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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投機者們的變奏曲1


vi

内河艦隊的旗艦靠上倫尼港碼頭是在23日的拂曉之前。

當克拉德;洛佩斯中将和維納;貝齊上将在第一縷晨光中交談着走下舷梯時,正巧有一個二流報社的記者在附近的一輛破舊馬車中打瞌睡。他被引水員的吆喝聲驚醒,揉着眼睛罵罵咧咧地起床想要去河邊找個地方洗把臉,卻恰好趕上了這一幕。作爲一個法忒斯人,那記者隻用了一眼就認出了紅胡子将軍肩章上的三顆大星。還沒等到警衛連健壯的中士們追上去,報社的黑色馬車就一溜煙地消失在拂曉的濃霧之中。到了早飯時分,載有這條新聞的報紙就已經攤在了千家萬戶的餐桌上。

“号外!法忒斯軍區總司令官,自由軍唯一的上将軍官,維納;貝齊閣下于今日清晨到達倫尼!”

“本報評論員:法忒斯共和**方和議會的表态,将會對諸省聯合議會的态度産生決定性的影響。我們對此拭目以待:貝齊上将帶來的是和平還是戰争?”

“社論:我們絕不能容許政變成爲一個可循的前例。一時的姑息,将在我們政府的高塔地基下撬出裂縫。每個背棄憲法的軍人都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輿論之所以會如此興奮,是有理由的。在之前的兩周中,主戰黨派和主和黨派所支持的報紙分成了立場鮮明的陣營,以文字爲武器互相攻伐。保守派、自由派和省權派的政黨堅決支持速戰速決,而現實派和聯邦派的政黨則努力維持着和平的希望。大量的中間黨派議員猶疑不定,臨時議會的表決長期在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之間波動,誰也無法取得優勢。人們都在等待着一個決定性的刺激――或是來自儒洛克首都肯格勒的和平使節,或是來自法忒斯首都派洛的決議草案。

而最終到來的是後者。人們不知道貝齊上将究竟決定站在哪邊,卻都知道他帶來了法忒斯的決定。

“……終于即将攤牌了。”瑞絲歎了口氣,合起最後一張報紙,将它丢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已經整整八份報紙了,偌大的加長飯桌邊上,仍舊隻有她一個人。金發少女端詳着桌上的早餐:牛奶早已冷了,面包也不再散出烤過的香味。她的妹妹去了肯格勒,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以前坐在上首第二個位置的半精靈如今在麥特比西河上,守護着這座首都的碼頭不受到叛軍艦隊的炮擊。自從招募了一批幫忙進行研究的見習煉金術士之後,豪宅的女主人最近工作越來越晚,起床也越來越晚,很少會過來吃早餐。于是,就隻剩下瑞絲;塞菲爾一個人早餐時間在這裏。

這個時代最強大的魔法師悻悻地拿起冷面包,猶豫了一下,沒有叫侍女拿去重溫,直接送進了嘴裏。冷面包和冷牛奶沒有什麽味道,但是足以提供夠一個上午忙碌工作的能量。她現在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嚴謹、可靠、忠誠、公正的總管,代表着整個财團和它威嚴而高傲的女主人。她掌管着集團的決策,她的女主人代表着集團的權威,她的妹妹掌管着集團的運轉――理論上該是如此。

“理論上……”

瑞絲苦笑了一下。她可以掌管整個集團的決策,但她讨厭這種一成不變的麻煩事。喜歡看着資産增長、技術進步、規模擴張的是她妹妹邦妮;塞菲爾,而不是她。她相信蕾莎也并不喜歡“黃金之女”這種俗氣綽号,才會一直醉心于自己的研究。還好,作爲一名精神領袖,蕾莎并不需要經常性的露面;瑞絲和邦妮也一直十分謹慎地塑造着煉金術士在整個集團中的至高地位,以便保證她們離開倫尼的時候整個财團也不會崩潰――她們所知的蕾莎;赫爾蒙特也很适合這個身份。那些最低級的職員隻知道雷莎;赫爾蒙特,并不知道作爲實際操縱者的塞菲爾們。

議會大樓的鍾聲再度響起。見已經上午十點,瑞絲從桌旁站起身,搖了搖鈴,喚來女傭。

“叫廚子再做一份新的早餐,送到赫爾蒙特女士的房間。桌上的早餐你們吃了吧。”

聽到赫爾蒙特女士的名諱,傭人打了個激靈,一路小跑着奔向廚房。瑞絲望着她的身影,滿意地點了點頭:每個人對蕾莎都充滿了敬畏,可以确信這裏即便在沒有塞菲爾們的情況下也會一切正常。她留在這裏,隻是爲了督促這必然運轉正常的賺錢機器。

這是不是說,就算她離開也無所謂?即便她和她的妹妹都不在這裏,一切是不是也應該都很正常?

