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人很着急想要看到黃宣,甚至等不及他回家歇上一晚。對此張馨儀隻是微微冷笑,卻拍着自家兒子的肩膀道:“黃宣,進去了以後你隻要說明白怎麽回事就行了,但你提到的那個幫助你的人,就不要說了。”
“知道,不過那是我幫助的人。”黃宣覺得這麽所很别扭,但還是不願意被洛林沾了便宜,畢竟是自己先幫他的不是?
黃晉第并沒有出現在客廳裏,事實上,隻有黃恒展、黃仁鳴等人坐在裏面,三代子弟仍然隻有黃曆銘一個人,過去幾天他似乎過的并不太好,年紀輕輕就留下了一個眼袋,黑眼圈倒不明顯,臉色卻蒼白了起來。
張馨儀微笑着坐在了左側,在列的女性很少,非黃姓的更是隻有她一個,但在場每個人不敢輕視于其。
“大家好啊。”既然爺爺不在場,那也就隻是一個普通的見面會,黃宣輕輕的笑了笑,坐在了末座,隻是他的笑容與母親太過相似,讓人有種古怪的感覺。
“黃宣在巴西過的還好吧。”說話的是二房老大黃賦毅,學過法律,現在的職位是基金會的法律顧問,但由于頭腦清晰,很有股子小核心的味道。他管理家族内成員的收入支出,是個很有威信的人物。
以前黃宣和這個六伯見面總是戰戰兢兢,因爲黃賦毅總是嚴肅的和教導主任一樣,還掌握着家族内小輩的訓誡任務。而在黃家,未成年的子女考校的最基本内容還是成績,黃宣在此方面很難得到及格的條件。
不過現在,黃宣的心境卻完全不同,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隻是覺得自己的六伯遠沒有傳說中的恐怖了。
黃宣聳聳肩,道:“過的還好,就是認識的朋友太少,有些無聊了。”
“無聊的話就多學習學習,别每天盡想着歪門邪道。”老三黃仁鳴總是一嘴的陰陽怪氣,他被*耽擱了,70年代末也沒再正經上過學,隻留了一副炮仗脾氣,家裏的小輩都不喜歡他,就像是讨厭他的鬧心兒子黃建玄一樣。
黃宣卻不理他,頭轉向黃賦毅,拿出兩個文件袋放到桌上,道:“六伯,這是我在巴西這段時間的公司财務報告,另一份是盛豐公司的改組措施,您看一下。”自有人送到黃賦毅桌前。
“嘿嘿,現在小十六也懂财務報表了?”黃仁鳴嘬了口茶葉,剛想發點評論,卻被黃宣打斷道:“不是我做的報表,不過自己的公司總要上些心,我找了個銀行來做的。”
黃仁鳴又是一陣眼紅,億美金的公司啊,他連億人民币都沒摟到,嘴裏道:“何必把錢給别人賺?還是放在自己家,這些錢不就省下了?”
老大黃恒展咳嗽了一聲,道:“老三少說兩句,聽小16的。”
黃賦毅也不喜歡說這些沒實際效果的話,翻開資料袋看了兩眼,卻沒找到想看的東西,笑笑道:“小十六,本來家裏是不準備叫你過來的,不過既然回來了,就給大夥講講,你名下的卡布雷斯公司存放的那批木材是怎麽回事?”
“是啊,還要給基金會交錢别忘了。”還是黃仁鳴的聲音,他現在簡直眼熱的要着火了,開會前大家都碰過頭,他也看過那份資料,又是一筆億美金,真是讓人發狂。
“那是我幫朋友做的生意,跟家裏無關。”如果是家族企業的收入,應該交40%的錢給基金會,黃宣可沒有把錢往外掏的習慣。事實上,自從黃晉第當了族長後,這個規定也就名存實亡了。
黃仁鳴哼了一聲,道:“如果是和朋友合夥做生意,那就不能歸入你在基金會的帳裏。是不是我說一聲朋友的,就能躲了稅去?”
“這個到我爲止。”張馨儀以爲這批木頭是那個神秘人送給黃宣的,因此一把攬了過來。
老三看了一眼張馨儀,嘴動了兩下就不再說什麽了,他沒少吃過自己弟媳的虧,心裏還是有些陰影的。
黃賦毅卻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他也不理張馨儀,而是看着黃宣,用手輕輕的擦着桌邊,道:“十六啊,規矩就是規矩,既然帳是歸在基金會裏的,那就是用基金會做的生意,交40%的稅就是規矩。”
黃宣怎能同意,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看着一屋子的叔叔伯伯,道:“那我就問六伯,包括您在内,每年從基金會上過的帳有多少?誰交過這40%?”
這個問題,黃賦毅自然是回答不出的,但這隻能說明大家都不遵守規定,卻不能說明規定是錯誤的,相反,黃宣的話同時證明了他的行爲符合了規定。于是黃賦毅自然避實就虛的道:“宣兒,那我問你,你用了基金會過賬沒有?”
黃宣哪肯承認,黃賦毅卻不理他,看了一眼張馨儀,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在三天内将1.億美金交到基金會賬上,如果交不上去,你在基金會上的帳都要抵押,花紅也一直扣到還清爲止。”
因爲不滿18歲,黃宣除了在幾大銀行的不記名資産,全部的流動資金幾乎都在基金會的賬上挂着,黃氏基金會的律師和會計都是世界頂級,合理避稅,出入帳做的比誰都溜,他也一直靠這個間接管理資産,卻沒想到被上了套。
錢自然是不會被取出來的,但被凍結卻是一定的,黃宣這時候眼睛紅的和黃仁鳴一眼,手一推就要摔東西。
黃家老小紛紛扭動身子躲了起來,三房的小十六誰人不知,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砸爛了兩個會議室,平時還被張馨儀教育的服服帖帖,待到被人惹了,卻是誰也管不了的主,眼看着黃宣就要拿杯子,離的近的已經向後靠了。
“幹什麽?”張馨儀正要出聲,卻被人搶了先,黃宣除了自己老媽誰都不認,看都不看就扔了出去,嘴裏道:“這誰定的王八規矩?”
茶杯卻被前面的人一把撥開,那人被潑了一身水,呵罵道:“作死啊。”
說話的是長房的管家,後面跟着的自然黃宣的大爺爺,黃溯貴。
黃宣正在氣頭上,眼睛一瓢,道:“沒看到。”
那管家張順眼都瞪直了,黃溯貴擺擺手,道:“無妨,小十六,這規矩是我定的,你有什麽不滿意可以提,但不是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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