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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一代天驕——第二十六章:郭雀兒5


梁,大甯宮,萬歲殿。

“……不爲天子,不曉民生之多艱;不在廟堂,不識爲政之叢我雖是粗人,這道理好歹也還懂得,爲君不易,爲相自然就更難了。令公七十多的人了,起起伏伏一輩子,不願意再攪這趟渾水,我也能體諒得。立朝以來,許令公三日一朝,本來便是爲着順着令公的心思。隻是如今的朝局波谲雲詭,我這身子又是如此模樣,令公還想依舊關起門來做李靖,就說不上厚道了吧?”

話語綿綿,聲調微弱,郭天子面上也沒有半分不痛快的神色,就連語氣也還都對坐在病榻前的馮道保持着足夠的尊敬,然則話語中的譏諷不滿味道卻還是撲面而來,虧得當事人老狐狸自己依然是那副衰朽無神的油鹽不進神色,坐在他旁邊的折從阮後背上卻實實在在出了一層冷汗。

仿佛猜到了折從阮的不安,郭威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折令公不要詫異,對咱們這位當朝的令公,朕不說得尖酸刻薄些,是萬難觸動他一二的。”

折從阮尴尬地一笑,餘光瞥向馮道時,卻見馮道面上顔色沒有絲毫變化,仍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也不禁心中暗自佩服。所謂宰相器宇,看來似乎并不是隻針對僚屬朝臣們的,馮道這老匹夫能夠沉浮四朝,挂的相印數目堪比蘇秦,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令公說吧,要朕如何求你,你才肯站出來幫君貴這個忙?”郭威兩隻眼睛耐人尋味地注視着馮道,輕聲問道。

“臣不敢當!”馮道終于開口,“晉王是英主,原本無須老夫幫忙,王殷是大将,按制有殿前司,有樞府,臣出面于禮制不合!”

“扯淡……”一句粗口罵出,折從阮頓時石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這對一個老的快死一個病的快死的奇怪君臣。

“君貴是個傲氣的娃子,他不喜歡你,你老兄也就懶得幫他,淨拿些虛話來糊弄我,你以爲我真病糊塗了麽?”郭威的語氣稱呼全都變得随意無禮,語調卻依舊平和,眼中全是嘲笑神色。

“七十多的人了,跟小孩子賭氣一般見識,你老兄也好意思?”郭威輕輕問道。

馮道長歎了一聲:“陛下已然如此說了,臣還能說什麽?奉诏便是!”

“朕不要你奉诏。朕沒那個資格。朕是求你幫忙呢。幫朕。也是幫君貴!”郭威瞪大了眼睛看着馮道。折從阮十分吃驚地刻郭天子地目光中沒有半分權謀味道。滿是孩子氣地真誠和謙卑。

馮道沉默半晌。終于起身。顫巍巍躬身道:“陛下言重了。今非昔比。臣隻能言盡力。晉王非中主可比。臣能做些什麽。實不好說。”

聞言。郭威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下來。笑吟吟道:“隻要有令公這句話。我也可放心閉眼了!”

說罷。他又道:“令公有何要求。盡管提就是!”

馮道目不斜視。拱手道:“折令公熟知兵略。堪孚衆望。宜掌樞府。”

一句話頓時将坐在一旁早已頗覺不安地折從阮驚了起來。還未待他下跪請辭。郭威早已快言快語地道:“準奏!诏窦儀拟制!”

折從阮登時目瞪口呆。卻見郭威又想了想令公已經是尚書令,再拜樞使未免屈就,如此,制拜折令公以尚書令知樞密院事。”

折從阮自是一頭霧水,馮道心中卻是雪亮,自己舉薦折從阮入主樞密院,實際上便在短時間内堵死了王仆上位掌管樞密院的晉位之路,郭威的用心原本隻是擔心晉王繼位後政策變化過大步子邁得太快導緻國家動蕩,因此就算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也要留下自己這麽個四朝元老來做拉住馬車的缰繩,好在自己已經七十多歲,沒幾年好活,并不會對新主的帝位造成任何威脅。他舉薦折從阮則是明确向郭威表示對這位晉王一條缰繩遠遠不夠,必須再加上一條,而折從阮的年紀也恰好符合這個要求。而郭威更是在這極短時間内便猜透了他的用意,非但立刻準了折從阮出掌樞密院的奏請,還同時兼顧了柴榮的利益,隻是讓折從阮高職低配“知書密院事”,給柴榮提拔任用自己的人馬留出了一定空間。

這是君臣之間的默契,馮道當然不會捅破,看着一頭惶恐疑惑的折從阮,他心中略有些歉意,咳嗽着說:“可久不必請辭了,陛下今天實在是對你我托以腹心……”

