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的運輸船隊需要将在南洋知秋島休整集結。在那裏,他們将接受一些戰場應急培訓。非洲及地中海周邊的作戰環境與國内戰場有很多不同。
更爲主要的是帝國總後勤部将爲他們在這裏完成換裝。在台中集結時,他們已經換裝了全漢械式的輕武器。在雅加達,由三個集團軍組成的遠征軍将繼續換裝火炮輛等重型武器裝備,其中還将有三個國/軍序列中摩步師将改編爲裝甲師。
這完全是按照方面軍的架勢來打造遠征軍了。
總後負責人康軍艦中将向孫立人代傳陛下命令時就說到:“中華遠征軍并非是殖民地軍隊,你們同樣是漢人。所以,待遇、裝備一律同帝國十三軍團看齊,若台灣方面供給不足,皆由帝國總後勤部統一負責。”
孫立人對些感激涕零,在國/軍那麽多年,雖然孫立人一直混稅警團,有大财神宋子文做後台,一直沒嘗過斷饷缺糧的滋味,可在其他國/軍部隊中,克扣軍饷、斷缺補濟的事他見太多了,就算是中央軍中的嫡系和非嫡系之間,也是差距巨大。
到了漢皇這,人家的套路和委員長就完全不一樣了。大漢帝國的軍需系統無疑是光明磊落,正規許多。
而且,看這裝備的數量和規格,就知道,沒拿遠征軍當外人。“待遇、裝備一律同帝國十三軍團看齊!”這話聽着就讓孫立人心裏熱乎乎的。
看出來出征前怕被漢軍充作炮灰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以小人之見度君子之腹……想不到我孫撫民也會有這時候!”
不過,孫立人不知道的是,漢皇雖然對遠征軍一視同仁,但地中海前線等待他們的卻絕不是輕松的旅程。
三十萬中華遠征軍在蘇伊士港登陸,孫立人則乘飛機抵達開羅,向盟軍地中海戰區總司令蔣雲志報道。
肖國興、關滄海、龍洲、隆美爾,加上孫立人,蔣雲志手下的“五虎大将”也終于聚齊,中華遠征軍的到來也算是完善了代号“踢球者”行動的最後一塊拼圖。
“踢球者”故名思義,一場比賽結束,終要有人出局,有人暢享勝利的喜悅。
陛下沒有興趣與協約國再在這裏玩下去了,近一年的消耗戰,使得失去大部隊殖民地的英國已漸露不支。美國戰争總動員,工業潛能全開,飛機坦克軍艦的産量驚人,但失去後顧之憂的德國海狼也是頻頻出動,鄧尼茨的u潛艇部隊,在大西洋上襲船戰,已經嚴重制約了美國的海洋運輸能力,甚至一艘運載一個整編加拿大旅的客輪,都被u潛艇送進了冰冷的大西洋海底。
“戰争打成這樣,可以有人出局了!”蔣雲志離開長安的前一個晚上,陛下在金華殿爲其擺餞行宴時,淡淡的說到。
陛下說的出局人,無疑指的是邱吉爾。三國鬥地主,你得有資格。沒有了印度、沒有中東,沒有非洲,英國還有與漢、美一起鬥地主的資格嗎?
“我不管你怎麽打,也不要什麽一艦一船、一城一島的局部小勝,那都是你的事!我隻需要一封勝利的喜報,将多國部隊轟出非洲,轟出地中海的喜報!雲志,我期待——在直布羅陀看日出!”
一句話,一杯酒,一個小……要求。
在蔣雲志看來,那真的是一個“小要求”。陛下隻不過想去那個海峽看看日出,雖然自十八世紀西班牙無敵艦隊戰敗之後,除了英王,再也沒有其他帝王可以站在那裏。
每年英王都會在直布羅陀巨岩頂上舉行一次日光禮,這幾乎成了英國霸權主義的象征。“嘿嘿,去一次後,陛下會不會把那個小山頂崩掉?”會議桌前的蔣雲志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倒是讓分坐兩側的大漢将官們心底生出一絲不安。在大漢帝**内部,很多人都知道,蔣總長的黑臉是天生的,怎麽黑都沒大事;蔣總長的邪笑是可怕的,那意味有人要倒黴了。
這是一重要的戰前準備會議,地海中方面軍各路将官齊聚,長桌兩側充斥了帝國海陸空三軍的綠、白、藍三色将官服和殖民區軍隊的土黃色軍服,以及德軍深灰色戰衣,當然還有國/軍的制式軍裝,整個會議室的軍服五花八門,但卻一個共同的特點——将星閃耀。
這種閃耀不是将軍們肩章,而是指那些正襟而坐将軍們本人。
德國人隆美爾、意大利人吉利齊亞尼、中華人孫立人,更多的當然還是漢國将軍。蔣雲志自不必多說,龍洲、關滄海、肖國興也無一不是帝國骁将。
在後世,曾有人做出一個統計,那就是在蔣雲志主持的這一次開羅會議中,走出了七位元帥和十一位上将!
“踢球者”行動,成全了漢皇陛下直布羅賞日出的心願,更成全了許多諸多軍事天才們的絕世功勳!
