那八國聯軍時你們都曾在北京的皇宮中又搶又燒的呢?是不是應該把你們送到北平故宮裏去住呀?
好在呂華軍上校出身于東北軍,有過與蠻橫不講理的俄國人打交道的經驗,雖然也沒給老毛子們什麽好臉色,但到底還是保持了相對的禮節。這要是換成近衛軍出身的軍官們,還不得當場拔出槍斃了那個一副嘴臉朝天的蘇聯軍官。
聽完呂上校的彙報,葉爲洵元帥與剛剛趕回哈市的陳庶康上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這知道的是蘇聯人主動要求停戰談判,不知道的還以爲又是李中堂大人跟洋人低頭求和呢!
“庶康,看來蘇聯人還沒真到着急的時候呀!”葉帥握着保溫茶杯,輕輕吹着浮起來的極品大紅袍茶葉,還是有些忍俊不住。
“哈哈,是的,總指揮,我看,就由我們左路軍繼續向推一推吧?”自從加入漢軍,作爲當年黃埔三傑碩果僅存的一位,陳庶康在新年龍骧殿上,由陛下親自爲其帶上了三星肩章。可與帝國上将軍的榮耀相比,陳庶康自己倒是更在乎統兵直抵龍庭,重演封狼居胥,再現“犯我大漢雖遠必誅”的壯志豪情。
大聯盟遠東方面軍左路集團軍陳庶康部,正是活動在中亞地區哈薩克斯坦一帶,從地理位置來講,倒也真是與古漢時匈奴的龍庭位置相近。
在與中路集團軍聯合攻克新西伯利亞之後,陳庶康就指揮大軍揮師西進,挺進哈薩克斯坦,囤兵于切爾諾格勒,左右随時可以威脅到巴爾喀什湖和鹹海,而向北,則可以進攻蘇聯的資源命脈秋明。
但也僅僅是威脅而己。漫長的補給運輸線,讓孤軍深入的左路軍早已是強弩之末。
若非中亞地區的蘇聯紅軍早已無力組織大規模反擊,加之皇家空軍可以通過外蒙的機場進行空投補給,左路軍不要說繼續攻城掠地,就算是在中亞地區的生存都成問題。
蘇聯的确是太大了。
葉爲洵與陳庶康曾經聯合給陛下發電:欲打敗俄國,必聯合出軍;欲征服俄國,必曠日持久。
鍾義也很贊同這種觀點,與俄國這樣領土過于龐大的國家作戰,聯合其他國家,在新疆、外蒙、東北,甚至是伊朗等地多點開花是必須的,而要徹底征服這個國家,則必須有強大的财才支持,通過在其境内建立基地,逐步推進,沒有數年甚至十數年是很難做到了。
尤其是當悍不畏死的俄國人團結一心抵抗的時候,這一點看看德軍與蘇聯紅軍的幾場絞肉機大戰就會很清楚了。
這也下是鍾義同意與遠東方面軍部葉帥與蘇聯談判代表團接觸的原因之一。
既然已經占夠了好處,又何必繼續勞民傷财?咱們打仗,是爲了賺錢,怎麽能打到虧本?
至于蘇聯代表團不知好歹在哈市胡攪蠻纏,陛下沒有太過于重視。俄國人就是那個熊樣,打掉牙往肚子裏吞,也得死要面子的貨。
“葉帥,給他們換個好點的賓館。”
葉爲洵爲之苦笑,“已經是不錯的房子了。我們方面軍的總指揮部人員住的地方,還不如給老毛子們提供的呢!”
“噢?那哈市的比較不錯的房子呢?”記憶中哈爾濱沒遭過太嚴重的轟炸呀?日本人侵占東北時也沒在哈市搞什麽太大的破壞,貌似在後世去冰城旅遊時,哈爾濱還保持着許多俄羅斯風格的哥特式建築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今年開春以來,新華北方氣溫相當的低。因爲條件比較艱苦,我們的許多傷員在簡陋的醫院病房中,因爲室内氣溫較低,無法得到更好的康複。所以總指揮部的幾位商量之後,一緻同意方面軍所有的機關人員全部搬出有壁爐的西式建築,将這些房子交由野戰醫院分配,讓給傷員們入住!陛下,要不我馬上給野戰醫院方面打個電話,争取讓他們騰出一幢來……”
“胡鬧!”明知道葉爲洵最後一句話是故意那樣的說的,可鍾義仍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葉帥,傷員優先,你們做的對!但是我要批評你,有困難爲什麽不提出來?怎麽能讓我們前線的将士們受凍受苦?讓後勤方面多準備些鐵爐子,再去新華方面采購些大同煤,在這方面,不要怕浪費。”
“好的,陛下,那蘇聯代表團……”忍着笑意,葉爲洵一邊擺手示意旁邊臉已經臉憋得通紅的陳庶康不要笑出聲來。
“讓他們自生自滅,告訴他們,嫌條件艱苦,可以讓他們滾回去!天天挨人家飛機炸的貨色,跑到咱們這來找享受了?還有,命令陳庶康,再搞一搞。看他的位置,離那個彼得什麽什麽斯克不遠吧?打下來,看斯大林急不急?補給方面不用但心,我會通知雲九,讓他再給你們調配兩個運輸大隊。”
“耶!”剛放下電話,陳庶康就迫不及待的舉起手來,與葉帥擊掌慶賀,終于又拿到陛下允許進攻的命令了。
看着如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樣開心的兩位大佬,參謀們都捂着嘴偷偷在笑,葉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庶康,你必須要打得漂亮,否則,實在對不住我跟陛下這一頓瞎忽悠,放在古代,這可是欺君殺頭之罪!”
“是,請葉帥放心,左路軍将士一定漂漂亮亮的拿下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