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基因角度上來說大概有3o億個堿基對。現在全世界都在進行相關的研究,尤其是對于遺傳疾病的研究。到底現在最新的進度掌握到了多少個堿基對,至于是不是有人有能力進行基因的調整,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紀容說。不過,瑪麗的情況很奇怪。我有了懷疑之後,從她的血樣中取出了一部分作了基本的基因圖譜分析,表面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從基因上看,她和她父親好像并沒有什麽直接的遺傳關系。小瑪麗很有可能是迪恩那個混蛋用遺傳工程學生造出來的。如果那樣也就算了,我還懷疑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專家們對基因進行了相當幅度的改動。至于改動了哪裏在做全面的基因分析前,我還沒辦法說,至少,看起來,這種改動不能算成功。雖然迪恩找到了抑制這種缺陷導緻的問題的辦法,但仍然算是失敗的。
呂璇愣住了。他有些吃不準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那個藥能完全複制出來嗎
紀容聳了聳肩,說:知道大緻的機制,還有現成的藥品進行分析,要很快弄出一套比較經濟合理的制作流程來可能有困難,不計成本地仿制,那應該是沒問題的。剛才我去了實驗室,他們說今天晚上,明天早上,可以拿出第一批東西,就算稍微有偏差,臨時代替一下也出不了什麽問題。可是,小瑪麗的身體
如果知道迪恩對小瑪麗地基因進行了哪些調整。能不能完全治好小瑪麗呂璇憂心忡忡地問。
很難,不過也不是不能嘗試。紀容沉吟了一下後,很有把握地說。要是十幾年前,我不敢這麽說。因爲基因方面的研究我們開展得少,但現在,國内,尤其是振羽慈善醫院和麒麟學院醫學院方面的成果。全世界範圍也是領先的。畢竟我們有幾乎無限的資金可以使用。
那就盡快弄明白小瑪麗的問題出在什麽地方,然後治好她。其他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呂璇揮了揮手,下決心道。
紀容想是看着某個不知好歹在挑戰風車地騎士一般,壓低了聲音,仿佛是爲了不讓呂璇覺得太尴尬:光是要現問題,比對3o億個堿基對,你知道要多久我已經給你老爸打電話要求計算機硬件方面的支援了。不過軟件方面好像沒有人開過類似地東西,保守估計,半年左右吧
半年呂璇又愣了一下,如果我們仿制的藥物沒有完全的功用,小瑪麗能有半年嗎這可不行呂璇的語氣有些暴躁了,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和一個自己一貫以來非常尊敬的長輩和朋友在說話。
紀容沒有生氣,甚至沒有覺得任何不滿,她居然在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用非常感興趣的口氣問道:你真的很在乎小瑪麗,不是嗎
呂璇認真想了一下,說:是地。她确實赢得了我的同情。或許比同情更多一點。我愛着椴兒,但這不妨礙我認爲小瑪麗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
從你表述這句話的方式來看你有點濫情。紀容的臉上并沒有任何鄙夷的神色,隻是有些好奇,好像事情會越來越戲劇化。越來越滿足她作爲一個良好的故事觀察者的好奇心一般。
呂璇歎了口氣,說:算是吧。先不管這個,有任何能夠加快這個進程地事情,我想,我都應該幫忙。
那好。紀容笑着說,我這就打電話給佳雄,讓他這就飛過來。我們夫妻兩個就陪着你在這裏工作一段時間啦。佳雄有點老了,不過他的程序還是很強的呢。你呢好像現在大家都很看好你,連你父親也說,你在數學和程序兩方面都比他當年強。我們看看。你們兩個湊一起能夠多快攻克這個堡壘。
作爲數字圖騰總部研中心的負責人。翟家雄忽然之間來到日本,住進了現在被稱爲葉山學會的地方。和葉山玄一起忙碌着一個看起來頗爲宏大的程序工程,這樣地事情雖然成功瞞過了媒體,卻逃不過情報機關的眼睛。翟家雄作爲知曉和掌握着很多技術機密的數字圖騰現在的最高層領導人之一,光是帶來的保镖和助理等人就是相當龐大的一個陣容了。随着他們的加入,那個别墅作爲一個居住場所的功能立刻被否決了。呂璇在住進别墅不久之後不得不重新搬回原來的公寓,而将這個美麗的庭院作爲一個環境宜人但氣氛相當緊張地工作場所來對待。
