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
夜幕低垂。
幾乎整個埃洛維港都沉睡了,但有一片區域才剛剛開始蘇醒:那就是緊貼着港口區的“酒吧區”。
所有的店鋪門口,都挂着油燈,将整個區域照得通明。幾家特别大的店鋪門前,甚至挂着彩色的魔法長明燈――那一盞價值就要上百精靈白金币,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莺莺燕燕、歡聲笑語,充斥了這幾個街區。
這裏是用新大陸的财富,澆灌起來的龐大衍生物。
“隻有走在這裏,才感覺有我們時代的氛圍啊。這種令人懷念的燈火通明……”
仍然穿着黑色緊身皮甲的金發少女走在街道上,感慨着。穿着這種緊身服裝,她那“後世名模”等級的身材分外耀眼。
“隻有紅燈區,是跨越一切時代永恒不變的存在吧。”
走在她身邊的褐發少女臉上一直充滿了紅霞,不知道目光該往哪裏放。四面八方,都是穿得極盡色情之能事的女子。雖然并不算很暴露,但卻十分的挑逗。
“因爲這個時代内衣還沒有普及的緣故嗎?那種衣領……”
“再繼續下去,就該到達色情尺度了。姐姐,到此爲止吧。”
安妮突然在一家大型店鋪的前門停下腳步,盯着一個玻璃燈看。那是一個造型十分美麗、形狀十分複雜的玻璃魔法燈,散發着虹色的光芒。
“嘩!有巴羅克式魔法燈!這玩意過兩百年可就是天價古董了!”
“這技術,快要趕上我們的時代了吧?”邦妮也停下腳步,看了看那燈的外觀。
評價完這玻璃的工藝水平,兩姐妹充滿遺憾地對望着:“看起來,不能靠開玻璃作坊賺錢了……”
正當兩人品評十七世紀的玻璃吹制水平的時候,周圍看得眼睛發直的無數饑渴男子圍了上來。
“兩位……請問一下,兩位一起多少白金币?”
“我出5、5個!”“10個!”10個白金币,已經是驚人的天價――普通的女奴,已經可以買一打回家了。
“美豔的女戰士們,請用你們手中的刀背毆打我吧!”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停留在了不該停留的地方;她們急忙加快腳步離開這裏。
“好、好可怕!這個時代的人,根本不分辨的嗎?”安妮一邊飛跑,一邊抱怨。
“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該有良家婦女夜晚在這裏流連吧。說起來還是我們的錯。”雖然同樣在跑着,妹妹的聲音卻絲毫不喘。
兩姐妹一路小跑跟上在前面女主人的步伐。蕾莎的位置十分顯眼――在她的身邊二十米範圍之内,一個人也沒有。在晚上,她身上所有的魔法服裝和飾品都散發着金色的耀眼光芒,讓人不敢接近。
“怎麽了,奴隸a和b?有無聊的蒼蠅追趕嗎?矛線形态!”
煉金術士手臂一抖,一道刺鏈猛地在半空展開!鐵鏈直直從金色權杖之中射出,橫過整條大街封鎖了道路,激起了一片尖叫,也有不少路人被擦傷。
“想動我的奴隸,沒門!”蕾莎冷眼一掃,周圍的無聊男子們當即落荒而逃。
“這個……是新的形态?”安妮問道。
“沒錯,矛線(spearline),總算可以進行遠程攻擊了。”蕾莎收起權杖,“我們的慶功會地點到了。”
安妮和邦妮擡起頭,隻見一個巨大的标牌橫在頭頂上方:“埃洛維皇朝酒店:店内魔法無效,絕對安全!”。
“包下了這裏?果然是最好的呢。聖森海軍部滿慷慨的……”
“嗯,我覺得應該是索瑪公國付賬的吧。”
幾人走進酒吧内,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
燈光透過彩色玻璃,變成暗紅色,打在擺滿菜肴和酒杯的吧台上。淡淡的莫名霧氣,環繞在整個酒吧的大廳内,角落的桌子上面擺着上好的新洲煙草。喜好吞雲吐霧的水兵們紛紛去那裏取了煙草來,用煙紙來包着享受。煙草自新大陸傳入,如今已經蔚然成風。
看到人們都用紙來卷煙,兩姐妹又用充滿遺憾的目光對望着:“恐怕也不能靠卷煙來賺錢了……”
“一瓶白葡萄酒,兩瓶檸檬水。”落座之後,蕾莎開口道,“安妮,取些煙草來。你們兩個抽這東西嗎?”
