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經》自誕生之日就成爲讀書人必學的典籍,尤其是經過西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正式确立儒家的正統地位之後,五經就成了讀書人必須仔細研讀的書目。六百多年來,無數人用功于此,早使《五經》成爲系統而複雜的科目。
譬如《春秋》原本,經孔子删定後正文隻有一萬九千多字,連兩萬都不到,但到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前,《春秋》就已有了《春秋左氏傳》、《春秋公羊傳》、《春秋谷梁傳》這三個有名的解讀本,其中僅僅是《左傳》一本就有十三萬字之多。
再譬如《詩經》,在西漢初年時針對本經的理解就已經有了齊、魯、韓、毛四家詩的分歧,随後一代代的先學在研讀過程中又有了許多新的成果;再譬如《尚書》,且不論書本身的诘屈聱牙,單是版本就有《今文尚書》和《古文尚書》之辯,這兩種尚書篇目不等,内容也不一樣;而以上的舉例之中,還不包括五經中奧義最深的《易經》。
士子學習《五經》,朝廷科試時測試《五經》,要求的不僅僅是對本經的掌握,也包括前人對《五經》研究成果的學習與掌握,總而言之,這絕非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而随着《五經》的傳承,對經文的理解與學習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流派的分野,縱然嚴老夫子早已對經文本身滾瓜亂熟,但要靠一人之力将諸家學派的精髓都傳給唐缺也實在是力不從心,這般系統的學習隻能依靠官學裏完備的教育體系,甚或再加上将來的外出遊學才能做到。
嚴老夫子若是強自将唐缺拘于門下,必将影響他的課業及見識。如此以來,唐缺學業有成固然是無望,将來科舉高中更是想都别想。
真正的愛才是惜才,當唐缺開始涉足《五經》的那天起,嚴老夫子就知道這個弟子必将離他而去才能有所成就,而眼下新任縣令即将巡視地方就是将唐缺送出大山最好的機會。
……………………………………
唐缺走出村學大門時,擡腳順勢踢在門右的松樹上,松樹受此震動,一樹好雪瀑布似跌落,由此激起一層彌漫的雪霧。
饒是唐缺躲的快,也沒全數逃過,頭上身上盡落滿了積雪,還真應了自作自受那句老話。
唐缺邊拍打着身上的積雪邊莞爾而笑,童心不老,這句話還真是沒錯。
經此一腳之後,唐缺乍見豪雪的興奮消散,童趣也都盡數收了起來。沉靜下來後,他邊拍着肩背上的積雪,心裏已開始琢磨剛才走時嚴老夫子的交代。
新任縣令有意趁着年前巡視地方,附近規模最大的村學必定将會成爲新縣令的駐足之地,而嚴老夫子有意讓自己作爲唯一的學子代表陪同接待。
唐時因生活環境閉塞,許多人窮其一生都沒出過百裏之地,村子裏像唐缺這般十七八歲的少年往往除了身邊的事情外其餘一概不知。身爲穿越人,唐缺自然跟一時代的同齡人不同,嚴老夫子雖沒明說,他也已敏感的意識到此次機會的重要性。
都是穿越,爲什麽其他的穿越人混的那麽好,而他自己卻這麽慘?究其根底就因爲他的起點實在太低,環境制約人,而打破制約的路子就在機遇,眼下這次陪同接待就将是他穿越到唐朝之後迎來的第一次大機遇。
後世裏在電視和網絡上看的多了,另外唐缺自己也是在公司裏上過班,參與過接待工作的,也明白接待的核心要義就在于“投其所好”四字,而要投其所好必須先得對這位新縣令大人知根知底,然後才能有的放矢。
唐缺心中想到這裏時,腳下已轉了步子,他先不回家,而是繞過村學沿着厚鋪着積雪的山路向毒寡婦莊上走去。