當她思考至此時,突然感到一股魔力在她的十指指尖和血液中蠢蠢欲動。最近她的魔法逐漸不受控制,逐漸開始變得狂野,不再像以前--或者說兩個半世紀以後--那麽精準。這個時代還沒有那麽多魔法理論、魔法知識和魔法實驗,心靈的世界不像日後那麽龐大、複雜和完美。那種感覺……就像輕微的電擊,或者加速魔法籠罩在身上的快感。她告訴自己,在這種混亂的關鍵時刻,或許會有些比呆呆地等待消息和打理日常事務更要緊的事情。

隻是還不是現在。形勢尚未完全明朗,不能輕舉妄動。瑞絲;塞菲爾的性格是行動派的,她不像她妹妹那樣擁有遠見卓識和制定計劃的能力。

“今天就去魔法物品分部吧,今天的新情報肯定要給邦妮送去的。要告訴她,戰争迫在眉睫了。”

瑞絲略略整理了一下儀容後就出發了,她在胸前别上了一枚繪着白色玫瑰圖樣的紋章。在去肯格勒以前,邦妮曾經反複叮囑過她這一點。

“姐姐你用白色的玫瑰,而我用黑色的玫瑰。今後倘若有難以聯絡到的情況,隻要用玫瑰實物或者标志作爲信号就好。”

她大略能猜到邦妮如此堅持的原因:那是對一個秘密組織的紀念。那個秘密組織名爲“blood roses”,在她們的時代中是一個龐大的秘密女性組織,操縱着世界的方向。隻有一點她還不太明白:那個組織隻有六個負責人,三原色紅、黃、藍和三衍色橙、紫、綠,并無白和黑。瑞絲不知道爲何妹妹會選用這兩種樸素又毫不起眼的顔色。她本以爲她會選擇藍色,代表麥麗雅娜;奎拉希雅她自己的藍色。瑞絲知道妹妹是喜歡藍色的,因爲她給集團的魔法物品分部選擇了藍色的徽标:一枚閃爍着藍光的鑽石。

那枚用銀絲彎成的镂空鑽石就閃爍在倫尼最北側的城牆畔,緊靠着名爲王者河的麥特比西河支流。白天銀絲發出的微微藍光隻是隐約可見;但若是晚上,鑽石的藍光足以穿透一個街區。爲了顯示交易行的實力,保衛這裏的守衛都是全身魔光閃耀,房屋周圍布滿了報警魔法和探測魔法,還靠魔法物品布置了各種各樣的陷阱。時常響起的警報聲和兵刃相交聲非但沒有影響交易行的買賣,反而在傳聞和流言的幫助下讓“藍鑽”聲名鵲起,隻用了兩周就跻身于倫尼最好的魔法物品交易行之列――隻有很少的幾個人才知道這家外觀富麗堂皇的魔法物品交易行和名聲不算很好的“純金内衣店”之間的關系。今天值班的領班并不認識面前的金發少女,但他認出了那代表着最高代理人的白玫瑰紋章,便立刻讓出了通向櫃台後面的道路。

“謝謝,不必通知當值店長了。”

瑞絲帶着營業用的笑容走進交易行的第一保管室裏,在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陣酥麻感透過靠背傳了過來,舒緩了她連日來的疲勞。這把椅子上附着來自東方的魔法,可以通過神秘的“穴道控制”舒緩肌肉酸痛,是她們收集到最珍稀、也是最實用的魔法物品之一。隻坐了一會兒,她就不想再站起來了――那樣好累。

“啊,我算是明白爲什麽她要把情報中心搬到這裏來了……”

感歎完妹妹平日享受的奢華生活,瑞絲總算打起了精神,開始翻動一周來堆積如山的報告。大多數的情報隻要看了标題就可以丢掉,那些東西的價值還及不上她們随身攜帶的“後世曆史書”。最關鍵的,是與貝齊上将以及法忒斯軍團相關的情報,她把那些都單獨挑了出來,裝進一個金屬圓筒裏面。相對于情報的數量,那圓筒顯得有些小;她随手用了個變形術,将那些情報變成了卷筒衛生紙的外形,硬生生塞了進去。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怎麽把這情報送給遠在三百公裏以外的邦妮了。情報數量太大,不可能用“共鳴闆傳輸法”之類的小技巧;在缺乏傳送坐标資料的這個時代,用傳送術傳遞也顯得十分不妥。至于用信鴿、烏鴉、蝙蝠、貓頭鷹之類的東西,更是充滿危險型和不确定性。雖說用這些東西看起來會很有傳說中的大魔法師的感覺,但它們實在是太不可靠了:一個稍微專業一點的弓箭手或者狙擊手就能将法師的寵物打下來,截取這些寶貴的情報。在塞菲爾們的時代,法師一般會依靠絕對傳送術和航空郵件;但在這個時代,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建立位面防護結界吧?”

