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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相思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思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古人很看中師承淵源的,因爲方塊字離開口傳心授,根本不可能無師自通。所以每個有文化的古人都有自己的師承,這是知識的本源。

而趙興所表現出來的那些知識,顯然不是蘇東坡擅長的。

但這個問題趙興不想回答,他手下重重一捏伊伊,伊伊馬上明白,立刻裝作天真爛漫的反問該如何裝飾自己,随後,幾名醫生也趁空向趙興彙報章援的病情——後者是章惇最關心的,他的注意力馬上轉移了。

“衙内沒什麽大礙了,再歇幾日就能起身了”,醫生最後總結說。

“再歇幾日……”,章惇若有所思的自語。旋即,他擡頭問趙興:“離人準備何時前往密州赴任?”

趙興答:“總得等文谷兄病好了之後再說。”

章惇搖搖頭:“路上要走一個月,無論如何要趕在明年二月九日前赴任。最好現在就遞過去消息——我聽說團練使張用與你關系不錯,當初任用他時,就是因爲這點,才把你指郡密州。”

章惇這話裏隐含一個意思,那就是趙興當初任用的這官職,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但作出這項安排的不是章惇,否則他就會直接表白了。

章惇所說的要在二月九日前赴任,是因爲一項宋代的官場制度。宋代規定:除科舉年外,正常年份的每年二月九日至十一日,爲地方官任免日期,曰“縣召”。秋季決定京官任免,曰“司召”。

也就是說,趙興如果還想當官的話,必須在秋季前給張用遞個話,否則張用會在官員考核時,彙報官職的缺失。然後朝廷會在來年二月九日,任命新的官員。

趙興皺起了眉頭,回答:“這麽一說,我得趕快跟張用聯系,不知道秋官考核結束了沒有,自我回家,就沒跟他聯系過。”

章惇想了片刻,建議說:“需派快馬前去密州,先跟張用打個招呼,讓他在上官面前遮掩一二,等接到确實回信後,離人要速速動身。

若秋查已經結束,需要弄清來的是哪位……這就破費點功夫。不過,也不是不能做手腳。離人最好今天就動手。”

趙興點點頭,看着坡下的碼頭區回答:“正該如此。今天他們至少能卸空一條船,此刻恰好西北風正強勁,隻要騰出一條船來,明日即可到密州。”

章惇吃了一驚。其實他剛才的建議中有私心,原本他以爲即使派快馬去密州,來回也需要一個月左右。而這段時間自己的兒子恰好可以休養好身體。等趙興動身,他便讓兒子與趙興同去,這樣也可以減少旅途的颠簸。但他沒想到,趙興卸船的速度這麽快。

“吾兒的病……”章惇沉吟。

趙興想了一下,回答:“也是,文谷兄身子還需調養一段,藥還要再服幾劑。這樣吧,我讓我的弟子持官诰前往密州,跟張用說好,如果遮掩不過去,就讓我的弟子冒名頂替。”

章惇斜斜看了對方一眼,他自己膽大,沒想到趙興連冒名頂替的事都敢做的出來。不過想到對方是爲了照顧自己的兒子,特地多留幾日,章惇盤算半天,假裝沒聽到對方的話,指了指滿山坡的櫻花,談起了風花雪月:“我聽說山櫻爛漫,但韶華轉瞬即逝,這花隻能開短短數天,然否?”

“然!”趙興還在琢磨學生當中的随侍人選,心不在焉的回答。章惇緊走幾步,走出了屋子,背着手站在門前,怡然自得的觀察着滿院的櫻花。

章惇走的突兀,連聲招呼都沒打,趙興看出來了,對方是不想參與此事。

在宋代,冒名頂替是非常可行的,因爲古代沒有照相術、沒有傳真術,官員們上任全憑一封官诰。明清話本小說中就常出現官員被盜賊殺了,冒名頂替做官的故事。可見此事可行。況且密州見過趙興的唯有張用,隻要張用不開口,這事就不是什麽大事。

密州有多大的事,密州民兵武裝又有多大的事?

