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旭陀的操控之下,那些動突襲的兇物往往都會以撲空告終,可時間久了,龍辰總覺得自己站在外面就像一個活生生的誘餌,并且,在時不時就一陣的兇物襲擊之下,他也不可能觀賞得了什麽風景,于是也就退回了艙内。
并且,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觀察,他已經可以确定,旭陀雖然選擇了使用禦空玄器,但前行的路線實際上還是沿着下面的避兇索在走,他自然也用不着去記住路線,往後就算與旭陀失散,他自己也能尋到歸來的路。
由于在黑石嶺沒什麽好擔心的,龍辰最後也幹脆安安心心的沉入了操縱狀态内,不再去理會外界生的事情,隻等藍晶飛舟到達目的地,待旭陀呼喚的時候他才準備返回普通狀态。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一個月便過去了。
“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到第二個地方。”
後艙裏面,吃了一些幹糧的龍辰拿着蓄水壺,皺眉看了一眼景色依舊的艙外,心裏很是犯疑。
要知道,一藍晶飛舟的前行度,從金銮城倒迷霧大陸的極西北海域也才一個月時間而已,可在上古異域的第一處地方黑石嶺,居然日夜不息之下前行足足一個月都還未到下一個目的地,這簡直讓龍辰有些難以想象。
“這上古異域,卻是要比海内大陸寬廣的多啊,而且,這裏也遺留着不少人工修築的痕迹,想來在上古時期,這兒也是有人生存的。”
想着這些,不禁又勾起了龍辰心中最深處的那一絲困惑。
原本,他一直以爲,這個世界絕對無法用上輩子的一些知識去衡量,可自從在血戮山經曆考驗時目睹了那一幕星球衍變的過程後,他才現,原來有些東西總是相通的。
可再仔細想想,無論是海内大陸,還是起源之地,乃至天之城,甚至死地,所有的地方都存在着日夜交替,也存在着相同的引力與重力,而這一切都與他上輩子的世界有着驚人的相似。
因此,肉說在血戮山經曆考驗時看見的那一幕星球衍變,是屬于宇宙真理,那麽,存在于海内大陸和起源之地等等地方的這些重力和日夜交替,乃至春夏秋冬,也是宇宙真理麽?
這顯然不可能。
一處相似,或許可以說是偶然,兩處是碰巧,可三處、四處呢?
這個問題,龍辰一直不想去深入,可每次接觸到新的領域,而且這些領域又皆具備着一樣的共同點時,他就算再不願想,也無法不去想。
“恐怕,也隻有成爲聖者,才有可能觸及到最終的真相吧。”
龍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他此刻四核唯有這麽期待,才能夠真正安下心來做眼前的事情。
“快到下一處地方的入口了。”
這時,從隔壁艙内忽然傳來了旭陀的提醒聲。
“哦。”
龍辰當即回道,然後快扒開水壺的木塞,灌了一口水,收好以後整理了一下衣袍,站起身走到了艙外。
“又是這種入口?”
當看到遠方那懸浮在一座通體黝黑,滿是懸岩絕壁的高山之巅頂空中,顯得異常突兀的一圈異色時,龍辰微微愣了一下,雖然還看不太清楚,但他卻可以肯定,進入下一處地方絕命迷道的入口,同樣是那種緩緩流動的氣流漩渦。
“進入了絕命迷道之後,你切記要緊随在本公身後。”
聽見旭陀的叮囑後,龍辰心裏微微緊了緊,因爲以旭陀的性格,同樣的話很少會說兩次,思量了一番後,頓時想到了先前的旭淩義和苟元輔二人,忍不住問道:“莫非,那個旭淩義和苟元輔二人會對你不利?”
站在舟的旭陀轉過身來,望着龍辰冷笑道:“會不會對本公不利,本公不知道,但,你小子手裏的天玄兵,怕是難逃那苟元輔的眼睛。”
龍辰心裏一驚,眉頭立即深鎖了起來,點頭道:“我知道了。”
“不過,說起來,也是本公考慮不周。”
旭陀很難得的将語氣放和緩了一些,然後轉過身,談談道:“先前本公将次公令給了那姓桑德小丫頭,以苟元輔的觀察力,應該已經瞧出端倪,而那姓桑德小丫頭拿着次公令去焰心城調用長老随行一事,旭淩義自然也會知曉,本公沒了次公令在身,對旭淩義和苟元輔二人的震懾力自會大大削弱,他們若打你手中天玄兵的注意,你除非是緊随在本公身後,否則,本公亦無法保你。”
聽了旭陀的話,龍辰怔了怔,疑惑道:“次公令很重要?”
“蕭破天沒告訴你,他爲何如此忌憚本公麽?”