在正式能開始工作前地準備期内,翟家雄就像是哪些被葉山玄邀請來的專家一樣,進行了3個主題一共4場講座。由于葉山學會好像來地所有人都是負責花錢的,現在有着非常嚴重的财務壓力的呂璇将出了自己的興趣小組之外的所有入場資格都放在了網上進行拍賣,結果4場演講一共1oo個額外席位總共拍得4ooo萬美金。這些錢足以支持到呂璇想明白怎麽圈錢來維持葉山學會的運作了。
根據事後的反響來說,那些來聽了講座的人都對講座有非常高的評價,甚至有不少人問能不能長期在葉山學會留一個講座名額,至于錢,大家提出的那些數字讓呂璇覺得未來也許不那麽悲觀。那些會賣他的面子,會賣葉山绫的面子,會賣呂振羽的面子來進行講座的人,多數都不會要他支付他們報酬的。
在呂璇制訂并确認了一年内一共1oo個講座的所有人選和主題,并且得到了那些被邀請來進行講座地人的熱烈回應後。呂璇将25個席位中的5個拿出來作爲可以長期固定的保留席位進行拍賣。雖然沒有太注意數字的跳動,還爲各方的競争留下的充分地時間,但從趨勢上來看,這5個保留席位恐怕會造就極爲恐怖的銷售業績。要知道,呂璇開出來地這個清單裏,涵蓋了各行各業的幾乎所有頂尖的專家和學者,很多都是長年把自己埋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裏。很少在公衆面前露面的人物。比如數字圖騰研中心幾個專項實驗室的總監,格林兄弟公司芯片研究所的總監。微軟實驗室的營運總監,技術總監,光環機構研究中心地一些妖魔級的人物等等而其中絕大部分都不會賣日本政府和日本的那些大學的面子。日本政府方面已經咬牙切齒,撥出了很大一筆款子要确保那5個保留席位裏有自己的一個,他們要每次派出專門的學者來和這些業界大腕進行交流。
如果這些事情,加上媒體對于葉山學院的種種有些誇大的評價都不足以吸引足夠地眼球的話,足以吸引人的事件終于生了。
某一天。呂璇在學校裏上課的時候睡着了,而就在那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朦朦胧胧地在電話裏說着:誰啊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講台上老師仿佛要噴出火來的目光。
呂璇,我這裏是中央辦公廳,我叫方祿。這句話立刻讓呂璇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講台上地老師,勉強擠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就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方祿是中央辦公廳的第三号人物,雖然級别現在不算很高,但他可是現在真正負責整個中央辦公廳運作的實權人物。平時應該是忙得連喝口茶也沒有時間的。以前,在方祿還沒有那麽忙的時候,呂璇曾經在上海見過他一面。如果是方祿給自己打電話,那肯定是生了什麽大問題。
我們在上海見過一面的,你應該記得。長要跟你通話,因爲你的事情不方便讓秘密擴大。我親自來撥這個電話。從現在開始,你的這個手機就是一條專門的安全線路。
我知道您地。我也記得以前我們地見面。不過,到底生了什麽事情
稍等,我把長的線路接進來。
立刻,一個穩健,稍微又那麽一點蒼老地聲音在電話裏響了起來。呂璇,知道我是誰吧。
呂璇知道現在顯然不是報出名字的時候,自己還在學校裏。但能夠被方祿稱爲長的寥寥幾個人裏,他顯然是能夠認出那麽一個有個性的聲音的。知道,請長吩咐。
15分鍾前。日本相在葉山學會附近忽然病。原先應該負責接待的醫院現在正在收治車禍急診病人,沒辦法立刻清場。好像是自衛隊方面什麽人提出去你那裏。現在日本相正在葉山學會。你買的那些設備裏躺着。正由你那裏的醫生們在應急處置。
呂璇瞠目結舌。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百年難遇的,他稍稍猶豫後,說:長,放心,我們一定處理幹淨,不會任何證據的。
哦,你誤解了,我不是讓你弄死那個家夥。而是讓你命令你那裏那些人,讓那個家夥活下去你那裏的幾個年輕的醫生,我說的是後來過去的那些振羽慈善醫院的醫生都有堅定的愛國精神,他們商量怎麽弄死那個家夥好幾分鍾了。我畢竟不方便直接打電話給他們。
呂璇回味了一下這些話,說:最低限度,讓那個家夥活着是嗎
呵呵,這個要求不高。就是那樣。這個事情做好了,回頭有獎勵給你。不過,你那5個保留席位裏,給我們這邊留一個。
是,長。
方祿提醒了一句;明白了吧,快去下命令,晚了那個兔崽子就真的救不過來了。明天中午我會再和你聯系。
然後,電話就切斷了。
