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議事尚未開始,早早地來到議事廳中的魏延,表情略顯神秘地對一旁的甘甯說道:“老甘,你有沒有覺得将軍這幾天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
“不一樣?……”甘甯搖了搖頭說道:“有嗎?我覺得沒什麽兩樣啊?”
“去!”魏延沖甘甯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算了!你這些天,一天到晚帶着丁奉那小子在外面‘做買賣’,呆在城裏的時間沒有一時三刻,問你也是白問!”
魏延這麽一說反而将甘甯的好奇心挑了起來。甘甯伸手搭在魏延的肩上,笑着問道:“文長,别賣關子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有直接回答甘甯,魏延轉頭對下首的廖化問道:“元儉,你看出将軍這幾天的不同了嗎?”
廖化擰眉思索了片刻,不太确定地說道:“好象……這幾天将軍笑的特别多,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恩!”魏延迅速地點點頭,笑着說道:“就是這個了!自主公到廬江的那天起,将軍臉上好象就成天堆着笑!是不是将軍有什麽喜事?”
“這個就不清楚了……”廖化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幾個知道嗎?”魏延朝逐漸圍聚過來的林雪等人問道。
“魏将軍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會知道呢!”林雪老實地說道。
“恩~?……文長大哥,你們做什麽呢?”恰好此時關平從外面步入議事廳内,見到魏延等人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麽,遂好奇地問道。
“嘿……”看到關平走過來,魏延眼中立時一亮,嘿笑着問道:“我們正在議論爲什麽将軍這些天會顯得特别高興?定國,在我們當中,你跟将軍關系最親,肯定知道原由!快說來聽聽!”
“哦~!你們談的是這個啊!”關平恍然地笑着說道:“三叔這麽開心,是因爲我三嬸有喜了!”
“原來如此!……”
“将軍要有後了……呵呵!”
“不知道會是個公子,還是個小姐……”
聽得了這個消息,議事廳中的一衆将校個個喜形于色,興緻勃勃地談論了起來。
“将軍也真是的,這麽大的喜訊也不讓咱們一起替他高興高興!就爲這事,得罰将軍請咱們喝酒!”魏延高聲“叫嚣”道。
“呵呵……文長準備罰我什麽?……”我和大哥相攜從城守府内堂步入議事廳,初一進廳,便聽到了魏延的“叫嚣”聲。
“拜見主公!”
“拜見将軍!”
見到大哥和我進廳,适才還有些嘈雜的議事廳立刻便安靜了下來,一衆文武迅速按順序列隊向大哥和我躬身行禮。
“諸公請起!”大哥在廳中主位坐定之後,笑着擺了擺手。随即,又和聲對我說道:“三弟,此間軍議之事還是交給你了!”
由于大哥的一力堅持,隻能坐在他身側的我笑着點了點頭,随即轉頭正色對廳下的一衆文武說道:“适才壽春傳來了江東軍與荊州軍的最新戰報:兩軍在過去的幾天内,于黃石一帶連番進行水、陸激戰,戰局成膠着狀态,暫時還未能分出勝負。其間,有一個頗爲令人奇怪的事情——這幾日的激戰竟然大半都是由江東軍主動挑起的!”
聽得我所提的“奇怪”之事後,廳中大部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樣,隻有李通、魏延、甘甯和關平流露出了一絲思索的神情。
“将軍,此事的确可疑!論實力雄厚,江東軍遠不及荊州軍,若是主動進行消耗戰,到最後吃虧的肯定是江東軍。那周瑜至不濟,也不會看不出這一點!”魏延沉吟片刻後,立即出聲說道。
“不錯!若說要以攻代守,江東軍也沒有必要進行這種消耗戰!恐怕周瑜如此作爲是另有他圖!”李通亦出列說道。
“恩~?”魏延有些詫異地輕咦一聲,随即轉頭看向李通,似乎是沒有想到幾月來一直與自己不對眼的李通,竟然會附和贊同自己的話。
自李通歸降以來,魏延便一直試圖與其修複關系。但可惜的是,性格爽直的李通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曾将自己欺騙的很苦的魏延,面對魏延時從來都是一張看着就讓人發“寒”的冷臉。
此刻面對魏延詫異的目光,李通仍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哎!”魏延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
“文長與文達所言與我所思相同。周瑜斷不會無端行此不智之舉,以我料想此間原由隻有兩個——其一、主動進行消耗戰根本就不是周瑜自己的意願,而是迫于孫權之命不得已而爲之。但這種可能是微乎其微,孫權再如何蠢笨,也不會看不出這樣做隻能是自斷命門。其二、便是周瑜另有所圖,而以這幾日的激戰作爲幌子吸引荊州軍注意。”
“另有所圖?将軍以爲周瑜在做什麽打算?”甘甯急切地問道。
“派遣奇兵繞過黃石主戰場,突襲荊州腹地,甚至可能是徑襲襄陽!”
