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通道的另一端,倒是不用太過于在意,無數的位面和無數的時空,構成了無數種可能性,但總是不會到達另一個封閉位面,因此,隻要離開了P001,黃宣和康馬斯先生自然就可以再通過自己的位面基地離開。
不過1萬能頓積累顯然不夠。
漢尼拔躊躇滿志,攻下羅馬城,幾乎就意味着迦太基的勝利,攜此勝利之勢,他差不多能夠予取予奪,無論是在羅馬還是迦太基。然而,看到施施然走過來的黃宣,漢尼拔心裏略微有些不怎麽舒服。
無敵的統帥,最讨厭的是無敵的敵人,而不是強大的敵人。
黃宣嫉妒的看着漢尼拔漂亮的臉孔,這厮很有貝克漢姆的趨向,即便樣子一點都不像,可那身材臉蛋,不可避免的讓人聯想到其他的副業。
“漢尼拔先生。”黃宣還是笑着這麽叫。
尼克同時将之翻譯成了咕咕嘟嘟的古迦太基語,漢尼拔拽着缰繩走過來,開顔道:“黃宣,這一次你給了迦太基極大的幫助,你将是迦太基永遠的朋友。”
黃宣淡淡的一笑,道:“我也喜歡迦太基這樣強大的朋友。”
如果是康馬斯先生,這刻怕是早就直截了當的說了要求,也就黃宣這樣的非學院派旅行者,才會浪費時間和原住民談話。
漢尼拔聽的出黃宣話裏所謂的“強大”,同樣報以一笑,道:“我已經派人去搜各元老的家宅了,大概過些時候,就可以給你剩下的000塔蘭特了。”
“不着急。”黃宣言不由衷的道:“你準備将羅馬的上層一網打盡,還是扶持一些人呢?”
“現在還不确定。”漢尼拔似乎不太願意和黃宣說這方面的事情。
黃宣嘴角掠過一絲笑容,道:“最好還是快些決定,居魯士最多兩天,就要帶大軍回來了。”
“什麽?”漢尼拔眼睛幾乎瞪圓,帶大軍回來,和迦太基主動撤離羅馬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們應該在那個時候撤離。”黃宣說罷,就騎着馬離開了。留下一臉難解而憤怒的漢尼拔。
居魯士将以一名羅馬軍官的身份率領他的軍團回到羅馬,當然,是要帶着驅逐迦太基人的名聲回來,然後,他就可以像是馬略那樣,以非貴族的身份嘗試競選獨裁官或者執政官,加上他手上唯一的羅馬軍團,還有數千塔蘭特的資金,在這個期待勝利和複仇的羅馬城中,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漢尼拔吃驚的看着黃宣慢慢遠去,但他終究還是個清醒而見識廣博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在黃宣說出他的全部要求之後,漢尼拔也就明白了黃宣的計劃。
就像是居魯士當日對黃宣說的那樣,一個沒有同盟的羅馬,是無法和迦太基抗争的。而對于黃宣而言,他也不需要一個能夠和羅馬抗争的迦太基,失敗的羅馬和沒有獲勝的迦太基,這也許會獲得更多的能頓。
當天晚上,漢尼拔的命令下達。
無數的羅馬貴族家庭都被連根拔起,年輕人大多被賣做奴隸,來自非洲和南歐的傭兵們期待的就是這樣的一天,可以肆意的掠奪,可以肆意的作威作福……
黃宣站在羅馬城中心一座住宅的院子裏,聽着院外的叫喊聲,臉沉如水。
康馬斯先生遞給他一杯酒,笑笑道:“葡萄酒,羅馬人最喜歡喝的。”
黃宣說了“謝謝”,然後接過來,仰望着天,重新沉默了起來。
看着黃宣的模樣,康馬斯啜了口酒,舒了一口氣,緩緩的道:“我第一次成功的旅行是在R10,那一次,是爲了搜尋傭兵,我們一共7個旅行者。”
仿佛自說自話一般,康馬斯先生慢悠悠的道:“你知道,自己捕捉傭兵,速度很慢,他們會跑到深山裏去,幾十個上百個人一群,讓你浪費能量,那一次,我們的領隊就去找當地最大的兩個酋長。我們給那酋長牛羊,讓他用奴隸來換,一頭羊換兩個奴隸,後來提高到一個,一頭牛可以換5個奴隸,我們用的都是速生羊和速生牛,那一次,共換了萬多奴隸。”
黃宣偏着頭看了康馬斯先生一眼,不知道他爲什麽說這個。
康馬斯先生一口氣将酒喝完,搖頭失笑道:“後來我知道,爲了捉那些奴隸,兩個部落互相厮殺,死了十幾萬人,差不多是整個部族的一半。”
黃宣擠出一個笑容道:“這裏今天可能也會死十幾萬人。”
“如果漢尼拔像你說的那樣,就不會。”康馬斯先生說着将杯子扔出了院子,笑笑道:“有資格參加資源分配的位面,才不會被當作資源分配了,而資格的門檻是不斷的上漲的,沒有資源,就隻能被當作資源。”
黃宣聽的一愣,卻不願想這些問題,轉而期期艾艾的道:“爲什麽漢尼拔不會。”
“放出去的鷹不能吃的太飽,否則會懶得捕食;放出去的鷹也不能太餓,否則會永遠都不回來。”康馬斯先生說着R位面的諺語,尼克小心的翻譯了過來。
午夜,羅馬城真的靜了下來。
迦太基與回程的羅馬兵半真半假的打了一仗,黃宣坐在羅馬城内的宅子裏,看着能量屏上的迦太基士兵,以及漢尼拔的排兵布陣,他絕對相信,如若居魯士露出一點點弱智的傾向,漢尼拔就會毫不猶豫的将這支兵團重新殲滅。
好在,居魯士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姜了。
