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桑切斯分公司,也就是洛林所在的基地範圍,這裏連接着小小的一塊桑切斯的集裝箱碼頭,在給莫迪斯特的命令中,說是要将這些馬匹運往南非,但至于最終的目的地是哪裏,想來莫迪斯特也不會深究。
吃過晚飯,黃宣給老媽打了聲招呼,就急火火的從家裏跑了出去,然後又鬼鬼祟祟的潛了回來,從後院的涼亭轉去基地,再從這裏出發去P10。
這樣做的主要原因在于,能量鏈将坐标确定在了趙國北疆大營附近而不是尼克的基地,因爲P10有尼克的位面基地,故而這種能量鏈的确定方式與位面尺的原理相同,當然,同樣要消耗不少的能量,直接從基地出發,可以盡量減少不必要的能量支出。
李牧帶着大軍在外征戰,田單說不上兢兢業業,但也确實是拉着一票匈奴兵在訓練,黃宣到達北疆大營的時候,接待他的同樣隻有趙喜。
看的出來,李牧并不喜歡趙喜,回京述職的時候不帶他,還可以理解爲看重其才能,代行統帥的職務,但這麽重要的出塞作戰也不帶他,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然而,另一方面,李牧又放心趙喜作爲爵銜最高者統領留在大營中的萬餘趙兵,同時還要看押8000名匈奴兵,既說明其還是有一定的才能,又說明了一種信任,這給黃宣的感覺,自然是是相當奇怪了。至少他還不曾将自己不喜歡的屬下,放在一個極其重要,并且獨一無二的位子上。
典韋還留在P11,反正隻要作爲旅行者的黃宣坐标清晰,也就沒有問題了,何況小典同學,還更喜歡可以令人神清氣爽的大營。
黃宣步行了幾裏路,大門前的衛兵早就得到了通知,跑的飛快去報告了趙喜,不一會的功夫,就看典韋兩馬當先,趙大将軍帶着一票校尉緊随其後,趕了過來。
“智賢君。一路上辛苦了。”趙喜滿臉堆笑,很是殷勤。
黃宣也不客套,“唔”了一聲,道:“你帶點人,和我去接一批馬。”
“馬?”趙喜不敢多問,招呼了一聲,就集合了一個營1000多号人。這幾乎是大營裏剩下的全部騎兵了。
戰國時期的馬匹,其作用與後世完全不同。首先,中原的騎兵是趙武靈王開始試驗的,秦國也不甘落後,但他們的使用方法更多的像是快速步兵,而不是馬上的騎兵。例如長平之戰中的秦軍狙擊部隊,就是.5萬名騎着馬的步兵,堵在了山口裏。
這其中的區别,就和機械化步兵師與裝甲師、坦克師的區别一樣。
其次,最爲國人所稱道的騎射,與戰國時代的胡服騎射也是兩個概念,人們通常理解的騎射是邊騎邊射,可直到漢代,騎兵所謂的騎射,也是駐馬射箭,并不是跑馬射箭。這從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騎兵的使用。
而對于此刻的中原各族而言,他們主要對付的其實也是拿着青銅器和少量鐵器的馬上步兵,在沒有馬鞍、馬镫的情況下,騎射和沖刺都需要過強的腿腹力量,另一方面,由于弓箭技術的落後,同樣開合力的弓,其穿透力相對後來較低,所以當步兵弓具有較強殺傷能力的時候,騎兵弓的雛形才剛剛出現,更準确的說,其實正是因爲草原民族的戰場防禦能力過低,才造成了李牧使用大量弓箭手的事實。
在資料中的最大一場殲滅戰中,李牧使用了多達10萬人的弓箭手,很多人對此持有懷疑的态度,認爲那太多了,并指責說:當時整個趙國可能也隻有0萬士兵,10萬人的弓箭手是自尋死路——這當然是用500年後的世界推演戰國,這是一個每0人就有1名士兵的時代。
不過,此時的李牧,還沒有這麽多的部隊,他的資曆也不足以統帥更多的軍隊。雖然平原君答應盡其所能的供應北疆所需,但數萬人的調遣并沒有那麽容易。長平之戰的勝利并不會改變趙國連年征戰的貧困與人口匮乏。
雖然騎兵的應用限制重重,黃宣也根本沒有發明馬镫的興趣——那會造成緩沖帶的持續性流失,但哪怕是機械化步兵團,也要比純粹的步兵團好的多,若是想要更多的追捕俘虜,大量的馬匹是必不可少的。
黃宣已經等待不及平原君送貨上門了。
騎上飛電,典韋控馬于其身側,黃宣順着尼克指的路一邊行去,一邊問道:“聽說李将軍大勝,俘虜可送至?”
