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形勢所迫越來越多的韓遂軍鐵騎不得不違背全力進攻的命令掉頭迎擊馬岱來。
兩支鐵騎同樣都是來自西涼枝生一根的西疆男兒展開了血腥的厮殺。
隻不過片刻的工夫連人帶馬一襲白色的馬岱仿佛已經換了一身裝束紅通體上下令人頭暈目眩的血色豔紅
殺殺殺滿含恨意的殺聲不住自馬岱口中咆哮而出周遭敵我雙方的士卒都不禁爲此動容。不少韓遂所部的騎兵尚未動手心志已奪在他們的眼中西疆最可怕的餓狼也難比馬岱的十中之一。
馬岱的攻擊狂暴至極如西疆疾勁的飓風東海洶湧的怒潮沒有人能在天狼槍下走過三合以上更多的情況是一擊斃命。
在夕陽最後那一絲餘晖的映襯下馬岱的身體竟似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血霧之中朦胧而又肅殺
天神木比塔馬岱的悍勇徹底地激了麾下鐵騎的戰意。
這一刻在他們眼中自己的軍主就是那傳說中偉大的天神天神與我們同在
一個又一個的士兵被撞上了天空又如破布一般摔落更有無數士兵在奔騰的鐵蹄下被踏成肉泥滿眼皆是鮮血飛舞兩耳全是凄慘的哀号
所看。所聽的這一切令我目窒欲裂心如刀絞。這裏的步卒都是我麾下地精銳在征募訓練的過程中我雖說沒有全程參與但卻也傾注了極大的精力。多年的征戰中他們跟随我南北征戰成就了我軍的一次次勝利
但在肆虐的鐵騎面前。生命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股沉郁的情緒在我心中不斷滋長異樣的憤怒地逐漸地醞釀着。
吼~~勢若迅雷的一矛貫穿了一名敵騎的胸膛後我終忍耐不住縱聲狂吼起來。霎那間炸雷般的暴喝聲幾乎掩蓋了所有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戰場上空。這聲暴喝後我沉郁的心緒得到了釋放。
身爲主帥我沒有頭腦熱的權利。我的任何舉動都可能會對戰局産生變數。會直接關系到無數将士的生死。
勉強恢複了冷靜後。我一面繼續指揮身旁士卒抵抗敵騎的沖擊一面仔細地觀察起四周戰場地情況來。
兩萬鐵騎沖鋒地場面隻能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在平原地形。步軍阻擋鐵騎的沖擊其壓力簡直就如同九仞的巨山壓在頭頂讓人呼吸都感覺困難無比。
趙雲和馬岱地參戰并沒有能減輕我這邊所受的壓力至少暫時還是如此。
并不是沒有跟騎軍交戰過但到目前爲止沒有哪一次所遭遇的騎軍能達到韓遂鐵騎的數量。
一般的情況下一名鐵騎可以輕易地将一名長槍兵或是刀盾兵擊殺而弓弩手一旦被近身。更是沒有半點防禦能力。要想抵抗着這一波接一波的鐵騎狂潮除了要有九死不屈的鬥志之外士卒之間的配合也是極爲關鍵的。
十名單獨的步卒很可能在一瞬間就被十名鐵騎擊殺撞飛。但十名步卒如果能夠列成一個完整而緊密地陣型依靠良好的配合就有一定可能抵擋住十名鐵騎的沖擊。畢竟步卒之間的攻擊距離遠非騎兵可比。
幸運的是我麾下的這些步卒并沒有因爲所遭遇的沉重打擊而慌亂潰敗。對手雖然可怕但大部分士兵都還能在各自的什長都伯軍司馬的率領保持着緊密陣型與敵騎拼死糾纏厮殺。
先前被慘烈地死傷沖昏了頭腦但鎮靜下來之後的仔細觀察讓我現戰局仍然是處于糾纏僵持之中步軍雖然沒有能力擊退鐵騎甚至連抵抗都顯得的異常艱難但韓遂要想在短時間内擊潰我方步軍也實屬妄想。
扭轉戰局的最大希望就落在趙雲和馬岱身上了。不過我自己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努力
锵~~又是一次猛烈的碰撞。淩統連退了七八步才收住了身形大刀插入地面協助支撐身體嘴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汗水沿着鬓角不住滴落。
