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确實實和葉山绫進行了關于錢的問題的一番研讨之後,呂璇算是徹底弄明白了爲什麽自己父親和母親描述的葉山绫和在商業雜志上描述的葉山绫幾乎完全是兩個人了。葉山绫是很有錢的,對錢也不是很在乎,可是,葉山绫對使用資金的邏輯卻非常明确。除了他明确扔給慈善事業,完全不要求回報的錢之外,其他方面的投入都必須至少産生效益。她并不詳細問呂璇到底是爲了什麽忽然要使用大筆資金,但是她很認真地對呂璇說,花錢沒關系,問題是既然不算是慈善事業,那至少要弄出點響動出來,這樣她才覺得比較有價值在這種情況下,呂璇撓着頭答應了。
問陳康儒要錢要簡單得多,陳康儒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會計,然後把一本簽了名的空白支票扔給呂璇。那份豪爽是一般人裝都裝不出來的。當然,陳康儒作爲家族重要成員,私人能調動的資金并不算太多,他畢竟不是拿分紅過日子的人。能從陳康儒那裏掏出幾千萬美金就很了不起了。
可是,支票有多大用處由于呂璇要東西要得非常急,恐怕很多東西隻能通過特殊的渠道才能弄到。問題是,走私什麽的都有,就是走私大型醫療器材的很少。至于走私醫療器材裏用的那些放射性元素的那就是另外一夥人,和另外一回事了。
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在拿到了光譜分析儀。對瑪麗服用的藥物進行了一次基礎分析後,紀容就像是徹底打消了回上海地意思,居然專心開始做起藥理學研究了。而紀容的凝重的臉色,和她一天之内要花上幾個小時和上海的振羽慈善醫院的藥理學實驗室等等機構進行數據共享和聯合分析,以及幾乎一個小時給數字圖騰研究中心打一個電話,幾乎每2個小時催問呂璇一次設備落實的情況都明白無誤地表達出,情況非常嚴重。
紀阿姨。你能不能明白告訴我,到底瑪麗身上生了什麽事情剛剛開始涉及一些醫療方面的知識地呂璇雖然能夠看到那些打印機裏源源不斷吐出各種各樣的報告。上面總是有複雜地圖表,可是他至少現在還沒有能力了解到底生了什麽,他知道那些報告互相之間的聯系勾勒出關于瑪麗的身體的一幅越來越完整的圖景,但是,這種圖景并不是他能看懂的。于是,當着紀容的面,他明白無誤地提出了自己地問題。自然。這個場合并沒有除了他和紀容之外的任何人在。
紀容并沒有打算把事情隐瞞起來,這些日子,呂璇在醫學方面的長進是非常驚人的。那些厚得可以砸死人的級典籍,基本上看過一遍兩遍呂璇就能夠完全背下來,還有那成堆的案例和醫療記錄等等。當許多優秀的醫生的成功之道就是背出一本到兩本辭典一樣地東西并且靈活運用的時候,呂璇現在雖然沒有經驗,更不要提操作任何手術,但是他記住的東西很快就能夠讓他開始做出總結性的意見了。
這樣說吧。這種藥,當然,成份很奇怪,而且當然不是市場上能買到的任何東西。這種藥的作用是保持身體狀态地穩定,抑制任何異常情況的産生,無論是疾病還是其他東西。這是一種非常了不起的藥。如果用于沒有任何疾病的普通人,基本上就是比較萬能的免疫藥品,但是,用在瑪麗身上,是爲了抑制瑪麗身體裏那種怎麽說呢,像是身體要自動分崩離析的趨勢。我不知道瑪麗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問題。你可以随便看任何一本病例大全之類的東西,不會找到類似的症狀。好像好像瑪麗的身體地每一部份都在排斥其他部分一樣。紀容說。
這是怎麽回事呂璇驚訝道。
這就是我要弄明白地事情,我還叫了醫院裏幾個同事來幫忙。大概今天明天就會到了。記得安排接待工作。紀容有些煩躁地說,如果沒有别的事情。你最好繼續去忙你地那些設備。
