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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深闱陰陰惹太平


那老者拉着梁佑輔大步向前,不知如何已經出了荒寺,在那山間疾行。梁佑輔隻覺得耳邊風聲如雷,兩旁景物瞬息交替,心下驚異何以這老者行走速度竟如此之快。更奇的是居然自己也能跟得上,且心不跳、氣不喘,周身并無半點不适。

大約如此走了一盞茶時間,原來那荒寺已經不知所在,兩人來到一處山澗,那澗水清澈,緩緩流淌而下,發出輕靈的水聲。澗旁有一山洞,那老者指着洞口,道:“大人可認識此洞?”梁佑輔搖頭道:“下官從不曾來到過此處,如何會曉得?”那老者拉着梁佑輔來到洞前,說道:“此洞便是大人今後的居所!”梁佑輔探頭向那洞中一望,隻見那洞深漆無比,不時有陰風怪聲傳出,心下不由生出莫名的驚恐,道:“這……這……下官有皇命在身,老丈莫要再開玩笑,且送下官回去……”那老者冷冷一笑,手上用力,喝道:“進去吧!”梁佑輔隻覺臂上一陣奇痛,猛地被那老者推入洞中。

梁佑輔踉跄幾步,又被腳下一塊雜石一絆,頓時摔到在地。待他站起時,忽然發現四周光亮,白日當空,已非夜間山洞景象,竟是身在一處集市。那集市熱鬧非常,人來人往。兩邊開了許多商鋪,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梁佑輔心下奇怪:“方才那老丈明明是将我推入了一個洞中,如何來到這裏,且又黑夜變作了白天?”回頭一望,隻見身後也并非是什麽山洞的洞口,而是一間中藥鋪子,内裏吵吵嚷嚷,許多人正在争搶一株上好的人參。梁佑輔敲了敲腦袋,隻覺得一時摸不着頭腦,索性擡腳在這街上閑逛起來。

梁佑輔走得幾步,卻見兩旁人各顧各自的買賣來去,誰都沒将他放在眼中,不由有些惱怒,心道:“我往時身穿官服行于街上,許多百姓見着了都恭恭敬敬,慌忙讓路。而今日所着的更是聖上欽賜的紫金袍,這些人居然視若無物,真是缺了禮數的教化!不知此間的長官是哪一個,是如何治理的地方!本欽差倒要去見識見識!”正思量着詢問去官府如何走法,忽然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對着梁佑輔喊道:“咦?這不是周相公嗎?何時來的?怎麽也不與我打個招呼呢!來來來,你家嫂子正熱了壺酒,快與我一起去嘗嘗!”說着便上前拉梁佑輔。梁佑輔忙道:“你恐怕認錯人了吧,下官并不姓周。”那漢子嘻嘻笑道:“周相公真會開玩笑,你不姓周,卻是姓什麽?”梁佑輔還待解釋,已被那漢子拉進了一間房屋。那屋裏有張桌子,桌上熱氣騰騰,已經擺滿了酒菜。

那漢子拉梁佑輔一同坐下,便有一個婦人出來遞上碗筷,那婦人見着梁佑輔,笑着說道:“哎呦!真是稀客!周相公出門幾年不見,果然與往日不同。連身上的衣服都那麽光鮮,這料子可是上好的吧?”說着便拉起梁佑輔寬大的袖角翻看。梁佑輔怒道:“朝廷欽差大員官服,豈容你等玷污!”那漢子與婦人一同笑了起來,那婦人道:“周相公這官腔學得實足,這淡黃的衫子若是官服,那我這一身不就是龍袍了嗎?”

梁佑輔道:“本官這是欽賜的紫金袍,豈是一般的衣裳!”說罷抽回了衣袖,忽然發現那袖子竟然是淡黃色的,再看全身,哪裏還是什麽紫金袍,正是一套淡黃的長衫!那婦人淬了一口,道:“周相公出門一趟,不想越發小氣了!不看就不看,人家稀罕麽!”說着便轉身進了内屋。那漢子嘿嘿傻笑道:“婦道人家就是這般脾氣,周相公不要見怪!來,喝酒!”也不去管梁佑輔,自己大口吃喝起來。

梁佑輔額上卻已滿是冷汗,不由又摸了摸頭頂,那官帽果然也不見了,隻摸到一塊青布頭巾,心下連連叫苦:“那紫金袍是禦賜之物,失落了可是欺君大罪,要株連九族!”略一思量,斷定是剛才在山間掉的,便要站起回去尋找,卻被那漢子一把拉住,問道:“周相公剛來就要走,是去哪裏?”梁佑輔也不與他争自己姓“梁”不姓“周”,道:“下官……呃……我方才在路上丢了東西,此刻回去尋找。”那漢子聽了,松開他手,說道:“既如此,找到了東西就早些回來,晚上還有戲聽呢!”梁佑輔随意應了他幾聲,趕緊出了那屋子。

