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0億美金做0億美金的生意,連守成都算不上,但要想做40億、80億、00億美金的生意,需要的卻不僅僅是一個好方案。
美國金融資本有着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實力,鼎盛時期的摩根就是美國“中央銀行行長”,毫無疑問。但在這個金融力量空前強大的國度,銀行卻習慣于将錢借給有錢人。
這是容易理解的,将一大筆錢借給沒錢的家夥,他可能有0%的幾率還不上錢,而将同樣多的錢借給有錢的先生,他還不上錢的幾率一定低于0%,更确切的說,與其投資100萬美金給1000個google,期待1000倍的市盈率,不如借10億美金給IBM,等着它到期還10%的利息——google隻有一個,IBM卻屹立不倒。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當麥利威瑟的長期資本管理公司高歌猛進的時候,華爾街所有的金融機構都希望借錢給麥利威瑟,瑞士聯合銀行将7億美金投資給LTCM,謹慎的花旗隻借給他億美金——是借款,而不是投資,同時,作爲提供大量财務杠杆的貝爾斯登,在LTCM最興盛的時候,隻要求%的抵押,所以當紐約聯邦儲蓄銀行總裁威廉.麥克多諾問麥利威瑟:“有多少錢是屬于長期資本管理公司的”時候。
回答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全部都是借來的。
這也正是整個華爾街都被長期資本管理公司拖下水的主要原因,可是,當長期資本管理公司陷入困境,隻需要5億美金貸款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借給它們。
黃宣是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的,所以他知道,隻有當自己表現的有100億美金的氣度的時候,他們才會借貸1億美金給自己,故而,有時候,奢侈不是因爲喜歡而奢侈的,奢侈就是用來顯擺的。
因而,求着某家銀行借錢,是最爲下乘的,讓銀行求着自己貸款,才是一個資本家的實力。
如果是在辦公室,1億美金顯然不會震懾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這裏是賽馬場,當有一個人願意爲一場馬賽打賭1億美金的時候,它的經濟狀況可想而知。
何況,無論黃宣本人多有自信,可是在美國聯邦債券都有風險的情況下,一匹馬能有多保險呢?
鮑勃有些呆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咄咄逼人的黃宣,艾肯沉默很久,終于在旁邊道:“000萬美金,我們隻有這麽多。”
如此明顯的示弱并沒有讓黃宣露出得意的神情,他隻是撇撇嘴,如同買白菜還價未遂般道:“那就000萬美金。”
“我可以給他加注7000萬美金。”包着圍巾的謝郝用并不很純熟的英語插言,然後才對黃宣道:“不好意思,我是達利馬場的謝郝.穆罕默德。”
“我聽說過你。”黃宣和他握了握手,道:“不過你可以單獨押注。”
“我喜歡1賠1的賭注。”謝郝有一隻很大很長的鷹鈎鼻,和阿拉伯式的圈臉胡與裝束,令人印象深刻。
賠率是由卡爾頓賽馬場來計算的,雖然黃宣負責賠付,但總是要經過馬場方便一些。
鮑勃等人并不感謝謝郝,但這位乃是迪拜酋長,不僅财力驚人,而且在政界交友廣泛,即便是克利夫蘭财團,也不便輕易得罪。
黃宣聳了聳肩,低頭從口袋裏抽出手套,緩緩的爲自己戴上,艾肯等人面目僵硬,由于黃宣的強勢,現在無論是勝是負,他們都等于是輸了。
嘉拉迪亞幫黃宣将很緊的手套戴好,不是通常人們想象中的白色慶典手套,而是用小羊皮鞣制的防滑手套,四周邊緣都是用處理過的密線重新織過的,既不會弄傷馬兒,也不會影響騎手的發揮,如果是專業的騎師,經常會定做自己的手套,其加工也是相當複雜的。
典韋已經騎着喘氣中的赤兔跑了回來,它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如此暢快的跑過了,興奮的跐溜直叫。
黃宣笑着推推赤兔的下颌,對典韋道:“幹的不錯,你赢了。”
典韋一個健步就跳下了馬,大吼一聲,“痛快!”