“抱歉,不抽。”妹妹邦妮搖了搖頭道。
“以前抽過,不過現在戒了……”安妮略帶憂郁地回答,站起身來去拿煙葉和煙紙。
接過煙紙,蕾莎熟練地卷起了烤煙,随手彈出一個魔法火苗,點燃了煙。
看到蕾莎指尖彈出的火苗,又想到她那堆積如山的熾火膠,兩姐妹還是隻能用充滿遺憾的目光對望着:“連靠火柴發家的路也被堵死了啊……”
“爲什麽我們回到過去以後,這财路就這麽悲慘啊?”安妮終于不甘心了。
“因爲是啓蒙時代啊。”邦妮冷靜地回答。
穿着低胸無袖上衣的女侍們在桌子之間走來走去,時不時給大人物們斟酒、送上小菜。說笑聲回蕩在薄霧之中,海上男兒們能談論的休閑話題除了女人還是女人。女士們則靜靜地坐在角落,品着自己的酒和檸檬水,保持着一份矜持。隻有角落裏面的一群人,正在說一些不怎麽合乎環境的台詞。
“換句話說,今天你們能夠逃得性命,純粹是因爲萊納德;凱卡維大哥的慷慨!他犧牲了自己的地位,用來換取你們這些人渣的性命!你們扪心自問,誰的手上沒有鮮血?誰的手上沒有罪惡?”凱茲米;斯蒂豪斯慷慨激昂地揮舞着手臂,向着那一群剛剛獲得赦免的海盜吼道。
“嗷!沒有!我們是有罪的!”整齊劃一的回答。
凱茲米滿意地點點頭:“所以,你們這些家夥都要努力贖罪、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争取出人頭地以後報答凱卡維大哥!如果以後讓我知道你們哪個再跑去做海盜,我就用這刀劈下他的腦袋!”
“嗷!決不!”整齊劃一的回答。
“你們這些家夥……”蕾莎掐滅了煙,鞋後跟重重地一磕地闆,寒着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萊納德!”
“哈?”半精靈從不遠處扭過頭來,臉上也略帶醉色。
“過來!”煉金術士将手中的木制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聲道。聽到這種命令口氣,萊納德連酒也醒了三分,急忙跑了過來。
“讓那些家夥出去吵!他們不是你的部下嗎?”
“是、是……”半精靈苦着臉轉過身,想着要怎麽把這些兇神惡煞趕出去;剛回過頭,他就愣了。
那個角落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前海盜不知何時都逃出了門去。就連那個氣勢速度天下無雙的凱茲米前船長,臉上也挂着“大哥的女人是不能惹的”的表情,從吧台前面蹑手蹑腳地溜了出去。
“嗯,幹得不錯。”蕾莎打了個輕嗝後坐回原處,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從她雙唇之間飄散出來。她指了指身邊的空位,對着萊納德道:“坐下吧。”
半精靈心頭一跳,有些拘謹地坐下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碰觸旁邊那隻纖細的玉手;但每次眼看要碰到,就又小心翼翼地退後一些,始終沒有握住蕾莎的手。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在精靈海軍服務了。”他吞吞吐吐地說。
“我知道,”蕾莎笑笑,又卷了一根煙,用右手送到嘴邊,用左手食指點火,“因爲就是我幹的。”
萊納德再次愣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他本來打算裝不知道的,不過這個女子,也未免太……太……
“因爲你說過,要我祝福你凱旋而歸啊。”煉金術士輕輕吐出一口煙,那煙霧在燈光下也現出深紅色。“但這個祝福,你應該要付報酬啊?”
“報酬?”萊納德提心吊膽地問道。
“對,報酬。順便說一句,我的債可是很難還上的……”蕾莎狡黠地一笑,“既然你已經失業了,不如就來給我當護衛吧?用當護衛來抵債。”
“護衛?!”萊納德眼睛一亮,酒意上湧,臉色變得潮紅,“也就是說,你、你接受了……?”