他是好心提醒折從阮,郭威這是在托孤了。

折從阮雖然還沒大想明白,卻也是頂尖的聰明人,今天君前問對,隻召了馮道與自己,郭威又當着自己的面和馮道近似于打情罵俏地拉關系,明顯是在顯示大事私情均不背着自己,這個任命雖然是由馮道臨時提出,焉知不是天子心中默想之事?馮道不過是揣摩而已。

當下他跪了下來:“老臣縱肝腦塗地,敢不盡忠竭智,以報上恩……”

折從阮以尚書令出掌樞密院,頓時改變了汴梁城内的政治格局。無論是晉王府還是三位宰相都對此變動驚得目瞪口呆,樞府方面和殿前司侍衛親軍司的武将們反倒相對平靜。相對于汴京城内的其他人而言,折從阮最大的優勢就在于他的外鎮身份使他相對獨立,不屬于任何一個已經成型的政治集團。折家這些年來一直謹慎地支持尊奉汴梁政府,但卻從未曾卷入過朝廷黨争,這一方面得益于折家和京城内的絕大多數人不熟,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折家那個地方實在促狹,以至于折家不敢輕易得罪京城中的任何一派勢力。

站在這個立場上,折從阮是萬萬不肯卷入京城這個是非圈子的。

在原先的曆史上,折從阮在汴京居住了兩年,先後三次辭卻了朝廷的實職任命,爲的就是保證折家然于汴京政治光譜之外的特殊身份。

然而這一切,都因爲李文革的意外崛起而被改變了。

八路軍的崛起直接導緻了拓跋黨項的轟然倒下,在曆史上壓迫折家一百多年的頭号大敵被提前解決,折楊李三家同盟成功确立,竊據河東的北漢朝廷頓時由攻勢變成守勢,可以說隻要不是契丹舉國動員而來,其他的小打小鬧都可以不被三家聯盟放在眼中,如此一來原本孤懸一隅的府州就由需要中央強力支持的弱勢藩鎮變成了可以引之爲援的強勢外力,再加上楊家和李文革的力量,任何一個在中央妄圖撼動折從阮地位的政治派系都要仔細掂量其後果。

反之,折從阮的政治存在将爲大周朝廷與西北派軍閥之間建立起一條通暢的溝通橋梁,可以使雙方都不緻因爲誤讀對方的政治意圖而\生誤判,這樣雙方的矛盾就能夠很好的控制在一定程度裏面,不至于使關系進一步惡化。甚至,郭威的這個任命将原本在推恩令和封

後已經徹底被關死的李文革進京大門又重新打開了一TL文革畢竟是和折家諸将互稱兄弟的,和折從阮之間亦子亦友。折從阮緻仕的時候,李文革以現下西北第一藩的地位聲望接過樞密院的位置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當初偶然出現在延州官道外的那隻小小蝴蝶,依然在這個時代煽起了滔天巨浪……

當然,這些好處都是未來的好處,眼下的好處已經不少了。

大内都點檢李重進走進樞密院的議事大堂的時候,實實在在吃了一驚。

他沒有料到的是,除卻新任掌院的折從阮之外,中書令馮道與晉王柴榮也赫然在座。

“王殷在侍衛親軍司拉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折從阮一上來便對李重進極不客氣,劈頭一句便把這位掌管皇宮大内兵權的國戚問懵了。

按理說,樞密使作爲軍方一問禁軍的情況是天經地義的。然則李重進畢竟不同于其他的禁軍将領,他不但是手握宿衛大權的内廷重将,還是郭威的親外甥,比之柴榮都要親上一層,追随郭威征戰的時間也比柴榮長,在郭威手下的老将中頗有點資望。平日裏無論是張永德還是柴榮都要讓他一頭,就是幾位宰相,和他說話也大多和和氣氣用商議口吻,像今天這般以上級口氣向他問話的,除了先前跋扈得出奇的王峻之外,就是如今這個折從阮了。

雖然心中懊惱,他卻并不敢從阮不是王峻,這個老家夥往那裏一坐就渾身散\出一種王峻絕對沒有的殺伐之氣,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味道撲面而來,若是膽子小一些的此刻隻怕腿已經軟了。

折家軍的威名,畢竟不是空**來風。

在這種久經沙場的老虎面前,李重進也隻得撇開了自己的驕傲和腹诽,單腿半跪行了軍禮答道:“禀令公,末将知道!”

折從阮和馮道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李重進沒有卷進去,這事情便好辦了。

折從阮又問道:“都哪些人被他拉過去了,你知道麽?”