梁佑輔回到街上,雖然他不知如何來到的這裏,總還記得是進了一個山洞,于是逢人就問“出去的洞口在哪裏?”連問了七、八人,但都好似碰見瘟神一般,一聽他開口就連忙躲開,神色間很是鄙夷。梁佑輔見詢問無果,依原路返回那藥鋪,心想那洞口必然離那藥鋪不遠。

街市中的路并無複雜,梁佑輔不多時便找到那中藥鋪子。繞到那店的後面,卻見其後是鐵鐵實實的磚牆,再沒有通路去向别處。又向左右找去,各是幾間商鋪,也尋不見洞口在哪裏。正焦急間,忽然聽見街市上一陣騷動,一個粗壯的聲音道:“那個尋洞的人在哪裏?!”另有一個聲音道:“禀報黑将軍,那人便在藥鋪的後面。”梁佑輔一聽“将軍”二字,心想既然是官府的人來了,事情便不難辦,連忙走出道:“黑将軍不必搜尋,下官乃是……哎呦!”他原想自報家門,然後讓那将軍帶他回去,卻不料眼前一個黑壯的漢子,足有一丈多高,渾身披了鐵铠,便如座小山一般,猛地瞪了他一眼,将他後面的話都吓了回去。

那黑将軍喝道:“尋山洞的便是你嗎?”他聲音本就厚重,此時更故意加重幾分,梁佑輔隻覺耳鼓打顫,道:“正是下官。”黑将軍怒道:“好你個匹夫!此間隻有朱王爺才是官,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自稱下官?!與我見王爺去!”說罷一隻手掌抓來,将梁佑輔如小雞般提起,大步向前走去。

梁佑輔心下大駭:“我怎麽從不曾聽說我朝有這樣一位‘将軍’?聖上親眷都是姓趙,哪裏有什麽姓朱的王爺?”無奈全身被制,動彈不得,隻好任由那黑将軍擺布。黑将軍走了好一陣路,來到一處官邸模樣的地方。門口守衛見他來到,趕緊将大門打開。黑将軍向内走去,進得廳堂,一把将梁佑輔摔在地上。梁佑輔隻覺遍體傷痛,忍不住哼了幾聲。那黑将軍單腿下跪道:“朱王爺,那問山洞之人已被帶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道:“好!你叫什麽名字?”

梁佑輔聽那王爺問自己,連忙起身,道:“下官姓梁,名佑輔。本是臨縣縣令,特授聖上隆恩,賜封爲欽差大臣,前往江西龍虎山宣诏張天師入京,不想迷失了道路,來到王爺這裏。”略一擡頭,隻見那王爺削瘦的身型,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凹陷下去,模樣有些怪異。梁佑輔本以爲此話一出,這王爺必會問他敕封聖旨何在,如此便可讓朱王爺派人送他回荒寺驗證。不想朱王爺非但不問他,反而引來滿堂的怪笑。黑将軍笑聲高亢,朱王爺笑聲尖利,夾雜着周圍一衆官差的笑聲,隻笑得梁佑輔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朱王爺止了笑聲,喝道:“什麽聖上不聖上的,你當本王爺也歸那鳥皇帝管嗎?!本王爺就是天,此間一切都由本王爺做主!你是如何進得此間的,還不快快于我從實招來!”梁佑輔萬料不到這王爺居然說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來,不禁呆在當場,不知如何對答。一衆人見到他那呆若木雞的模樣,又都大笑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叫喝與點點鐵器碰撞的響聲,一名官差匆匆入内,道:“禀報王爺,外面來了個搗亂的,已打散了不少差兵,眼看便要沖了進來。”朱王爺聽了不由臉色一變,口中顫道:“莫非……莫非……”黑将軍道:“王爺不必驚慌!待本将去會會那人!”說完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口大刀,不待他立起,突然一道紅光自廳外射來,直指朱王爺。

朱王爺吓得大叫一聲,連忙滾地躲開。梁佑輔回頭一望,卻見一個藍衣道人手執長劍,悠然立在内廳門口,長須飄動,神态安逸,似乎并不在與人惡鬥,而是欣賞什麽美妙風景。黑将軍怒喝一聲,撲上去舉刀便砍。那道人舉劍擱開,劍尖甫動,又激射出一道紅光。黑将軍閃避不及,被打中左腰,那處铠甲頓時四散五裂。隻聽他怪叫一聲,竟不退卻,反而又舉刀砍下。

這一刀去勢極猛,兩人距離又近,情勢極其危險。這道人不閃不避,也不用劍擋撥,卻伸出左掌推向黑将軍胸膛,待到尚餘一尺距離時,那手掌突然放出道道金光。黑将軍爲那金光所震,巨體橫飛出去,轟然一聲撞碎那朱王爺的官台,摔倒在地。四周小兵見黑将軍不敵,連忙各自散去,廳堂隻留下朱王爺、黑将軍、梁佑輔與那道士四人。

那道人也不再追殺,将長劍收起,負于身後,說道:“小道與朱王爺早已碰面多次,可算老相識,何以每次叙舊都是如此場面?”那朱王爺勉強站起,神色謙恭略帶一絲驚慌,說道:“小人……小人也并不想如此。自前幾次道爺點化後,小人已經痛改前非,不再做那等無妄之事。這人……”手指着梁佑輔,繼續道:“這人着實不是小人攝來的,隻不過方才小人想呈一呈威風,故用惡言惡語吓他,而後便會送他回去。道爺法眼洞悉一切,當知小人所說不虛。”梁佑輔隻聽得糊塗,心想:“這王爺居然怕這道士?”