呂璇聳了聳肩。繼續去忙了。要弄那些設備實在是太艱難了。确實如呂璇想象的那樣,醫療器材。尤其是那些複雜的高級的醫療器材,要醫療器械廠商像那些it廠商乃至一些軍火廠商那樣進行24小時内的應急部署是絕對不可能的。大部分設備僅僅調試用掉的時間可能都不止24小時。呂璇很是想了些辦法去搞各種東西,比如從那些設施不錯但經營不善的私立醫院裏直接買下那些使用頻率并不太高的東西。甚至稍稍殺價就買下了兩個小型的專業診所。有些東西比較麻煩,呂璇甚至直接找了現在已經連着升了2個軍階,5個行政級别的内山竹雄讓他出面幫忙。與其必然會引起自衛隊情報部門的注意而讓他們調查,不如索性将這些本來就沒什麽好隐瞞的事情攤開來。
于是,雖然略爲過了開始的時候呂璇爲自己規定的48小時時限,但是在不到4天裏弄到全套的器材,足以組建一個相當不錯的醫院的器材,仍然是足以自豪的成績了。甚至,在整個過程中,呂璇還順便聘用了2個優秀的急救醫師,一名麻醉師,4名至少有1o年護理經驗的優秀護士,2名醫療器材的優秀的操作維護方面的技術人員,2名醫療公關專員,1名擅長醫療事故及其善後事宜的律師。基本上,這些就是一個醫院基本上需要的全部了。而那些從上海飛來的醫生和技術人員來到之後,都迅進入狀态,一個配備完整的醫療機構就那麽生生被捏了出來。
聚集了價值數億地設備。和一群優秀醫師僅僅爲了小瑪麗這一個病人服務畢竟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但瑪麗的父親卻相信這一點。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機構,有一個團體能夠庇護瑪麗同時也願意庇護瑪麗,那恐怕就隻有數字圖騰集團了。振羽慈善醫院的醫療實力,雖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弄明白瑪麗身上生過的事情,但并不需要太長。而在那些藥物中斷的時間裏,振羽慈善醫院一定有辦法至少保住瑪麗的性命。迪恩居然在很短時間裏多次向數字圖騰地高層提出抗議和交涉。甚至以退出和數字圖騰還有光環機構的合作爲要挾呂振羽和光環機構地那些主管們才不相信迪恩是那種人,而小瑪麗身上必然生過嚴重的問題的斷論甚至讓呂振羽自己都開始過問關于瑪麗的問題了。
這下子好像事情有點不太好解決了。小瑪麗的藥片還剩下最後一片。在這個時候她仍然是非常健康的。
你不用擔心的,你先配合紀容阿姨,把問題弄明白了,變得非常健康了再回去。那樣會是個很高調地姿态呂璇非常善意地提醒道。在過去的幾天裏他忙得都沒有時間多和小瑪麗多說上一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曾經生過什麽,或者到底是怎麽回事小瑪麗皺着眉頭說,你覺得我們能弄明白嗎
我想,我們能呂璇輕輕摟着小瑪麗。寬慰道,随即他打趣地說:不過,現在既然我是院方好像按照現在大多數國家的醫療條例,如果我覺得不告訴你實情,我大概就不會說。你最好想點辦法巴結巴結我。
院方小瑪麗鄙夷地看着呂璇,那昂着頭,以不太純潔的45度仰望的姿态讓呂璇仿佛覺得瑪麗是在用鼻孔看着他。随即,瑪麗故作害羞道:現在我和父親關系不太好。連花銷也是從你這裏拿了。你再要我怎麽巴結你晚上你的卧室
瑪麗的肩頭就在呂璇的懷裏。暧昧地語音顯然有着開玩笑之外的某種暗示意義某種他們兩個都知道呂璇完全不會接受的邀請。
呂璇有些局促地松開了瑪麗,那一瞬間,瑪麗因爲一下子身體的重心失去了倚靠,一下子跌在了呂璇的懷裏。瑪麗在呂璇的胸膛上狠狠錘了一拳就跳了起來,臉上雖然帶有幾分愠怒,但并沒有進一步糾纏地意思。說真的呢。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弄那麽大場面我很過意不去的。不過你們沒有申請醫療執照吧好像會出問題的吧
