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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混沌的時代——第九章:汴京的客人3


文質老弟,你将老夫這尊菩薩請到延州來,不是來說的吧?”折從阮撚着胡子,向騎着馬與自己并肩而行的李彬笑眯眯說道。

李彬頓時語塞,剛才說得極流利的客氣話此刻再也說不出來了。

其實李彬自己也沒有想過把折從阮從三水請到延州來具體能夠幫上什麽忙,隻是汴梁方面的六宅尋訪使讓他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李文革現在雖說在延州境内基本上已經屬于無人敢于招惹的角色,但是放眼天下他這種級數的軍頭實在還有些拿不上台面。高家數代人的苦心經營,基本上又統合了九縣之内的文武貴庶諸方勢力,這才換來了朝廷的認可和割據的局面。李文革雖然在短時間内将文官和軍隊兩大系統或打或拉争取了過來,但是畢竟崛起時間太短,這個劣勢在短時間内是無法彌補的。

延州境内或許都已經對這位隻身平亂當街殺人的孤膽英雄知之甚詳,但是周圍的州縣對他的印象卻不過是個在年前曾經動過一場兵變的小兵痞罷了。汴梁方面更是不了解此人的底細,兩府大臣和皇帝甚至可能一直都在納罕是從哪裏蹦出來了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軍頭。

此次張永德來延州,除卻高家父子上表的因素之外,恐怕皇帝想看看這個銅頭鐵臂的猢狲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角色才是真的。若是張永德等人将李文革定位爲一個在彰武軍中頗掌實權地軍官倒還不錯。汴梁方面會認真考慮未來是否有要和此人打交道的可能;然而若是張永德将李文革定位爲一個殺人放火破壞社會和諧的恐怖分子,事情便麻煩了。

雖說這年頭處處都在起反八方均有人割據,但是作爲代表四海正朔的中央政權而言,還是希望地方上能夠安定一些,不要鬧出太大的亂子。因此就算張永德沒有給李文革定性爲恐怖分子,僅僅是把他說成是延州的不安定因素也是受不了地。

可是李文革做的那些事情……實在很難讓人認爲他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正因爲自己想不出好辦法。李彬才不得不将折從阮這尊大神請到延州來,他的想法其實和高允權類同,既然局勢已經很亂,亂得脫出了自己的掌控,那就索性将局勢攪得更亂,讓對方同樣掌控不了局面。相比之下,自從進關中以來便一直與自己保持着良好關系的折家無論怎麽看傾向自己一派的可能性也還要多一些。

話雖如此說,折從阮老頭子此刻直通通問出來。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于回答。

斟酌來斟酌去,李彬不覺一笑,與其遮遮掩掩欲語還羞,倒不如開門見山把話說清楚,折從阮縱橫捭阖了一輩子的人,其中地利害關系想必是早已了然于胸了,自己就是說得再委婉動聽,也并不影響實際問題。

想到此處他哈哈一笑道:“侍中既然是菩薩,神通廣大,自然知道我等凡人肚腸裏這點些許小事。還用李彬明言麽?”

折從阮微笑道:“自家知自家事,老夫願意和你李文質打交道,實在是因爲看不上高家那種小裏小氣的行事,痛快人說痛快話,文質若是有意延州藩鎮,老夫不吝助一臂之力!”

李彬連連擺手。帶着笑意道:“侍中明知李彬不是那塊材料,無須出言試探,彰武軍節度使的重擔,我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可是挑不起來,還是罷了吧!”

折從阮輕輕搖了搖頭:“你是目光長遠啊……以你李文質在延州經營的這許多年,如今又有了軍頭們地支持,做個節度使又有甚麽大不了的?不過你也就比老夫小幾歲,爲了兒子和族人設想。你不做這個節度使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是個聰明人啊……”

折從阮這話正好說中了李彬的心事,他自己已經無所謂了。然則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李經存未經世事。是個任事不懂的書生。自己活着地時候還不打緊,自己一旦死去,這個兒子是萬萬挑不起延州節度的擔子的。到時候李文革也好其他人也罷,強勢上位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雖說李彬覺得一李文革的行事風格,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然而世事難料,這年月節度更替大多殺戮連連血流成河。李彬已經是半截黃土埋腰的人了,實在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當下他也不再說廢話,直通通地道:“不滿老侍中,延州文武如今已經一緻議定,推舉蘆子關巡檢使宣節校尉李懷仁出任彰武軍節度使兼知延州事。若是侍中肯助我等一臂之力,便足敢盛情了!”

