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師,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覃震汀從催眠狀态清醒過來。
“沒什麽,你可能有點輕微的夢遊症。沒什麽大礙的。”丁教授畢竟是心理學家,他在覃震汀的面前掩飾得很好,他不想讓他知道他被綁架過。因爲他不能确信覃震汀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丁勇催眠過那麽多人,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會不會是他腦部發生了什麽病變而在催眠狀态下說出這些奇怪的話呢?但他還這麽年輕又沒有出現其他的病征,應該不會是腦部病變啊!如果催眠後說出來的話都不能相信,那麽我們還能相信什麽呢?丁教授心裏一片茫然。
“哦,那我這樣是不是很危險啊?”覃震汀有點害怕,他問道:“我要不要吃點什麽藥?或者要做些什麽别的治療?”
“不用,不用,你放心,沒問題的!以後你睡覺前可以做做放松練習,平時多注意休息,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相信你的狀況會得到改善的。”丁教授耐心地安慰着他。“希望你以後如果還有什麽心理問題再來找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今天我們就到這兒吧!”
“嗯,好的,謝謝!”覃震汀起身告辭。
送走了覃震汀,丁教授對覃震汀的催眠過程進行了詳細地記錄,這個案例讓他困惑不已但同樣也令他十分着迷。
“錢琳,你好!我是丁勇,你能來我這邊一下好嗎?”丁教授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跟錢琳講講,雖然心理咨詢師最重要的職業道德之一就是保密原則,但事因特别他也顧不了這麽許多了。
“好!好!丁老師,我馬上來一趟”錢琳聽了丁教授的話,覺得事情嚴重,她立即打的來到丁教授這裏。
“丁老師!覃震汀他有什麽事情嗎?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一進門錢琳就急切地問道。
“小錢,來,來,别急,坐下來,我來告訴你。”丁教授讓她别着急,請她坐下來再談。“在電話裏我覺得講不清楚,所以才讓你過來,不好意思!”
“沒什麽的,丁老師”
“因爲知道小覃是你的好朋友,他又是你介紹過來的,所以我覺得對他的情況我有必要和你談談。”丁教授說,“他的案例很特殊,所以請你做好思想準備。”
“您說,您說吧!”錢琳心裏開始緊張起來,她不知道覃震汀到底怎麽了。
“這是我追記的小覃催眠的詳細記錄,你先看看,然後我們再談吧。”他把案例報告書遞了過去。
看了案例報告書,錢琳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麽回事啊?應該不會是真的吧?怎麽好像是在看電視劇《X檔案》裏的内容啊,難道現實生活中真有外星人劫持地球人嗎?”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意,所以才把你叫來的,其實把求助者的案例報告書給你看是違反我們職業道德的,但事情太特殊了,我也沒辦法。”丁教授看着她說道。
“您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覃震汀嗎?”錢琳問道。
“沒有,沒有,看到他那麽痛苦,我不忍心告訴他。而且我也不能确信這是真的,因爲我沒有其他他的生理檢查報告,所以還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腦部病變。如果沒有其他的生理病變,那麽這一切就太讓人費解了。”丁教授也很迷惑。
“我們能做些什麽?要我帶他去看看醫生做個什麽檢查嗎?”錢琳問道:“平時他都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而且他這麽年輕應該不會有什麽病變吧?!”
“我也這樣認爲,但也不能排除腦部病變的可能,不然就很難用現代的科學解釋他所經曆的一切了。”丁教授對她的觀點表示一定的認同,但他心想隻有排除腦部病變的可能,他才能完全相信覃震汀所經曆的事情具有真實性,這實在是個悖論。
“這樣吧,你是小覃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能找一個恰當的機會帶他到我們醫院來做個腦斷層掃描,這樣就能夠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發生了腦部病變。如果不是那最好!但如果他腦部真的發生了病變則應該早發現早治療,這樣也是對他負責。”
“嗯,您說的很對,謝謝您對他的關心!”
“我給你打個電話,介紹腦外科的關教授和你認識,讓她給小覃檢查檢查你看好不好?”他對錢琳說道。
錢琳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這樣丁勇就給關教授打了個電話,并帶着錢琳把她引見給了她。
“我們拿了結果以後再說吧。希望他沒什麽事情。不過這兩種結果中的任何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很好。”丁教授心情有點沉重。
“是啊!哪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很不妙,如果是腦部病變,那就有生命危險,如果是外星人綁架那他也太可憐了,他家裏就有一個媽媽,如果知道兒子這些,她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哎!”錢琳歎了口氣,平時嘻嘻哈哈的她心裏着實難受了起來。
“小錢,别擔心,他會沒事的!”丁教授見她心情不佳忙開導她。
“嗯!我知道的,我沒事,謝謝您!那我先走了,我會找個機會帶他到關教授那裏去好好檢查檢查的。”錢琳苦笑着和丁教授道别走了。
第二天,星期五,上午,錢琳偷偷地在辦公室外面給關教授打了個電話,和她約好下午怎麽配合以便給覃震汀做腦斷層掃描。
“姐姐!又在和哪位帥哥煲電話粥啊?!”覃震汀見錢琳從外面打完電話進來就和她耍寶。
“要你管!你昨天去丁老師那裏有什麽收獲啊?”錢琳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逗嘴。
“哎!什麽丁老師,我看也不怎麽樣嘛。他說我有點輕微的夢遊。我問他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他卻說不要緊,唉!去他那裏和沒去一樣。”他又在用語言向她挑釁。
“欠K是不是!你小子自己晚上像僵屍一樣夢遊,吓人不說,還說别人的壞話,看我不給你一個毛栗子!”說完就要像平時一樣在他腦袋來上一下,可她的手剛舉過頭頂,就懸在了半空,她突然想起他可能腦部發生了病變便有些于心不忍。
覃震汀見她要給自己毛栗子,忙捂着頭躲了起來,可半天她的毛栗子也沒下來,他奇怪地望着她。
“嘿!怎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今天大小姐發哪門子善心啊?怎麽不打了?”覃震汀沖着錢琳傻笑道。
“哼!算你小子走運,今天就饒你一回,下次再犯,我就一次都還給你!你跟我記住了。”錢琳收起手,爲了避免被他看出來自己心态上的變化,她忙和他繼續逗嘴。“以後,你是不是應該都聽我的啊?是是要多多的服伺我啊?!”
