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各國境内,由于運兵和後勤的需求,建的還算不錯,但比起歐洲人記載的羅馬道路,還略有不足——要到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方才有超過其标準的馬路建設。
不過就黃宣看來,現在也是秦境的道路修建最爲完善,這與其國力也很有關系,在黃宣來到這個位面之前,秦國在戰争中始終都是勝利者。它有時候會輸掉一些不關鍵的戰役,但從未在戰争中失敗過,也因此,不斷的吞并支持了改革,改革則積累了财富。
在邯鄲附近,黃宣找了處山洞,将武器、密織金屬的衣服等等通通留在了其中,然後半裸着回了一趟家,在房間裏偷偷的喝了兩杯水,順便打了幾個電話,就又被洛林送到了P10。
這樣除了會損失那100萬噸的糧食運輸費,又可以在P10居留五天左右。當然,即便是生物産品,100萬噸的糧食,來回兩次的運輸,仍然用去了黃宣過百萬人民币的能量。
進入邯鄲城,并沒有黃宣想象中的戒嚴現象,長平之戰的大勝,讓趙國隐隐有了新的戰國霸主的味道,就像是長平之戰勝利後的秦國那樣。整個大趙軍民一改往日的愁眉慘淡,贊不絕口的稱贊他們的大王與平原君。
趙國的确有争霸的潛力,這是個名将輩出的國度,可是它的地理位置,它的曆任國君,卻遠遠沒有秦國更有優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朝的成功,有其必然,自也有其偶然。
黃宣從衛兵的眼皮底下走進了邯鄲城,他走在路上,就問道:“之前趙王送我的那處宅子在哪?”
“向東走。”回答的是尼克。
黃宣聳聳肩,向東邊走去,此刻的邯鄲比起黃宣三個月前,繁華了不止一倍,度過了糧食危機的趙國軍民,在消除了軍事上的威脅後,迎來了期待數年的和平,雖然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和平能夠持續多長時間,但越是這樣,就越是煥發出了人們對生活的期待。
尼克引着路,黃宣牽着馬晃晃悠悠的走着,典韋跟在身後,古之惡來者那是天生的兇神惡煞,經過的路人紛紛避讓。給黃宣的感覺,這邯鄲的路政建設還挺不錯。
“到了。”七拐八繞,按照尼克所謂的最短路線到達後,黃宣擡頭看去,卻見地方還似那個地方,上面的牌匾卻換了,寫成了“智賢君府”,門也漆成了朱紅,兩側的房子均被拆除,圍牆更是延伸到了街角。
“是這裏?”黃宣有些不确定的指着。
“18級基地是不會出錯的。”尼克剛剛回答,就見兩個甲胄周全的趙兵走了過來,手持長戟,尖端對着黃宣,大聲道:“智賢君府邸前不許停留,快走快走。”
黃宣倒不生氣,雖然他有五分肯定,這處宅子應該是自己的,大約是平原君或者趙王的讨好舉措。但自個頭上又沒頂稱号,手上也沒持兇器,故而好言問道:“我且問你,這智賢君,可是姓黃?”
衛士遲疑的看着黃宣,若不是有典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早就動手攆人了,但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是何人?”
“我是這位智賢君故交。”黃宣随口就道,反正被識破也無所謂。
衛士愈發狐疑,黃宣熟悉他的心态,笑笑又道:“這位小兄弟也是剛剛當差吧,這智賢君可是近日新封?”
見那衛士點頭,黃宣微笑道:“其實呢,你若告訴我這智賢君的名諱,也不耽誤什麽功夫,我若是騙了你,總也是跑不掉的,可我若真的是這智賢君的故交,你把我給趕走了,萬一再傳了進去,是不是反而吃虧呢?”
