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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上下同欲者勝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上下同欲者勝

趙風沉默片刻,這時,李清照悄悄推門進來,向趙興打了個招呼後,她坐到趙風身邊,抓住了準丈夫的手,細細看着對方的掌紋,也不說話。這樣溫馨了一會兒,趙風回答:“嫡父常說凡事要看成本效益,我想那群義烏人如此敢拼命,是因爲效益太大了,他們投入的是爛命一條,收益卻遠遠超過土裏刨食一生所能掙到的家财吧。”

李清照瞪大眼睛,想張口詢問緣由,趙風做了個等會解釋的手勢安撫她。趙興站起身來,轉身從背後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趙風,慢慢的說:“兵法雲:上下同欲者勝,這句話讓我豁然開朗,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趙風想了一下,答:“我明白了,義烏礦業的利潤給地方提成了,地方能從礦業的發展中獲得好處,這好處人人有份,所以他們敢拼命,也有資本拼命。”

李清照聽說過義務兵的事情,趙風這句話使她明白這對父子在談論什麽。她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贊同。趙興接着說:“不錯,這句話雖然講的是兵法,但用在公司經營上也很有用,一個公司在起家的時候,大家同舟共濟,等它發展了,你必須讓當初追随你創業的人,個個都分享到公司發展的紅利,隻有這樣,才叫做‘上下同欲’,若你反其道而行之,艱苦創業的時候要求大家同舟共濟,等事業興旺了,要求大家無私奉獻,整個發展的紅利由自己獨吞,誰還會爲你賣命?”

趙風馬上回答:“徐州防衛也會是這樣嗎?父親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們上下同欲?”

趙興避而不答,他繼續自己的話題說:“國家的發展也是這樣,治理一個縣城也是這樣,縣裏的稅賦增長了。你必須讓縣裏所有的百姓都分享到增長的紅利——你父親每治理一地,百姓歡呼鼓舞,用地手法不過就是這個,這或許也叫做‘團隊精神’。”

趙風馬上又聯想道:“阿也!難道對朋友的态度也是這樣?比如我過去老不理解,父親爲什麽對朋友那麽慷慨,又爲什麽萬俟大叔、帥大叔甯願不升遷,也不願離開父親身邊……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們分享了父親發展的紅利。他們感覺到與父親是一個團體,所以甯願繼續待在這個團體裏,也不願出去單幹,因爲單幹的效益未必比父親這裏強。”

趙興欣慰的站起身來,繼續補充:“其實,管理一個家也是這樣,你是嫡長子,父親的這個家遲早要由你來執掌。父親我雖然把兩個孩子都安排在海外,但你要清楚,我趙氏宗族要想興旺,必須要上下同欲,必須要讓族裏每個人都感受到我們的發展給他們帶來的紅利。如此一來,趙氏宗族才能強盛。”

李清照這個伶俐鬼馬上又補充:“阿也,當初阿翁起來對付蔡京地時候,我心中還捏着一把汗。沒想到蔡京倒得那麽快。現在想來,蔡京敗就敗在上下不同欲,他得高官,卻隻信任親戚兒女,以至于每個人看着他得意,隻會盼望着取而代之,所以阿翁一聲呼喊,蔡京應聲而倒。是因爲阿翁以上下同欲對付離心離德,故而百戰百勝。”

趙風剛才談到鐵騎軍南下,又談到徐州防禦群的問題,他實際上是在向趙興提出自己的擔心:若朝廷準備動手解決趙興,那麽趙興能否堅守住?

