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璇最終完成并且啓動了那個秘密的小東西的調整的時候,阿翔也在一個地鐵站的維修工具間裏和行動組仍然滞留的最後那個小隊的隊長碰頭了。這個時間,距離呂璇向内山竹雄提交關于出入境名單的調查結果還有大概4個小時。
阿翔并不驚訝于看到那個小隊長看起來2o歲不到的樣子,穿着非常時尚就像是澀谷街頭普通的日本青年的樣子。能夠在日本境内晃蕩着過了兩周沒有被現,并且還承擔着爲所有的行動小組斷後的任務,必要時刻要做好犧牲自己準備的人總要有一些特别的地方。那一口夾雜着粗話和俚語标準的東京方言實在是一門奇異的技藝。而将呂璇想出來的方案略略一說,那個隊長就點頭同意了。一方面,呂璇現在就在負責監視的部門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監視網絡的能力,而另一方面,實際上這個計劃并不需要這個隊長擔什麽風險。而在那個隊長重新消失在人群中後,阿翔施展了作爲羽族的絕技之一變臉。他準确變成了所有行動小組裏臉部特征最明顯的一個人,已經離開日本的一個東北大漢,某個行動小組的火力手,雖然在日本的這段時間裏這個火力手沒有開過一槍,但他的那張五官都很有特點的臉就足夠他立功授獎了。
阿翔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跑到了一個公園裏,一副準備接頭的樣子。他故意忽略了在2oo米開外地一個鐵架子頂端的監視器。而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呂璇給内山竹雄作了個簡報後,将他分析完畢的資料和全國監視網絡挂接在了一起。當大量的數據湧入系統的時候,那個小小的程序也在開始揮作用了。在進行了差不多第一批地結果出來了,計算機提交出了第一批可疑名單,而這些人出現的地方相當分散。小程序地作用就是生成不穩定的數據,來幹擾整個識别系統核心地工作。這種幹擾能夠讓識别系統在一段時間裏的辨識率産生偏差,會比本身的近似形搜索産生更多一點的冗餘數據。而且會将這些識别的地點變得更加分散。
阿翔自然出現在了第一批地分辨名單裏。而呂璇立刻就手動進行程序調整,将阿翔迅劃入了第二批名單,第三批名單随後,當内山竹雄最後手裏拿着一份12個人的名單,而阿翔的那張臉以82地近似可能性排名位的時候,他和自衛隊情報處的行動處的長官溝通了一下,自衛隊情報處的人立刻就出了。
在公共場所要看住一個人是非常難的。尤其阿翔這個時候是在一個公園。一個和周圍所有的區域都完全連接着的,有12個正式地出入口和無數個不算出口的可以出入的地方。實際上對于任何體力還過得去的人來說,要翻越一個9o公分高的栅欄都不算什麽太難的事情。
阿翔在公園裏坐了幾個小時,在他現開始有人盯着自己,并且不時沖着自己地袖口念叨些什麽的時候,他已經明了了,那是來抓自己的人。
實際上,在監視中心提交了一大堆名單之後。能夠被動員起來的人都被動員起來了。在日本不算太廣大的土地上被動員起來對中國的行動小組人員進行包圍和堵截在完全被誤導的方向。不少人甚至是結束了一天的值班剛剛回到家裏就立刻接到電話要求立刻趕到現場
阿翔的任務是非常繁重的,因爲他必須要在幾個非常具體地時間裏出現在幾個不同地地點,以不同的面貌然後,一一從日方地包圍圈中消失,而且,盡量在對方出手捕獲的最後一刻才消失。當然。毫無疑問的,這是有點難度的。
在阿翔一邊看着周圍的明顯是日本的情報人員的人數量開始增加的時候,阿翔一邊計算着日本方面效率不怎麽讓人滿意的情報員們什麽時候才能夠膽子達到足夠開始行動,因爲按照呂璇的時間表,他的時間越來越緊張了。僅僅靠那些出現在監視系統裏面的幻象是不能欺騙那些在積極搜索的人多久的。正當阿翔覺得世間有些不對的時候,一個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厲害角色出現了達摩來了。