黃宣說的在情在理,對面兩人互相看了看,另一人道:“是姓黃。”他說着盯着黃宣,似乎是想讨要證據。
“洛林,來個麥克風。”黃宣保持着微笑,向後退了半步,忽的雙手聚攏,就大聲吼道:“黃席,出來接老子。”
兩個衛士登時驚呆了兩秒鍾,遠處路過的行人也莫名的看着黃宣。轉眼之間,感覺受了欺騙的趙兵就挺着長戟做了個刺殺動作——隻有三國以後的人才能明白,别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和别在典韋面前玩長戟是一個道理。
黃宣做了個鬼臉,然後才對氣急敗壞的兩人道:“别着急,沒事的。”
其中一個年紀小些的衛兵幾乎要哭出來,用吃奶的勁頂着長戟,道:“我要了你的命。”
黃宣隻好聳聳肩。這時又有大膽些的邯鄲人在附近圍觀,這兩個士卒看起來比黃宣大不了多少,眼見出了事情,臉脹的通紅,後槽牙都要露出來了。
正鬧的不可開交,卻見那朱紅的大門,帶着一股老舊的,陳年的吱吱嘎嘎聲,打開了。
那沒有潤滑的,發出的難聽的金屬摩擦聲,在很多人眼裏,卻仿佛是身份和權勢的象征。
那兩個衛士不禁扭頭,就見黃席上着绮縠,下裳斜露臂褶,腳步匆匆,身後幾個年輕人甚至也跑不過他。
剛剛跨過那小腿高的門檻,黃席撲通就跪了下來,身後的兩排從人也有樣學樣,順着黃宣的方向,這大宅内的人就和被狂風吹過的牧草一樣,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整條街道頓時落針可聞。隻聽見黃席用無比崇敬的語氣道:“奴婢黃席,領下人與侍衛恭迎智賢君歸宅。”
歪着頭,胳膊還在和典韋頂牛的兩個小兵,駭的臉蛋一片煞白,腿腳軟塌塌的跪了下來,脖子還沒轉過來,嘴角抽筋似的動了一下,含糊不清的道:“拜見,拜見智賢君。”
這時圍觀的人也反應過來,亂糟糟的跪了一地,叫什麽的都有,幾個腿腳快些的,已經向外溜了出去。
黃宣呵呵一笑,用腳輕輕踢踢最先說話的小子,又招招手叫過黃席,道:“賞這兩個小子。”
“是。”黃席跪下應了,其實本來低低頭也就罷了,但他見黃宣穿着粗布衣服,自己卻穿着絲質绮缟,心裏不由有些忐忑。
黃宣卻根本沒想這些,擺擺手,示意衆人起來,别人不明白他的手勢,黃宣也不在意,一昂頭,就進了宅子。
黃席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腰彎的低低的,對黃宣道:“君上九月離開,平原君奏請了王上,加封君上爲智賢君。”
“哦,聽起來不錯。”
黃宣的話似是高興,又似滿不在乎,讓黃席猜不出其中的味道,腰就彎的更低了。
“我想要找平原君,怎麽辦?”黃宣又問。
“平原君被王上拜相,就住在城中。”黃席說着,又頓了一下,道:“不過平原君應該很快會來見君上您。”
這一句猜測,卻與黃宣想象中的謙恭老實不聞外事的老漢模樣不符,還是那個老頭,但臉頰紅潤,眼神卻帶着飄忽,正是所謂的自信與不自信之間,黃宣很是另眼相看道:“黃席,你以前做過什麽,一直都是管家?”
“是。”黃席小聲回答:“奴婢14歲賣與邯鄲趙姓人家,期間換過個主人,做了0年的管家了。”
黃宣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道:“我讓你收購牲口,做的怎麽樣?”
“國内的牲口價錢漲的很快,不過有齊燕的商人答應送來邯鄲,現在大約有五六千頭的樣子。”
他說話既不誇張,也不解釋,是完完全全的管家心态,因爲其本身都是屬于主人的。
黃宣颔首,不再說話,随着黃席走進了宅院。
朱門轟然關閉,那冰涼的青銅釘和厚重的松木,讓人以爲它仿佛從來沒有打開過。
門外的閑人們開始了紛紛的議論。
就如黃席所猜測的那樣,平原君很快就來到了“智賢君府”,實際上,當門人通知他這件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騎上了馬。
在邯鄲城内,理論上是禁止縱騎的。但平原君狂奔,他的侍衛們也隻好緊随其後。
對很多人而言,這是個看好戲的時間。
對很多人而言,這是艱難的一天。
對黃宣而言,這是個有趣的中午。
對平原君而言,這是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一天,僅次于第一次遇見這個神奇的“賢者”的那一天。
看見平原君氣喘籲籲的從門外走進來,正喝着自帶茶水的黃宣促狹的沖黃席眨眨眼睛,道:“去準備晚飯吧。”
平原君也不推辭,兩下就跪坐了下來,大喘着氣道:“能再次看見黃君,真是太高興了。”
“我甯願你叫我宣子,實際上,在我的家鄉,都是直呼其名的。”黃宣笑吟吟的道。
平原君也有意拉關系道:“那你叫我趙勝好了。”
他身後的随從臉色立刻變了兩遍,加上這一次,平原君已經被拜了4次相國,以其王族的身份,已是當仁不讓的大趙第二人,也許叫做第一人也是可以的。戰國時代雖然很少避諱,但直呼其名顯然也是過于随意了。
黃宣則根本沒在意随從的心情,同樣也無心與平原君再叙前情,輕輕咳嗽了兩聲,眼神卻看着趙勝身後的随從。
平原君立刻道:“你們出去。”
待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黃宣才低聲道:“平原君,恩,趙勝,我記得,田單應該在趙國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