周圍的人被吓的都有些站立不穩,卻又不敢看典韋,更不知他在說些什麽。
黃宣也“哈哈”笑了起來,道:“你今天可是出盡了風頭,感覺不錯吧。”
典韋将“風頭”這個詞在嘴裏回味了很久,道:“跑起來是有些風大了。”
……
謝郝待黃宣兩人說罷了話,呵呵笑了兩聲,道:“這匹混血馬很不錯啊,黃先生是在哪裏找到的它?”
優秀的馬總是傳承自優秀的基因,與人相反,混血對馬種而言通常是退化的,就像是中國現在的馬匹狀況一樣,由于沒有嚴格的繁殖登記制度,從0世紀0年代開始馴養的許多馬種,都在之後的0年逐漸的退化了,即便是挽馬也不例外。
因此,理論上,一匹馬的優秀是建立在種群的優秀之上的,謝郝圍着赤兔轉了兩圈,道:“這匹馬沒有阿拉伯馬的血統?”
阿拉伯馬在長途耐力賽中表現優異,在現代賽馬的開端——17世紀後的英國皇家阿斯科特賽馬節上,開始的主要比賽項目是6000米以上的賽程,從那個時候開始,其血統的優越爲英國所熟知,并伴随着“日不落帝國”的餘晖廣爲傳播。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英國人越發的喜歡上了短途賽馬,也就是現在所謂的速度賽,經過多年的培育,純血馬悄然誕生。
在一個現代人的理解中,無論是蒙古馬、哈金馬(汗血馬)都隻是些好馬而已,隻有純血馬和阿拉伯馬是真正的賽馬,沒有阿拉伯馬血統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黃宣輕輕搖頭笑笑,道:“這個隻是我家族培養的一匹小馬而已,呃,是我從小養大的。”
“哦,它有4歲了吧。”謝郝隻是偏着頭看看,就猜到:“您的家族一定有人真的很喜歡馬。”
從黃宣的爺爺的爺爺開始,就很少有人騎馬了,但黃宣還是點頭應了個“是。”,然後作勢要走道:“穆罕默德先生,我們現在是不是開始第二輪比賽了?”
“哦,當然。”謝郝笑着離開赤兔兩步,終于忍不住道:“黃先生是否有興趣出售這匹馬呢?”
達利馬場和庫爾摩爾馬場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個馬場,他們依靠經營馬匹,每年可以賺到數億美元甚至更多的利潤,而帶來利潤最多的,就是配種了。
黃宣自然也知道這些賽馬界最淺顯的知識,他拍拍赤兔的大臉,道:“由于家族的一些傳統,家族子弟的第一匹馬,都是骟馬……”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謝郝卻一下子愣住了,馬匹是不是被閹割,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例如體型變大,但他的心情太激動了,卻沒有注意這些,這讓他稍微有些尴尬,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滿是遺憾了。
“太可惜了。”謝郝是用阿拉伯語說的。迪拜通行英語,上層人士使用英語很頻繁——雖然總是帶着阿拉伯腔——酋長先生這樣說的時候,說明他真的很失望。
隻要這匹馬能夠再拿下兩個冠軍——現在看來是極容易的——再将之退役,專心以其爲種馬,培養新的耐力馬進行比賽,僅僅是配種費就能賺到手軟,謝郝有過花費6000萬美金購買歲馬的記錄——雖然後來血本無歸,但卻證明了他的财力和膽量。
黃宣其實也很失望,赤兔可能沒有子嗣,這是很令人憾然的一件事,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謝郝又用英語道:“雖然隻是中圈51秒,但比起1000公尺賽來講,也許更難得,真的是一匹好馬。”謝郝說着摸了摸赤兔。
“呃,的确。”黃宣有些不知說什麽才好。
“看來,華人家族的确已經崛起了。”謝郝馬上又笑容滿面了,他想說的也許是培育純種馬的困難,但最後隻是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禮,道:“祝你好運。”
黃宣學着施了一禮,轉身就向馬廄的方向走去,而伯吉斯已經牽着“俄亥俄尖叫”回到了那裏,雙方都需要等待一個小時,方能真正開始比賽。
就在這時,洛林卻道:“謝赫V穆罕默德V本V拉希德V阿勒馬克圖姆可能是位旅行者的後裔。”
黃宣頓了一下,腳步不停的向前面走去,臉上不動聲色的道:“那是什麽東西,你怎麽知道?”
