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蹲坐在碧眼蜻蜓頭上的司文武忽的道出這兩個字,碧眼蜻蜓則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往下空垂直落,耳旁一陣呼呼風聲,視線急下墜,血色大地上的一切事物在眼中越來越清晰。
“砰”的一聲沉響,碧眼蜻蜓好似一巨石般落在了地面,濺起無數泥石,灰塵密布,就在龍辰四人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時,碧眼蜻蜓猛地抖動了一下身子,除了司文武,龍辰四人無一例外都被甩落到了地上。
“把這個戴上。”
司文武向龍辰四人各自抛出一個銀色手環。
龍辰接過以後看了看,這是一個表面上刻着複雜圖紋的銀白色扣式手環,沒有鑲嵌任何的魔石或者晶石,似乎并不是玄飾,但握在手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似乎都察覺到這個手環有些懷疑,龍辰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将這東西戴上手上,因爲從司文武的表情和毋庸置疑的語氣來看,這手環應該與預備宗員半年訓練有很大的關系。
待四人都戴上了手環後,司文武怪異的笑了笑,解釋道:“這是吸玄環,隻要你們召喚出禁典,它會在五分鍾内将你們體内的玄氣吸收的一幹二淨,别妄想取下它,除非你們有高階君級的實力,否則隻有老老實實戴着,等到達了半年訓練地點後,由我來替你們取掉。”
四人當場愣住,難怪司文武一開始并沒解釋,原來這東西居然會在召喚禁典後吸收玄氣!
包括龍辰在内,四人都有些上當受騙的感覺,而龍辰嘗試性的伸出左手用力握了握右手腕上的吸玄環,現的确堅硬無比,而且手環緊緊扣着皮肉,就算是使用拔獠恐怕也無處入手。
這時,長孫志達疑問道:“半年訓練地點在哪裏?”
“最高地那座山地山底。我就在那裏等着你們。”
司文武話音落下後。轉過了身。而碧眼蜻蜓則舞動着薄翅升入了空中。一陣“嗡嗡”聲後。眨眼便鑽進了黑壓壓地雲層中消失不見。
“最高地那座山……”
李訴一臉呆滞地看着遠處。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們。怎麽過去啊?”
“當然是走……”
順着李訴望地方向看過去地封衛嘴裏地話戛然而止。滿臉都是驚愕。
“怎麽了?”
長孫志達好奇的看了看,結果倒吸了一口冷氣,抖了抖嘴角,苦笑道:“龍辰,你可是我們的頭兒,你告訴我們,我們怎麽過去。”
一眼望去,除了位于天際那模模糊糊連綿起伏的血色山嶺外,數十裏地外的地平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一股黑色的人潮與一股白色人潮撞擊交錯,好似兩條大江彙合一般,而一直持續飄串在耳邊的陣陣号角聲,便是從那股磅礴的人潮交錯處傳來的,這遮蓋了整個視野的人流,恐怕至少也有數以十萬、百萬來計。
四人所處的地方,是位于一塊峭壁的高處,那些黑白人群碰撞在一起後,好似大江河堤崩潰後壓出的奔騰水流,朝着四人所在的位置急湧而來,恐怕用不了多久,這裏便會被徹徹底底的淹沒。
這時,高空之上66續續的落下一隻又一隻玄宗殿的飛行坐騎,看樣子不僅是龍辰四人被丢到了這裏,這一次總共一千餘名剛剛從玄學院被錄取的年輕預備宗員都将在這裏下落,被分成了四人一個小組投放到各處,而目的地,都将是在天際遠端的那座最高的血色山峰。
僅僅隻過了十餘分鍾時間,龍辰四人所在的懸崖底便充斥着身穿着黑色铠甲與白色铠甲、手裏拿着鐵槍或劍,頭部被尖角鐵盔罩的嚴嚴實實緊留眼部位置的士兵,“叮叮當當”的刀槍碰撞越來越頻繁,空氣中充斥着怒吼大喊聲,一道道哀嚎尖叫此起彼伏,沒用多久入鼻的便是一片血腥味。
龍辰走到懸崖邊上,看着數十米的下方大地上湧動的人流,滿臉驚色的問道:“這些人……究竟從什麽地方來的?”
那些士兵身上穿着的盔甲頗爲怪異,盔甲表面密布着奇奇怪怪的圖紋,好似異獸圖騰,并鑲嵌着鋒銳的尖刺,将他們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整體看上去無比的厚重,就像重甲,根本不便于行動,可從這些士兵的行動度來看,似乎并未給他們造成任何的負擔。
不僅盔甲,那些鐵槍利劍同樣如此,都刻着淺紋,龍辰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些圖紋,與在迷霧大6黑霧區和冰雪區邊緣看見的那些
有着很多的相似之處。
“你們看!”