在他身旁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下了十來具人馬的屍體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坐騎。
閻行的強橫大大地出乎了淩統的預料。力量武藝上兩人可能在伯仲之間但論起臨敵的經驗2o歲剛出頭的淩統顯然還不能與步入中年的閻行相比而在騎術上兩人同樣也存在差距。
本就不占上風加上源源不斷有鐵騎從旁夾擊淩統的局面很快就轉爲被動坐騎也被閻行刺斃。
無前飛軍的士卒見到統領戰況被動拼盡全力上前救援策應但鐵騎的瘋狂攻擊讓他們始終無法真正靠近。
未等淩統有喘息的機會兩名敵騎已從左右兩側夾攻而來。
幹你娘的暴喝一聲淩統出乎意料地沒有選擇後退或是側讓反而欺身向前直直地向那兩騎迎了上去。
兩柄長矛交叉刺擊而來即将被刺中時淩統突然一矮身體如同泥鳅一般靈活地兩柄長矛的縫隙間穿過倒拖在後的大刀猛地提起順勢一揮。
右邊騎兵跨下戰馬的一條後腿齊關節而斷失去平衡的巨大身體前沖數步後轟然倒地。
淩統踢起一支掉落地面的長矛轉頭奮力擲出。将那名努力想要爬起的騎兵胸口貫穿。
公績小心從左面突然傳來驚駭的提醒聲轉過頭淩統愕然現一支羽箭無聲無息地到了跟前想要閃躲都已經來不及。
身體近乎本能地稍稍側移了少許但箭矢還是從左肩頭重重刺入巨大的疼痛讓淩統地瞳孔猛地縮小了一圈。
一箭擊傷了淩統後閻行毫不猶豫地策馬疾沖了上來長矛直取對手的頭部。
跟淩統交手了2o餘合後。閻行也爲這年輕對手的強悍而感到震驚。
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同時又對淩統的年輕産生一種莫名的嫉妒促使閻行使出了自己無聲箭的絕技。
中箭後淩統的身體變得不那麽靈活眼見無法逃脫被刺中的命運一柄飛來地長矛爲他解了圍。
乘着閻行閃身躲避飛矛淩統就地一滾脫離了對手的攻擊範圍。
公績快上馬折沖校尉賈華領着數十人從側面沖破鐵騎的截擊飛馬馳來。随即俯身探手伸向淩統。一把将其拉上了自己的戰馬。
想走閻行以快至近乎魔術般的度完成了收矛取弓的動作三支狼牙同時壓上了弓弦。
三支箭相隔少許。接連擊出在空中如同奇迹一般地拉成了一條直徽賈華和淩統的情況變得極爲危險。周遭的鐵騎看出了兩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如何肯放他們脫身潮水似得圍攻上來。
正拼命抵抗間淩統驟然感覺巨大的威脅來臨急忙大喊道:文臨兄後面有箭
賈華猛地撥馬轉身手中大刀迅揮動斬落了一箭。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驚愕地現居然另一箭也到了跟前。格擋肯定不及賈華隻能順着箭勢後仰連帶壓着淩統躺倒在馬背上。
箭矢貼着面頰飛過後賈華剛準備起身策馬卻猛地感覺左胸處一涼
聽到了一聲悶聲淩統愕然現賈華地身體朝地面滑去忙一把抓住。
入眼處一支尾端仍在微微晃動地箭矢深深地插入了賈華的左胸心髒處。幾乎是一刹那就收取了他的生命。
文臨兄抱着賈華地身體淩統嘶聲高喊道。賈華與淩統關系向來不錯此番更是爲了解救淩統才冒身犯險以至隕命。
陪他去吧閻行綽矛疾刺而至。
啊~~如受傷的猛獸狂吼一聲淩統擡起頭赤紅的雙眼緊盯着逼近的閻行。待長矛将到自己胸前時右手如電而出生生地握住了矛尖。
我要殺了你連人帶馬退了56步後淩統渾然不顧手掌被劃破的傷口将賈華的屍身丢給身旁的軍卒後奮力将長矛朝身邊帶來。
矛身傳來的巨大力量迫使閻行不得不移馬上前。
從跨下戰馬背上一躍而起淩統如蒼鷹擒兔一般撲向閻行随即兩人一齊滾落馬下。