趙興用“上下同欲”這個話來回答趙風,是告訴孩子:我這裏是鐵闆一塊的利益共同體,我的士兵被連續的征戰喂肥了胃口,别人想拉攏。不見得能夠成功。故此,我既不怕朝廷的打擊。也不怕朝廷的分化瓦解。

李清照地話也充滿了隐喻,她已經完全明白了父子倆的交談,故此,她的補充實際上是在安慰趙風,她拿蔡京說事,實際上指的是宋徽宗。宋徽宗的荒誕已經讓朝廷大臣忍無可忍,如今朝堂上雖然有黨争,但所有地既得利益者在防止宋徽宗重新掌權這一點上卻是利益一緻,按朝廷大臣的心思,現在宋徽宗你安心去做自己的藝術皇帝吧,國家大事我們說了算,你隻需要點頭就行。

在這種情況下,幾個宗室子玩出的小花樣根本掀不起什麽大風浪,更何況鐵騎軍也不是鐵闆一塊,以前地虎捷軍、宣毅軍經過趙興整編,都被洗了腦,這次鐵騎軍南下,焉知不是朝廷送來的新肉包。

趙風滿意的站起身來,捏了捏李清照的手,讨好的彙報:“嫡父,馬夢得叔叔說鄭居中曾想把我召爲驸馬,說這是宗室子的打算,讓我用清照的詞堵了此舉,他這次護送昌國公主南下,不知道又再打誰的主意,我記得父親曾說過,做男人最失敗地事就是當了驸馬,咱家幾個弟弟,父親還是趕快給他們都定下一門親事。”

趙興搖頭:“鄭居中知道你一路疾奔,我們若是趕在他前面給孩子都定親,做的太明顯了,現在,我不怕朝廷,是朝廷怕我,便硬邦邦的拒絕了又如何?”

趙風正在那裏龇牙咧嘴,估計是被李清照掐的。趙興不好繼續摻合小兩口的打情罵俏,他站起身來,說:“你去你母親那裏請安,我還有事,正接待各地資助生,等你去完你母親那裏,帶上清照一塊來,見見那群學生。”

趙興重新回到那間會客室的時候,正聽見張繹樂呵呵的說:“沒問題,萬松書院的藏書樓都向諸位開放……呀,相公來了,你們還是再求求相公,他在江對面還有一座更大地藏書樓,裏面有上千名陴路支奴隸正在翻譯上萬種書籍,那裏面地藏書不下百萬本,可以說包羅萬象。”

趙興随口回答:“書本就是給人看的,能有人來向我求書看,這是我地榮幸,不過,我藏書樓的書都是孤本。所以不能出借。隻準許大家在館裏看,且規矩比較多,爲了防止失火,裏面不許點明燭;爲了防止蟲蛀,裏面不許吃東西……”

一名學生揚聲回答:“既然連張山長都稱贊裏面藏書之博大,我等願意遵守規矩,隻是,相公大人。可允許我等抄錄?”

“可以抄錄,藏書樓裏的書籍有目錄,回頭我會讓嫡子給你們一份,你們細細研究一下,各取所需……”

學生們馬上轉身,詢問他們各自新任的老師,這些老師都曾進過藏書樓,他們向老師求取經驗。請老師介紹一下哪些書值得一閱。趙興抽身出來,又到安思達跟前,悄聲問:“這些學生都信教嗎?”

安思達搖頭:“你說過,信仰這東西不要勉強,受我們資助地人。我們不要求他們必然信教,這些人當中,有超過七成接受了我們的信仰,對這個數據我已經很滿意了……對了。你剛才走後,各地學谕都過來資訊我們的資助計劃,對我們這點也非常滿意,認爲我們做的很寬容。有很多人還表示,也願意向我們提供部分資金,以幫助我們擴大資助計劃。”

趙興剛要回答,帥範推門走進來,他目不斜視的穿過喧鬧的人群。走近趙興身邊低語:“侯蒙又來鬧事了,非要求我們撥付三千新槍……給不給?”

趙興噎了一下,趕緊說:“請他進來!”

