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覺得有點累覃震汀早早的就睡了。媽媽是個電視迷,她還在客廳裏看着韓劇。快到12點50分的時候,外面下起雨來,風吹動着紗簾,屋子裏彌漫着清新的氣息,因爲住的是一樓,外面的雨聲很急,打在院子裏的無花果樹上啪啪作響。此時,電視劇也播放完畢,于是她關掉了電視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雨很大,房間裏的窗子沒關,風把白色的紗簾吹得飛了起來,她進房的時候沒有開燈就急忙過去關窗,以免雨水飄進來打濕東西。小區外面的燈散發着渾濁的白光,把窗外的院子照得清清楚楚。突然,一個古怪的面孔出現在窗下的院子中,把她吓得幾乎昏死過去。
這個人有着灰色的皮膚,身高估計不過1.5米,穿着連褲服,最可怕的是它的那張臉孔,和它那個與身體很不成比例的大腦袋,一雙巨大而黝黑的眼睛深邃得讓人毛骨悚然,鼻子很小,嘴巴也隻是個小洞,他直勾勾的用一雙恐怖的眼睛正在雨夜的院子裏望着自己。
這個東西怎麽又來了?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癱軟地坐在了地上。等她站了起來再次向院子裏觀望的時候,發現院子裏早已沒有了它的蹤影。隻有那些種植在院子裏鐵欄杆旁的高大月季花叢在風雨中搖曳着。
她揉了揉眼睛,還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難道這又是自己的幻覺?當年懷覃震汀的時候,也經常看見這個怪物,他爸爸出走的前夜,她也曾經看見過這個東西,二十多年前的噩夢仿佛又要重演,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始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慌忙把窗子關好鎖了起來,而且把紗簾和厚窗簾全拉上,她不敢開燈,生怕會把那個東西再次招惹來,于是她躺到床上拉上毯子睡了下來。
人雖然躺下了,可是她卻怎麽也睡不着,一閉上眼睛,那個怪物的形象就會跳入眼簾,讓她渾身戰栗。兒子房間裏靜靜地沒有一絲聲響,看來他是睡熟了。這樣也好,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看見的那個怪物,讓那個東西影響到他的生活,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兒子那邊的落地門關好了嗎?那東西不會進到他房間去吧?!想到這裏她渾身就像大冬天裏淋了一身冷水一樣一陣哆嗦。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
兒子房間的門從裏面反鎖了,她從櫃子裏找到鑰匙打開了門。這回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半夜不睡覺跑來開他的房門,估計他又要對我發飚了,她心裏想着。但沒有辦法她實在是不放心,畢竟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
門打開了,房間裏悄無聲息,看來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兒子房間的落地門沒有關,隻關了外面的鐵栅子門和紗門,白色的紗簾被風吹得像個幽靈似的在屋子裏亂舞。
借着外面的光,她向兒子的床上望去。現在床上哪裏還有了兒子!“不……!!”她發出一聲凄厲慘叫!“天啊!怎麽不在了?!我明明記得你是進屋睡覺了呀!!”
房門是鎖着的,兒子房間外面是個陽台,陽台下面就是院子。可是通往陽台的鐵栅子門也是鎖着的呀!?難道是他趁我回房間的時候出去了?天這麽晚外面還下着雨他出去幹什麽呢?而且我還看見那個奇怪的東西,這一切讓她想起來都不寒而栗,兒子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覃震汀的手機放在床頭,看來他沒有把手機帶出去,這怎麽辦!?她在屋子裏着急地轉着圈子顯得手足無措。
“不行!我要出去找找他!”她在家裏實在呆不下去,于是便拿起了一把雨傘走出了家門。
外面,雨下得越來越大,夏夜的雨來得是那麽猛烈,那把雨傘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雨水把她瘦弱的身體淋了個透。她呼喊着兒子的名字,滿臉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她沿着小區的樓房找着,把小區找了個遍,然後又來到小區的門口。此時,小區門口的商店全都打烊了,同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小區外面的馬路上除了有幾輛零星的轎車在這暴雨中趕路以外,什麽也沒有,昏黃的路燈下,她放聲痛哭起來。
回去吧,也許他去他同學家了,在這雨中嚎啕也不是個辦法,她自己安慰自己往家裏走去。
回到家中,她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渾身像散了架一般的酸疼,腦子裏隻有兒子的身影,真不知道他現在去了那裏!她不顧身上的雨水呆坐在那裏,任由淚水不住的往下流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兒子的房間裏有聲響傳來。她慌忙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向兒子的房間奔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兒子正裸體地趴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喃喃地說着夢話,臉上看起來很安詳,身上也很幹淨,一點也沒有打濕。這是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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