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宅子所在的小山坡距離新陵鎮集市有些路程,不屬于房屋集中的區域,而對于新陵鎮的鎮民來講,這個時候該出門、該幹活的早就離家而去,附近的房子裏基本上都沒什麽人,而通往慶天城的那條大道自然也是冷冷清清的,筆直沒入在薄薄的白霧中。
挨了一記重擊的龍辰在大道上翻滾了好幾圈,卷着泥塵摔進了路邊的溝渠内,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力逃跑,一個黑影已經從頭頂迅籠罩了下來,肩膀上立即傳來鑽心的疼痛,一股麻痹感直接蔓延全身,令他頃刻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像條死貓一樣縮在溝渠裏。
襲擊龍辰的人自然就是周孫,事實上龍辰推開坡下的籬笆木門時,他恰好越過那道籬笆,本準備直接潛入坡頂的房子裏對這一家三口動手,沒料到龍辰居然從外面回來了。
周孫對龍林遠一家三口研究了很久,他得出的結論是隻有六歲大的龍辰最容易殺,而龍林遠則需要費一些手腳。
至于蕭芸,周孫有些碼不實在,因爲這個女人太神秘了,而他曆來不會以貌取人,不會和龍富仁一樣白癡的認爲蕭芸僅僅隻是個普通的女人。
既然龍辰主動撞上了門,而龍宗正最想殺的人也是龍辰,因爲這是徹底斷掉龍林遠一脈的狠手,那麽周孫也不會傻傻的跑去先殺龍林遠和蕭芸,那樣說不定會出什麽意外讓這小孩跑了。
不過龍辰的突然出現還是打亂了周孫的計劃,出手之後他顯然不能在這裏過多停留,因爲周孫不清楚剛才究竟有沒有引起龍林遠和蕭芸夫婦的注意,所以必須要控制住龍辰,然後離開這裏去個偏僻點的地方下手,免得出現最壞的狀況。
一手把龍辰提了起來後,周孫腳下環繞着兩道黃色光環,整個人就像一卷旋風似的穿進了霧色中,朝着新陵鎮北面的老林深處奔去。
周孫一邊跑一邊注意着後面有沒人在跟蹤,在确認龍林遠蕭芸夫婦沒有察覺自己之前,他不敢對龍辰下殺手,他不是亡命之徒,他很愛惜自己的生命,正因爲這樣,周孫習慣性保留一張能供給自己活命的底牌,隻有這樣才不會白白送死。
如果蕭芸真有什麽厲害的手段,也有什麽人在暗中保護着龍林遠一家,周孫相信,這種情況下那些隐藏的人是最有可能出現的,如果最終現那是他沒辦法對抗的力量,周孫就隻有用龍辰來做人質尋找退路,而且必須是活着的龍辰。
周孫一邊跑一邊往叢林裏放置一些黑色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能夠幫助他感應到進入松林的陌生人,作爲一名蟲系玄者,在這方面有着天然的優勢。
那些并不是真正的蟲子,而是周孫從一種名爲黑烏蛆的二階母蟲身上攝取的一種特殊能力,名爲虛蟲繁殖,這種能力在蟲類玄者間極爲普遍,可以說是任何一個蟲類玄者都擁有的異能。
由玄者使用這種能力制造出來的蟲子,都被稱爲虛蟲,黑烏蛆的繁殖能力極強,擁有很高的感應環境能力,以周孫一階玄靈的實力,他可以制造出數千隻虛黑烏蛆作爲眼線。
新陵鎮北面的老林面積十分廣闊,也生存着不少兇猛的野獸,使得新陵鎮的鎮民除了種蘋果、打漁外還能偶爾兼任一下獵人,龍辰對這個老林當然也很熟悉,不過也足足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疾跑了近兩個時辰,結果現根本就沒人進入老林,周孫當即停了一下來,很是窩火的罵了一句:“看樣子那姓蕭的女人的确沒什麽背景,在她身上花的時間全他媽白費了!”
周孫有些惱怒的一把将龍辰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向前面的一棵大樹,力量非常大。
像炮彈一樣飛出去的龍辰狠狠撞在樹幹上,嘭的一聲響後,反彈落在地面濺起一陣泥塵,接着上空啪啪啪的落下一大堆幹果。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别說像現在這般撞在樹幹上,恐怕一開始在籬笆外被重擊砸飛時渾身的骨頭就斷了沒剩幾根好的了,不死也是個殘廢。
好在龍辰重生在這世上後,并沒有因得到一對關愛自己的父母就天真的認爲會過上幸福的日子,他從未停止過對玄氣的探索對自身的鍛煉,所以,他現在還活着。
面對一個初階蟲君兩次毫不留情的重擊,龍辰隻是斷了幾根肋骨,内髒受到輕微波及,緊咬的牙龈破裂滲出一些鮮血。
龍辰心裏有些毛,因爲這個突然出現并且對自己出手的削瘦青年非常謹慎,謹慎到了明知道一個普通小孩絕對會重傷昏迷的情況下,還動用蟲系玄者的能力把自己渾身都麻痹了,自己如果不是擁有能夠轉換到操控狀态的特殊優勢,恐怕到頭來連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周孫往老林子深處跑的時候,龍辰一直在操控狀态中利用玄氣去驅逐血液内那股讓自己神經系統反應遲鈍的毒液,那不僅僅是簡單的毒液,如果隻是普通的毒液,他瞬間就能化解,也用不着花了十來分鍾。
龍辰從破冊子上早就了解過有關蟲系玄者的各種毒性異能,目前自身體内中的毒是蟲系玄者的一種麻痹性異能,是由蟲系玄者自身體内的玄氣構成的。
而驅除的方法,唯有用自身的玄氣去逼迫其離開體内才能恢複正常,不然,隻能默默的等待那股帶毒的蟲玄氣自己消散,以龍辰的體質至少也要十個小時才會恢複。
顯然,那股麻痹性的蟲玄氣已經被龍辰驅逐掉了,而身上的傷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力,他現在完全有能力迅站起身逃跑,但現在他根本不敢這麽做。
龍辰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度有快,進入這片老林時,他也在衡量着自己和對方的度,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對方要快一些,所以,就算他現在站起身跑最終也會被抓住,一旦暴露自己的度和不爲人知的體質,那自己今天死定了。
“怎麽辦?”
趴在地上的龍辰在心裏不停的問自己,他不想死,可這一次是有史以來最兇險的一次,比在清融江那一次還兇險,當時的他至少還可以依仗着身爲小孩的優勢裝瘋賣傻,可這一次,對方很明顯就是來取他命,沒有任何周轉的餘地。
求饒?這簡直是開玩笑!商榷?自己沒有任何商榷的資本!裝死?對方如此謹慎,恐怕不割下自己腦袋是根本不會放心離開的!
這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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