大雪封山,本就清淨的毒寡婦莊上更顯寂寥,門房王老三不知從那兒弄到了一瓶渾酒,正偎着火籠就着炒豆吃的起興,聽見腳步聲後擡起頭,見進來的是唐缺,王老三也沒說話,隻笑着舉了舉手中的酒瓶,示意他也進來吃上一盅。及見唐缺搖頭拒絕後,王老三也不再邀,又自滿滿的斟了一盅,仰頭之間“吱”的一聲喝下肚去,神情間隻有說不盡的惬意。
唐缺笑着向王老三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後,就直接向二門走去。
二進院子裏,蘭草正從小廚房裏端着一個紅漆托盤往外走,見唐缺推門進來,頓時一臉的眉花眼笑,腳下加快幾步走了過來,“你可又是六天沒來了,狠心的,就不知道夫人有多想你?”。
看到蘭姐兒言不由衷的樣子,唐缺擡手在她雙眼流波的臉上捏了一把,“怎麽,就隻有夫人想我?”。
“哎呀,你的手怎麽跟冰疙瘩一樣”,蘭姐兒嘴裏罵着狠心賊,流波的雙眼中不免又添了三分媚意,“趕緊進去吧,天兒這麽冷,小菜該涼了”。
“溫酒賞雪,你倆倒是會享受”,唐缺先拈了一塊兒肉脯扔進嘴裏後,邊含糊說話,邊順手接過蘭姐兒手中的托盤向毒寡婦住着的西廂走去。
西廂房的地上盤着火龍,現下燒的正熱,唐缺剛推門進去就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屋内長榻上,黑發披肩的毒寡婦穿着一襲緊窄輕薄的五幅内裙斜依抱枕在翻着一本小畫冊,也不知是熱還是悶,她那一張俏臉滿敷了一層水膩膩的潮紅。
毒寡婦看的太專注,以至于連唐缺進來都不知道,唐缺見狀,給蘭姐丢了一個眼色後,放下手中托盤就繞到了毒寡婦身後。
低頭瞥了一眼毒寡婦手中的畫冊,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卻原來她正津津有味看着的乃是一本*,圖中一對男女赤身裸體的糾纏在春床上正行交合之事,畫頁右上角的留白處豎寫着“魚接鱗”三個小字。
“你這是從那兒買的,畫工也太差了!”,近在咫尺的唐缺乍一開口,毒寡婦“啊”的就是一聲驚呼,畫冊從手中跌落。
唐缺見她如此,嘴裏嘿然一笑道:“不過畫工雖差,但這個‘魚接鱗’的動作倒是有些意思”,他這句話還沒說完,驚愣下反應過來的毒寡婦已哧溜一聲朝榻裏面鑽了進去,雙手緊攥着被頭把一副頭臉蒙的緊緊。
毒寡婦分明是三十歲的人了,平日裏支撐家事管理莊務也是脆爽幹練,但自從經過夏日裏的那個下午後,她每與唐缺有些親昵的動作時,整個人就好像突變成二八閨閣一樣,動不動就臉紅羞澀的不堪,反倒是剛剛年滿十八的少女蘭草要比她自然多了。
還别說,唐缺真就喜歡看毒寡婦這含羞不禁的模樣,那種不堪嬌羞的美态是多少胭脂水粉都塗抹不出來的。
現如今見他如此,唐缺也不再說話,一雙冰涼的手已順着錦被的縫隙插了進去,三兩下之間将五幅内裙撥弄開,手已順勢攀上了毒寡婦胸前的那兩團豐滿。
蘭姐兒原本隻是想給唐缺湊趣兒,但見到自家夫人看chun宮畫被撞破時也是吓了一跳,看向唐缺的眼神兒就有些惴惴不安,青天大白日的躲在屋裏看淫畫兒,這怎麽着也算得上是穢亂内閨,若是有夫妻之名的都能夠上休妻的“七出”條目了!唐缺可是個學禮的讀書人,他别就此輕看厭煩了自己主仆才好。
等蘭草看到唐缺臉上毫無異色,一雙手更在夫人身上翻飛遊走時,這才放下心來。緊張過後,再一聽到被子中夫人悶悶的膩聲呻吟,看着一床錦輩不住變幻形狀,她的身子也莫名發起熱來。
唐缺心裏裝着事兒,眼見手下的毒寡婦已被他搓弄成了一團泥,自己也是心中毛躁躁的,也就沒再繼續揉弄。伸手往下在圓滾滾的肥臀上“啪”的拍出一聲脆響,“難不成要在被子裏躲一輩子?還不趕緊起來,我有事兒問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