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聽霍小玉這麽說,停了下來,慢慢轉過身來。
“幾位姑娘,不是我不想留,隻是我不能留。”
“怎麽?你家有嬌妻美妾等着你?”李香柔一付替妹妹抱不平的意思,心說這家夥也太不給面子了,多少男的想見我家妹妹都還你一定能見的着。
楊一不說話,表情尴尬的搖搖頭。
“我家妹妹你看不上”李香柔接着問:
楊一又搖搖頭。
“那是你家裏有急事?”齊橫波問:楊一又搖搖頭
李香柔急了:“那你到是說個爲什麽嘛?”
“家裏事情那到沒有。”楊一頓了一下“隻是...”楊一有點猶豫
見楊一說沒有老婆,霍小玉心便放下不少,楊一又來個“隻是”把這霍小玉的芳心又提起不少。
“哎!!!,我實說了吧,今天出門太匆忙,銀子帶的不多,故不敢多留。”楊一的意思很明顯,你這不是收費的嗎?老子今天沒錢帶的不多,沒錢買單你們總不會再留我了吧。其實他今天身上就那麽兩百多兩,來的時候在門口就賞了看門的幾兩,小紅那也塞了個紅包,現在身上就那麽幾塊碎銀子,實在沒有臉面留下來。最近一段時間,又是買地,又是招工,又是蓋廠房的,楊一口袋裏也沒幾個了,剩下的錢是拿來買化妝品的生産原料的,他可不敢亂花,今天這下棋的兩百兩還是狠下心才用的,到現在楊一心裏還疼着呢,兩百兩啊,夠買五條槍的。
楊一這話一出口,這姐妹三個一起“撲哧的笑出來。”還當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沒帶錢嗎。
這時的霍小玉臉上如雨後天晴般的燦爛,原本以爲楊一看不起她們是風塵女子,或者是看不上她霍小玉,認爲她霍小玉的吸引力不夠,這對一向自信的霍小玉那打擊可就大了,現在他這麽一解釋,霍小玉這才釋懷,
笑着罵到:“你這人,這點小事你也能把人急的半死,今後你要是再提一個“錢”字,這“閑情居”我霍小玉的門口,你不來也罷,省的讓我着急上火。”說着指了指桌上的兩百兩銀票說:“這錢你也給我收起來。”話音還沒落下,楊一已經沖到銀票前一把把銀票抓在手裏,原本還想說:既然你們以後都不收費,那麽現在也就免單了吧。正想着最近手頭比較緊張,得想辦法先把這二百兩弄回來呢,這到好,人家主動送上來,那還不趕快點下手。
留下來好啊,現在天色以晚,總該管頓飯吧,又能吃頓好的,還能省下碗面錢。這一段楊一天天在廠對門的面店吃面,吃的他早膩味了。
楊一這邊在忽忽拉拉的猛打小算盤,臉上的表情也一會陰一會陽,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又怕剛才霍小玉的話傷了楊一的自尊,弄的三姐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場面有點冷清。哪曉得楊一正在想這些八杆子也挨不上的事情。
還好丫頭小紅進來打破了僵局。
“幾位姑娘,晚飯都準備好了。”
“先吃飯,先吃飯。”大街齊橫波趕緊說:
到了飯桌上,姐妹三人提出來點老酒喝喝,楊一趕緊擺手說什麽酒能亂來,還是少喝點好隻類的沒營養的話,其實他是中午就沒吃飯,現在餓壞了。
沒喝酒,這飯吃的自然就快,姐妹們本就吃的少,楊一是吃的快,當年在特訓中心的時候,吃的慢就意味着要挨餓,楊一早練出來了。
霍小玉對還在猛吃的楊一說了一句:“公子慢用,我們先去後院準備準備”對兩位姐姐使個眼色,一起離開到了後院。
到了後院,齊橫波先忍不住了,正要開口問霍小玉今天怎麽了。
霍小玉倒先說“姐姐,你知道他對你畫的竹子是怎麽評價的嗎?”
“怎麽說的?”