呂璇用更爲隐晦的話語将長的吩咐轉達給那些在急救室裏忙碌着的青年醫生們之後地4個小時,日本相終于在葉山學會聘用的一幫一流醫生的高醫術下逃過死神的鐮刀。相的醫療顧問在新聞媒體面前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充分肯定了葉山學會作爲一個沒有醫療執照的機構,表現出了級高地醫術和對于治病救人的熱情,并且表示如果不是那些中國方面地年輕的醫學顧問們的及時介入,相很有可能就直接挂了。不過他很理智地沒有讓任何中方的醫學顧問在媒體面前露面,因爲那些人都明确表示,如果不是接到來自葉山玄的直接命令,他們才不會冒着被稱作漢奸的可能去費神救一個去年一年裏去靖國神社比和自己老婆房都勤快的人。顯然這不是适合讓媒體聽到地話。
在葉山學會2樓。東翼現在是翟家雄和紀容等等人工作的地方,負責他們的安全的人裏。自然也不會少了高等事務局方面的人。西翼的醫療區域則塞滿了日本的高官和保安。大家大眼瞪小眼,直到呂璇下課之後,沖破了記者們的重重包圍回到别墅裏,在2樓中間地那間大辦公室裏召集了雙方的保安負責人,爲大家制定了基本的相處的準則。呂璇并不方便說出他會盡快把日本相弄走這種話,但他積極聯絡原先負責相的醫療事務的醫院地姿态還是蠻明确的。
畢竟,那些中方的醫療顧問們還是在救治過程中動了手腳的。基本上,在持續幾天裏,那個老家夥都開不了口,神志也不會清醒到足以作任何比是不是需要大小便是不是需要吃飯更難的決策。呂璇很清楚,國内要利用這個機會,隻是不知道怎麽利用,他也無意去了解這一點而已。
人們都說,假如葉山玄這個時候提出爲葉山學會弄個醫療執照。那恐怕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可是,在無數媒體的關注下,葉山玄遲遲沒有做出這個申請,甚至沒有理睬很多日本高層的動員,而是和那些年輕的醫療顧問們,像是一些電腦雜志或者電子消費品雜志作評測一樣。推出了關于6種常用醫療器材的橫向對比評測
這是一個很讓人吐血地舉動。因爲他們真地從方方面面作了很多有趣的測試,甚至拆開了好多台價格極爲昂貴地設備,追究裏面的電氣元件性能。當這份橫向評測報告在一個雜志上表之後,那幾個品牌的生産廠家頓時傻眼了。
醫療器械本來就不是一個講性價比的市場。一方面,一共也就那麽幾個牌子,産品線都不算很長,另一方面,醫院在器材采購上,都沒有太多選擇,有時候甚至取決于哪一個牌子的營銷人員比較好。願意給醫院的采購方面的負責人提供比較高的回扣。
當葉山學會的這份評測表。并且宣布會6續進行更多評測。評測有兩種,一種是同類器材的橫向對比。另一種是對于不同病症,各個不同的廠商的器材能夠提供的解決方案的縱向比較總的來說,那時一個很嚴肅,很技術話,但同樣又是妙趣橫生的評測方式。雖然那些生産大型器材的大廠商并不喜歡被評頭論足,但他們卻不能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效的比較和促進競争的方式。因爲,葉山學會已經用各種不同方式在證明,他們是一個獨立的,高效率的,掌握着技術和研究方法的強大,而且中立的民間機構。
這極爲抓眼球的玩法隻是因爲呂璇覺得,頻繁更換設備太麻煩了,他需要保證葉山學會裏始終有最新最好的設備,而且他不想花多少錢。他并不知道瑪麗的問題究竟要用多久才能解決,他需要各種器材來确認各種結果。而評測是一個非常好的蹭器材用的機會
媒體炒作加上葉山學會方面負責公關廣告等等事宜的幾個人的努力,第一篇的評測公布後一周之後,葉山學會的車道上就經常出現各個醫療器材生産廠家的來提供樣品的車輛了。
除了整個葉山學院被呂璇用神奇的方式運轉起來之外,最讓呂璇高興的事情是椴兒對瑪麗的态度有了極爲明顯的改善。雖然基因堿基對的比對仍在初步進行,但越來越多的證據已經開始顯示,小瑪麗的确可能是基因工程的産物一個很難說是成功還是失敗的作品。這也就無怪于爲什麽迪恩那麽急于要把瑪麗弄回去。如果生命是可以生産的大概,就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如果的問題了。椴兒和羽族,早已被認定是一種脫了計算機本身的數字化的生命,而瑪麗,則是另一種被生産出來的生命。大概是這種看似遙遠的聯系讓椴兒覺得和瑪麗很有點同病相憐。瑪麗并沒有被告知她身上的問題。椴兒也隻是開始親切地對待瑪麗,像是對待一個朋友。她們開始聊天,雖然話題絕對不涉及呂璇,她們甚至偶爾一起逛街買東西雖然都刷呂璇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