李重進想了想,答道:“知道幾個,末将已經調整了宿衛押班的次序,那些王公接觸過的将,都調到皇城外去了。”

馮道輕輕點了點頭,折從阮卻繼續問道:“侍衛親軍裏面,誰是你平日最信重的人?”

李重進愣了一下,擡頭道:“龍捷右廂都指揮使劉光義,馬軍都虞侯楊匡偉,這都是平素甚得陛下信重的内臣。”

折從阮點了點頭:“這兩人暫調時離皇城,到開封府聽用!”

李重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幾欲滴出血來,他仰起頭盯視着折從阮,一字一頓地道:“令公,末将可保此二人絕無異心,若有差池,末将願自請死罪!”

折從阮點了點頭:“老夫也不信他們會有異心,調離他們,也是愛護他們,自明日起,韓通調任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高懷德調任馬軍副都指揮使。”

李重進面色更是難看,他兩隻眼睛噴射着怒火盯着折從阮,渾身\抖。

按理說調整侍衛親軍的部署和職位,樞密使是不得擅權的,但是現在郭威病重,軍國大事都委托給了外朝,如今既然總領朝政的皇儲和中書門下的\相都在座,在他們沒有異議的前提下,折從阮的決定就基本上屬于最高指示,除非郭威下诏駁回這道命令,但那樣就相當于逼迫折從阮辭職了。李重進明白,郭威是絕不會這麽做的。

而且折從阮用的這兩個人,也讓李重進沒有絲毫話講。

韓通的忠義朝野聞名,而且其在朝中從不攀附權貴——勉強算的話他兒子輔佐的李文革大概勉強算是他的一個政治标杆——且素爲郭威敬重,他在這個關鍵時候出掌侍衛親軍司,本身就是從目前大局看最好的選擇。

至于高懷德,現在本在殿前司供職,他是高行周的兒子,在中央也沒有靠山,也屬于藩鎮,然則卻并不屬于西北系藩鎮。

總之折從阮用的這兩個人既非折家子弟也不是從屬朝中政治派系的武将,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

“折令公沒有别的意思,非常之秋用非常之法,事後還是要調回來的!”馮道開口道。

折從阮卻并沒有更多解釋的意思,大刺刺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回去宣布軍令,凡侍衛親軍在禁中\,一律以萬歲門爲界,沒有我、馮令公和晉王三人聯署用印的敕令,任何人越過萬歲門格殺勿論。”

李重進更加吃驚,他擡起頭看了柴榮一眼,卻見柴榮正看着自己,他心中又是一陣别扭,卻又不好說什麽,隻得悶聲答應。

望着李重進退出去的背影,馮道輕輕松了口氣,随即他又皺起了眉頭:“如此對此人,是否太苛了?”

“事關社稷,不能輕忽!”折從阮道。

“眼下除了晉王,我們誰都不能相信,就連晉陽公主都不行!”折從阮斬釘截鐵地道。

馮道略略點了點頭:“萬歲門以内的布置,僅一個東西班,是否單薄了些?”

折從阮搖了搖頭:“處置這種久在軍中的宿将不能面面俱到拖泥帶水,隻要措置得當,兩個殿值押班便能解決問題。若是措置不當,我們便是布下天羅地網,也困不住王殷。”

柴榮苦笑:“兩位令公一片苦心,小王實在感佩!”

馮道正色道:“大王的出入宿衛也要加強,開封府的兵彈壓尋常百姓尚可,對上禁軍他們便不成了!”

柴榮臉上有些尴尬:“禁軍不穩畢竟隻是假設……”

“馮令公說得是,不能輕忽!”折從阮卻不理會柴榮的想法,徑自點頭道,“折德源領兩個營,自即日起劃歸開封府節制,我家兵勇皆經戰陣,就是與殿前司對陣亦可支撐陣子。”

見兩人如臨大敵一般措置,柴榮也不再說話,畢竟面對的對手非同小可,他心中雖然不慌,卻也不介意再加上一道保險。

“若能在皇城内動手就好了……”折從阮歎道。

“斷然不可!”馮道搖了搖頭,“問罪節帥,宰相亦無此權,陛下雖然病重,這一遭還是要撐一下的。一個王殷不足道,壞了體制規矩,後來人争相效仿,便要朝綱大亂……”

折從阮心中雖然不以爲然,卻也并不堅持,對于馮道堅持的這種程序正義,他這樣軍閥出身的大臣向來是看的很淡的,隻不過,沒有馮道的支持,他的很多舉措很難得到柴榮和中書門下的信任。

但願那個叫趙匡胤的家夥像他自家吹噓的那般靠得住——折從阮想。(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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