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璇差不多在學校裏睡了一整天,那些無聊的課程着實讓他提不起精神。可是卻沒有一個老師會有興緻打擾他的睡眠。呂璇早上是被自衛隊情報處的一輛車送來學校的,開車的那個中士司機對呂璇得畢恭畢敬和呂璇不經意之間在走入學校大門的一刹那塞進書包的自衛隊高級顧問的胸卡可以很好地堵住任何人的嘴。
結束了固定的棒球隊訓練之後呂璇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裏。阿翔自然也和他一起。他們有些迫不及待于看到那份達摩搞了那麽許久之後弄到的完整的調查報告,而呂璇還要對經過了那麽長時間的達摩進行機體機件維護。
達摩弄來的資料完美地解釋了日本方面這些年來在人工智能,機器人,戰鬥性機體等等方面取得巨大進展的原因,順帶還了解了日本這些年在生物工程,基因工程方面的巨大成就。是的,成就,這個詞彙或許無法撫慰那些在大量的人體試驗禮盒數據收集過程中死去的冤魂,但是相比于進步,進展這些詞彙來說,這卻是一個在程度上比較合适的詞彙。
一直沒有弄明白日本到底從哪裏弄到那麽多人體實驗品的一部分原因是絕大部分試驗品在被裝船運來日本之前就已經失蹤。大部分的試驗品是印度人。由于印度那麽窮的一個國家還硬是要維持一個極爲高昂的軍費開支,印度沒有錢來維修。和改善印度全境内落後地交通系統。現在印度的鐵路網幾乎都可以算是殖民時期留下的文物了,自然,每年會生不少事故,會死不少人,失蹤不少人。而這些年裏,這些事故中間有不少次都是印度政府自己策劃的,那些被列在失蹤名單上的人。多數都被裝船運到了日本。日本方面以美金和其他技術援助來購買這些試驗品。而在印度,一個有着十幾億人口卻沒有一套先進的人口和戶籍管理制度的國家。一年哪怕失蹤個幾萬人,恐怕也無法真正得到什麽追查。
現代化地屠宰場總是能夠滿足人們的需求,如同每天清晨逛副食品市場地主婦們可能一輩子也沒有弄明白那麽多鴨舌雞翅是怎麽來的。而被日本當作試驗品的印度人們,還要加上日本本土的那些死刑犯們,也被充分利用了起來。通常他們都會先經過一個基本的測試,那些頭腦反應比較靈活的或者是感情比較激烈的将劃入人工智能實驗室部門,而那些身體強健地人。或者經過詢問又奇特的家族病史或者完全沒有家族病史的人将被劃入基因工程研究部。而那些平常的,沒有任何特點的人,則會被劃入生物實驗部門,試驗藥品反應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例如疾病感染試驗,人體極限試驗等等,就如同2戰時期日本的731部隊做的事情。而這些人死後地處理則充分借鑒了2戰時期的納粹經濟學家們的研究成果,将人體分解。除了因爲藥物反應不能利用的肌體之外都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利用,按照那個特殊的人體研究機構地說法那是在平均成本
由于有大量的試驗品,日本方面對神經和大腦的活動已經了解得極爲深入了。有迹象表明他們曾經進行過包括克隆人,人工生化人,大腦植入芯片,輻射生成芯片等等一系列的研究。在克隆人方面。日本同樣沒有解決克隆人的再繁殖問題和遺傳疾病的問題,而人工生化人,取得的進展則更有限。但是,日本方面現在已經可以制造部分肌體用于醫療,類似于數字圖騰方面的義肢項目,隻不過日本這裏的解決方案不是機械電子而是生物技術。而爲了不讓任何人了解日本正在做的肮髒事情,這項技術自然被隐瞞着。
更爲讓人警惕地是日本對于戰鬥性機體地研究。将戰鬥性機體和駕駛員進行更爲深入的連接有着好幾種方案,看着這些方案,不得不承認日本漫畫事業裏有相當多地人的想象力是很強的。像是eva裏面的液态艙,像是高達裏面的拟神經預判斷等等技術都有了初步的解決方案。尤其是液态艙的第二代産品。液态神經感應電路,可以說是一種極爲先進也極爲安全的技術。雖然這種安全背後是以無數人的生命爲代價的。以這些技術爲後盾,日本方面甚至已經有了一支試驗性的高達部隊了。24台兩個中隊的高達能夠揮什麽效力,現在誰也不知道。一種武器的能力并不僅僅通過戰鬥諸元體現出來的,就如同數字圖騰方面的蜘蛛平台哪怕到了今天也沒有什麽太吓人的數據。