“旅行者的後裔。”洛林重複了一遍道:“他的祖輩可能在一次旅行中失事了,不得已滞留在此,并娶妻生子,有時候爲了寄托某種情感,旅行者們會将一些特殊的标記留給自己的後裔,大多數時候,還會有一些寶藏。”
聽到“寶藏”這個詞,黃宣馬上來了興趣,他追問道:“什麽寶藏?謝郝知道嗎?”
“總是些在這裏用不了,但在位面旅行中可能頗具價值的東西。”洛林說着道:“謝郝有一個旅行者的胎記在手腕上,那應當是他的祖輩留下來的,我剛才用能量掃描了,應該是一副藏寶圖。”
“在哪裏的藏寶圖?”
“以色列。”洛林答了一句,又道:“謝郝應當不知道自己是旅行者後裔的身份,對他的先祖而言,如果有願意幫忙的旅行者,可以選擇性的帶走他的子嗣,回到自己的位面,寶藏就作爲報酬,若是不願意幫忙,也很少會惡行相加的,而對于他的子孫而言,哪怕旅行者們隻是随手幫個小忙,也夠其子嗣受用不盡了。這是位面間的通用法則。”
“那他的先祖是什麽時候來的這個位面,你怎麽會不知道?”
“那時候能量不足。”洛林毫無羞愧的道:“就算是時空荒漠區,也總是會有旅行者來的。”
“也就是還有可能被人拿走了?”
洛林否定道:“看到藏寶圖的旅行者,一般會抹去那個胎記的,那是放在基因外緣的,而且每一代的旅行者後裔,隻會有一個人遺傳到這個胎記。”
黃宣偷眼看向謝郝,見他與幾個美國政客交談正歡,搖頭問道:“我記得他是迪拜酋長?迪拜有多少個酋長。”
“一個。”洛林早就搜索過資料,将能量屏放在黃宣面前,道:“迪拜酋長國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一員,謝郝是迪拜酋長,并且是阿聯酋的副總統兼總理。”
黃宣再看謝郝旁邊的紐約州政客,突然明白美國人的驕傲在哪裏了。
……
伯吉斯在幫“俄亥俄尖叫”放松,這匹棕色的大馬看起來并沒有沮喪的樣子,也許它還不明白什麽是沮喪,但冠軍先生顯然不很高興,看見黃宣也隻是打了個招呼。
黃宣輕輕的點點頭,就走去飛電的那一邊。兩歲的馬駒尚沒有到達它的巅峰期,在純種馬比賽中,歲馬通常是最常見的,但并不是最強的,因爲馬匹歲就到達了成熟期,可以進行配種,因此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馬主總是希望賽馬在歲時就獲得好成績,然後就能夠坐享其利了。
飛電的體型要比赤兔小的多,但也比旁邊的純血馬大上兩圈不止,它的肩高與黃宣個頭相當,如果騎上去的話,身材瘦小的伯吉斯隻能搭到黃宣的胸口。
黃宣小心的整理了馬鞍,這是典韋教給他的,若是馬鞍下有小石子或其他的東西,人坐上去之後,馬會很不舒服,這個時候的操縱性極差,甚至可能将主人從馬鞍上颠下來。
而中國軍隊習慣使用骟馬的原因正是公馬性烈。其實使用骟馬本身是沒有問題的,蒙古人養馬也習慣在馬匹一二歲時早去勢,這種馬骁勇健壯,隻是漢人本身不養馬,更沒有如蒙古人般将好馬留作種馬的習慣,将軍們的急功近利讓半個中亞的馬群整體退化,至今也無法恢複。
伯吉斯窺了黃宣一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賽馬之道,分騎師,6分馬力,要說1000公尺比賽,一匹歲口的重型馬能勝過日蝕短途馬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以他的知識而言,這的确是不可能的。
洛林給出的勝率隻有7%,飛電還沒有長大,何況黃宣也隻是剛剛學會騎馬而已。
