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納伯拉平原的醜陋與原始,烏爾迪這個小城還是帶給了鍾義更多的人間煙火。
“可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後世被那部澳洲亂世情的電影忽悠來搞什麽原始火車之旅的小青年。”鍾義跟在慢慢移動的基地車的旁邊,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回複到“我是指揮官,我不是浪漫小青年”的正途上來。
錢志豪率領警衛連的戰士們四處散開,基地車慢慢展開,又一個分基地開始建設了。電廠、軍營、空軍指揮部等一個個建築在這亘古不變的原始平原上矗立起來,直到天亮,鍾義終于看到了從卡爾古利軍用機場起飛的戰機降落在新建成的機場跑道,這才點了後勤工廠的圖标,然後昏昏睡去。當然,每個分基地的條件都是一樣,指揮官同志又一次回到了行軍床時期。
午後鍾義醒來時,烏爾迪變得更熱鬧了,圍繞火車站而居的當地土著居民,見到如此多的軍隊,并沒有害怕,因爲他們看到了很多同他們一樣面孔的土著士兵。甚至還有人爲土著士兵送來袋鼠的腰肉和駱駝奶,這是他們所能擁有的最好的食物。
這樣的情景讓鍾義想起國内正在長征的紅軍,缺槍少炮的他們,不正是在百姓的傾力支持下才逐漸壯大并走向成功的嗎?
蔣雲志與塞耶并肩走來,警衛隊二旅與裝甲二團已經全部歸建,部隊正在休整。烏爾迪距奧古斯塔港還有近一千公裏,蔣雲志拿出了南澳地區的軍事地圖,這些還都多虧了赫巴爾和漢斯,有這兩位前南澳地區駐軍的軍官,對于紅警軍團來說,南澳駐軍幾乎沒有秘密。
“指揮官,我剛才與塞耶商量了一下,我軍不應該全部在這裏集結,距烏爾迪三百五十公裏的前方鐵路線上,還有一個叫做塔庫拉的小鎮,噢,就是這裏,您看,這裏是東西幹線與北部地區幹線的交彙點,這個點對我們雙方都很重要,我建議派出一支部隊,将其占領,避免澳軍破壞這個車站。”蔣雲志了解鍾義的性格,所以一上來就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想法。
仔細的看着軍用地圖,指揮官同志輕輕的點了點頭,“雲志,漢斯的第一旅什麽時候到?”
“要等到明天下午,一旅才能全部歸建。”塞耶搶先回答,同爲警衛隊編制,這個他比蔣雲志更清楚。
看來随着部隊的擴編,是需要成立一個參謀部了,隻是這參謀長人選一直沒有特别合适的,赫巴爾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雲志,塞耶,其實我們不妨膽子放大些,說穿了,這納伯拉平原也好,南澳的湖區也好,我們最大的敵人其實不是澳軍,而是這澳洲空曠又荒蕪的土地。你們一直在擔心我們的補濟線過長,那麽對于澳軍呢?同樣的無人區,難道還以馬匹和駱駝爲主要動力的澳軍,會比我們這樣的機械化部隊更好受嗎?”
如灌醍醐,這番話讓倆位主官猛的驚醒,是呀,我們隻是在按一般的軍事規律來考慮問題,卻忽略了澳軍與紅警部隊并不是同一檔次的對手,他們的根本談不上機械化,這一點澳軍都難以同裝備大量軍卡和少量步兵車的警衛隊相比。
鍾義微微一笑,“我命令:塞耶率二旅立即開始登車,全力突進,哪遇到敵人,就在哪裏下車構建陣地,等待增援。烏爾迪基地的防務,交給明天到達的一旅。”
塞耶的兩隻皮靴緊緊并在一起,兩腳跟一磕,“指揮官,二旅明白!全力突進!”
“不要擔心鐵路的安全,空軍會全程掩護,遇敵人時,也會提前通報。”剛睡醒時,見過土著人爲士兵們送肉送奶的情景,就堅定了鍾義全力突進的決心。這裏不是中華,這裏沒有鐵道遊擊隊,這裏是羊比人多,駱駝和袋鼠也不比人少的澳洲,與其謹慎的在這千裏無人區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将戰火燒到人口密集的地區。說白了,澳大利亞有什麽,千八百萬人,不都是集中在那幾座大城市嗎?拿下沿海這幾座城市,就相當于占領了全澳洲,思維定式害死人,你還真以爲這是中華,有着無限縱深,南京敗咱守武漢,武漢丢了咱入川,實在不行了,咱還有西安!
“雲志,你的裝甲二團行動比較慢,但最遲明天晚上之前,所有坦克和裝甲車要全部裝上車皮,你的目标不是沿線的小火車站,而是南澳騎兵八師,哪裏遇見哪裏打,打散他,打痛他。”
“明白,指揮官,殲滅澳軍騎兵第八師。”
“烏爾迪空軍指揮部已經組建完畢,你們倆支部隊在突進過程可以随時呼叫空軍打擊,不用部隊下車浪費時間,但是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我們的殲擊機部隊最大作戰半徑是七百公裏,而轟炸機部隊是一千公裏多一點。目前,我們還沒有辦法将機場再往前面修,所以超過這個距離,空軍就沒辦法支援你們。”
“明白,指揮官,我們這就開始行動。”
……
後世的解放戰争時期,劉鄧爲首的中原野戰軍曾經千裏躍進大别山,如一把尖刀,****了委員長統治區的心髒地帶。鍾義與剛剛到達烏爾迪的紅警部隊三團長肖國興,還有警衛隊一旅旅長漢斯,談起了自己布置的千裏躍進斯帕灣行動,牛氣哄哄的說了一句:對澳軍的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