沒想到對手會來這麽一招閻行無可奈何地與淩統在地面上扭打在一起。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淩統如瘋如狂地不斷低吼着左肩右掌的傷口的疼痛全然不在雙拳如風地捶擊着對手。
周遭地鐵騎見閻淩兩人混鬥在一起也不知如何出手相助。而這時由沙摩柯親自率領的一部飛軍終于殺退了鐵騎的阻擋。
厲嘯一聲閻行奮盡全力掙脫淩統的束縛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這人是一個瘋子絕對是
噗~噗~噗戰馬的身軀也不知中了多少箭轟然倒地。
楊秋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撒腿就往外沖。
嗾~~幾名狼牙兵扣動了弩機幾十支弩箭生生将楊秋的去路封死更多的狼牙兵瘋狂地纏鬥着意欲救援的鐵騎。
左滾右爬才勉強躲過了箭襲的危機楊秋正待起身卻現朱桓已經到了自己地身側。
飛起一腳踢掉楊秋手中的大刀朱桓上前一把扭住對手的頭顱手中環刀伸至其頸脖處。
不不要意識到朱桓準備做什麽楊秋駭然高呼道。
朱桓面無表情右手猛地外拉如殺雞一般地生生割斷了楊秋的喉嚨熱騰騰的鮮血從刀口處激噴如柱。
意識尚未消失的楊秋甚至能夠親眼看到自己身體的鮮血在外噴嘴裏無力地呻吟着。
舌頭伸到嘴角邊舔了一口血迹朱桓握刀的右手如同拉鋸一樣來回幾下割下了楊秋的頭顱随即猛地高舉向天如同張南先前所喊的一般狂吼起來:山~
不動如山
前方久攻不下身後的壓力卻越來越大韓遂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悔意感覺自己這攻擊命令是不是下得草率了一點。
傳令後軍轉向迎擊敵騎軍不斷傳來的消息迫使韓遂不得不調整了部署敵騎軍攻擊之強悍敵步軍防禦之堅韌都已經大大地出乎了意料
随着夕陽的西沉天色逐漸變得昏暗。晚風吹起一地灰塵挾着令人頭暈的血腥氣息飄向北方。
韓遂的命令并沒有能使得後軍所面臨的局面有多少改善。從絕對人數看韓遂的後軍甚至比風騎軍和馬岱鐵騎還要少。而占據了主動地位的趙雲馬岱也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的反轉機會。
戰角聲與羌笛南北呼應兩支騎軍卷起漫天煙塵不斷侵蝕着韓遂的大軍。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梁興揮舞着手中大刀奮力呼喊。他所率的部騎負責抵抗的是馬岱的鐵騎馬岱龐德一頭一尾的猛攻簡直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哼~寒入骨髓的冷哼突然從前方響起。
梁興愕然擡頭隻見馬岱直沖自己而來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若不是有那具獅頭鬼面盔梁興甚至都要認不出他來。
擋住他擋住他
硬着頭皮梁興領着數十騎向馬岱圍去。
梁興的記憶中馬岱的身手雖強但比起馬龐德還有很大的差距。憑借人數的優勢未必不能将其擊殺。
但片刻後梁興才覺自己錯得厲害。在馬岱那勢如狂潮的攻擊下很快就有78騎被掃落馬下其餘人也是越戰越心寒。
精神稍一恍惚破綻就立時被馬岱抓住。
右胸部挨了一槍後也虧得梁興經驗豐富就勢跌下了戰馬。但他知道危險還沒過去眼前的馬岱簡直就變得如同記憶中馬一般令人感到恐懼。曾經被馬重傷七處的恐怖回憶又回到眼前。
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梁興伏地高呼道:馬軍主饒命我願歸降
話音剛落天狼槍的槍尖已經到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