聽了這話,折從阮沉默了片刻,緩緩問道:“文質老弟,這一路走來,見了不少在路邊砸石頭地人,這些人都是流民麽?”

李彬點了點頭:“正是!”

“這些人在做甚麽?”

“哦,李懷仁将這些民夫組織了起來在修路……”

折從阮捋了捋胡須,微微笑道:“這位李軍頭還真是有意思……”

他斜睨了李彬一眼:“外間傳言,這位近幾個月來名震九縣的巡檢使,是出自文質老弟府中?”

李彬點了點頭:“不錯,李懷仁去年還不過是我府内的一個家奴,乃是前年年底我在大路邊救下的……當時他已經瀕臨喪命,我讓人救下了他,收了他在府中做奴才。原本也沒有看出他有甚麽過人之處,去年八月延州兵變,我受命上街平叛。其時府内的奴才們一個個膽怯之極,沒有一個敢跟着我出府……隻有此人站出來願意跟随。初時我見他身材弱小,也沒指望他能有甚用處……”

折從阮點了點頭:“人不可貌相啊……”

李彬笑道:“侍中說得是。此人竟然是個将軍材料,這卻是我始料未及之事……”

“……将相本無種,王侯自取之……”折從阮輕聲吟道,随即一笑:“這在當今也不算稀罕事吧,文質老弟府内可謂藏龍卧虎了……”

李彬連叫“慚愧”,折從阮又問道:“這位李巡檢既然打了打勝仗。爲何不向節度府報捷啊?”

李彬失聲笑道:“去年年前那場兵變,他與高侍中父子結下了死仇,怎麽可能向高侍中報捷?”

折從阮搖了搖頭:“打了勝仗,總歸是要向上報捷地。更何況這是延州近些年來的第一場大捷,高侍中再糊塗,也不會平白錯過這麽一個向朝廷表功的大好機會地。再說,縱然不向節度府報捷,由你李文質直接向朝廷報捷。豈不便當?”

李彬哈哈大笑起來:“侍中,下官不是向你老人家報捷了麽?”

折從阮微笑道:“某不是朝廷……”

李彬揚起頭,十分潇灑地道:“侍中比朝廷

…”

折從阮騎在馬上,惬意地伸展了一下四肢,笑眯眯地道:“承蒙文質看得起老夫。不過老夫醜話也要說在前面,要老夫上表推薦這位李巡檢做節度使無妨,隻是老夫也還要先考量一下這位将種的斤兩。折家沒有觊延州的野心,但是折家還指望着延州方面能夠拖住拓跋家一條腿呢……嘿嘿……文質老弟,雖說要看你地面子,不過究竟如何。還要等老夫見過這位李巡檢才能下定論啊……”

……



第二次蘆子關之戰,拓跋家在關前扔下了七十一具屍體,若不是沈宸最後率隊突擊敵軍側翼那一家夥,這次落到延州軍手中地充其量也就是城上的六具屍體,其餘的便要被黨項人運回去了。其實這一次不比前次,丁隊和乙隊兩個隊陣亡戰殁的戰士加在一起是二十九人。有七人受傷,其中四個重傷,即使經過救治不死,也将落下終身殘廢。

這個交換比還是令李文革很滿意的,這種狀況意味着,隻要延州擁有一千強兵,定難軍将再難越過蘆子關一步。

特别是,經過細封敏達的查驗。這七十一具屍身當中有十餘名鹞子。

拓跋家此次在蘆子關下,可謂撞得頭破血流了……

此戰沒有俘虜,繳獲也相對有限,不過七十具騎兵甲是一筆不錯的收獲。

黨項人損失了十來個鹞子。其戰場遮斷能力必然大幅度降低。細封敏達立即率斥候隊重新恢複了對蘆子關以北地區地敵情偵查。

經過斥候們一天的偵查,最終确認敵軍已經全部撤退,蘆子關以北三十裏内已經沒有敵人主力活動。至此李文革等前營軍官才算徹底放松下來,開始料理戰後事宜。

作戰經驗總結會議是第一件大事,受傷的沈宸堅持參加了這個總結會,在會上全體軍官再次檢讨了此次戰鬥的經驗教訓。

收斂陣亡将士和撫慰受傷将士的工作是前營監軍軍官們的主要工作。加上前一次戰鬥,延州軍兩戰共計陣亡三十八人,其中伍長級軍官三人,什長級軍官兩人,基本上都是乙隊和丁隊的士兵。