趙興把前後在心裏推敲起來,他招手喚過程爽,叮囑:“去把源業平請來。”

片刻過後,源業平被請入趙興的小樓,不一會,源業平匆匆而出,神色說不清的奇詭……

趙興再次出現在章惇面前時,神态輕松,他指着漫山的櫻花,說:“章老子,花開正豔,不如我們在院中擺酒,來一場賞花之飲。”

章惇略一沉吟,馬上搖頭:“算了。你還要收拾行裝,還要打理碼頭的事,自去忙去吧,老夫自己走走,看看就行了。”

章惇說這話,是因爲要避嫌。有他在場,地方官員不敢應邀赴宴,與其場面冷清的飲酒作樂,不如獨享這片刻甯靜。

趙興明白,他把程夏叫過來,又安排了幾名弟子陪伴章惇,自己去了碼頭。

碼頭上的木料已經卸載完畢,工人們正在給那艘劃槳船重新安裝桅杆。卸載的木料就在碼頭區開始分割,先要鋸成木闆,而後一塊塊運輸。此時,也有幾名提前獲悉的商家在碼頭區将整根木料買去,自己回家按自己的心意慢慢處理木材……

趙興這座城堡,外牆雖然彎彎曲曲,但堡内的道路卻平整筆直,由于碼頭上經常要卸載東西,所以從碼頭區通向堡内庫房的道路稍稍有點坡度,碼頭上卸下的碩大木料,用數輛馬車搭着,借助那微微傾斜的坡道,幾名工人正輕松的推着貨車進入城堡。

劃槳船卸載一空後,剩下的活就是把碼頭區騰空,然後卸載其他貨物。趙興在碼頭上轉悠一陣,看到學生們有序的組織幾班人手,整理着碼頭區,每名學生跟前還跟着幾名“一賜樂業”人,他們手裏拿着小本子,記錄着整個操作流程。這群天生的會計師學得很快,一會兒就熟悉了流程,跟趙興的學生有問有答起來。

趙興心裏暗自歎息一聲。

這群學生跟他學了幾年,隻知道将這套分工規則與操作流程死記硬背,照本宣科的執行,卻不知道裏面蘊含的組織學原理,而猶太人一上來,首先想要弄清的是原理。原理懂了,其他的就能舉一反三了。

這是好事,在與猶太人交流的過程中,孩子們成長的很快,有些孩子已經能用簡單的語言,解釋爲什麽如此設計流程——他們已經開始明白原理了。

趙興沒驚動碼頭上教學互長孩子,他順着船上的踏闆走向大帆船,敲開了船上的貴賓室。

貴賓室裏輕輕蕩漾着阿拉伯特色的淫靡音樂,數名阿拉伯女奴穿得很少,正在艙室裏彈奏,她們動作很輕,似乎生怕聲音太大,吵醒了沉睡中的嬰兒。

然而,房間裏沒有嬰兒,隻有站在弦窗前,用望遠鏡觀察對面山坡的蒲易安。

趙興不客氣的走進艙室,軟軟的阿拉伯地毯立刻将他的腳陷到了腳踝,走在這種地毯上一點沒有聲音,趙興走到辦公桌前,直到拿起玻璃酒瓶給自己倒酒,才發出一點聲音,他邊飲酒邊問:“你在看什麽,這麽出神?”

蒲易安沒有放下望遠鏡,頭也不回的答:“山坡上那個老頭!我聽說他是大宋的樞密使。可他長得一點不像。”

趙興歪靠在艙内的沙發床上,舉手命令那些女奴:“彈個清淡點的,我不喜歡這樣淫蕩的曲子,要清爽一點。”

音樂響亮起來,一名阿拉伯女奴站起身來,在艙中不大的空地上旋轉着,舞蹈着,并不時的向趙興抛媚眼。蒲易安放下了望遠鏡,他回到辦公桌後,深深的坐在辦公椅上,隔着巨大的辦公桌望着趙興:“不錯,這種新船經過航行檢驗,遠比舊船載的多,而且快速,我很滿意。我們終于有自己的船型了,估計今後,我們能牢牢的霸住那條商路,你的理想也将實現。”

趙興仰頭喝完杯中酒,揮手讓那群阿拉伯女奴離開,而後把酒杯輕輕放回辦公桌,說:“你剛才看見的那個老頭勸我去密州,擔任團練判官一職。你認爲呢?”

蒲易安給趙興的酒杯滿上,然後回答:“我也認爲你該去,南洋的盤子太大,我們一口吃不下,但高密與倭國——你有人,有地,如果加上一個官方身份,我們完全可以獨占這條航路。”

趙興慢慢的點着頭,說:“其實,當我第一次到高麗時,我就有了想法,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跟你說——耽羅島。感興趣嗎?”