呂璇微微一笑,說:沒有任何證據說明你是病人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我準備從事醫療服務事業事實上我也的确不準備。按照你的說法,把你從你父親身邊挪開是一回事,和你父親搶飯碗是另一回事。我對醫療事業沒什麽興趣。
太可惜了。你要知道,從法律上來說,你有一個機會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後拿到整個波士頓醫療服務集團的管理權。小瑪麗呵呵笑着,看着呂璇的雙眼裏至少有幾分是真誠的。
咳,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有病理性的咳嗽地椴兒适時出現在邊上,以非常傳統和經典地方式提醒着小瑪麗不要再進一步騷擾呂璇了。紀容讓我叫你過去。椴兒對呂璇說。
在2樓的一個辦公室裏,紀容神色嚴肅地告訴呂璇:我們找到了一些更麻煩地事情。
什麽呂璇皺着眉頭問道。由于最近生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是非常多。呂璇有點懷疑到底有什麽事情可能是更加糟糕的。如果那不是一種被稱爲誇張的修辭手法。那一定就意味着有着非常嚴重,嚴重地過一般人想象的問題生了。
小瑪麗說她從很小開始就服用那個藥。一直到現在,而這種藥又是特制的,不是針對現在有的任何現成的疾病。我就猜測,是不是他們家族有比較奇特的遺傳病史,尤其是那種有着比較難以啓齒的症狀的古怪的遺傳病。不然,迪恩不可能從小瑪麗很小時候就開始讓小瑪麗使用這個藥。研制這種藥恐怕工程從小瑪麗出生前很久就開始了。我和總部聯系過,讓他們幫忙搞一套小瑪麗的真實病曆,還有她的家族成員,一直追溯幾代向上,他們的所有病曆。由于小瑪麗的父母都是醫療世家出身,接觸的都是那些最權威的醫生,病曆本身的可信度就很高。我不知道你老爸到底是派了誰去負責這個事情的。但是今天早上我拿到了病曆,全部病曆,否定了我關于家族病史的猜測。但是我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小瑪麗的出生記錄和她本人不符合骨齡不符合。出生證明是僞造的。小瑪麗的病曆,基本上全是僞造的。但是從文件相關性上來說,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而就是這個人,簽了小瑪麗的母親,瑪琳娜的死亡證明。死因是難産從現在對于醫生的科系專業程度來說,這是不可能生的事情。那個醫生,我查了美國注冊醫生的資料庫,他的主攻學科是幹細胞與遺傳學這個家夥很強。但是他的醫師執照本身就有問題。他從2oo9年起就被吊銷執照了。他在波士頓醫療服務集團一直是作爲技術顧問在工作,他沒有簽任何證書之類的東西的資格。由于拿到的那些東西幾乎都是保密的文件,我覺得并不是因爲疏忽。
呂璇聽完了之後,将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問:好吧一個沒有醫生執照的人和小瑪麗一家有很深關系。其他的呢你到底想說什麽
紀容看着天花闆,手裏旋轉着金屬外殼的筆,說:我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小瑪麗可能不是原裝的。
将原裝這種詞彙用在形容一個人身上,通常會有幾個方面的意思。其中之一比較八卦,當用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多數用來表示女孩子已經不再是處子之身。紀容雖然來爲呂振羽觀察呂璇的感情生活已經算是很八卦了,但紀容并沒有八卦到關心這個問題。那麽另一種可能,尤其是聯想到小瑪麗的父親,迪恩的經曆等等,漸漸浮上了呂振羽的心頭。這會是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