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所指的一人一屍是兩名江東軍将領活着的那個我認識正是孫權麾下将領潘璋當初在太平城下曾經我與他曾照過面;另一個已死的人卻是非常陌生。
這人是誰我指着那名陣亡将領沉聲詢問道。如此一位壯烈戰死的勇士即便他是敵人一方也是值得尊崇的。
隻知道姓黃叫什麽不清楚關平搖搖頭随即一指被捆縛在地的潘璋說道這家夥也不肯說性子倔得很
既不肯說就算了我擺了擺手不以爲意地說道到安葬時在此人墳前豎一碑牌上面寫上黃氏某人陣亡于此即可說罷我招呼了關平轉身舉步離去。
潘璋渾身血迹斑斑掙紮着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那個魁偉的黑色身影猶豫了片刻嘶聲說道:且慢你當真願意殓葬我軍陣亡将士
我緩緩轉身點頭說道張某不擅虛言
這位是已故黃都督長子城門校尉黃柄黃文平潘璋神色黯然地說道。
原來是忠良之後難怪我眼中贊賞之色一閃而過随即轉頭對關平說道定國讓人好生收殓黃校尉屍身。還有找人爲潘将軍料理傷勢
日後若有可能我會将黃校尉葬于黃老将軍墳旁我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告訴潘璋說道。
潘璋不再言語但神色卻稍有放緩。
将軍郝昭策馬馳到我身邊翻身下馬後行禮說道将軍俘虜中有人想要見您
哦我輕噫一聲饒有興緻地詢問道伯道是誰想見我
那人道他是長史撫軍中郎将張昭郝昭恭敬地回道。
孫權麾下文臣之的張昭連他也在俘虜之中看來這次的收獲還真是不小甘甯的大買賣之說恰如其分。隻是不知道逃掉的那些人中有沒有孫權
伯道帶我過去我點頭對郝昭說道不知張昭究竟想對我說什麽
彭城張昭見過張平南張昭衣冠歪亂顯得有些狼狽但面上卻沒有慌亂之色從容對我施禮說道。
飛早聞張長史之名今日以如此方式見面實在有些得罪我迅打量了一番張昭随即笑着說道。不知張長史有何事見教
昭素聞劉皇叔以仁德傳于天下世皆稱頌張昭從容不迫地說道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絕人之祀
聽到這裏我已大緻明了張昭的意思點頭說道:張長史放心我家兄長雖不在此處但飛亦可允諾絕不會濫開殺戒。此間老弱婦孺隻要未有異舉飛必會令麾下士卒以禮相待。身爲武人戰場之上對敵人自是毫不容情但若是戰後去欺負一些老弱婦孺就未免太沒品了些。如此行徑與匪類何異
多謝張将軍張昭躬身施了一禮繼續說道昭恬顔還有一不情之請懇請張将軍應允
請講
我主孫讨虜雖與皇叔相争但如今人死燈滅還請張将軍莫要殃及孫讨虜家眷張昭長身行了一禮懇切地請求道。
什麽未等張昭把話說完我眉頭一緊。眼中射出驚訝之色接口說道孫權死了此消息的确很具震撼性這場僅隻一個時辰的戰鬥其實傷亡非常有限。敵方傷亡的大都是一些頑抗地士卒文吏家眷的損傷微乎其微。而且在死屍中似乎并未現似孫權模樣之人。
張昭黯然點了點頭。
如何死的屍身在何處我不敢相信地急問道。
從柴桑突圍之時孫讨虜身中流矢不治身亡張昭還有求于我不敢怠慢地迅回道屍身
張昭指着右側不遠處的一轅馬車黯然說道:就在那馬車之上
聽得這話我毫不猶豫地大步朝那馬車走去那些癱坐在地的婦孺避之惟恐不及地閃開道路擠做一團瑟瑟抖。
數十位婦孺緊挨環坐在那轅馬車的周遭似在護衛着馬車見到我過來雖然不少人害怕得渾身抖但仍自不願躲開。
嗚一個小女孩實在太過驚懼止不住地放聲哭了出來。一位有着傾城絕色的女子輕輕将小女孩抱在懷中身體微顫低聲哄弄着
我微頓了一下将視線從那女子身上移開随即盡量将聲音放緩說道:孫讨虜屍身可在車上可否容我一看
衆婦孺中一位年齡最長的婦人顫悠悠地想要站立起來。那位絕色佳人急放下小女孩與另一位112歲的小姑娘一道攙扶住那位老婦人。
這位将軍我兒已死還請将軍手下容情莫要殘損我兒屍身隻那老婦人勉強向我福身行了一禮語帶顫音地說道。
這位是孫讨虜之母吳太夫人強自跟随着我的張昭介紹說道太夫人不必擔憂張飛将軍昔日與文台公有舊自不會殘損主公遺體
這張昭分明是想用話把我架起來我笑了笑和聲說道:太夫人放心我隻是想看上一看别無他意
吳夫人雖很不願意但形勢比人強隻是讓一衆親眷讓開道路。
雖隻是一群婦孺。但跟随在我身後的郝昭和親兵還是精神高度集中地戒備着惟恐内中會有人難刺殺我。
我走至車前輕輕掀開錦簾舉目看去一位華服青年仰面躺倒在車内面上已沒有一點血色在其胸口處深深插着一支羽箭血染衣襟已經感覺不到這青年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在吳夫人等人的注視下我輕攀上了馬車将那青年閉合的右眼皮撥開一隻奇異的碧眼呈現在我眼前。
沒錯這人果然是孫權長相跟龐統的描述一般無二。而最突出的标志就是這奇異的碧眼。孫權擁有三國時代最奇特的長相之一碧眼紫髯
沒想到本可與大哥曹操三分天下而有其一的孫權孫仲謀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了。人生之世何其變幻莫測。一年多前。孫權尚是雄據江東六郡的一方霸主;而如今卻已成爲了無生氣的一具屍體再過不久就将與一掊塵土爲伴。長眠于地下了。