蒲易安趕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然後才回答:“你這種表情我認識,每當你說的輕描淡寫的時候,那一定是個大計劃。

我聽過耽羅島,但你說話之前先讓我喝一口,我要是太清醒,就不會跟你一起瘋狂……好啦,我已經喝了三杯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整個耽羅島有多少人口?兩萬而已。但我們大宋有一億,對這個數字你有什麽想法?”

“可是耽羅島物産貧乏,那個小島也隻能養活這麽點人。”

“我知道。但我還知道一件事,原先在登州設立市舶司時,登州除了通商高麗,就是與女真人交易馬匹。這次朝廷将市舶司移到密州,不知道馬匹交易是否停止。

這條販馬路線是大宋僅有的幾條販馬路線之一,我認爲朝廷不可能丢棄。而我恰好知道耽羅島有一片最适合養馬的草場,可以當作名馬培植基地。一匹戰馬多少錢?這種短途路線一天可以走一個來回,是吧。同時,我還知道,耽羅島離倭國、高麗、登州都很近,氣候适宜,作爲貨物中轉站,它實在太理想了。

我們南方有瓊州,但北方缺一個基地。而且瓊州畢竟在大宋境内,一旦有事,我們的家底都保不住。耽羅島就不一樣了,它現在還是個獨立國家。國王很弱小,化點錢買塊地,再逐步蠶食——我們擁有天朝身份,即使将來有變故,高麗人、耽羅人也不敢招惹我們。

如果我去了密州,就近運幾萬人過去,光靠人口優勢就能接管耽羅島……”

蒲易安眼睛亮的像黑暗中的老鼠,他笑得很開心:“你在跟我談一場篡國嗎?我在你的話裏聽到了陰謀與血腥——再詳細點,請說的再詳細點。”

“每個人都追求讓自己的低成本獲得最大效益,但衆口難調,我們不能堵住每個人的嘴,所以要想讓人嚴守機密,就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令他感覺到一旦洩密,失去的太多……

好吧,我這個圈子繞的太大了,現在讓我回到主題:

如果我去密州做官,五艘殘破的水軍船顯然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我需要把這五艘船都換成我們的人、我們的船。我需要堵住所有人的嘴。這樣的話,我需要給他們足夠的誘惑。

我認爲這個誘惑就是土地,耽羅島氣候濕潤,地廣人稀,遷移五萬人過去,完全可以容納。你的船來大宋可以裝載馬匹,回去的時候裝滿移民,要不了一年,我們就能憑人數徹底侵占那個小島。

我手頭有高麗關系,在耽羅島上,你可以找見任何一個國家的商人,讓這些商人冒充,你可以用三國商人的名義,大搖大擺的出入大宋,盡享免稅的好處。怎麽樣,做一個國王,誘惑大不大?”

蒲易安狡猾的一笑,反問:“爲什麽你不自己做?”

趙興臉上浮現出憨厚而誠實的笑容:“我已經有了長門!”

提到長門,蒲易安似乎想起了什麽,他趕緊跳了起來,從辦公桌裏取出一副海圖,攤在桌上,研究着:“長門,我聽說倭國正在戰亂,前不久你已經派了船前去長門,我還聽說因爲源氏關東武士團與皇室不和,各地領主更換頻繁……先前你不願意去密州當官,是不是因爲脫不開身?現在你又願意了,難道倭國的事情有了進展。”

趙興神色平靜,他晃着酒杯回答:“我剛趕走了附近兩位領主,把我的領地擴大了三倍。”

“比耽羅島大?”

“現在沒有,但以後必定如此。”

蒲易安哼哼兩聲:“這裏面肯定破費了一番周折,我知道,後三年戰争已經接近尾聲,你兩面讨好的日子恐怕也結束了……好吧,談談你的那個計劃。”

正午時分,趙興才從那條船上下來,等他回到城堡裏,看見章援已在侍女的攙扶下,開始在院中慢慢活動。而章惇則在半山亭中,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身邊一群歌舞伎正在給他彈琴唱曲。

程夏迎上來向他彙報:“揭太守回話說:離人怎的如此不曉事,章子厚在,我能去嗎?别說賞花了,就是分錢,我也不去。”