侯蒙被請進來的時候,趙興已經換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是樓中的宴客廳,一應布置類似現代小舞廳,各色女伎鋪成,回音效果極佳。

正對門地是小舞台。趙興坐在舞台正中的躺椅上。躺椅前一個小矮桌,桌左右各立一個屏風。大廳一角還豎立着一個不知名目的樂器。它被蓋在紅綢之下。

隻見左屏風前、桌後、右屏側各立一女,左女拿茶托,端茶杯,右女雙手端盤。桌前一女,雙手扶碾輪在槽中碾茶末。右側屏風前、桌後一女,雙手端一碗,此女對面站一端酒杯女,桌前一女雙手端圓盤,盤上放一注子(熱酒的器具)。

除此之外,趙興坐下各色吹拉彈唱娛侍女伎也齊齊擺了上來,除了一丈青、秋日兩女跪坐膝前外,還有所謂身邊人、本事人、供過人、堂前人、拆洗人、針線人……

趙興座下,諸女伎著錦袍繡衣,擊鼓吹箫,彈筝撫掌。絲管悠悠,舞姿妙曼,趙興斜躺在躺椅(宋代稱牙床,亦即類似溫莎式沙發)上,美滋滋的欣賞音樂,“身邊人”素手擎着酒杯,遞到他唇邊,還有人将剝好的一粒一粒葡萄舉在半空中等着他張嘴,婢一丈青正夾了一筷子菜,笑意盈盈的準備喂食,婢秋日則坐在他腳邊,輕一下重一下按摩着他的腳趾。

座前跳舞地是家中舞娘,趙興座後屏風,一側是正在斫脍的梅三娘,稱爲“本事人”。“本事”這個詞正出于宋代,它指的是有謀生技巧的人物。至于所說的“供過人”,它又指後來地專門替大戶人家采購物品的“買辦”,同時也指傳菜遞酒的仆女。

至于“針線人”即負責縫紉主人的衣服地仆女、繡女。宋代大戶人家的“針線人”在主人宴客時待在主人身邊,時不時伸手整理主人衣服,是因爲儒學的禮儀,所謂“席不正不食,衣不正不飲”……此時,那位針線人正跪坐在趙興身邊,趙興彎腰起身一次,或者俯首吃東西之後,她便伸手整理一下趙興弄亂的衣服裙角——尤其是裙角,對于富貴人來說,他宴客時腳是不能露出裙外讓客人看到的,這是儒學認爲不雅之舉。

展現在侯蒙面前的是全套宋代富人的奢華生活,這全套女侍應就被統稱爲“女使”,她們全是雇傭仆女,負責将主人的衣食住行伺候到牙齒。

這套排場,以侯蒙地身家尚且折騰不起,在大宋也隻有少數大地主與幾乎全部的海商,有資格擺弄這些排場……當然,蔡京也擺弄過這一套。趙興初發家時,也不曾擺弄這套玩意。

侯蒙看到趙興的排場,心中不憂反喜。他以前不止一次見過趙興,但趙興沒有給他單獨見面的機會。而趙興眼下下轄無數個州縣,還要加上大宋海外、比宋朝本身疆域還要遼闊的貿易領。所以他身邊總是圍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以及無數的、等候接見請示公務地州縣官員。

在這種情況下,侯蒙總說不上幾句話,就被官員地彙報打攪了話題,像今天這樣私下裏單獨地接見,還正是侯蒙所期盼的。于是,他不客氣地坐到了趙興身邊。馬上也有一群女使圍了上來伺候,侯蒙不客氣的享用着這一切。悠閑的等待趙興開口。

趙興比他耐性好,他聽完歌伎們演唱的一折《錯斬崔甯》戲,興趣盎然地喚來另一班女伎,嘴中說:“我新近得到一套新樂器,名叫管風琴……來,揭開那個綢布,讓侯大人聽一聽西洋樂。”

綢布剛揭開,侯蒙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這哪裏是新樂器、什麽管風琴。明明是來自‘回回國(中亞的花拉子模)’的‘興隆笙’,陝西早已流傳,不是新玩意……啊,那伴奏的也不是新貨,是‘渾不似’……