達摩已經離開大家的視線相當長一段時間了,一直在進行着獨立的調查工作,而現在既然達摩已經回到了東京,那就說明,調查已經有了結果。而更重要的是。達摩的适時出現,絕對能夠幫助阿翔将呂璇的整個計劃完美執行下去。通過無線網絡。一份完整的行動方案立刻被傳輸到達摩的腦子裏,他們無需見面,也無需互相确認互相之間的物理位置,甚至不用确認是不是真的是對方,因爲屬于羽族的特殊能力是無法被複制的,至少暫時是的。
将計劃傳給達摩之後,阿翔還花了幾分鍾功夫和達摩交流了一把,互相協調了各自分擔的工作,随後阿翔就開始非常耐心地等着日本方面的情報人員開始行動了。
在看到有兩三個情報人員裝作是随便路過而朝着自己這裏走過來的時候,阿翔知道,日本方面要出手抓自己了。他也像是很随意地站了起來,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過去。那個方向有個出口。無視出口那裏站着兩個已經将手伸向肋下好像是要取武器的情報員,阿翔慢慢走着,直到對方準備從衣服裏将手抽出的一瞬間,阿翔力朝邊上躍了出去。他在草叢裏一滾,鑽進了并不密集但仍然能夠起到遮蔽對方視線的作用的樹林裏。
這個時間,雖然算得上是比較晚了。但是樹林裏仍然有不少人多數是情侶,正窩在樹叢裏親熱。阿翔無意打擾他們,但是,這些人給對方造成的阻礙足以讓對方耽擱上幾分鍾了。阿翔用了不到一分鍾就跑出了樹林,雖然身上地衣服被樹枝挂破了不少地方,但這些都不必在乎,跑出了樹林的地方。那裏有一個拾荒者躺在長椅上,那個拾荒者從大衣底下取出一個嶄新的背包扔給了阿翔。然後繼續想是什麽都沒有生一樣,繼續睡覺。這個拾荒者今天晚上等一下經過對方的檢查後,就會繞上很多路,躲進一個比較偏僻的汽車旅館裏,再那裏換衣服和身份,然後3天後他将結束黃金周假期,回到索尼研究中心繼續當他的高級研究員。這也是數字圖騰各個部門裏都有很多來自各個部門的情報員地好處。有時候。呂璇可以充分利用他們,甚至不用告訴他們做的到底是什麽事情,不用給他們預支經費,他們自然會自己處理得妥妥當當,随後,自然會有他們地上司來爲他們做掩護。這個扮演拾荒者的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準備一包衣服交給一個從樹林裏跑出來的人,而不知道那到底是誰。沒有人禁止他猜測,但是他不會将自己的猜測将給任何人聽。
阿翔拿到那包衣服後就開始變臉了。然後他輕松翻過籬笆牆出了公園,花了不到1o秒鍾打倒了在那個方向在外圍巡守的一個情報員,然後跑進了對面的一條小巷裏。小巷裏有一輛送外賣地電動自行車。在電動車後座上碩大的箱子裏除了1o多盒冷凍的壽司之外還有一套店裏的制服。那個真正送外賣的人現在正在附近的一個安全房間裏打遊戲機,2個小時後他會向警方報失這輛自行車然後向自己的老闆訴苦。這個家夥倒是不折不扣的隸屬安全局,和數字圖騰沒什麽關系地人,可是他的任務也就是扔下自行車然後去打遊戲機而已。他沒有見到阿翔。自然也不會知道任何多餘的事情。
阿翔換上了那家壽司店的制服,将已經破了的衣服包成一團扔進邊上的垃圾桶裏。按照東京市清理垃圾地時間表,3分鍾後就會有一輛垃圾車來清理。如果日本的情報員願意順着垃圾這條線索去追查那隻能祝福他們了。
騎着自行車認真送了幾份外賣,将那個掩護他的人的工作掩護掉了之後,阿翔已經到了距離他下一個應該出現的地方不到1公裏的地方了。阿翔用了不到2分鍾換上了剛才那個人給他的那包衣服,重新變成了一個下班的白領的樣子,那個包裏居然還有一個文件夾和幾份調查資料一樣的東西。還有兩張附近一個咖啡館地咖啡券。
阿翔失笑了。這個家夥也準備得太周到了,不愧是專業人士。
而阿翔将自行車塞進了一條寬僅4o公分地寵物通道之後,夾着文件夾朝着下個地方前進。
身高,體型和臉全都改變了的阿翔裝作焦急等待地樣子。忽略了小廣場邊上的兩個監視攝像機。在那裏走了兩三圈後,終于走進了那個咖啡館。掏出咖啡券弄了了點喝的,然後坐下一邊看文件一邊掃視着周圍。而這個時候,呂璇已經将辨認結果交給了内山竹雄的。
内山竹雄将第二份完全有把握的辨認結果提交給行動部門的時候,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了。出動了那麽多人居然還是讓對方莫名其妙地逃跑了,好像是行動處在故意給自己搗亂,不讓自己獲取偉大的功績一般。