趙興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給他們每人送上一份禮物,說我回來了,以後再另行拜訪。”

接下來,趙興過了幾天賞花飲酒的宋士子生活,等幾艘船都卸完貨,貨物也裝進了庫房,密州張用那裏的消息也返回了——他滿口答應了趙興的要求,現在每日裏與源業平出雙入對的,很是親密。

趙興回家的第六天,經過日夜不停的卸載,三艘大船已卸完半船貨,貨物入庫工作還要持續幾天,但錢塘大潮也即将湧來了,這幾天嚴密監視水位變化的人已經報告,水位超過警戒線。

“該走了”,趙興依依不舍的對妻妾說:“說起來,我整日奔波在外,都沒陪你們好好過過,嗯,等……”

“我們這次不随你走了”,不等程阿珠表态,陳伊伊搶先說:“我這裏忙的腳不點地,怎樣也要整理好貨物才能離開……再說,家裏也要有個人主持不是嗎?所以阿珠姊也離不開。等你安定下來,我們再過去。好在密州離這并不遠。”

程阿珠先是安慰了伊伊,而後柔聲回答趙興:“官人休得如此說,你爲這個家操勞,妾身感激不盡,您受累了,恨妾身無才,也幫不上忙……官人隻管去,家裏妾身給你看好。”

陳伊伊馬上快嘴回答:“哼哼,那廖小小昨日到了運河口,你都沒讓她進家來——不是想帶到任上去吧,嘿嘿,别假惺惺了。”

“我帶章援同走”,趙興跳過陳伊伊的問題,若無其事地繼續說:“從海路走要省不少路,等到了密州,我再派人送他前往京城。”

章惇聞訊趕來,聽到這安排也很贊同:“援兒明年要科考,早點入京也好早早備考,如此,就辛苦離人了。我家在蘇州,離這兒不遠,你家中若有什麽事,盡管向老夫開口。”

這一天恰好是櫻花落盡的時刻,海上的風越來越大,蒲易安與趙興在碼頭上辦完交接,恭送趙興出發。

這年頭通訊不暢,人不可能進行遙控指揮,所以趙興走後,蒲易安将具體負責碼頭的運營與建設。趙興向他介紹了留下來的管事人員,蒲易安回答:“不錯,我很滿意。船艙裏的東西都留給你了,你這裏歸我。我兒子明年将從阿拉伯趕來,主持我在泉州的事務,我去全力主持你說的計劃,期待我們能合作把這件事做好。”

船員們開始上船。最後趕到的是廖小小,她渾身裹在披風裏,被一班胡姬半拖半拽拉上甲闆,這些胡姬就是趙興留在京城的那群人,等她們登船後,兩艘船相繼收起跳闆,起帆出港。不一會兒,船駛出了錢塘江口。

船離開碼頭時,趙興正在艙底忙碌,因爲這次走得急,船艙内的貨物隻卸了一半,許多貨物的綁紮繩已經解開。臨出海時,匆忙固定,趙興需要好好檢查一番。

等他檢查完所有的貨物,回到甲闆上時,聽到廖小小的哭鬧聲:“我不走,我不坐船,我要見趙大人,離人,你在哪裏?我不出海!”

廖小小喊得有點聲嘶力竭。她被人莫名其妙的接來,在運河口待了兩天,然後被莫名其妙的接到海船上……這種事也常有,多是家裏的妒妻知道了丈夫偷情,瞞着丈夫将那位女子送上海船,販賣到海外爲奴。廖小小聽多了這種傳奇故事,以爲自己正處在那種境地,所以又哭又叫。

她在哭鬧,那幾名胡姬則冷眼旁觀,因爲去接她們的人是拿着趙興的信物去的,按規矩,哪怕趙興把她們轉送他人,那也是符合阿拉伯規則。

趙興回到蒲易安那座艙室,吩咐程夏去甲闆上請廖小小過來。自己則展開蒲易安留下的海圖,仔細研究着航線。

這幾年,随着趙興他們在海上不斷的擴展,這張海圖上許多地方逐漸的完善起來,然而要想完善到現代海圖的那種情形,還需要花數百年的努力。因爲中國海岸線沿線小島不下十萬個,即使一個星期探測清楚一個小島的水文狀況,所花的時間也是用百年來計算的。