那道人點頭道:“好,小道且信你一回,但既不是你攝來的,那又是誰?”朱王爺搖頭道:“這個小人的确不知!道爺倒可問問這人如何來曆。”

那道人轉身将梁佑輔扶起,和顔道:“梁大人此番受驚了,不知大人是如何到得此間?”此時梁佑輔方才看清這道人模樣,隻見他一雙丹鳳眼,面如冠玉,黑須修長,頭戴一頂金冠,心下贊道:“真神仙般人物。”耳聽道人問自己的來曆,連忙将如何在那荒寺落腳,如何半夜看見一個白衣老者,那老者叫他放下身上黃白,又如何帶他在山間飛奔來到一洞等經曆都與那道人說了。

那道人聽完,捋須道:“一名白衣老者,卻是哪方人物?朱王爺,你此間可有這樣形态的人氏?”朱王爺細細一想,搖頭道:“小人卻不曾記得有這樣的人。興許是外方的,暫寄這位大人在此間的吧?”

那道人點頭道:“恩,也許如此,此事我不再追究。王爺以後若是有什麽消息,可來知會小道。但願王爺也莫要忘了先前的舊事,休要再做那等非歹。如聽得進小道的勸,真意修行,則甯性靜神,舍了一切。若還是無心修行,便好生治理此處,收容些個該收容的,教導從善,莫要自生惡孽。”頓了頓,指了那躺在地上的黑将軍,又道:“似此等人物,根性頑烈,更加的不可放縱。”朱王爺忙不疊的拱手道:“是是是!小人定當緊記!”那道人轉身将梁佑輔扶起,笑道:“梁大人出遊已久,不如便與小道回去吧?”梁佑輔點頭道:“那便有勞道長送下官一程了!”

那道人牽了梁佑輔的手,未走出幾步路,梁佑輔忽然隻覺周身暖洋,眼皮不由沉重,再睜眼時,所見景物竟是仰天而望的那破廟承塵頂闆。

梁佑輔忽然想起了那紫金袍與官帽,連忙摸了摸周身,隻覺手感絲滑,又細細看了,那紫金袍還在自己身上,官帽也安穩地擺在一旁,不由心下大安,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一場夢境,端的可怕,倒将本官吓出一身冷汗。”眼見天色已略顯微明,外面軍營之中已有響聲,也不再睡,起身略做梳洗,步出那廟堂。隻覺陣陣晨風撲鼻,心胸舒暢,忽然腳下觸得一物,低頭一看,竟然是夢中自己放于地上的那二兩銀塊與幾枚銅錢,不由一怔,額頭冒出些須冷汗,卻不知方才的是夢還是真?

此時楊正章進得廟來,見到梁佑輔,說道:“原來大人已經起身了。今日就可到得章州,末将昨夜計算了路程,出了章州再折轉西行四百裏,若是腳程快,傍晚時分便可到得龍虎山了!”梁佑輔點頭道:“好!便命軍士們加快行程,聖上的差使,多拖一日都是不可的!”也不再想那夢中之事,拾起地上的銀塊銅錢,頭也不回地出了那荒寺。

一路上官兵精神振奮,快步前行,楊正章依舊與梁佑輔說些軍營趣事,一切如常。但梁佑輔總不免多了件心事,不時的伸手懷中摸一摸那銀塊。在那山路中行了并不多時,一行人馬便望見了章州。于章州城内添補了糧草給養,不多停留,立即起行。出得章州後見準了方向,折向西行,果然在将近傍晚時分見到一座大山,遠遠望去,那山上座座道觀密布,竟然有十多間,卻不是龍虎山又是哪裏?梁佑輔見到了目的所在,心中如釋重負,不由微笑。此刻正是道士門做晚課的時分,袅袅香煙,依稀的頌經之聲,不由讓人肅然起敬。

楊正章與梁佑輔已在路上商議過,晚間先于山下的館驿住宿,第二日天明再上山宣旨,如此方顯得朝廷聲威。但在山腳下轉得數圈,都不見有什麽朝廷的館驿,隻找到一間較大的道觀。那觀内主持見是朝廷的派員,又聽說是上山見天師的,心下歡喜,與他們行了方便,于是一衆人當夜便在這觀内安歇。

卻不知梁佑輔隔日宣诏天師,又會如何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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