阿翔這一次的逃脫更具有喜劇色彩。他在對方再次出手準備抓他的時候,搶先一步從咖啡館後門溜掉了,然後他揮了無人能及的級跑步度,跑進了幾棟房子之外的一個情人旅館裏。在二樓,有一個房間的門是虛掩的,裏面有一個漂亮的大學生一個隸屬于高等事務局的特工,正一絲不挂在床上等着他。當然,阿翔并不是爲了任何香豔的目的而去的。房間裏扔得到處都是的是另一套衣服。而阿翔可以非常合理地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脫掉,在柔軟的床墊底下切開一條口子塞進去。床底下裝不下一個人,對方肯定不會認真搜索。而床墊裏的這些衣服什麽時候會被現,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個女特工2周後就結束在日本地工作回國了,随便日本人去追查好了。
摟着赤1uo的女特工,互相之間都很是有些尴尬地聊了快半個小時之後日本情報員們才搜查到這個情人旅館。那個女特工的眼神,仿佛再說早知道日本鬼子那麽慢那不如真的幹些什麽了。
在日本情報員們打開門的一刹那,女特工出了郁悶很久,醞釀了很久感情的一聲尖叫。震耳欲聾而阿翔一邊滿地找内褲連忙穿上一邊大聲咒罵着。那些日本的情報員一下子愣住了。
由于剛才被阿翔逃脫,對這第二個中方行動小組成員地追捕動用了更多人。将整個街區封鎖然後逐一排差。罵罵咧咧的阿翔摟着那個現在内心感情已經有些複雜地女特工通過了排差,将那個女特工送上出租車之後,阿翔現自己的西裝口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放進了一張小卡片,看号碼那是一個北京的市内電話号碼可是,以自己的警覺,到底那個漂亮女孩子是什麽時候把這個小卡片放進去的果然不愧是專業人士啊。
然後,阿翔也打了輛出租。朝着下一個地點前進。他故意報了個極爲古怪的地方,在被兩個司機拒載後,他終于搭上了一輛車況很一般的車子。車子開出日本情報員們圈禁地勢力範圍後,阿翔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從後座底下取出一個包袱,又換上了一套行頭
在阿翔這一次的目的地不遠處,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快遞公司将一個碩大無比的包裹送到一個普通的民家那個家裏的主婦簽收之後看着那個巨大的盒子犯了難,匆匆走進房間裏叫丈夫和孩子出來幫忙。而就在這個時候,阿翔下了出租車,順手拿起箱子就跑了起來。等那個主婦帶着家裏地人出來準備搬東西的時候,他們隻能看到空空蕩蕩的地面和已經在3oo多米外以匪夷所思的度飛奔的阿翔的背影。毫無疑問,這個主婦會報警地。
這個主婦一家和快遞公司本身都沒有任何問題,唯一有問題的是托運這個包裹的人和他制定的時間地點如果有人要追這條線索。那也沒關系,這個包裹是在澳大利亞托運的。慢慢查吧。
那個碩大的箱子裏有一個裝滿了各種各樣戶外用品的7o升的巨大的登山行囊。包裏有睡袋,帳篷,登山繩,一套沖鋒衣,登山繩和各類保護帶,快挂之類的東西,在包地最上面有一個攝影包,裏面除了攝影器材之外還有一套身份證件和一張機票。和剛才阿翔在出租車裏換上地行頭配合起來,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是一個準備搭乘晚班長途飛機去歐洲遊玩的普通遊客。隻不過身份證件嗯。會被那個辨識系統現而已。
阿翔通過了機場安檢地那個瞬間,呂璇在情報處技術可對着電腦屏幕上閃爍的提示信号對内山竹雄說:又一個這次不會再被逃掉了吧
而阿翔在登上飛機後。就立刻找個了機會溜進了行李艙,然後才行李艙裏套上一套機場地勤人員的制服,從機艙裏跳了出來和那些地勤人員們一起忙着裝卸行李,給飛機加油,檢查各種各樣的技術細節。阿翔可以肆無忌憚地在日本情報人員的鼻子底下忙着,那個真的地勤人員已經被注射了可能造成昏睡和遺忘的特殊要睡在機場某個角落裏睡覺呢。等他醒來的時候,會爲了自己喝醉而感到懊惱不已,會爲了那個将她打昏的人将她的失職隐瞞了下去并且不聲不響ver掉了他的工作而感激萬分而那個時候,機場的封鎖想必早就解除了。