當日傍晚,迦太基帶着他們的奴隸,還有戰利品,緩緩的從破損的城牆後離開,曆史有着巨大的慣性,想來,他們未來還會在意大利呆上好久,繼續欺負那些羅馬同盟的孩子們。
而居魯士,坐在高頭大馬上,緩緩的駛入了羅馬城。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隻留下麻木的羅馬城居民。
看到這一幕,黃宣分外的不好受——讓他真正不舒服的是,這讓他想到了康馬斯先生的話,沒有資格分配資源的位面,就隻能被作爲資源來分配。現在的P11或許還是個未開發的處女帶,但誰知道,哪天就會來個男人。
居魯士帶領着他的羅馬軍人大聲的喊叫着,說着一些黃宣聽不清楚的口号,就像他們還在俘虜營裏那樣。
黃宣回身看了一眼院子,那裏堆着500塔蘭特的黃金,差不多100噸。即便是黃宣,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多的“現”黃金,不過他多少還是有些失望,100噸的黃金不過5立方米多些,實在是太少了。當然,就财富而言它是巨大的,如果沒有黃宣的參與,這一次布匿戰争結束,迦太基傾其所有,才勉強湊夠給羅馬的1萬塔蘭特。
“萬能頓。”康馬斯先生站在黃宣身後道:“如果居魯士能如願以償的成爲執政官,我們應該能湊夠5萬能頓,差不多足夠了。”
黃宣怅然的道:“漢尼拔這一去應該還會造成能頓的損失,加上後續能頓損失,我們再留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應該足夠了吧。”
“位面通道已經有松動的迹象,實在不行,我們全力輸出能量,加上這些能頓的積累,應該也足夠了。”
兩個人談着話,城内突然爆發出了大聲的呼喊聲——那是居魯士在發表演說了。
羅馬人全盤接受了希臘的文化,包括他們的演說文化,居魯士雖不擅長這個,但當他所言的内容可以刺激到羅馬人的時候,群衆的興趣也就被調了起來。
黃宣打開能量屏,重新放出居魯士的演講,就見他第一句話是:“我們羅馬在海外還有10萬以上的戰士……”
在消減了三分之一人口的羅馬城中,沒有什麽比複仇的企盼更強烈。居魯士一下子就抓住了羅馬人的心理。
康馬斯先生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道:“他擅長幹這個。”他自然就是居魯士了。
黃宣默默的回到了房子裏,他還可以與家裏以及其他位面聯系,按照時間兌換,他已經離開了4天時間,加上等待居魯士競選的天,7天時間的事務,是需要好好的梳理一番。
康馬斯先生也回到了房間裏,他的臉色還好,但如果注意看的話,他的臉上也是帶着許多的憂慮。剛剛獲得R系列位面的權利,就驟然離開,出什麽問題都不奇怪。
……
羅馬執政官的權利極大,完全可以将之與獨裁的君主相提并論,羅馬人當然也看出了這點。他們選擇兩名執政官,将執政官的任期限制在一年,有效的延長了共和國的壽命。
然而,曆史上的羅馬,是一個勝利的羅馬,他們幾乎就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敵人,馬其頓不是,迦太基不是,埃及更不是,羅馬的敵人永遠都是羅馬人自己,帝制和共和制的争端是其中的主流。
一向以來,羅馬人在執政官的選擇上都是聰明的——大部分是聰明的,他們每年選出兩個執政官,兩個優秀的執政官,都是貴族,而貴族們也如此熱衷于政治,他們不去開影視城,不去玩高爾夫,不搞公司,不弄球隊,以至于羅馬人有着如此豐富的選擇。
原本,居魯士扮演的戰友死完了的小軍官,應該是毫無機會的,他們不因爲俘虜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就很不錯了。
但面對生死存亡,羅馬人的選擇一下子狹窄了起來,加上黃宣有意處理了一些聲望卓著的政治家,廢墟中的羅馬,很自然的傾向于掌握着萬人軍權的“小軍官”,他能夠給财富和人口大量流失的羅馬安全感。在軍隊的威懾下,新選舉的元老院也未能拿出分庭抗争的實力。他們丢掉了最後的機會。
500塔蘭特的資産,讓羅馬城立刻進入了順利的重建——羅馬向來都有貴族拿出錢來補貼市民和财政的傳統,到了凱撒時期更是愈演愈烈——有趣的是,人們也很少問執政官的錢來自哪裏,通常情況下,諸如凱撒人等,是将私庫看做國庫,國庫看做私庫的。居魯士雖然不懂得後世的宣傳政策,可他還是明白掌控輿論的導向,用錢去宣傳的道理。
很快,包括從海外召回的羅馬士兵,都被打扮成爲了羅馬社會的中堅,所謂的戰敗者或者逃亡者,更是被選擇性的遺忘了。
共和的羅馬,不經意間,就站在了僭主政治和民主政治的道口。
黃宣剛剛結束每日與焦孫,李生剛等人的談話,正品着視頻會議的味道,康馬斯先生就走進來道:“居魯士當選了。”
“現在?”黃宣剛發出疑問句,就聽房子外傳來山呼般的叫喊。
“5.萬能頓積累了。”康馬斯先生靜靜的道。
黃宣也緊張了起來,兩個人都坐在房間中,等待着位面通道受不了能頓的巨大損失,被強行穿破的那一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