不過這樣的結果對于我軍而言卻是最理想不過了:如果孫權不死日後如何處置的問題必将困擾大哥孫權的存在将會給那些遺老遺少們留下一絲希望對大哥穩定丹陽諸郡始終是個危害。而孫權若是死在我軍之手又會損害大哥的名聲更會逼得孫家遺臣與大哥死鬥到底。
如今孫權是死在荊州軍之手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僅從這一點看将豫章諸郡讓給劉表也是值得了。
我爬下馬車緩聲對吳太夫人說道:太夫人不必擔憂我兩家雖屬敵對但禍不及父母妻兒我家兄長必不會爲難各位。請各位節哀先随我大軍前往彭澤休息
多謝張将軍張昭仿佛長出了一口氣躬身行禮說道。
不必了我擺擺手迅地将孫權的一衆親眷掃視了一番略覺驚愕地現内中居然還有另一位絕色佳人相貌氣質與攙扶吳夫人的那位女子有七分相似但一顯嬌媚一顯賢雅可謂春蘭秋菊各勝擅場。
這兩位絕色佳人似也知道自己傾城國色易招人垂涎盡量低頭掩飾着自己。
她們大概就是豔名極著的江東二喬我迅收回視線朗聲對郝昭說道:伯道派人看顧好孫讨虜家眷不可稍有輕犯
是将軍
嗯我應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嗬一陣輕微的松氣聲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張長史繼孫讨虜之位者是何人我忽地轉頭向張昭詢問道。
張昭微微一楞眼中現出驚異之色但還是回答道是三公子叔弼将軍
原來如此我看了看南面方向低喃了一句。
嘟嘟突然間一陣激昂的号角聲自西面響起。
錦帆營的戰鬥号難道有敵襲我眼睛一緊舉目向西看去沉聲喝令道:傳令留一部人看守俘虜其餘各部曲準備迎戰
飛上躍上親兵牽來的烏骓我策馬橫矛朝号角響起處疾馳而去。
三四屯看守俘虜
一二屯整隊準備作戰
無當飛軍聽令整隊準備迎敵
鳴号擂鼓在關平郝昭等人洪亮的喝令聲中士卒們迅地行動了起來。
在甘甯的指揮下在岸的錦帆營士卒刀劍出鞘箭矢上弦。遠處仍在大江上的錦帆戰船也是戰号齊鳴。
興霸怎麽回事我馳至甘甯身旁沉聲詢問道。
将軍西面有一支兵馬朝這邊逼近過來甘甯微施一禮急聲禀報道不過似乎是荊州軍甘甯用兵大膽中不乏謹慎雖看出似乎是盟軍但仍自保持高度警惕。
做得好我點了點頭舉目遠眺了一眼興霸咱們到前面看看
那支荊州軍度放得越來越緩似也對我軍的存在感到疑惑。一杆淺藍色文字戰旗飄揚在荊州軍陣前。
将軍似乎是荊州軍的文聘甘甯與荊州軍多有接觸認識不少荊州将領。
前面可是甘将軍荊州軍陣中馳出一将大聲喝問道。
正是甘某甘甯策馬向前大聲回道文校尉我家張将軍亦在此處
對面的文聘微微一楞策馬朝我們這邊飛馳了過來。
甘兄這位便是張飛将軍麽三馬交叉照面文聘仔細地打量了我片刻朗聲詢問道。
正是張飛我笑着回道亦在仔細打量文聘。文聘相貌頗顯威武身體亦極爲健壯雖然年輕不大但看得出武藝相當不俗。但是這小子似乎對我頗有些懷疑不服氣的架勢從他的語氣中就可聽得出來。
久聞張将軍威名文某敬服已久文聘身形扭動準備下馬。但突然間似乎一個不小心文聘的身體向右栽倒倉促之下文聘以右手大刀撐地随即狠狠地朝我撞了過來。
呵我嘴角微揚待文聘的身子即将撞到時右手急向前探抓向文聘腰間縧帶。這小子果然不安好心左手肘猛地下擊徑直砸向我的右手。
我不避不閃待觸及時右手一把将文聘左肘抓住并順勢下沉借力一轉。
文聘收勢不住手臂被我死死攢住随即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淩空旋轉了起來。緊接着腰間縧帶一緊整個身體就被拎在半空。
我輕輕将文聘放下地笑着說道:文校尉小心
文聘整了整衣甲借此調整自己的心緒隻這幾下文聘已知自己不是對手更明了對方十數年的威名并非虛傳。
多謝張将軍援手文聘躬身施了一禮語氣有了變化敢問張将軍可曾截獲到孫權殘軍
幸不辱命我笑着說道。
可曾擒住孫權文聘眼中一亮急聲問道。
孫權業已中箭身亡
什麽文聘也頗顯驚異。
文聘雖然也很想得到被我軍俘虜的那群孫權臣屬及其家眷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向我出改日前往柴桑一聚的邀請後文聘領軍離去。
随即我也領軍押送着俘虜回返彭澤。
翌日清晨按我之令甘甯領錦帆水軍将重要俘虜送回了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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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軍進城之後副帥蔡瑁爲洩累次敗績之憤領軍對未及逃脫的孫氏族人及一些江東官員進行大肆屠殺。僅隻數個時辰便有數千人死于亂軍之中。
剻良急怒交加勉強收拾住混亂的局面但也因此耽誤了追擊柴桑逃軍。
局面初定之後荊州突有消息傳來曹操興兵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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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的心情愈沉重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