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丫幹活的李家大戶的夫人,說是幫大丫說個好人家,其實壓根就沒安什麽好心,她娘家有個白癡弟弟,四十好幾了,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她就打上大丫的主意了。打算趁這燈會的時候,李家其他人不注意,找來娘家幾個親戚,準備偷偷的把大丫綁回她娘家,連夜就要大丫和他弟弟洞房。也該大丫運氣,李家有個護院平時就喜歡大丫,對她也挺好,小夥子人也長的精神,又有一把子力氣,人也機靈,還識字,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出來給人做護院,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一來二去的就生出了感情,去年那小夥子提出了要和大丫成親,大丫也願意,打算過完年就向李家辭工,兩人還合計着這過了年就向李家夫人提這事,誰曾想這李家夫人還安着壞心。
今天傍晚吃過晚飯,李家夫人找個借口讓大丫到他房間了,還好大丫臨去的時候和那小夥子在一起,大丫一進夫人的房間,就被那幾個親戚給綁了,還套進口袋裏,打算晚一點在把她弄出去,再說那小夥子見大丫半天不出來,就想去李家夫人那找她,湊巧隔着門聽到了李家夫人她們在商量大丫的事情,當時就把這小夥子驚出一身冷汗,還好他腦子活絡,趁李家夫人她們不注意,從窗子裏跳進去,放倒了看守大丫的人,兩人一起逃出來,這出大門的時候,還是讓她們給發現了,劉銘傳讓大丫先跑,自己留下來擋一擋追兵,大丫這才趁亂跑到大街上,還酸幸運,今天燈會,街上人多大丫才得以逃脫,大丫和那小夥子約好了安全後在城隍廟的石頭獅子前碰頭,也不知道那小夥子現在怎麽了?說着這大丫又低聲哭起來。
“說了半天那小夥子叫什麽你還沒說呢。”二丫見大丫就知道哭,急的連忙問清楚。
“他叫劉銘傳。”大丫一邊回答,一邊繼續哭她的。
“什麽?什麽?你說他叫什麽?”楊一一聽就激動起來。劉銘傳啊,這能讓楊一不激動嗎?淮軍悍将,台灣第一任巡撫啊,眼下楊一其實最頭疼的就是這人才問題,要不大老遠的跑這廬州來做什麽?不就是爲了能見着李鴻章,再想辦法拉攏嗎。
“劉銘傳啊?怎麽了?”大丫見楊一激動,也暫停哭泣。
“太好了。”楊一激動的站起來,在雅間裏來回的走,:“太好了,劉銘傳,哈哈,太好了。”一邊走一邊說。
楊一這裏高興的有點忘乎所以,二丫她不樂意了:“男人都沒良心,我大姐都這樣了,你還在那說好,好什麽?也不幫忙想想該怎麽辦,你還是不是男人?”說着狠狠的賞了楊一一個白眼。
楊一這才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這件事情,首先這李家夫人是缺了道理的,拿不到人也應該不敢太張揚,事情也應該沒有想象的那麽難辦,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劉銘傳,然後自己再以向榮手下守備将軍的身份去拜會本地的知府,應該就能辦妥這事,想到這,楊一這才笑着對二丫說:“你别着急嗎?我看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這不是提你大姐高興嗎?”
“你有辦法?”二丫雖然不太信,但眼下還是隻能寄希望于楊一,她哪曉得,楊一心中正盤算着怎麽把劉銘傳拉到手下。
“這事我包了。”看到事情沒什麽,楊一也開始大包大攬。
“走吧,我們去城隍廟,找劉銘傳。”
楊一結了帳三人走出茶坊,奔城隍廟趕去。
不多一會,三人就到了,這城隍廟是這次燈會的中心地帶,裏頭外頭的人山人海,還是大丫眼尖,老遠就看見城隍廟門口的石獅子邊站着個人,高興的指着那人叫起來:“在那呢,他就是劉銘傳。”
順着大丫手指的方向,楊一看見自己在曆史教科書上看到的人物淮軍的猛将劉銘傳。
劉銘傳,安徽肥西人,字省三,号大潛山人,1836年9月7日(清道光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生人。楊一默念這曆史課本上短短的介紹。眼前的劉銘傳看起來很年輕,個子也還算高,人也壯實,還有幾分書生氣,單看外表還真看不出來這是淮軍日後的一員虎将。按曆史課本上說的來看,也就十六七歲,比大丫還小,想不到這小子這麽小就知道勾引人家姑娘,還拐帶出逃,不過現在的劉銘傳看起來不實際年齡要大些。
“哪呢?哪呢?”二丫還在那東張西望的找。大丫已經沖到劉銘傳跟前,然後突然停住,兩個人就這麽呆呆的對看了好一會,然後還是大丫主動,一個*就撲向劉銘傳,也不管這大街上人潮人海,兩人抱做一團。一邊看着的二丫急了,趕緊上前就拉開她們:“要親近也找沒人的地方啊,别人看着笑話。”這時周圍已經圍上一堆人了,那是,中國人向來喜歡看熱鬧,這花燈雖然也好看,但哪有這現場真人秀表演親近好看是不是?楊一也趕緊的上去,也顧不上說什麽:“走吧,先回家再說吧。”說完帶頭擠出人群。二丫帶路,幾個人專找些人少的小巷子走,走到一個僻靜處,楊一突然站住回頭,對着後面的一個來人冷冷的道:
“朋友,一直跟着我們你也不累的慌。天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說着楊一就要動手。
“别,别誤會,我是省三的朋友。”那人急忙解釋。
“這位大哥别誤會,他是我的朋友聶士成,剛才光顧着高興,都忘了介紹了。”劉銘傳也趕緊的解釋。“都怪我,功亭,一高興把你給忘了。”