我聽說。當初太尉這棟樓房落成的時候,胡娘客氏曾經舞了一曲踢腳舞,豔驚四座。據說當時在場的都是一代名人,可惜我如今看不到了。”

“渾不似”的另一種稱呼爲“火不思”。是突厥語qobus的音譯;它是一種“七十二弦琴”,即坎農琴。宋人以爲這種琴來自印度,或者來自“報達國(阿拉伯東部某土邦,現代認爲或許是波斯地布達多)”。而“興隆笙”則是宋代對管風琴的稱呼法。

侯蒙所說的“踢腳舞”,是宋人對佛拉明戈舞的稱呼,這種舞是後來踢踏舞的始祖,在舞蹈過程中,有節奏明快地踏腳動作。也有歡暢動人的甩裙動作,這種舞如果放在明清時代,或許會認爲是淫蕩的,是誨淫誨盜的,但在“封建禮教嚴苛地宋代”,它那自由、奔放、明快的節奏卻深受宋人喜愛。

侯蒙發這番感慨,不是說他渴望欣賞佛拉明戈舞。這種舞蹈,現在伴随着趙興征讨海外的不斷成功。已經随許多海外風俗一起流行于大宋。侯蒙真想欣賞這種舞蹈。出了茉莉園城堡大門,往左一拐。路邊的小店中就能欣賞到——他這麽說,是告訴趙興:眼前的舞蹈沒意思,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趙興恍若未覺,他笑着搖頭:“胡姬客氏正在接待阿拉伯使團,她已經說了,今後的日子不打算再爲别人舞蹈,隻求爲我一人而舞,所以,别人是再也看不到她的舞了……少遊兄(秦觀)還說想将這種舞蹈編入戲劇中,求我多次,我都沒有答應他。”

趙興所說的“求了我多次,我都沒有答應他”,是在暗示侯蒙他地要求自己難以接受。

可侯蒙自覺的他在揚州與趙興合作的不錯,無論怎麽說,在那場趙興發動的、整個大宋心知肚明的、但朝臣們卻不肯承認的兵谏當中,他侯蒙與趙興是行動發起人,這使得侯蒙在士林中享有了很大的聲望,一時之間,人都以爲他是趙興的死黨。如果這次來,他連幾杆槍都要不回去,那會很沒面子地。

絲竹聲地間隙當中,侯蒙歎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說:“人都以爲趙相公有割據之心,獨我以爲否。但如今南洋軍械局研究出了新武器,可相公卻不願與我們分享,爲何?”

侯蒙地指責很嚴重,當然,他要真以爲趙興有割據之心,也不會當面提出這一質疑,因爲真有割據之心的軍閥最忌諱别人提出這個問題,一旦有人揭了軍閥的龍鱗,那是要丢命的。

趙興不以爲然的笑了:“我前不久接待了西洋藩使,通過交談,我發現西洋藩使已經知道了我們火藥的秘密——至少知道了我們黑火藥的秘密。因爲這種火藥配方記載在《武經總要》上,西洋人隻要做幾個實驗,剔除無關緊要的物質,就能獲得真正的配方。

我們已經研究出三種火藥,但我們的工藝水平達不到,我們無法生産出質量更好的槍管,以更換上威力更強,更大的火藥。所以,我估計在今後幾百年的時間裏,我們現在使用的宣和式步槍将是無法替代的,那麽,這種步槍一旦洩露出去,帶給我們的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

我現在擔心的是,這種槍給了北方事務局,北方事務局能否保證不洩密?能否保證軍中不會有人盜賣?能否保證不會有人攜槍私逃?能否保證我們的敵人不會在不久用這種槍對付我們?”

侯蒙愣了一下,他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我确實不能保證完全不被盜賣——朝廷禁止軍糧外售,但依然有人私售軍糧,朝廷禁止茶鹽銅錢私椎,但依然有人私售,我聽說密州水軍私售遼國禁售物,還是相公在密州時開創的,我怎能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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