說着,他的右手靜靜地、溫柔地放在了蕾莎的左手背上。
“啊呀呀,我可沒說是‘這種’護衛。”煉金術士若無其事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将煙頭按在了半精靈的右手手背上。“收斂點。”
酒館裏面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當作沒有聽到間洲列島的英雄,“刺喉者”萊納德;凱卡維的慘叫。安妮和邦妮用極同情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半精靈,但也不敢多說。
“那煙頭有燙到這麽誇張嗎?”金發少女悄悄問道。
“因爲是啓蒙時代啊。”邦妮冷靜地回答。
“嗯,這筆債什麽時候還清,當然是我說了算。什麽時候還清了,我就把我保護的東西還給你。”蕾莎又開始卷新的烤煙,“所以,從明天開始一起努力吧,凱卡維先生。噢,順便說一句,那個用刀的家夥也可以一起帶上。”
蕾莎纖細的左手食指一彈,紅色火光再次一閃即逝。在她的食指根部,帶着那枚他贈給她的玺戒。
夜已深。
“很久沒有睡床了……有點睡不着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妮;塞菲爾放松地躺在床上,正呆呆地望着旅店的潔白天花闆。
裝飾精美的房間、堅實的地面、雕花木闆床、幹淨的被單……這些東西,都已經完全、完全的久違了。
“哦,姐姐你開始懷念船上的生活了?”躺在她身旁的褐發少女的語氣中帶着微微的諷刺,“那種每天連換洗衣服都沒有,天天睡在陰冷的底艙角落裏面的生活?”
“沒有啦,隻不過覺得好奇妙。”安妮側過身,面對着她妹妹道,“想想看,我們不久以前還在繁華的現代都市中,過着普通的、日複一日的生活;現在那種平凡的生活就好像一個夢一樣。”
“當然,現在我們的青春,還有這完美的身材,也都像一個夢一樣。這不都是姐姐你幹的麽?願望都實現了啊。”邦妮不屑的撇了撇嘴,用文靜的語氣開始抱怨,“我想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搞些消耗品的好。衛生棉可能馬上就沒有了,這時代的洗浴條件也差得可怕……”
“呃,我想我們還是換個話題,我們來讨論一下下一步的去向吧?”安妮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邦妮輕笑道:“啊,姐姐你還用讨論嗎?鐵定要追随那個男人的腳步了。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裏?”
“嗯,應該是南方自由國家的首都倫尼吧?等我查查……”安妮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本《耐門;休;柯曼傳》來。
她的妹妹抓了抓頭發,驚訝道:“姐姐你連這個……都帶了?真是準備充分。”
安妮沒理她,徑自翻開了那本書,開始閱讀。
“嗯,先看地點……耐門小時候,家裏很窮,生活貧困,勉強充饑,根本沒有錢買玩具、連環畫和書。七歲的耐門每天都要去野外揀樹枝,挖樹根,弄柴禾,并把它們背回家,堆到住室的旁邊,以供家裏做飯和取暖之用。由于生活貧苦,耐門小時候隻上了四個月的小學,就辍學了,此後再沒有受過正規的學校教育。但他深更半夜就捧着一本書靠在大火爐旁津津有味地讀,漸漸積累了豐富地學識,成了柯曼人所崇敬的首相。耐門後來具有的豐富知識,是他長期刻苦自學獲得……”
讀到這裏,金發少女一拍手:“嗯,有了!我們不如去找周圍可以撿到樹枝的地區……”
“這……倫尼是個大城市,我想應該撿不到樹枝。這個故事應該是胡說八道吧。十七世紀真的有玩具和連環畫嗎?”邦妮冷靜地往這個迷糊的姐姐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嗯……那麽下一個……耐門小時候得到一個禮物--一把小斧子,興奮之餘,他把家裏的櫻桃樹給砍了。等爸爸發現來問他,小家夥很爽快地承認了,爸爸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誇他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對了,我們去找有櫻桃樹的住宅!”
“櫻桃樹……?就算有,櫻桃樹也隻剩下樹樁了吧。”
“那麽……那麽就找有櫻桃樹樁的……”
“姐姐,搞笑要适可而止。”
“那麽,下一個好了……”安妮又翻過了一頁,“耐門小時候,有一天夜裏,媽媽突然生病了,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滿頭大汗。耐門趕緊去找醫生。正好醫生在家,他一聽耐門的報告,就急忙背起藥箱出門。這時媽媽已痛得滾到了地上,呻吟不止。醫生診斷後,說要立刻動手術,不然就有生命危險。那時還沒有電燈,耐門趕快把家裏的煤油燈都找來,放在桌子上點亮了,但醫生一看,搖搖頭說,光線太暗了,動手術看不清楚。于是耐門想啊想,終于想到用鏡子來反射光線幫助醫生動手術,這是他日後發明‘鏡像術’的原因……”
“爲什麽要找醫生,而不是牧師呢?而且,外科手術到底是什麽時候發明的,在17世紀神術一統天下的時代應該沒有吧?”邦妮毫不留情地揭破了傳記作家虛構故事的事實,“在我印象裏面,18世紀才有外科手術的。”
“這個……‘初次參軍’,耐門;休;柯曼十七歲的時候加入了南方軍,成爲了自由國家的捍衛者。”開始流汗的姐姐快速翻閱着那本書的目錄,“‘高校春秋’,之後在帝國最高學府,柯曼帝國大學進修魔法,成爲高材生。‘遊學歲月’,之後遊曆各地,躲過了三十年戰亂的連番浩劫。‘初露峥嵘’,在三十年戰亂末期加入流亡柯曼王朝軍,并力挽狂瀾,成功光複了帝國第二王朝,成爲拯救帝國的英雄……”
邦妮歎了口氣:“到此爲止。我确定了,這本書的前半部分全部是僞造的。”
“爲什麽?”安妮一愣。“這本書評價還不錯啊,是那個人親自認可的……”
“但這太不符合情理了,”邦妮皺着眉頭道,“他肯定是想要掩蓋什麽,才如此書寫自己的傳記。那個男子是哪年生人?”