不過,小黃同學當然不會讓他的1億美金打了水漂,雖然大度的輸掉1億美金很有氣魄,但也容易被人視作智力低下的代表,所以他一邊梳理着飛電的鬃毛,一邊就對洛林道:“幫飛電來點反重力,一點點加上去,可别被别人發現了。”
“沒問題。”洛林實際上是個喜歡作弊的家夥。
黃宣同樣喜歡作弊,他心裏沒有一點愧疚的看了伯吉斯一眼,又道:“如果馬速過快,我不會從馬上掉下來吧。”
“我可以爲你加上一些磁力吸附,不會有問題的。”美金就是能源,如果洛林再聰明一些的話,他也會有思維定勢的。
催促的梆子聲響了起來,黃宣将收拾幹淨的馬鞍重新披挂在飛電身上,這是個技術活,好在有工作人員幫手,才不至于丢醜。
再次騎上馬的時候,一身騎士服的黃宣也很有些“黃馬王子”的樣子,他緩緩的向起跑線駛去,一個穿着紅色工作服的年輕人跑了過來,大聲對黃宣道:“黃先生,馬會最後統計,閃電與俄亥俄尖叫的賠率是1賠1.5,現在外圍一共有6000萬美金下注。”
看起來,赤兔的勝利對賠率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不過黃宣更關心飛電的名字——能把它翻成“閃電”的人,也真是省心。
在場的人稍稍增多了一些,大都是原本不喜歡賽馬的家屬。賽馬原本隻是聚會的一個借口而已,而有妻子或者兒女作伴,往往會讓聚會氣氛顯的親切一些,所以很多人會将時間放在冷餐會上,而不是賽馬場上。
不過,美國人是喜歡數據的,就像是ESPN轉播賽馬,也總是整出些某某記錄的噱頭,若非如此,一次隻要1分鍾的沖刺,很難引起電視觀衆們的興趣。
漆成灰色的栅欄擋在起跑線前,黃宣探頭看去,很容易就發現又跳又叫的嘉拉迪亞,她的提包也不知丢去了哪裏,淡黃色的坎肩被拿在手裏當作小旗揮舞着,遠遠的看去,有如起舞的孔雀。
伯吉斯的臉色很不好,作爲一名平地騎師錦标賽的獲勝者,僅僅是參加這樣小型的賽馬比賽本身就是很掉份的事情,何況他還在騎着“俄亥俄尖叫”的時候輸了,那可是日蝕馬王!然而,第二場的加賽對他而言,也隻能算作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若非鮑勃以力相迫,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一場000公尺的比賽是很疲勞的,特别對于馬匹而言。
黃宣高昂着頭,俯視着周圍的參賽者,飛電是一匹小公馬,比起赤兔的驕傲,它有着更強的烈性,即便是在欄杆中,它也會下意識的驅趕其他的馬匹,在馬廄中,它就是1匹馬占着5匹馬的位置。
發令員緩緩的将手上的彩旗舉起,号角聲再次吹響。
黃宣将腳用力蹬在馬镫上,臀部微微擡起,試過兩次之後,方才坐定在馬鞍上,他輕輕的揉揉飛電的鬃毛,趴在它耳邊道:“咱們可是要拿第一的。”
場邊的彩旗開始舞動,在太陽的陰影下拉出長長的一串,觀衆席最高點的音響發出兩聲雜音,就聽上一場的解說員,來自ESPN的米特用頗具激情的聲音道:“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即将欣賞到的将是一場世紀大對決,來自中國的重型馬黃色閃電與‘日蝕短途馬王’俄亥俄尖叫,俄亥俄尖叫是一匹棕色的純血馬,其父親是1995的日蝕獎馬王、1996年的年長馬王‘雪茄’,‘雪茄’有8個一級錦标賽的桂冠,包括久負盛名的育馬者杯,職業生涯999.98萬美金,噢,真是個吉利的數字。俄亥俄尖叫的母親同樣有名,它是來自愛爾蘭的純種傳種母馬,爲庫爾摩爾馬場所有,身價500萬美金。”