長孫志達大呼道,用手指着懸崖下那些戰死的士兵屍體,龍辰順着看了過去,心裏狠狠的震了一下。
所有戰死的士兵,都是隻穿了一些内襯衣服,光溜溜的躺在血泊中,手中的武器,身上的铠甲頭盔等,全部不知所蹤。
封衛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盔甲和武器都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莫非被人取走了?”
長孫志達當即說道:“你們再仔細看看。”
龍辰皺着眉頭緊緊盯着交戰中的士兵,當其中一名身穿黑铠的士兵被對手一槍穿破盔甲捅入了心髒,胸口噴着血倒在了地上,低聲哀嚎了一會兒後,其身上的黑色铠甲和雙刃長劍,忽的閃爍了一下,接着憑空消失沒了蹤影!
這些隻穿着内襯薄薄衣物已死的士兵,看上去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都是血肉之軀,生命也同樣脆弱不堪,甚至比起海内大6的人,他們明顯瘦弱矮小不少,其中最高大的最強壯的,也不過和年僅十六歲的封衛差不多,而那些人明顯是壯年。
沉默了許久,龍辰忽的說道:“我想,他們就是靠着身上的盔甲和武器出現在血戮山的,死了以後,這些盔甲和武器也會回到他們所屬的地方。”
長孫志達點頭道:“我也這麽認爲,這些人不可能是海内大6任何一個國家,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盔甲,而且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們雙目中缺少一種東西。”
李訴縮着頭低聲道:“缺少生氣麽?他們看上去就好像早就已經死了的人。”
這時,封衛沉着聲音說道:“我記得,我爺爺曾給我講過一個很古老的事情,說這世上有一種奇特的盔甲,穿上它的人就會忘卻所有的事情,包括死亡和痛苦,隻會留下一個意志,這種意志就是殺掉擋在前面的敵人,收回曾經的複地,或者掠奪别人的領土,好像叫什麽複國之铠和掠奪之铠。”
“我怎麽沒聽說過?可惜沒辦法搶一件來看看,這些盔甲隻要離開了那些士兵的身體就會消失。”
長孫志達頗爲惋惜的說了一句,然後望着龍辰,道:“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殺出一條血路,還是等着這些怪人休戰?”
龍辰看了看一直蔓延到視線最遠處糾纏在一起的黑白洪流,搖頭道:“不可能直接殺過去,我們沒法使用禁典,隻能依靠蟲宗殿放的鋒芒劍,這一路過去還不知道有多遠,恐怕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天,我們貿然下去,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當做同一個敵人看待,蟲宗殿把這次的預備宗員半年訓練設在這裏,而且安排的這麽急,我想肯定與血戮山的這場戰争爆有關系。别說不能使用禁典,就算是能使用,一千多個年輕學員面對這麽多士兵,根本不可能強行突破,至于等他們休戰,看着陣勢,根本不知道要多久,另外,你們,最好還是看看藏物袋裏的幹糧吧。”
聽見龍辰的話,長孫志達三人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翻了翻蟲宗殿放的藏物袋,結果當場呆立。
因爲藏物袋裏裝着的那一包包所謂的幹糧,打開以後竟然全是泥沙,除此之外,便隻有一枚時刻玄飾,兩套蟲宗殿制袍,兩雙鞋,以及一柄下等玄兵鋒芒劍,和二十枚一級魔石。
封衛黑着臉把那些所謂的幹糧全部拿出來狠狠丢在了地上,望着龍辰怒目質問道:“你早就知道了?那爲什麽不講?”
長孫志達歎了一口氣,望向封衛勸道:“與龍辰無關,就算他提前告訴我們,司頭兒也不可能讓我們再去準備食物。”
李訴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喪着臉垂着頭後悔道:“這可怎麽辦?我藏物袋裏就裝了幾個去蟲宗殿之前買來當早飯結果忘了吃的包子,早知道就多買些吃的放着了。”
龍辰皺了皺眉,望向長孫志達和封衛,問道:“你們呢?帶了多少?”
長孫志達苦笑道:“我一點也沒帶。”
封衛闆着臉說道:“我隻有兩個沒吃完的雞腿。”
接着,三人齊齊望向了龍辰,明顯把希望都放在了龍辰的身上,因爲龍辰表現得最平淡。
“别看我。”
龍辰扭過了臉,接着說了一句:“我隻帶了十幾個饅頭,而且,是上個月剩下的,現在都已經硬的像石頭了。”
長孫志達三人,皆沉默無言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