安妮毫不猶豫地回答:“1649年。”
“呃,姐姐你記得還真清楚……且不說整本書都用‘休;柯曼’這個賜姓,而絕口不提曾用名的古怪,那個男子得到皇帝賜姓是哪年?”
“這個,十七世紀九十年代初吧?在三十年戰亂時代結束之前五六年的事情。”
“那年他多少歲?”
安妮臉色微微發青:“這個,大概……40歲出頭?嗯,作爲男性而言,年齡還可以接受吧。”
“那麽,姐姐你會相信一個擁有足夠能力的年輕人,會在那三十年戰亂中間的時期什麽也不幹嗎?解釋隻能是他隐藏了或淡化了年輕時的經曆。”
“雖然我不知道最後那個願望爲何會将我們送到這個時代,但我有預感,如果姐姐你就這樣去找那個人,美夢很可能會被擊碎。”
“沒有誰會刻意掩蓋自己光輝的履曆的。”
“更何況,曆史都已經被我們改變了。将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一句又一句的分析沖進姐姐的耳朵裏面,她想避而不聽,卻無法阻止自己聽到這有點殘酷的分析。
褐發少女緊緊抓住她姐姐的肩頭,繼續勸說道:“你還是一定要去嗎?以我們領先整個時代的能力,即便不找那個男人,也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爲何要去擊碎自己美好的回憶?我真的不想看到姐姐你的夢想破碎。”
“謝謝你,麥麗……”安妮的眼眶略有些濕潤,喚着她妹妹本來的名字。她知道妹妹對她的關心全都發自心底。她也知道妹妹的分析沒有錯誤,這一切很可能就是真實。麥麗雅娜;奎拉希雅在兩百年後是一個天才,在兩百年前同樣也是一個天才。“再讓我考慮一下吧。”
房間裏面就此歸于沉寂。兩人不約而同地仰卧着,靜靜地看着天花闆。
夜色自窗戶射進來,投在天花闆和牆壁上。一開始是漆黑,然後是深藍,淺青,灰白。
回到陸地後的第一個晚上,她們就那樣一夜未眠。
“啊……甘達,起床了!準備出發!”
當第一縷曙光投在天花闆上的時候,蕾莎那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就從旅店的樓下傳來;她始終起得那麽早。
“什麽?這些被打倒的竊賊也要我負責?開什麽玩笑,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啊!損壞了東西?你們自己負責吧!誰讓他們看見黃金就起意的?”
來自後世的少女們趴在窗台上,偷偷探出頭去,望着旅店下面暴怒的金色身影,吃吃地偷笑。旅店外面站着守夜的甘達腳下,躺滿了昏倒的貪婪盜賊和無辜路人;隻要是對這個金色大家夥感到好奇的人,都被它打倒了。
很快,萊納德也跑了出來,好說歹說才将那些圍觀的人和抗議的店主勸開,又命令那幫前海盜收拾殘局,花了好久才把一切都處理妥貼。
“這次的旅程,看來會很有趣呢。”邦妮屈指一算,露出會心的微笑,“‘自由之煉金術士’和‘封印灣的奇迹’……這下計算可能會出大誤差。”
“我決定了,麥麗。”看着下面忙碌的衆人,安妮突然開口了,語氣罕有地鎮靜有力。
“決定了嗎?”
“我一定要去找那個男人。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如果他辜負了呢?就像我所說的,這是很有可能的。”
“那麽,到時候再說啦。或許,幹掉那負心漢也說不定……他的曆史任務,我們來接手就好了。反正曆史已經改變了,不是嗎?”