趙喜吓了一跳,差點拉住缰繩,旋即就用感歎的聲音道:“智賢君真乃神人也,我也是今日早晨收到文書,稱将軍在庫讷地區席卷匈奴拖奇部。”
黃宣對他所說的具體内容并不感興趣,打斷道:“大約多久送俘虜過來?”
“兩三天的時間。”
“那還行。”黃宣說着又問:“田相訓練匈奴兵如何?”
說到田單,趙喜來了精神道:“君上問道,喜直言不諱,田單不尊君令,任意妄爲,實爲可恨。”
“哦?”
“軍中規定,非戰時,每日三人一鬥粟,俘虜10人一鬥,可是田單規定,凡是參加訓練的匈奴,與我軍同,這……,這豈不是亂了……”
趙喜說的憤憤然,黃宣則一下子聽明白了,原本趙兵一人一天有三兩小米的供應,俘虜則隻有一兩,怕是還要有所克扣,可是田單卻将參加訓練的匈奴夥食改的與趙兵一樣,如此一來,趙将自然不滿意了。
可是,田單是受命于黃宣,趙喜不能統轄,隻好來黃宣這裏打小報告。黃宣心裏卻是一樂,反而覺得田單的方法,簡單而有效。
匈奴作爲一個整體,實際上是冒頓單于之後的事情,在此之前,和所有的遊牧民族一樣,他們的家國觀念,甚至部族觀念都不成熟,達薄斤不願意投降,是有他作爲一個草原貴族的尊嚴問題,可是對于普通的匈奴士兵而言,吃飯才最重要。
而參加訓練,則代表着一種屈服,随着訓練的加深,這種屈服必然會更加容易變的習慣。
想到這裏,黃宣瞥了趙喜一眼,道:“你要全力配合田相。”
很短的一句話,登時把趙喜說愣了。
幾個趙将跟在黃宣身後,聽着他與趙喜的對答,對視一眼,似有不滿,但沒等這些先生們表達他們“患不均”的呼聲,就聽前面的探子一聲大喊,随即舞動起一面繡紅的旗幟。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這裏雖是長城以南,可是戰國時期的長城,還遠遠不能達到阻敵于國門之外的目的。
趙喜伸出左手,大聲喊:“孔資,列隊。”
被他點到名的校尉一聲大喊,三百餘騎兵從隊列中駛了出來,人人跨有長弓,轉眼就奔上了前面的小山丘。
這裏距離答應隻有數裏之遙,衆将并不畏懼,紛紛指揮着部隊,展開了戰鬥隊列,即經典的中間突破,兩側迂回戰術。
這都是打老了仗的軍士,趙喜拉出的又是其中精銳,氣勢正虹。
隻有黃宣一個人安靜的看着他們上下跳,等到趙喜布置完了,他才眨眨眼睛,道:“放松些。”
趙喜愕然,卻見黃宣已經縱騎向那探馬所在的山坡上沖去,他現在的騎術,放在1世紀,也算是不錯了。趙喜連忙跟上,等上了山坡,才明白黃宣爲何這樣說。
山下是茫茫多的駿馬。
探馬不明内情,隻以爲是匈奴大隊在此休息,故而示警,黃宣卻是明白,這裏可都是旅遊過個位面的神奇馬群了。
“如何?可堪使用?”黃宣昂着頭的樣子,像是喝醉了的卡斯特羅。
“李将軍若是知道了,那真是高興的……,怕是會醉卧帳中吧。”趙喜喃喃的看着下面自己吃草的馬群,黃宣帶來的足有6000餘匹,均是膘肥體壯的良馬,比起趙軍現在使用的馬匹,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