“三叔,江東軍的兵力本來便比較有限,還要分兩路抵擋荊州大軍。若是再分出一支偏師,也就最多幾千人,縱然殺到荊州腹地又能起什麽作用?”關平疑惑地問道。
“周瑜若是果真派遣這支偏師,并不是爲了攻城奪縣,也并非爲能殲滅多少荊州軍馬。其目的隻是爲——逼劉表回師救援。隻要荊州軍回師救援,周瑜便可從中尋得破敵之機,甚至能夠一舉擊敗荊州大軍。”我沉聲解釋道。
“啊~!”廳中衆人、除了已聽過我分析的大哥以外,盡皆面色微變。一旦荊州軍被擊敗,單以我軍的實力要想攻略平定江東,将會難上加難。
“主公,将軍!是否可以派遣使者前往荊州向劉表通報此事,讓其早做提防,使周瑜無機可乘!”李通思索片刻後,沉聲說道。
“恩!大哥業已親書手劄一封,命快馬送往了荊州!”我點頭肯定了李通的建議,“但僅此而已還遠遠不夠!且不說送信的使者能否趕的及,另外,縱然劉表及時收到書信,會否相信采納還是一說!我們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之上,一定要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爲今之急,我軍一面要積極做好渡江進襲江東的準備,另一面要在戰略上實施一定的‘欺騙’!”
“興霸!”
“末将在!”甘甯立即出列,朗聲應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遊擊騷擾的目标要更多地轉向柴桑一帶,争取将江東軍留守的軍力尤其是其水軍,集中到柴桑、湖口一帶。最好稍微襲擾一下柴桑城,敲一敲孫權!……此外,今後你用兵必須要更加謹慎!這一段時間‘錦帆營’把江東水軍攪得夠嗆,孫權應該不會善罷幹休,說不定已經籌備了什麽陰謀圈套,所以務必要小心!”
“将軍放心!”甘甯慨然應道。
“好!……”
正待我準備繼續對其餘諸将校下達命令時,突然從議事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壽春緊急軍情!”一名軍卒滿頭大汗地單膝跪在議事廳門口,氣息非常急促地大聲禀報道。
我心中忽地生出很不好的感覺,迅速起身,對那名軍卒說道:“快呈上來!”
我接過軍卒手中的絹書呈遞給大哥,大哥拆開封袋,展開絹書,迅速地浏覽起來。
覽畢之後,大哥的神色未有任何變化,眉心與額頭沒有一絲顫動,隻是輕輕地将絹書回遞給了我。
看來應該不是什麽大事!我心神稍安地接過書信,閱覽了起來。
“什麽?!!”尚未看完,我便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低呼了一聲。
“主公,将軍!究竟是什麽事?”魏延見我神色微變,忍不住出聲問道。廳中的其他人也與魏延一般心思,一齊将目光集中到大哥和我的身上。
“曹賊兵出三路,進襲壽春!”大哥微笑說道,回話時神色看不出一絲驚慌或者勉強的成分。
“什麽?曹賊竟然又來寇犯壽春?”廳中一衆人等盡皆色變,驚呼聲不絕于耳。
閱完第一遍後,我又将絹書認真地從頭再看了一遍,随即将絹書遞給了李通,自己則低頭閉目沉思起來。
在大哥沉穩如山的氣度感染下,原本尚有些失措慌亂的一衆文武也迅速地安定了下來,議事廳中重新歸于平靜。所有人都認真注視着從容自若的大哥和陷入沉思中的我,目光中充滿期冀、信任,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小半晌後,我擡頭睜眼,沉聲對大哥說道:“大哥,曹操老賊此舉果然惡毒,看準我軍兵力不足,才使用三路齊出的辦法進襲。壽春兵力恐怕不足以應付曹軍軍攻,還是讓我提一部軍馬回師壽春,助二哥和元直先擊破退了曹軍!”盡管就我猜測,曹操所謂的三路齊出、攻擊壽春的策略十之八九隻是爲了牽制我軍,而并非要真正地擊破我軍。但清楚歸清楚,卻又不能不防。
“呵呵呵……”大哥縱聲長笑說道:“三弟,你當爲兄看不出曹操此舉的真正目的嗎?曹賊必是應孫權之邀,出兵攪擾我軍,從而迫使三弟你回軍,以緩解孫權的壓力。故而,這三路齊出也不過是騷擾攪襲罷了。”
頓了一頓,大哥肯定地對我說道:“三弟,你盡可放心攻略江東。壽春之事自有我和你二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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