“這……”習慣于将一切控制在計算之中的妹妹的眉心擰成了一團,“你是要咒語念到一半才去翻魔法書嗎,姐姐?”
“我隻知道一點:如果我去做,我可能會後悔。但如果我不去做,我一定會後悔。”瑞絲;奎拉希雅舉起右手,慢慢握緊成堅定的拳頭。
“我一定要去找到那個人,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一定。”
褐發少女輕輕一笑,右手伸出,在半空中攔住她姐姐的手。兩人的手掌相擊,傳出清脆的“啪”聲。
“果然如此啊……如果這樣就放棄,你就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姐姐了。那麽,一起去吧。”
麥麗雅娜;奎拉希雅歎了口氣,微笑着道。
安妮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迎着曙光,手指直指東方:“那就向着倫尼,出發吧!”
“因爲是啓蒙時代……吧?”
1665年6月15日,距離立夏還有一周的時候,曆史分裂了。
但西南信風今天仍在如常吹起,西南信風明天也還會如常吹起。
(暴風雨中的蝴蝶;信風之卷“trade wind”完)
次卷預告
從東方歸來的旅人,回到了自己的祖國。
意料之外的訪客,訪問了聯省共和國的首都。
南方最大的城市,自由都市倫尼。
“開什麽店鋪好呢?”
“不如就……”
受到幹擾的政變之夜,提前進駐的軍隊,在黑暗中交錯的魔法與火光。
受到命運操控的男主角,和無視命運的女主角,在鐵、血與火中邂逅了。
“我警告你們,不要越過這條線。”
曆史并不是隻有一種可能性的,有時候黃昏會出現兩次。
那是雙重的暮色,引領向不同的方向。
“我們之所以存在在這裏,不就是爲了改變曆史的嗎!”
暴風雨中的蝴蝶第二卷,重暮之卷,“twiligh”。
“倫尼……正在燃燒呢。”
那個冬天的黃昏,顯得特别漫長。
信風之卷的簡略後記
總算是完結了一卷。不過這一卷,僅僅是開始而已。作者也擦了擦辛苦的汗水……沒人氣的作品,前路漫漫啊(笑)。
不過,作者自己對後面故事的信心,倒是很足的。裏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yy要素(笑),就如同預告所說,從奇幻、言情、軍事、修真什麽都有。
世界觀不必說,自然是一個大得驚人的世界觀……不過,除去魔法之外,剩下所有的設定都是非常有根源和邏輯性的,要說“嚴謹設定”作者還是相當有自信。惡搞麽,仍然潛藏在所有地方的字裏行間,暗示和伏筆也是,請各位有心的讀者努力尋找吧!
第一卷的結構,說實話是滿任性的。用了些造成誤導的叙事技巧,然後到了第18節才一鼓作氣把真相揭開。我知道我的技巧不怎麽好,但應該還是能吓到90%的讀者的吧。要仔細看前文的話,在18章應該能夠推出這個結論。不知道有多少-< =""="">-了前文的伏筆和推論呢……希望我不是做白工吧。
從第二卷“重暮”開始,劇情就真的要全面展開了。男主角耐門;休;柯曼也會很快登場……殘光篇裏面設定的所有角色,也都會一并登場。大多數角色都會由了解“後世曆史”的女主角們加以介紹;不過,在這個新曆史中,這些人物的身份以及性格,也大多會有頗戲劇性的變化。
第一卷有些讀者提出,蕾莎;赫爾蒙特的性格過于模闆化。這個就請大家稍安勿躁,慢慢等待新章節吧!雖然并非真;女主角(真;女主角的位置,如無意外大概就還是安妮;塞菲爾的了……),但是蕾莎也是後面非常重要的人物。信風之卷登場的所有角色,幾乎在後面都有不小的戲份;就像我之前所說,這一卷其實是大綱初稿中第二卷的位置,爲了作者任性的叙事結構才提到第一卷來的。
接下來的段落,将會是間奏之一;信風的前奏曲,作爲第一卷和第二卷中間的過渡段落,順便也給沒有看過前作的讀者來個小小的設定提要(是現代世界情人節的浪漫故事,充當今年的情人節小文)。前作寫得确實不怎麽樣,也就不必去找來看了,看看劇情提要就好-_-b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精神決定力量。”
作者這次在這篇作品上投入了足夠堅定的精神……隻希望能夠讓大家體驗到,這就夠了。
順便求評論、宣傳、廣告、批評和表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