天啊,楊一覺得自己要瘋了,是高興瘋了,剛弄到個劉銘傳,又跑來個聶士成,今天實在是個好日子,這好事這麽就不斷啊。想不到幫個劉銘傳還買一送一,還搭個聶士成,發了,這下發大了。
“既然大家是朋友,今天晚上我做東,走,去弄點酒菜,咱們去好好喝一回。”楊一想啊,反正你劉銘傳和聶士成讓我撞見了就别想跑,先把你們的嘴先喂喂好,再想辦法把你們弄到到手,HOHO。心裏想的美,嘴上還露出點卑鄙的笑,二丫看不下去了:“你還是别笑了,趕緊走吧,笑的怪滲人的。”說着還打了楊一一下,看得大丫也納悶,這二丫頭這動作也真快,上回家去還沒聽說有這麽一個人,這回到好,這大姐上打情罵俏了,還好意思說我,心裏想可嘴上沒說出來。
找地方買了酒,又買點花生什麽的下酒菜,衆人回到樂來客棧,這許老闆看起來酒還沒醒,開門關門的這麽大動靜也沒見他起來看看。王家兄弟也早就回來啦,一直在等楊一他們,看楊一安全回來這才算放心。楊一讓他們也坐下,拉上劉銘傳和聶士成,擺上酒菜,這就開始喝。
回到家的大丫先把幾個小的安頓好,讓她們去睡覺,二丫到廚房把楊一他們晚上沒吃完的菜熱了熱端上來,然後拉着大丫在一邊說悄悄話。(男人的毛病,在漂亮姑娘面前都喜歡擺闊,所以菜就沒少買。)
“省三,你的字是叫省三吧?”幾杯酒下去,楊一開始說話了:
“是,這位大哥,還沒請教你怎麽稱呼。”劉銘傳對眼前氣度不凡的楊一還是一付恭敬的表情。
“呵呵,他們都叫我楊先生,你們願意這麽叫吧也行,要是看得起我,叫聲大哥我更高興。”楊一這個你們當然也把聶士成給包括進去了。
“嘿嘿。”劉銘傳笑着撓撓頭:“那就叫大哥吧,今天多謝大哥了,要不是您,我和大丫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我還打算帶着大丫跑路呢。”
“沒出息,你們跑了,大丫家裏怎麽辦?”楊一笑着罵。
“哎!!!如今這世道,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啦。”旁邊的聶士成插了一句:
“就是,本來以你我兄弟之才,考個功名應該不在話下,可這科場,哎!!實在是太黑暗了。”劉銘傳也和道。
這劉銘傳本也是讀書人出身,可在科舉這條道路上是屢次碰壁,不免心灰意懶,家中有生了變故,劉銘傳把家鄉的一個地主給砍了,這才跑出來給人當了護院,這聶士成本是武童出身,也算有點功名,但如今這官場腐敗,想再進一步實在難。
“今後你們都有些什麽打算啊?”楊一問
“先生,你也不是外人,這世道沒辦法活了,如今天下大亂,到處是起事造反的,我和功亭打算拉杆子,自己立塊山頭,也不造反,隻是弄塊地盤,弄口飯吃,等今後有了實力,再找機會爲朝廷出力,弄個一官半職的也就算好的了。”聶士成到先把心裏的打算說出來了。
“呵呵,這拉杆子,立山頭有什麽意思?弄的好朝廷招安還有前途,弄不好大軍圍剿你們就是叛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幹?我保你們以後有好日子過。”楊一這就開始拉攏了。
“怎麽?先生你那需要人麽,您這是在哪高就啊?”劉銘傳聽楊一這麽說也來了興趣,反正眼下也沒什麽地方好混。身上還背着案底,有人願意收留自己也高興壞了。
“你呢?”楊一看看聶士成。
“我和省三是兄弟,我們一條心,他上哪我去哪。”聶士成這就算答應了。
“好,我這才來廬州就是來招兵買馬的,你們我都要了。”說着楊一摸出向榮給自己寫的手谕,亮明白自己的身份。
“大哥原來就是朝廷的人啊,那感情好,我們跟着大哥幹,錯不了。”這聶士成一看楊一的身份也高興了。
“你們對這朝廷也别太指望了,凡事還的多靠自己。”楊一看着他們眨了眨眼,鬼魅的笑了一笑。
“對,大哥說的對,這朝廷我看着也讓人心寒,還是得靠自己兄弟抱成一團好好幹才有活路。總之我是跟定大哥你了。”劉銘傳對楊一的說法看起來很贊同。其實他還有一層私心,這二丫看起來和這楊一走的很近,要想娶到大丫,他可不能得罪,回頭又想想,不對啊,這楊一眼下是大哥,今後自己和大丫成了親,楊一也娶了二丫,這是叫妹夫好呢,還是叫大哥好?劉銘傳有點糊塗了。旁邊的聶士成哪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想法。
“對了,大哥,我在家鄉和廬州都有一幫子兄弟,本打算拉杆子也把他們叫上,您這現在要人,我看把他們也帶上吧,左右是自己兄弟,也好有個照應。”劉銘傳請示楊一。
“呵呵,好,你的兄弟我都要了,你再讓他們多找些人來,記住,要年輕力壯的抽大煙的一個不要,讀書的我也要。明天我就去知會這裏的知府,我要張榜公開招募兵勇。”
幾個人聊了一會,直到三更這才歇息,反正這樂來客棧大過年的也沒什麽生意,空房間多的是,收拾一下就能住人,當然了,這劉銘傳和聶士成現在是楊一的人,他們住店的錢楊一還是要給許老闆的,已經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了,再在這個問題上占他的便宜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第二天這天一亮,劉銘傳和聶士成就分頭去招自己的那幫子兄弟,楊一也收拾一下,這就要去拜訪廬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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