瑞絲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感到一陣狂喜。她一頭紮進魔法物品堆裏面,尋找着可以使用的召喚媒介,直到翻出了一柄用羽毛和綠色寶石作爲裝飾物的手杖爲止。在她的時代,這些召喚用的魔法物品都已經失去了效用,淪爲了純粹的裝飾品;但在這個時代,那些物品還擁有真正的魔法力量。

“啓動語大概是?飛翔吧,風元素之靈……之類的俗爛咒文吧。”

她并沒有費力去揣測啓動咒語,而是用後世通用的強行啓動法給法杖注入了啓動用的魔力。隻是手腕輕輕一抖的功夫,幾乎透明的風之靈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在她的力量面前,那風之精靈沒有也不可能做出任何抵抗的企圖。瑞絲滿意地點了點頭,推開靠河邊的那扇窗戶,手指向北方。

“去吧,順着河去找到我妹妹的車隊。我以瑞絲;塞菲爾之名律令你,不完成你便不會得到自由。”

那風之靈一顫,順着王者河向北方飛去,飛向肯格勒的方向。

“希望邦妮那裏一切順利。”

儒洛克共和國首都肯格勒(kingrad)的名字,就來自于自他南側流過的王者河(king‘s river)。和麥特比西河不同,王者河上很難行船。真正可以用于航行的水路,也就是倫尼北面不長的一段,以及從肯格勒到達貢尼亞(dr的一段;從肯格勒到倫尼的一段被稱作“礁石湍流”,完全不能供一般船隻航行,隻有極小型的小船可以通過這段水流湍急、曲折多變、充滿暗灘和礁石的航路。因爲水路複雜難行、陸路充滿荊棘,倫尼建城才會比肯格勒晚得多:到了柯曼帝國第一王朝時期,倫尼才作爲西南征服的前哨被建立起來。

肯格勒名字的原意就是“王者之城”。儒洛克的人民一向對他們首都的悠久曆史感到自豪:早在倫尼、德蘭甚至精靈帝國都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肯格勒就已經是陸心海以南最大的城邦國家。然而世易時移,現在從拉瑪、倫尼到佛提堡、派洛的一字形地區――也就是俗稱的“北緯35度線”――成了自由國家最富庶的區域,肯格勒地區卻顯著地衰落了。爲此,儒洛克人同倫尼人一直互相輕視,彼此之間有很深的鴻溝。在肯格勒上演的喜劇,總有一個拜金、勢利的倫尼醜角;而在倫尼的喜劇中,妄自尊大、吹牛成性的儒洛克人也并不是罕見的角色。對肯格勒而言,選擇支持出身于儒洛克的拉德茨;戈瓦爾元帥,實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雙方剛一決裂,從倫尼到肯格勒的道路就被徹底截斷了。

“還是不能渡河嗎?這要維持到什麽時候啊……早知道前兩天兵力沒這麽多的時候就該趕路通關的。”

“聽說從北到南,王者河所有的徒涉場都被封鎖了。政府軍的第五國民警衛師還封鎖了向北方和東方的幾個隘口,聲稱絕不讓政變軍的一兵一卒接近倫尼近郊。”

“何止一兵一卒,根本就是連一個人都不讓過啊!西岸是政變軍,東岸是政府軍,每個渡口和徒涉場都一樣!”

“北面的皇家大道也被封鎖了,更有數不清的盜匪出沒在雙方控制區中間,聽說他們屠掉了好幾個村子作爲基地。”

大量的商人和旅人被堵截在了封鎖線的兩側,流言就像脫缰的野馬一般在皇家大道沿途的鎮子裏面飛馳。每個鎮子都擠滿了囤積居奇的商人、尋找機會的雇傭兵、嗅到生意的妓女,就算有政府軍的第五國民警衛師和政變軍的第六師“麥特比西師”封鎖要道,也難以阻止那些蒼蠅一般的外地人聚集到這一區域。大多數本地人因此樂得合不攏嘴,隻有那些倫尼工廠的代理商愁眉不展。人們并沒有感覺到迫在眉睫的危機,隻是沉浸于眼前的利益中不可自拔。

當然,滿載着緊俏物資的商隊不可能永遠被截留在這裏每天坐吃山空。那些商隊想盡辦法,各出奇招,試圖通過雙方的防線和被盜匪盤踞的中間區域。從賄賂、色誘、威脅到僞裝,把守徒涉場和封鎖線的自由軍士兵們這些日子可算是看足了資本家們的千變萬化。在距離肯格勒最近的丹恩法徒涉場,前兩天還有商隊給馬車塗上了自由軍的藍色徽記,找了幾個退伍軍人,試圖僞裝成自由軍的後勤縱隊混過雙方的防線。他們确實成功的混過了國民警衛軍的民兵和預備役軍官,卻在“麥特比西師”那一邊被識破了,所有的物資都落得個充公的下場――那是好大一批火槍和火藥。這個事件讓第五國民師的團長把腸子都悔青了,從此檢查就愈加森嚴起來。

“哪怕有一點可疑,也不要放過,仔仔細細地檢查!絕不能讓政變軍的家夥們再從我們這邊撈到一點油水!”