米特停了一下,繼續道:“我知道大家最爲關注的還是來自中國的重型馬閃電,不過目前,我們也沒有更多的資料。這是一匹混血馬,沒有參加過任何一級錦标賽,也沒有血統記錄。今年兩歲,呵呵,多麽年輕的馬駒啊,它還不适合參加這樣劇烈的比賽,也許它與大多數的賽馬都不同吧。”
“個小時之前,同樣是來自中國的重型馬粉紅兔戰勝了俄亥俄尖叫,不過,是在俄亥俄尖叫并不擅長的000公尺賽中,現在,面對另一匹重型馬,站在熟悉的1000公尺賽場上,讓我們拭目以待,再次關注俄亥俄尖叫的表現。”
最後一聲号角響了起來。旌旗獵獵,黃宣夾緊了馬腹,手掌小心的在缰繩上打了個轉,如果是正規騎師,完全是不必如此做的,可惜黃宣隻是個業餘選手。
米特知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很少甚至沒有看過賽馬,因此很有針對性的解說道:“1000公尺賽講究的是爆發力,跑道爲直道,這是平地賽馬中最引人入勝的比賽,目前的世界記錄是54秒,‘俄亥俄尖叫’在1000公尺賽中的最好成績是58秒6,如果它能夠保持這種狀态,今天的重型馬閃電将很難取勝。”
發令官高舉旗幟,三名副手也将彩旗舉了起來。
伯吉斯将腰深深的彎了下去,并不斷的作着提臀的動作,比起上一場比賽,他顯然用心許多。
突然間,發令官将旗幟重重的揮了下去,就像是斬刀一般。
栅欄轟然打開。
無須黃宣下令,飛電就像是箭矢一般的沖了出去。
5%的重力消減,外帶5%的摩擦力加成,讓飛電在第一個100碼位上隻落後了半個馬位。
這已經是優秀純血馬的标準了。
原本手撐在欄杆上欣賞的謝郝吃驚的搶過從人的望遠鏡,看着飛馳中的飛電,訝然道:“那匹馬有多重?”
“580公斤。”從人迅速看了一眼手上的PDA。
“Breezing.”謝郝贊美着道。Breezing是微風拂過,意指輕而易舉的事,而在賽馬界,通常是指拍賣前的展示。看起來,穆罕默德先生又對這匹馬起了興趣。
加上了反重力之後,黃宣的重量幾近于無,加上一點點摩擦力加成,一騎當前,就如風馳電掣一般,僅僅00碼的距離,飛電和俄亥俄尖叫就将所有的馬落在了5個身位之後。
純血馬較小的身體有利于快速發力,其加速度也是各種馬種中最快的,這一點在日蝕短途馬王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黃宣完全依靠着“磁性吸附”固定着身體,将缰繩盡量的放松,飛電仿佛就是爲賽場而生一般,馳騁中帶着無限的興奮。
如果是跑1000公尺的話,性能不良的卡車也是不能勝過純種馬的,在日蝕賽中,幾乎每匹馬都能跑進60秒大關,在這種高速運動下,黃宣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黑色的大框眼鏡被颠簸的有些傾斜,黃宣顧不得去扶它一下,隻是盡量伏低身體,減少風阻,在第一個百碼線穿過之後,他就不必向前看了。
因爲伯吉斯就在他的右側。
“俄亥俄尖叫”領先“飛電”半個馬頭,但它的位置有些偏,如果飛電強行超過的話,黃宣就可能碰到伯吉斯的馬镫和皮靴,在高速運動中,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然而,1000公尺的距離轉瞬即逝,被擋住了去路的飛電也憤怒了起來,甚至想要去咬俄亥俄尖叫,好在它的頭被籠頭罩了起來,即便如此,速度也降了下來。
雖然隻有1000公尺,但在極速賽中,同樣需要分配體力,伯吉斯處心積慮的占據了頭馬的位置,就是想要将黃宣引入他的節奏,不過對賽馬一隻半解的黃宣卻是茫然不知。