對于受傷将士的安置,魏遜專門主持了一次監軍會議,最終确定輕傷在治愈後歸隊,那些落下殘疾的士兵則在恢複後晉升一級調往廂兵營任職,重度傷殘以至于生活難以自理的士兵則要暫時送回豐林山傷患營将養,在傷愈後征求本人意見,那些有家可歸地則送回家去,無家可歸則留在豐林山上,按照李文革的說法,在地方官衙建立起傷殘軍人福利機構之前,這些爲了守護延州受傷的士兵統統要由軍隊養起來。

這些受傷當中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康石頭,這個倔強的小夥子堅持不肯去廂兵隊,誰勸都沒用。前營監事魏遜爲此專門找他談心,一進門魏遜便高喊:“石頭,反了你了還……連軍令都不服從了?想打軍棍不是?”

康石頭靠着牆坐在榻上,憋着嘴一語不。

魏遜走到跟前,一**坐到了榻邊,皺着眉頭道:“跟我說說,你咋想的?”

康石頭氣鼓鼓瞪了他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話:“俺不去廂兵隊——”

魏遜點着頭道:“好好好……想去哪裏你說說看……隻要你說得出來,你老哥我來安排!”

康石頭又啞了下來,最後才歪過頭道:“俺還要繼續當斥候……”

魏遜啞然:“石頭兄弟,我的好兄弟,你那條胳膊殘了,知道不?以後你指望不上那條胳膊了,你便靠着那一條胳膊騎馬射箭麽?”

康石頭擡起頭,怒目盯着魏遜道:“俺一隻胳膊也能射箭,隻要有人給俺上弦,俺一隻胳膊也能舉起弩機……”

魏遜頓感哭笑不得:“好兄弟,那可是十幾斤重地家夥呢,你一隻手舉起來,還能瞄準,還能射中敵人?好兄弟,你就剩下這一條好手了,自己疼着自己一點行不?”

康石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辯不過他索性便不辯了,背過臉去不再看魏遜。

魏遜無奈地搖着頭去了。

魏遜原原本本向着李文革彙報了這件事情的原委,李文革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他也不知道該拿這個虛歲才十八的小娃娃該怎麽辦了。

“魏大人便不必費心了,這孩子留在斥候隊,我來帶他!”

說話的是斥候隊長細封敏達。

魏遜苦笑道:“細封大哥,石頭不懂事,你便不要跟着添亂了好不好?他那隻手廢了你知道麽?你見過一隻手的斥候麽?”

細封敏達瞥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魏大人沒見過獨臂的斥候,想必更沒見過一隻手開弓射箭的人了吧?”

“啥?”魏遜有點傻眼。

細封敏達冷冷一笑:“一手撐住弓背,用牙齒咬住箭尾和弓弦,有人便是這麽射箭地。或許這樣射箭無法将箭射到五十步以外,可是在五十步以内,此人能夠用牙齒做到百百中,魏大人沒聽說過麽?”

魏遜頓時一陣無語。

“教我射箭的人,便是這麽射箭的……他曾經是拓跋家中最出色的鹞子……”

細封敏達傲然道。

“在我們地部落裏,勇士這個稱号并不僅僅是用來形容強壯有力的人的,它同樣可以用來形容那些能爲常人所不能爲的人……”

看着細封敏達不屑地推開門去找康石頭,魏遜無奈地苦笑起來。

“大人,細封這性子……”魏遜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甚麽話來,細封敏達是蘆子關守城戰的大英雄,在兩次戰鬥中他一個人就結果了三十多個敵人的性命,對這大功臣,他終歸還是沒說出啥難聽的話來。

李文革笑了笑:“由他去……石頭是他的兵,便按他說的辦吧!”

魏遜答應了一聲,苦笑着正要出去,卻被李文革叫住了:“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大人有事情盡管吩咐……”魏遜詫異地回頭道。

“談不上吩咐,李觀察昨日有信過來,說是折侍中要過來了,咱們怎麽應對,我現在還沒想好,你來幫我出出主意便是!”李文革略有些苦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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