想起團長的這個命令,丹恩法徒涉場的警衛連長揉了揉鼻子。面前這個隊不光是有一點可疑……簡直可以說是太可疑了。但他就是找不到對方偷運戰略物資的哪怕一點證據。沒有糧食,沒有武器铠甲,沒有魔法物品,也沒有火藥水泥。這個隊伍隻有人和馬車,但他們運送的卻不是可疑物品。

“總管先生,你是說你們是個……演出團?”他猶豫着又問了一遍,希冀可以從對方的回答中找出自相矛盾的地方來。

“對,我們是爲了和平而來的志願演出團。我家小姐梅蒂;克羅索是著名的天才鋼琴和管風琴演奏家,聲名傳揚海内外,曾經在倫尼的聯合劇場舉行過音樂會。她更是充滿愛國心,聽說我們偉大的祖國面臨分裂,便不顧家裏的反對,堅持要到肯格勒舉行親善音樂會。這樣一位可敬的女士,你們居然讓她在這種連熱水澡都洗不上的鄉下地方呆了整整三天,三天啊!我家老爺在倫尼很有地位,可别讓他知道他最寵愛的獨生女兒在你這裏受到這種待遇。”

那總管面容整潔,衣冠楚楚,帶着黑色的寬檐禮帽和一副金絲眼鏡,調門很高,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駁得連長幾乎說不出話來。連長感到一種想要拔槍出來打死面前這男子的沖動,卻隻能強行抑制下來。

“抱歉,我們隻是做例行檢查,确定你們真的沒有夾帶違禁物資和魔法物品。現在去肯格勒投靠政變軍的投機客實在太多,我們有些抓不勝抓……”

“你們已經檢查了三十分鍾了,有檢查出什麽來嗎?連你們的法師都上陣了,拿着那探測杖敲了半天,有敲出什麽東西嗎?連個探測杖都用不好,看着真叫人着急!”

連長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那還未出師的魔法師學徒,期望他能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那學徒抓着探測杖,無奈地攤了攤手:“車隊裏除了管風琴、鋼琴、大号、小号、提琴這些東西之外,什麽都沒有。樂器和馬車上也都沒有魔法反應,實在沒有可疑之處。”

連長咬了咬牙,最後看了一眼那馬車上“克羅索兄弟銀行”的徽記。一切都對應得很完美,沒有絲毫破綻。

即便是如此可疑。

他不甘願地從牙縫中吐出那個詞:“放行。”

惹人厭惡的總管橫了他一眼,徑自回去指揮馬車隊徒涉過河。這個調門很高的男人充滿了可惡的自信,連長相信他肯定也能通過對面“麥特比西師”的盤查。一個小時後,偵查兵替他證明了這一點。

直到最後連長也不相信這些資本家的總管能去幹公益事業。“他們到底是走私了什麽?”他有些煩躁地問副官,卻沒能得到答案――直到很多年後,所有的戰争都結束了他也仍然沒能得到答案。

通過了麥特比西師的盤查之後,車隊繼續向北,惹人厭的總管也回到了自己的馬車裏面。一回到馬車裏面,他就摘下了沉重的寬檐禮帽,露出了修剪得很整齊的褐色短發。用白色玫瑰紋章封起的鐵圓筒已經在座位上等着他,一旁還有不慎落入神聖防護結界之中的風元素之靈。總管笑笑,揮手将那可憐的召喚生物送回它原本的世界。看過姐姐送來的情報之後,作男裝打扮的美麗少女眉頭緊皺。

“貝齊已經回來了啊……希望還來得及。爲什麽肯格勒的特使還沒有到倫尼?再不到的話,我們走私的東西就快趕不上時機了……”

邦妮自言自語着,将那圓筒和情報一同銷毀。

她不走私戰略物資,她走私管風琴:用純金和白金混合鑄造的巨大管風琴。足以解決肯格勒财政危機的純金和白金,隻要她覺得情況合适。

當然,一同走私過去的還有這個時代最好的牧師,以及這個世界上最精明的投機客――邦妮;塞菲爾她自己。和她同行的年輕演奏家也非等閑――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一點。瑞絲并沒有看過“blood roses”的曆史文檔,她不知道梅蒂;克羅索(maidy crossive)這個名字在曆史背面的重量。

“這是第三朵……也是我們的第一朵。”

做總管打扮的少女閉上眼簾,将新的情報加進計劃裏面。到肯格勒還有半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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