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雅加達的戰鬥并沒如戰報上所說的那樣輕松,荷蘭人在此經營三百年之久,無論是防禦工事還是當地民衆的支持,都讓猶太旅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作爲一支新成軍不久的部隊,猶太民族的堅韌和聰慧在這場戰鬥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雅加達駐有一萬多人的荷屬殖民地軍,但武器落後,訓練松懈。欺負下印尼土著和新客華人還對付,面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猶太旅,在城外陣地的攻防中一擊即潰。麻煩出現在入城之後的巷戰,殖民地軍化整爲零,依托熟悉的地型與猶太旅逐街逐區的争奪,因爲雅加達地區有大量華人的存在,坦克和裝甲車等重型武器被束縛了手腳,無法發揮其強大的摧毀力。
倒是以小組方式突然的殖民地軍不時扔出的炸彈給陸戰隊造成不小的傷亡,甚至還有一些華人爲殖民地軍提供掩護。看到他們憎惡的眼神,羅伯特敏銳的查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司令提供的情報有誤。不是說華人在這裏很受欺負嗎?不是說土著猴子們經常搶劫甚至是殺死華人嗎?可現在的情況華人與殖民者們站在了一條陣線上,他們望向猶太旅士兵的目光中根本就是對侵略者的仇恨和怨毒。
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真玩出一把屠殺華人的大戲,陛下會不會一激動把七天使城都推啓示灣裏去?可是戰鬥打到這份上,如果不動用坦克攻堅,這一道牆一間房的打過去,猶太旅這三千多人都扔在雅加達怕也打不到濱海區的總督府。
旅長羅伯特果斷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放棄圍殲躲在居民區内的殖民地軍士兵,放棄目前已經占領的陣地,全旅集合,集中所有海象兩栖坦克爲前鋒,裝甲車守護兩翼,遇到敵人也并不戀戰,沿着大街直撲總督府。這一冒險戰術取得了奇效,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殖民地軍士兵們,僅憑手中的步槍和手榴彈,很難威脅到快速行進中的裝甲部隊,雲豹兩栖裝甲車上的輕重機槍跟子彈不要錢似的,雨潑般射向道路兩旁所有疑似藏人的地方,縱使殖民地軍裝備了少量的火箭筒,也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在士兵們猶豫着是否要冒着彈雨突進到射擊距離内時,以時速四十公裏前進的海象與雲豹早已揚塵而去。
荷屬東印度總督府内的殖民地貴族們,早已經抛去平日紳士般的僞裝,如同一群鬥雞般漲紅着臉互相指責,總督蘭伯特斯承擔了大部分的口水,貴族大多認爲是蘭伯斯特的妄自尊大,激怒了漢皇,才爲東印度惹來禍事,應該由愚蠢的總督去承擔漢皇的怒火。
有資格站在這裏吐槽的,除了來自于荷蘭國内的貴族,還有一部分華人,他們即是所謂的僑生,受到過良好的教育,有較高社會地位,而且效仿西方的生活方式,認爲自己更優等的那部分華人。而且信奉天主教的他們并不認爲自己是華人,而是荷蘭人。
當然,在這一刻,這些香蕉人無比重視起自己的黃色皮膚,因爲所有人都明白,雖然進攻雅加達是一支白人部隊,但他們的最高元首卻是黃色皮膚的漢皇,大漢帝國對華人的友好是出了名的。
所以總督府的僑生們多是一言不發,冷眼觀望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們的醜态,他們覺得既使漢軍攻占了東印度,與漢皇有着同族祖先的他們,依然可以繼續過自己的貴族生活。
隆隆的坦克聲壓住了不顧形象的争吵,當總督府的地闆也随之微微顫動時,一直低着頭的蘭伯斯特伯爵猛的站了起來,帶上了自己禮帽,環視那些驚慌失措的同胞們的目光中有些冰冷,“諸位先生,當我們的祖先自16世紀就登上這片土地以來,東印度帶給荷蘭王國的就是巨大的财富和無盡的榮耀。如今,這份榮耀将在我的手中結束。作爲女王禦筆任命的東印度總督,我将以犧牲回報女王陛下……”
“砰”的一聲,蘭伯斯特伯爵應聲而倒,不過,他是被踢倒的,黃皮白瓤的僑生們搶下了總督手中的手槍,“你不能死,你一死了之,這裏的其他人怎麽辦?”
這話提醒了其他荷蘭貴族們,鬥雞們又被打了血般沖了上來,有人還找了條繩子将總督捆上……
擊潰總督府守衛的戰鬥持續了不到十分鍾,當坦克離開居民區,松開束縛的殺人猛虎又露出了它的猙獰面目——105毫米坦克榴彈炮炮管緩緩放平,火光噴出的同時,總督府大門前的兩堆機槍陣地也随之飛起,無論荷蘭軍官們如何的訓斥怒罵,也阻擋不了黑矮的印尼士兵們四處奔逃。戰鬥進行到這裏抵抗已變得沒有意義,珍惜傳統的猶太士兵們并沒有趕盡殺絕,在繳械了依然試圖抵抗的荷蘭軍官後,一輛海象在“吱呀呀”聲推倒了那兩扇大鐵門,讓存在了三百多年的東印度荷蘭總督府暴露在了坦克火炮的炮口之下。
後世的以色列國防部長羅伯特将軍在晚年的回憶錄中,是這樣描寫攻占東印度總督府的那一刻:古老的東印度總督府就如同印度教聖女般神秘又讓人向往,在我的指揮下,我的3301号指揮坦克慢慢推倒總督府鐵門的過程,就像是親手剝開那聖潔的面紗,讓人興奮不己,從那以後,我迷上占領的感覺!而在服役于大漢皇家海軍陸戰隊的十年間,這種感覺充斥着我的每一根神經,像毒品般讓人上瘾。也正是這種感覺,在我離開大漢加入以色列自由軍後,支撐着我和我的同胞們以大無畏的精神,挫敗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讓大衛之星永遠閃耀!自由的以色列萬歲!皇家海軍陸戰隊萬歲!
不過,正享受推倒後勁爽感覺的羅伯特沒有想到,他的裝甲部隊斬首戰術,爲雅加達這座本就是華人親手修建的古老城市留下了無盡禍根,那些沒有被圍殲的殖民地軍士兵,得知總督府被攻破、荷蘭總督投降之後,失去了希望也失去了約束的他們,在市區内瘋狂劫掠、燒殺,數以千計的華人在暴亂中喪生。而這次暴亂也成功的激怒了漢皇,龍顔大怒的結果是爲不幸的華人們陪葬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爪哇土著。
沒有人統計土著在大屠殺中的死亡數量,隻是巽他海峽的海水在數月後依然紅的滲人;隻是雅加達瀕臨的爪哇海成爲了全世界鲨魚數量最多的海域;隻是人口逾兩千萬的爪哇島在1940年的一次人口普查中,隻餘六百多萬——太多的印尼土著因爲恐懼搬離了爪哇島,留下來的多是漢人和白人,直到三十多年後,漢皇六十大壽時,爪哇島改名爲知秋島,以紀念因病英年早逝的帝**第一任總參謀長——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