在淩晨4點多,計算機系統還在不斷提交着各類近似度不同的報告而讓行動處的人忙得腳跟沒時間着地的時候,内山竹雄已經在自衛隊本部大廈裏和其他幾個部門的長官拍桌子吵架了。阿翔和達摩,一個晚上至少聯合貢獻了7次完全符合。而7次,出動大批情報人員和行動人員進行抓捕,卻全部失手,從對方的反應上來看,明顯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完全證明了監視系統的可靠性,但是,另一方面卻反應了行動部門的極端不可靠和極端無效率。内山竹雄雖然軍銜低,但現在的他已經是自衛隊系統裏的大紅人了,誰都知道他獲得急提升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而獲得和軍銜高過自己的人吵架的資格的内山竹雄毫不猶豫毫不遲疑地行使着自己的權利。
大約在早上6點多的時候,内山竹雄給部門裏所有值班的工作人員叫了早餐的外賣後,專程提着從另一家馳名東京的點心店專程賣得熱乎乎的點心和豆漿來到呂璇的辦公室。熬了一夜的呂璇臉上明顯有着過度疲勞和過度興奮的痕迹,看着呂璇揉着眼睛和臉頰,手裏捧着裝着劣質溶咖啡的杯子在那裏勉強支撐的樣子,内山竹雄非常感動,他将裝着點心的紙袋子放在呂璇的桌子上,認真地說道:葉山君,實在是太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行動部門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不過,你的功勞是不容抹煞的,我一定會敦促有關部門對你進行表彰。
呂璇的疲憊固然是因爲熬夜,但也絕對沒有那麽明顯。他和呂莳這一對姐弟早就在很小的時候跟着父親滿世界到處玩的時候就習慣了熬夜,倒時差之類的功課。因爲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在各地的白天裏盡興地玩。呂璇的疲勞裏倒有一半以上是裝的。
内山竹雄的關心和保證讓呂璇覺得很是有些好笑。内山竹雄内心對于權勢的熱衷和對于升職的向往和他的那種技術人員的特性混合在一起,變得矛盾,複雜。内山竹雄是個很容易揣測的人,這樣的人或許并不适合情報工作,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确實非常容易獲得提升。呂璇敷衍了内山竹雄幾句,開心地吃掉了熱乎乎的早餐後告辭了。基本上,他在技術科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系統已經被證明是可靠的,之後如何利用這套系統并不是他的工作,而他也要盡量避免陷在這個項目裏,陷在對項目不斷完善的循環怪圈裏。
在呂璇精心準備的一個晚上的混亂裏,真正的中方的行動小組已經全部依靠潛艇撤離了。有一支能夠随意接近對方海岸線的潛艇部隊實在是很神奇和很好用的事情。而随着中方行動小組的全部撤離,也标志着威脅第三階段全面戰争。
中國方面的潛艇艦隊,航母編隊早就枕戈待命,在潛艇将行動小組接出來之後就全面出了。而包括東山堡所在的那個島上的聲納中心在内的全國一共北方,中部,南方3個聲納中心,數個海軍基地都進入了全面戒備和全運轉的狀态。并不僅僅是爲了演習,還是爲了演習之後的真正的戰争。
而随着在情報戰階段的全面勝利,原先和日本高層僵持了很久的談判也再次開啓,中方現在有充分的力量對日本方面施壓,不算施壓,直到迫使他們放棄對印度的全面的政治,經濟,軍事方面的支持。原先,中方還不明白,日本什麽時候那麽好心做支持印度這樣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而随着達摩傳回的讓人異常震驚的厚厚一摞資料,連這一點也已經弄明白了。哪怕僅僅不向國際社會公布日本這些年的所作所爲,那也是對日本施恩的表示了。
那些資料一旦公布,日本朝野兩黨交替執政也交替保守的巨大秘密一旦公開,日本作爲一個國家的威信就完全毀了。到了那個時候,那就不是經濟衰退的問題了,而是日本的整個上層社會的崩潰。自然,這樣的殺手锏留在手裏時間越長也就越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