呂璇有些被吓到了。這些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夠作出來的事情。能夠決定這些事情的人該是如何野心勃勃又該是如何泯滅人性呢
但是,每一個人作出某一種決策的時候總有他自己的理由,無論這個理由是不是站得住腳。無論這個理由是如何瘋狂。可是,如果作出這些事情的人不爲任何理由而決定這樣做,呂璇也不會感到多驚訝,因爲這些人本身就已經足夠瘋狂了。
他們都對于達摩如何弄到這些豐富翔實的資料感到好奇,但是達摩深沉地搖了搖頭。達摩并不是不會說話,這一點大家早就知道了,封閉了自己的語言能力是爲了集中更多的資源進行其他方面的思考,和學習,正是那麽多年來堅持那麽做,達摩才成爲了羽族中最爲堅強的戰士。
這些資料都已經傳回去了嗎呂璇看着達摩問道。
達摩點了點頭,而阿翔接着解釋道:通過數字圖騰的公司内部網絡系統傳回去的。一份現在交給了正在日本和日本政府進行談判地那些人,包括你舅舅。還有一份交給了總部的高等事務局的席駐派代表。他們怎麽處理我們就管不着了。你這裏的這份東西看過就删除掉吧,在達摩和我的體内會保留一份,家裏的電腦無論如何,還是不夠安全。
呂璇贊同地點了點頭。最近家裏來往的人比以前多了,最爲明顯地就是瑪麗。當瑪麗決定不跟着她的高中同學們回美國而要留在呂璇身邊地那一刻起,呂璇就相當明了于這一點了。瑪麗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有着對于一個生于美國。在那樣的文化環境和價值觀裏長大的女孩子來說非常正常的熱忱和主動,哪怕這種熱忱和主動對于呂璇來說并不是很容易消受。但也很難讨厭。
而對于這些事情,無論是阿翔還是剛剛了解了這些事情的達摩都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而椴兒,現在則不時要爲了這些小事情和他生生悶氣。
椴兒自然能了解到使用一個兒童機體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對于她地獨占優勢性判斷也沒有什麽好處。一個6歲的椴兒或許是可愛的,但在吸引力方面,假使呂璇的審美觀是正常的話,恐怕還是不如同樣16歲了的瑪麗。而且使用兒童版的機體還會碰上一個問題。那就是除了來自呂璇的親吻和擁抱變得無法抵禦之外,小瑪麗也總是試圖以各種方式來接近和接觸她。
于是,椴兒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找了個理由用回了自己原先地機體。隻是外表而不是型号。在秘密将椴兒的兒童版新機體運來日本的時候,研中心的數字生命事業部也順便了一台新型号的機體。一台更精緻,運轉更流暢,可靠性也更高的機體。椴兒從機體地内部生産編号上看出,自己已經取代了青青原來的地位。成了研中心試制女性新機體的選外形模闆。研中心的色狼們的選擇自然是很主觀的,他們很主觀地挑選他們認爲的最優魅力的外形作爲模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到這一點,椴兒還是覺得有些開心的。