這張海圖目前大多數人看不懂,因爲要讀懂這張海圖需要三角函數的知識,而趙興所經營航路的秘密就在這張海圖上。這時代,别的海商都需要根據風向走,隻有季風順風時,他們才知道自己航行到哪,否則,他們都不敢确定自己的位置。而趙興卻能夠做到逆風航行,他在海中采取折線式行走的方式,即使逆風行駛,也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一航海的技術已經接近大航海時代所擁有的航海技術。

廖小小進門時,趙興正在海圖上選擇港口。他這半船貨物,如果悍然闖進密州港,很可能被官府扣押。而自己因爲違反禁令,經營海貿,反而要受到禦史彈劾,甚至獲罪入獄。所以他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登陸,然後把張用接來。

廖小小進屋時,顯然被艙室内充滿暧昧的布置吓了一跳,她站在艙門口猶豫了一下,看清楚坐在巨大辦公桌後的趙興,這才欣喜的邁進船艙:“大官人,真的是你,我還以爲……”

廖小小眼波一轉,立刻避開了話題,她親熱的邁着舞蹈似的步伐,毫不見外的走近趙興身邊,貼着趙興的後背,昵聲說:“大官人,我以爲你忘了小小呢,原來小小在大官人心中還是有記挂的。”

廖小小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抱着趙興的後背,扭動着身子。趙興停了一下,用手拍拍廖小小的臉說:“稍等一會,等我把這張海圖看懂。”

五名胡姬也跟着廖小小走了進來,喀絲麗向廖小小鞠躬,向宋人一樣給趙興請安。趙興頭也不擡的擺擺手,吩咐:“屋裏有樂器,奏一點輕柔的音樂,聲音盡可能低一點。”

蒲易安下船的時候,除了帶走了他心愛的鹦鹉,房間裏幾乎什麽也沒動,幾名胡姬馬上在艙室裏找齊了樂器,輕輕的彈奏起來,喀絲麗有眼色,覺得艙室内光線暗淡了點,她找了幾盞燈,一一點亮。而廖小小則掃了一眼對方的動作,依舊黏在趙興身邊。

趙興拿起桌上一個銅鈴,搖了兩下,一名阿拉伯仆人快速的跑來,趙興下令:“船速多少?航向多少?去問問船長,立刻向我彙報。”

那名阿拉伯仆人光着腳,咚咚的跑開。趙興收起了圖紙,擡眼打量廖小小。這一望他發現自己猜錯了。

原本以爲廖小小應該“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瘦”,現在廖小小明顯胖了,連臉龐都圓了很多。她身穿一身翠綠色的素裙,胸前繡了個篆字圖案,眉毛臉龐顯然經過精心的化妝,顯出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的眼珠很亮,水汪汪的……據說戀愛中女人因爲内分泌作用,眼睛都會顯得特别有神。但現在趙興不敢确定對方是愛上了誰。

從廖小小的神态看,這段時間她顯然吃得好睡得好,心寬體胖的,渾身上下長了不少肉,這是因爲相思的原因嗎?或許是。聽說有人相思表現爲吃不下飯去,也有人暴飲暴食,瞬間吃成了大胖子。但廖小小雖然胖了,可體型控制的很好,這說明她這段時間很開心,至于相思嗎,也許純粹是種表演。

廖小小身上穿的那件繡篆字的素袍也是很有講究的,那上面的篆字圖案是個“心”字。用雙色線繡成的篆字“心”是宋代婦女的戀愛宣言,穿上這樣的裙子,就是表示:我在戀愛,我很幸福,别來騷擾我。

一切都像是在演戲,但這場戲實在太感人。趙興不忍心揭破,他伸手挑起廖小小的下巴,笑問:“詩好,如今見了面,再來一首如何?”

廖小小眼波流轉,紅霞滿頰,她輕聲說:“奴家心裏隻剩下欣喜,做不出來。”

這才對。如果能在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的時候,還能想着詩詞歌律,那她一定是在扮演戀愛。

趙興的手慢慢從廖小小下巴上往下移,廖小小臉色紅了,但她沒有動,兩眼水汪汪的,能滴出水來。

趙興全身心就像儲蓄已久等待噴發的火山,在這樣猛烈的沖擊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狂野。

就像在“金風玉露一相逢”的情況下,往往能噴發出驚人的爆發力……

“還能唱否?”趙興意氣奮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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