是強行插入?還是從外線加速?黃宣猶豫不決了起來。
強行插入可能被逼出賽道,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弄傷兩匹馬,并達不到目的,而若是從外線加速,由于兩人現在隻差半個馬位,黃宣就必須讓飛電減速,然後再加速——這說起來簡單,不提黃宣的控馬能力,隻是減速再加速這個過程,就會讓結果全然不同。如果試過跑一百米就能夠輕易的明白,在賽跑過程中步伐混亂有多糟糕,沒有節奏的運動會讓肌體過度疲勞,速度自然也就降低了。
驕傲的飛電将頭昂了起來,騰然加速,幾乎是以撞擊的姿态向前加速沖去,黃宣的身體已經低的不能再低,雙腿死命的夾着馬腹,那一刹那,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大腿外側蹭到的馬毛。
火爆的場面讓看台上的人們熱血沸騰,紳士們解開了上衣領帶,狂呼了起來,年紀稍稍大些的男士們也攀住了欄杆,将身體前傾,眺望着賽道。
解說員幾乎是用呐喊的聲音道:“閃電,它真的像是閃電一樣,這裏是四百碼線,一道黃色閃電劈開了俄亥俄尖叫前方的地面,它現在領先日蝕短途馬王半個身位。哦,現在是一個身位,贊美上帝,它幾乎無可抵擋,有如空氣一般的吹了出去,看看它飄逸的步伐,我敢打賭它能灌籃。”
飛電興奮的喘着氣,它的鬃毛幾乎直豎了起來,黃宣摸上去都有些紮手,被驕陽加熱過的風也變冷了起來,吹在身上涼快極了。
伯吉斯簡直是用悲傷的眼神看着黃宣,他的認知完全被颠覆,所有人都知道,混血馬體力出衆,在耐力賽中表現優異,但在短途賽中,隻有獵豹才能和純血馬競争,可是現在,第二匹重型馬跑在了俄亥俄尖叫的身前。
同樣是在600碼線。
“女士們,先生們,新的數據統計,來自中國的閃電,1弗隆成績爲9.7秒,它現在領先俄亥俄尖叫個馬位,優勢還在擴大,優勢還在擴大,這裏是卡爾頓賽場的世界較量,一匹兩歲的重型馬閃電即将戰勝去年的日蝕短途馬王,這裏是800碼線,差距個馬位。”
米特說的極快,就像是在場每個人的心跳一般,黃宣将整個身體盡量前傾,雖然有反重力系統的幫助,但卻能讓飛電感受到他渴望勝利的心情。
俄亥俄尖叫開始了最後的加速。
就像是人類的百米賽跑一樣,啓動時的爆發力、15米後的加速度以及80米後的沖刺決定了一頂桂冠的所屬。劇烈的運動會在數秒内消耗完肌肉中的氧氣,無氧呼吸産生的乳酸會降低肌肉的伸縮力,并強烈的刺激肌體,從而使其速度降低,俄亥俄尖叫能夠奪得上一年度的短途馬王,依靠的正是最後的爆發力。
伯吉斯狠狠的咬着牙,身體擡的很高,心裏默念着:這是我的節奏,這是我的節奏。
也不知是自我催眠的作用,仰或是俄亥俄尖叫的最後拼搏,人們驚奇的發現,那匹棕色的純血馬開始了加速。
米特立刻攥住了話筒,激昂的道:“最後00碼,女士們,先生們,最後兩百碼,俄亥俄尖叫在沖刺,今天真是一個奇妙的日子,一匹重型馬挑戰了純血馬的傳統領域,而純血馬則試圖與重型馬比拼耐力,1000公尺平地賽馬已經到了最後時刻,最後的100公尺,天哪!閃電開始加速了,它再次領先三個馬位,這是閃電,閃電在群馬之首。”
一名馬場的工作人員站在跑道的外側,開始揮動着紫色的旗幟,預示着終點的位置。
最後5秒鍾。
衆人屏息凝視。
看台距離賽道足有500米的距離,黃宣的耳邊都灌着風,他能夠看到即将到達的标志,但卻沒有須臾的擡起頭。
飛電用它從未有過的速度狂奔着。
“飛電!”黃宣終于吼了出來,飛電有如飓風般一躍而起,飛過了底線。