“知道,知道!太後老佛爺!你到底要說多少遍啊?”覃震汀裝作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
“就要說!怎麽啦?大膽的奴才!我有那麽老嗎?!想死是不是?!”
“噢,喳!小的知錯了!格格!哈哈……”他們狂笑了起來。
“懶得和你鬼扯羊腿!快做事情吧,不然,科長進來又要發威了。”錢琳笑着對他吼道。“噢,對了,今天下午可以早走。我好久沒見我的一個阿姨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好嗎?”錢琳乘機把話引入正題。
“嗯,我下午沒什麽事情,好的。”覃震汀是個痛快人,對哥們更是沒得話說。
三點,他們從單位出來。“你阿姨在哪兒啊?”覃震汀問她。
“就在市中心醫院啊,她是腦外科大夫。”錢琳答道。
“啊?怎麽你們家的人都在醫院啊?上次那個丁教授也是那家醫院的。”覃震汀誇張地叫了起來。
“哼!上次那位丁老師就是我阿姨介紹認識的,這次我們一起再去他那兒感謝感謝他如何?”錢琳故意逗他。
“算了,算了!不去,不去!就去看你的阿姨好了。”覃震汀怕别人說自己有神經病忙對錢琳擺手說道。
“哈哈,那好吧,聽你的咱們就不去她那兒啦。”錢琳笑着說。她心裏想:要你去的就是腦外科。
到了腦外科,關教授已經在那兒了,錢琳把覃震汀介紹給她。然後,跟她瞎扯了一些婆婆媽媽的事情。
“對了,關阿姨,聽說你們這裏的設備很新啊!”錢琳引入話題。
“是啊,我們這裏的掃描設備,可是很先進的喲!”關教授忙配合她說道。
“能不能也給我們檢查檢查,新玩意挺有意思的。”錢琳拉着關教授的手裝作在那裏撒嬌。
“這樣的檢查可是很貴的喲,我可不能開後門。”關教授還真很配合她。
“是啊,你就别爲難關醫生了,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做什麽檢查,有病啊?!”覃震汀見她在那裏要求做檢查忙對她說道。
“就是沒病才檢查檢查嘛,聽說很好玩,在台子上一躺感覺很奇妙的。像我們這種天天對着電腦工作的人,說不定還真有什麽毛病呢!”錢琳繼續說道。
“你少烏鴉嘴!我才沒什麽病呢!”覃震汀又忍不住開始和她逗起嘴來。
“呵呵!琳琳!你說得也對,像你們這種整天對着電腦工作的人,是應該檢查檢查,不過做個腦部斷層掃描就夠了。怎麽樣?小覃?你也做一個吧?!我帶你們去應該沒問題的。”關教授趁熱打鐵。
“這不好吧!”覃震汀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系的,呵呵,一看小覃就是個老實人,不像你。”關教授指着錢琳笑着說道。
“傻帽!不要緊的,走吧!”錢琳見他現在基本同意了顯得很高興。
其實昨天錢琳從丁教授那裏出來就把他們兩個做腦斷層掃描的費用和手續都已經辦妥了。
來到斷層掃描室,錢琳先走進去,等她出來後,覃震汀就進去了。
“有問題嗎?”錢琳看着顯示器,問着身邊的關教授和操作醫生。設備很先進,能很直觀地反映出腦部的斷層圖像。
“除了有些部位有些發暗以外,其他都很正常,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也沒有發現腦部腫瘤,應該沒有問題。”關教授和操作醫生都很肯定的答道。
“是嗎?那太感謝你們了!”錢琳感到萬分高興。畢竟腦部長腫瘤不是一件什麽愉快的事情,雖然被綁架也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比起腦部病變她還是覺得要強一些。
“我沒什麽問題吧?!”覃震汀從檢查室裏走出來。
“沒事!沒事!”錢琳興奮地拉着他的手笑着跳了起來。
“看把你樂的!我身體棒得很,當然沒事啦!哈哈……”覃震汀挺起胸膛裝作一幅大男人的樣子。
“你給我少來!就你?少吹,還……。”錢琳差點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她慌忙捂住嘴,沖着關教授做了個鬼臉笑着說:“謝謝你!關阿姨,那我們回去了,以後再來看你。”
“嗯,琳琳,小覃,常來玩啊。”關教授微笑着點點頭。
“嗯,好的,謝謝您!關阿姨!”覃震汀紅着臉對她傻笑。
“還不好意思!瞧你那個鬼樣!走吧!”
“關阿姨!我們走了啊!再見。”告别了關教授他們一起向電梯走去。
星期一,錢琳給丁教授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覃震汀檢查的結果。
“既然沒有發生病變,看來催眠的結果應該還算是值得相信的。你以後多留心點小覃吧,說不定他還會出現什麽其他的狀況,我也會繼續關心這件事情。”丁教授說道。
“嗯!好的,我不會讓我的朋友獨自受苦,我會多留心他的。謝謝您的關心!”錢琳堅定地對他說道。
“不客氣!”丁教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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