正是在漢皇的“踢人出局,解決問題”戰略思想指導下,在這些各**隊大能們的謀劃下,“踢球者”計劃應運而生。
在整個堪稱宏大的計劃中,隆美爾指揮德意非洲軍團正在進行班加西會戰,成爲了重要的戰略節點。
“利用盟軍在近一年之久的消耗戰中建立起來的海、空優勢,利用蘇爾特灣地區的兵力優勢,圍殲英國第八集團軍。”
蔣雲志語調冰冷的話聲中,“踢球者”行動正式展開。
近衛軍團第3裝甲軍,第4機步軍,兖州軍團、猶大軍團、南洋第二軍團在肖國興中将的指揮下,于古塞巴耶越過埃及與利比亞邊境,尤其是近衛軍團的兩個軍,在強大後勤能力的保障下,以其高速的機械化行軍能力,一晝夜連續行軍近五百公裏,在法裏格幹河的塞哈比堡,劫斷了班加西英軍與多國部隊的陸上交通線。
在而此之前,關滄海的皇家海軍北部艦隊派出了以艘奉先号和文舉(孔融)号戰列艦爲首的戰列艦隊,在伯羅奔尼撒半島南部與意大利海軍彙合,出伊奧尼亞海,讓多國部隊以爲盟軍要發起叫嚣已久的馬耳他奪島戰,沒想到這隻是虛晃一槍。
西西裏島上空軍依舊沒完沒了的對馬耳他狂轟濫炸,馬耳他島守軍緊張的都不敢回軍營,幹脆就睡在海灘後面的工事中。但這一支戰列艦隊卻是連彎都沒轉,直奔利比亞的蘇爾特灣。
因爲丢掉了地中海上空的制空優勢,加上德、漢兩國潛艇的嚣張,多國部隊甚至在第二天才知道盟軍戰列艦隊的目标是蘇爾特灣。
在君士坦丁的多國部隊地中海方面軍總司令部,英國陸軍上将亞曆山大的眉頭幾乎緊蹙了結。他知道,布魯克危險了,英國超大規模第八集團軍危險了!
撒丁島和西西裏島上的盟國空軍織成了一個大大的網,将協約國海軍死死按在了突尼斯海峽以西,而在蘇爾特灣,協約國的空軍力量根本無力出擊。沒有飛行員願意長途奔襲後,再闖進敵人航母艦載機的包圍圈中。
可是……一旦盟國海軍戰列艦隊在海上抄了班加西後路,布魯克還有什麽辦法可将第八集團軍帶出來?
看起來這就是一個絕對的死局,但英國人本性中的固執讓亞曆山大并沒有放棄,他依然死死地盯着地圖,在尋找盟軍包圍圈中的漏洞。
電話聲突然響起,亞曆山大眉着的死疙瘩突然散開,目光牢牢地盯住了地圖上的一個點,就如同他年少時在倫敦科文特花園歌劇院中,第一次見到“絕代美人”瑪格裏特時一樣,如癡如醉。
“爵士,是艾森豪威爾将軍的電話!”參謀的聲音傳來,亞曆山大露出了招牌性的紳士微笑——他也正想找艾森豪威爾。
“嘿!艾克!”
“您好,爵士!”話筒裏傳說來了艾森豪威爾溫和的聲音。亞曆山大喜歡别人稱呼他爲爵士,除了在軍界取得的輝煌成就之外,他還是大不列颠帝國世襲的科特子爵。“爵士,第八集團軍危險了,我們想,我們要做點什麽!唯一的希望就是……”
“艾季達比亞!”
兩位将軍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地名,唯一不同的是,是英式英語與美式英語口音上的明顯差别。
艾季達比亞,位于利比亞第二大城市班加西的西南,素有“班加西門戶之稱”,距班加西不到二百公裏,距海岸線有二十公裏,正好處于戰列艦炮火之外。
隻要能搶占這個要點,就在沿着蘇爾灣地緣線,爲第八集團軍打開一條狹長的撤離路線,雖然這樣的撤離,一定會遭緻盟軍空軍和海軍艦載機的聯合轟炸,但總比死守班加西被圍殲要好!
班加西失守已成定局,但布魯克如果能發揮出在兩年前敦刻爾克大撤退時的指揮水準,再次上演山窮水盡、柳暗花明的好戲,那無疑會給多國部隊帶來戰略、戰術上重大轉折,甚至打斷盟軍的進攻計劃也極有可能。
多國部隊的兩位指揮官不約而同的看到了艾季達比亞這個戰役節點,身爲班加西會戰外圍部隊指揮官的肖國興同樣看到了這個戰略要地。塞哈比堡距離艾季達比亞一百餘公裏,以機械化部隊的行軍速度,如果急行軍的話,三個小時而己。
但作爲阻擊部隊的兖州軍團、猶大軍團和兩個南洋軍團,都還在沿哈米姆幹河急行軍。率先抵達塞哈比堡的隻有近衛軍團第3、第4兩個軍。
可是,就算人能堅持,車輛總得檢修呀!24小時急行軍五百多公裏,猛虎坦克的發動機性能已足夠強悍,再加近衛軍裝甲部隊一比一的工兵部隊才能保障這樣的長途連續行軍。命令裝甲軍馬不停蹄、車不息火,繼續突進?
最新的情報是多國部隊一支機械化先鋒已經抵達蔔雷加港地區。肖國興看了看地圖,長歎一聲,戰役的準備還是有很大缺陷,盟軍的發起點距離多遠。
“陛下還是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