在經過了好幾天的思想鬥争後,呂璇對椴兒,阿翔和達摩說出了自己經過了相當一段時間地思考決定地事情。如果說我能爲将那些邪惡的技術扼殺在搖籃裏做些什麽地話。我想我一定會做的。可是,這些技術在搖籃裏的時候,我也在搖籃裏。既然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既然我現在面臨着無可避免的強大的敵人,那麽,我隻能變得更加強大起來。在敵人的預料之外的強大起來。我想,我的父親一直在堅持一件事情,無論他在進行什麽樣的事業,他始終堅持着人性的善良層面,無論他的手裏賣出了多少軍備。至少。羽族。還有雪族,都盡量避免被人性的邪惡一面所玷污。都以推動人類本身進步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價值來獲得更多人的認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贊同父親的行動過。但是,我想,應該有一個人站出來做一些比較激烈的事情了,哪怕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也至少是在事情變得無可挽回之前,那麽,最好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努力。我要努力将這些邪惡的東西摧毀,并且保證在我的有生之年不會被重建。我越是多地看到你們,就越是不能容忍那些用泯滅人性的手段建立起來的技術居然也同樣被稱爲人工智能,高級智能裝置或者别的什麽。
呂璇的說明并沒有讓3個對這個世界來說極爲重要的數字生命感到訝異。實際上,倒是呂璇對于3個羽族的反應感到奇怪了。達摩将背重新放回沙柔軟的靠墊上,拿起報紙繼續讀,對于一個可以随時連接所有新聞網絡獲得信息的家夥來說,看報紙本身就不是什麽正常的行爲。阿翔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拿起了茶幾上的作業開始繼續塗抹似乎說不上來到底是呂璇的表态還是這些作業更讓他感到無聊。而椴兒,玩耍着手裏的小刀,站起來重新回到廚房裏繼續切她的卷心菜了,大概就目前來說,聽呂璇的訓導并不如準備好合适的晚飯等小瑪麗這個并不受她歡迎的客人來吃飯更重要。
呂璇撓了撓頭,說:是不是做出這樣的決定太慢了
終于知道了不是爲了等你的這個決定,達摩何苦呆在日本,現在在南美洲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呢。阿翔搖了搖頭,說,相比于你姐姐,還是你比較适合做這樣的事情啊。你姐姐實在是太喜歡玩了。
呂璇也呵呵笑了出來。對他來說,做這個決定并不太容易,可也并不太難,比較難的是他尋找到底自己哪裏需要鬥争,哪裏又是可以完全下決心的。
這個時候,正在南美洲的安迪和他的老兵團們并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被數字圖騰總部得知了。他們在南美洲雖然有大型的莊園和濃密的山林,連綿的群山可以隐藏行蹤,但是這些都無法讓他們來到南美洲的行動目的有所改變。他們并不确定敵人的位置,那個妖孽級别的化學家的位置,他們隻能對于比較可疑的地區的所有通訊進行監視。爲了進行這樣的工作,安迪不得不通過那個總代理朋友幫忙從數字圖騰總部訂購了兩輛狼蛛,一輛指揮車和一輛電子偵察車比較明确的是南美洲沒有一個國家有能夠和這些東西配套的軍事裝備,因爲訂購要求裏沒有要求按照任何國家的軍隊标準進行調試而是要求按照高配備标準版來進行配備于是,這就是再明顯不過的信号了,在南美洲有人在策劃着行動,而聯想到安迪的消失和數字圖騰那些級資深員工們的去向不明,總部就能大緻了解到底生了什麽了。狼蛛已經裝船貨,等到狼蛛運到指定港口被裝作是加西亞手下的某支後勤供應分隊的老兵團看到兩台他們要求的狼蛛的時候,他們也會非常驚訝地看到随着兩台狼蛛而來的一支精銳的電子維護與機械養護分隊。這支分隊肯定能給他們留下很深的印象,因爲很少有一個企業的一個維修團隊裝備可變光學迷彩的戰鬥服裝和那麽多輕重火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