“第一是閃電,第一是閃電。”米特用他标志性的重複語句嘶叫着,他抓着話筒,大聲的道:“我們在等待着最後的成績,俄亥俄尖叫也沖過終點了,太遺憾了,讓我們看看最後的成績,成績将公布在大屏幕上。”
“閃電,最後成績……”
“5秒11,它打破了紀錄,它打破了世界紀錄,上帝,今天的我就像是在做總統演講一樣。”
看台上傳來陣陣驚呼,許多人都向賽道沖去,所有人都忘記了身份,揮舞着帽子、皮包或者是手機,歡呼聲不絕于耳,四周的旗幟也被人搶在了手上,瘋似的搖了起來。
飛電甩着它修長的脖子,高擡着步子,在賽場中央的草地上來回的加速跑,将剛剛鋪上去的草皮踩的亂糟糟一片,它時不時的翹起後腿,将黃宣颠起來一些,樂的黃宣直去撓它。
解說室中,米特依然盡忠職守,盯着電腦屏幕道:“哦,俄亥俄尖叫的成績也出來了,54秒8,它打破了自己的紀錄,這個成績同樣能夠排入曆史10強,不過時間有些晚了,太令人傷心了。”
黃宣才沒有心情去聽另一匹馬的成績,他眼尖的看到了嘉拉迪亞,希臘美女正揮舞着她黃色的坎肩,露出一節嫩白的手臂。
“飛電。”黃宣叫了一聲,就撥轉馬頭向他的古典美女馳去,擋在前面的人紛紛閃開,嘉拉迪亞也快速的跑着,開心的笑着,用希臘語唱着什麽。她的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奔跑間随風舞動,白皙的皮膚對比強烈,配合着維納斯一般的身材,宛如真的水神一般。
“别讓她受傷了。”黃宣隻來得及吩咐了洛林一聲,飛電就已經跑過了好幾十米,他微微低下彎下腰,依靠着磁性吸附的力量探下了身子,右臂輕舒,借着一點點能量緩沖,将嘉拉迪亞整個人抱上了馬。
“冠軍是送給你的。”黃宣在嘉拉迪亞耳邊輕聲的道。
羅曼蒂克般的柔情最是難以抵擋,嘉拉迪亞有若給融化了一般,再也不顧上衆目睽睽,斜斜的靠在黃宣的臂彎,黃宣摟着她側過身子,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那石雕般的臉龐發起愣來。
嘉拉迪亞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抿着紅唇,閉上了眼睛。
小黃同學哪會客氣,順着她的耳廓就吻了下去,并一路去尋那甜蜜的源頭。
人群中的鮑勃歎了口氣,他就站在謝郝一側,美人在他人之懷的怒意很快被輸掉了千萬美金的痛苦所蓋過,似乎是想降低這種痛苦,他故作大聲的道:“賭博,總是有虧有赢的,隻不過有的人虧的多,有的人虧的少。”
謝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輕聲道:“虧多虧少,是要以個人的财力所決定的。”
頓時有人嗤笑了出來。
年老體弱的克裏邁諾斯原本走下了看台,卻遠遠的看見黃宣将嘉拉迪亞抱上馬,幹脆停下了步子,對旁邊的埃裏森道:“要不我們回去餐廳吃點東西吧。”
“也好。”埃裏森呼了口氣,道:“就像是回到了10年前。”
黃宣則希望這一瞬間持續10年。
飛電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甩着蹄子就向賽場的另一端奔去,黃宣不管不顧的将頭使勁壓下去,手上用勁,嘉拉迪亞的臉上登時飄上了紅暈。
……
今天沒有趕上第一次更新,不好意思,本章1萬字,權作補償。
有讀者爲海豚開了群,群号是:1948646,歡迎大家加入。
最近兩天海豚有點瑣事纏身,更新時間不太穩定,大家見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