霍小玉這才把今天的經過都說了出來,最後加一句:“大姐,二姐,這楊公子不但才高,而且貌美,最關鍵的是這人不虛假,原本他大可以随便找個借口離開的,這樣他也不至于尴尬,但他卻把沒帶錢的實情說出來,如此至誠君子,我實不多見。”
說到這三姐妹臉上都露出一臉的傾心,大姐齊橫波更是目光流轉。
“對了,兩位姐姐,剛才我偷偷交代小紅,今天一律不見客人,你們沒意見吧?”霍小玉問兩位。
“心都讓你這小丫頭弄亂了,還見什麽見?”齊橫波用手指了霍小玉的額頭一下。
“小玉妹妹,難道你今晚要留他過夜?”李香柔道:
“哎!!!!,我到是想啊?隻怕他還是要找借口走。”霍小玉歎了口氣
“怎麽?一向自信滿滿的三姑娘今天是怎麽了?我到是不信。”李香柔這時候也不放過打趣霍小玉的機會。
“你沒看見?上了飯桌,他就沒正眼看咱們姐妹一眼?我看啊,這飯菜對他的吸引力比咱們姐妹可大的多了。”
“這到也是,就沒見過這樣的。”齊橫波帶點被挫敗的表情。
“興許他是餓了吧?”說話似的居然是小紅
“你看他象沒錢吃飯的人嗎?你個笨丫頭。你不在前面伺候公子,跑這來做什麽?”霍小玉笑罵。
“公子早用完了,正等你們的。”
三姐妹這才讓小紅把楊一帶到後院,在園子裏擺張桌子,布些水果,幾人落座,邊喝茶,邊吃水果,邊聊了起來。
聊天的話題不過是琴棋書畫姐妹幾個感興趣的,最先聊起的是今天下的棋。
“楊公子,我覺得我今天也沒下什麽壞棋,怎麽下着下這就不行了?到想聽聽你的高見。”原來霍小玉到現在還不服呢。
說起這圍棋,楊一是滔滔不絕,從布局的原理到官子的收束,最後才說了句霍小玉吃驚的話,:“圍棋畢竟是一種争勝負的遊戲,勝利是建立在空多的基礎上的,你輸就輸在對空的理解還不夠深刻。”說的霍小玉半天沒說話,一直在琢磨這話的涵義。
接下來又談到了琴,這古琴是楊一的弱項,但他還是有招,他大談什麽東西方琴的不同,什麽美洲的吉他啊,什麽歐洲的鋼琴,提琴啊,說的李香柔聽的一臉的崇拜,最後還所什麽有機會弄把吉他來,他表演給她們聽雲雲。喝着茶,聊着天這時間過起來就快,一會幾到了10點多,楊一看看表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霍小玉聽了這話,看看其他兩位,那表情的意思就是:怎麽樣?我沒猜錯吧?
原來齊橫波和李香柔也以爲霍小玉是說笑的,沒想到真的是這樣,性急的李香柔搶先說:“怎麽?楊公子,小玉妹妹是留你的意思你不明白嗎?這時候要走,也不怕傷了妹妹的心。?”
霍小玉聽得這話,臉頓時紅潤起來。
沒想到楊一突然正色說到:“幾位姑娘,别人看輕你們,拿你們做玩物,難道你們也這樣看自己嗎?”
“公子這話怎麽說的?”齊橫波趕緊打圓場。
“我楊一敬重幾位,拿姑娘們當朋友,沒有絲毫的輕慢之心。男歡女愛,本也是人之常情,但人世間的愛情多少也應該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吧?首先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别說對别人的不尊重。幾位身處風塵,那也是生活所迫,怎麽能就此沉淪,果真如此,今後這“閑情居”不來也吧。”說着一抱拳:“告辭。”轉身就走。
三位久曆歡場的美女,那聽說過這些,一直以來,所有來見她們的客人都以把她們弄到手爲最終目的,時間長了對這男女之事倒也淡泊許多,也少了許多羞愧之心,今天楊一這一番振聾發聩的話,讓她們頓覺,男女間久違的羞愧又回來了。仿佛又回到那十五、六的花季少女的心境。
楊一走了,三個姐妹就這麽看着楊一離開,沒有勇氣說一個挽留的字,她們知道,如果真的說了,那楊一興許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春天的腳步漸漸遠去,枝頭的花朵也開始凋零,春天就要告别了,在這春風就快吹盡的夜晚,三位姑娘心中的春天才剛剛開始。
良久,霍小玉才蹦出一句:“姐姐們,這“閑情居”是不是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