旭陀語氣再度變得冷淡了起來,轉身瞥了龍辰一眼,冷笑道:“隻要次公令在,任何膽敢對本公出手,又或是對本公身邊親近之人出手的人,依照旭家的律令,家公嚴懲不貸,而沒有次公令在,他們就算殺了你,本公也拿不出任何證據,家主那邊,自然也無法自裁。”
龍辰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旭陀所言之意,看來,次公令不僅僅隻是一張令牌,它應該還是一種特殊玄器,能夠記錄下持有者想記錄的事情,并且,一旦出了什麽事情,旭家家主也有辦法從别的渠道得知當時的境況。
對于擁有此類特效的玄器,龍辰并不陌生,例如往塵神鏡,以及地階攝場的尋蹤石,前者能折射出很多曾經生過的事情,而後者,則能顯示出距離極其遙遠的場景畫面。
如今意外得知次公令的特殊作用,龍辰原本還殘餘的那麽一絲擔心倒也消失了,桑玥拿着次公令,完全和旭陀陪伴在身邊根本沒太大差别,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還比旭陀更具有震懾力。
隻不過,龍辰心裏面卻是有些不解,如此重要的一件東西,旭陀爲何要輕而易舉的就給桑玥拿去用,尤其還是在這種需要進去上古異域奪取玄氣之種的重要關頭,難道旭陀就一點也不擔心沒了次公令以後,會不會有人對他不利?“
“莫要分神!”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旭陀的喝令聲,龍辰當即凝了凝神,并擡頭望了去。
原來,藍晶飛舟已經飛到了進入下一處地方的通道入口。
這一次,旭陀并沒有提前止住藍晶飛舟的勢頭,而是在即将鑽進入口時,才猛然将其收了起來,借着勢頭,與龍辰一前一後直接落進了緩緩旋轉的氣流漩渦内。
進入漩渦内後,龍辰也立即感覺到了不同,從起源之地進來時他一點也沒有感覺不适,可此次,竟然有種微微眩暈的頭脹感。
當眼前經曆了短暫的黑暗,察覺正處于落地狀态的龍辰剛想喚出禁典,卻被旭陀一把拉着往别處挪移了幾丈遠。
與此同時,外散的玄者氣息亦反饋回來一股極其兇險的氣息,龍辰轉頭望去,卻隻見一朵足有圓桌大,有着白色的花瓣,可花蕊卻似血般鮮紅,并且蠕動構成了一張女人臉輪廓的巨大昙花,扭曲的花莖,從他先前所處的位置好似一個口袋般,将散開花瓣猛然收攏。
“血蕊昙花妖?!”
見狀,龍辰心中猛然一驚,這東西可是實打實的八階植系妖靈,若被其花瓣夾住了,他恐怕得實用紫雲破穹才能逃得了!而且,就算及時逃遁,體内玄氣亦會被這東西給吸掉至少萬重以上!
“咿呀——”
撲了一個空的血蕊昙花妖,生一聲似女人尖叫般的怪異聲音,緊跟着迅一縮,化作一抹白影,直接鑽進了一旁生滿了近十米多高的雜草,并糾纏着大量黑色刺藤,好似一堵城牆般的草藤叢裏。
這八階血蕊昙花妖,已經擁有足夠的靈智,分辨得出旭陀的實力,因此,在偷襲未果之後,自然也會急逃離。
“呼……”
落地之後,龍辰微微有些餘驚的呼出一口氣,急忙将禁典換了出來,雖說身邊有旭陀這個帝級護身符,絕大多數八階妖靈多不會再貿然出擊,但,必要的防範和警惕,始終還是要時刻保持。
“跟着本公走便可以了,這絕命迷道内雖偶有八階妖靈出沒,但,有本公在,它們還不敢造次。”
旭陀闆着臉道了一句,然後甩了甩衣袖,大步朝前走了去。
“原來這就是絕命迷道啊,果然和迷宮一般。”
緊跟在後面的龍辰這才得空看了看附近的環境,如今,他和旭陀所處的地方,實在就像是一些植園裏刻意修剪出的植牆迷宮般,兩側皆是髙至少十米的深綠色雜草叢,中央則是一條個、寬約五六米的青石闆道路。
至于雜草從後方,依稀能夠從縫隙間看見,似乎一片片及其茂密的矮樹叢。
說來也奇怪,兩側的雜草都能生到十來米高,可後面的樹叢卻始終不見有更高的,而且,中央給人行走的石道一試寸草不生,怎麽看都屬于前人刻意打造。
而且,很明顯,這次被冠名爲絕命迷道的地方時無法使用禦空玄器的。
由于先前在黑石嶺一飛就是一個月,這一次,龍辰實在忍不住提前向旭陀問道,“這絕命迷道,需要多久才走得通?”
旭陀頭也不回的答道:“少則十來天,多則一個月。”
“啊——”
就在龍辰還想多問些這裏的情況時,從前方的石道分岔口,忽然傳來了一道女子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